《他在看着你》192 第 192 章

    
    “你好。``し”
    “你好。”
    ……
    地下三层, 417号实验室, 11点59分。
    一分钟前他的小姑娘还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和他奶声奶气地谈判, 可一分钟后,这个房间已经是一副废弃了许久的模样,几本童话故事书堆积在沙发边上, 扉页上满是绿色的菌斑,斑斑驳驳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落在最上方, 书页已经被真菌腐蚀得看不出原本面貌, 只有几行她的批注仍隐约可见。
    空荡荡的房间。
    一架茶几, 两张旧椅。
    乔伊脚步微顿,随即在那张明显是为他准备的扶手椅上坐下。正对的墙面上是一台钟表, 没有数字,只有指针,钟面上一片纯白,只有一个十二点的刻度, 指针大约指在12点零1分的位置。
    而他对面, 空无一人。
    乔伊只看到沙发上的垫子微微向下一陷, 那个与小时候的李文森一模一样的声音, 又开口说道:
    “您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会在这里看见我。”
    “惊讶?”
    他眼尾微微上扬:
    “ho are you,i’m fihank you, please open the door, 这种典型小学生式久别重逢的寒暄用语是有多难理解,我才必须感到惊讶?”
    “您很聪明。”
    “当然。”
    “那您是否能为我解开一两个小小的疑惑?”
    乔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说。”
    “我是谁?”
    “你不是谁,你是一行数据。”
    “数据?”
    “对, 一行十年前就该被销毁的数据。”
    乔伊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不知为什么,这个ai给他的感觉十分违和。
    “就像一个人死了,就再也无法复活,但一只草履虫分裂了,它会长成和它母体一模一样的草履虫,越是简单的东西,复制性越强,顾远生以为自己格式化了你,却没想到,你的源代码还以数据垃圾的形式藏在伽俐雷的系统里。”
    越简单,越难死。
    如果非要用一种生物来类比电脑数据,就好比癌细胞,但凡稍微了解电脑的人,都知道u盘即便被格式化了,数据仍然能找回来。这种东西,一旦无法控制,就会一直存活、一直复制,直到它寄生的躯体整个开始腐烂,成为它繁殖的沃土。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系统有问题?”
    你?我的系统?
    “很早。”
    乔伊又看了一眼钟面,把那隐隐的违和感压下去:
    “大概从伽俐雷问我有没有听过蜜糖、鲜花和匕首开始。”
    ……
    那时他的小姑娘和曹云山相约去荒郊野外看电影,伽俐雷怂恿他去接人时说“有一个问题,从伽俐雷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储存在伽俐雷的记忆系统里,但伽俐雷无法理解。”
    而当他问是什么问题的时候,这个蠢萌的人工智能,用一种和人类极其相似的困惑语气问道:
    “您知不知道,什么是鲜花、蜜糖,和匕首?”
    ……
    “我不明白这句话哪里露出了破绽。”
    “这句话没有破绽,我当时也只认为,伽俐雷系统里或许藏着一个未知扇区,而这三个词是进入这个扇区的密码。”
    事实证明这也是对的,因为“蜜糖、鲜花、匕首”正是他用来开启副所长办公室电脑的密码,也是他进入地下基地的第一道钥匙。
    “我真正开始怀疑你的存在,是在伽俐雷认为我想卸载它,企图用力臂把我杀死的时候,我发现你们的最核心系统之内还藏着一个数据黑匣子,会自动阻止格式化程序。”
    这才是伽俐雷最隐密的部分。
    可奇怪的是,伽俐雷自己并不知道它系统里还有这样一个隐秘之地,因为他一说“卸载”,这个蠢系统就被急出了乱码。
    他这才想到,或许伽俐雷的系统里,还嵌套着一个独立的子系统,就像人的……第二人格。
    而这个muller的代码很可能就藏在那个黑匣子里,它正是为了阻止他才被迫亲自现身,威胁李文森把他赶出。李文森和他解除婚约的时候,他想了一万遍,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却从没想过,起因居然是一台愚蠢的电脑。
    muller:“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伽俐雷系统真正设计人是顾远生?”
    “这就说来话长。”
    乔伊抬起头,笑了:
    “仔细算起来,大概是你杀死英格拉姆那天。”
    ……
    英格拉姆死的那天晚上,他冒雨去找李文森,正好听见那个叫罗切斯特的老人和她说,的清洁工西布莉,单恋着一个不存在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叫顾远生。
    顾远生这个名字从1994年开始,再没在档案中出现过。这一年卢旺达爆发大规模部族仇杀,曼德拉宣誓就任南非新总统,刘正文辞职,安德森代行所长,伽俐雷诞生,而西布莉毫无理由地放弃本校的教职,作为最早一批接触计算机语言和密码学的学者来到中国。
    同年,李文森出生。
    这几件事要是没有关系他直播吃木乃伊,但从怀疑到真正确定,还是罗切斯特爆出西布莉和顾远生关系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终于把一个被他差点遗漏的小小细节捞出水面——ann、anne这两个名字的命名模式,并非随机,这两个词拥有同一个希腊、拉丁词源anna。
    anna,英语里难得正写倒写都一样的回形文,几乎完美地暗示了她们双生子的身份。
    而这两个词的意思,都是graciousness。
    即,“珍宝”。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西布莉选择用宗教词源这么冷门的东西做密码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她最爱的男人顾远生痴迷语源学。
    如果他猜的不错,人工智能在1994年是官方的秘密研究,顾远生由此被抹去一切存在的痕迹。
    直到1994年的某一天。
    这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能预料的、恐怖的事,让局势瞬间扭转,实验基地关闭,正副所长消失,实验品被疯狂销毁,甚至连相关的科研工作者,也在未来几年之内,一个个死于非命。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李文森就算是一个实验品,也是如此成功的一个实验品,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可爱的女性了。而所有实验开始时都经过了严密的预算策划和认定,又为什么要在实验成功后销毁?还只销毁其中一半的实验品?毕竟曹云山可没遭到任何厄运,而这其中最匪夷所思的是,所长副所长都离开了,那么到底是谁在销毁?
    ……
    乔伊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钟表,它仍停在12点零1分的位置,时针分针秒针都没有动,看来是真坏了。
    “多谢你为我解惑,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这个系统顿了顿,犹豫得像一个人类:
    “我警告过你,李文森会死于星期六晚上十二点,对不对?”
    “对。”
    “今天是星期六,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对不对?”
    “对。”
    “那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muller的声音没有一点机械带来的迟疑和刻板,它透明的形体注视着乔伊,认真地、困惑地问道:
    “夏娃生来为亚当创造,虽然你不是亚当,永远没有办法得到她,也没办法拯救她……但我至少以为你爱她,你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平静地和我聊天?”
    ——那种隐隐的违和感又来了。
    乔伊食指在左手手背上点了一下,手心里一直把玩的婚戒隐隐带上了他的体温。
    他慢慢垂下眼眸,短短一秒钟,他眸底掠过无数的片段,那些沉在记忆之海深处的线索,像钩在珊瑚礁下的船锚,被人整个拉起——
    然后他抬起头。
    不过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再不是之前聊天般的神色,而是隐隐透着压迫:
    “我不急,是因为没有时间。”
    “对,你想救她但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可……”
    “不,我说的’没有时间’,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时间。”
    即,时间是不存在的。
    随着这句话的浮出,这一路他遇见的那些真正匪夷所思的疑点,仿佛都被理顺了——比如越来越慢的钟表,比如停在12点零1分的指针,比如忽然穿梭的二十年,比如这个ai身上谜一样熟悉的违和感……又比如,这个房间最后的真相。
    “你有没有发现,从我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你身后的钟,就没有前进哪怕一小格?”
    “它坏了。”
    “它没坏。”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你明白。”
    乔伊站起来:
    “从我踏入地下三层开始,每一分钟发生的事件密度一直在变大,而我从踏进这个房间起,就一直在想,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二十年前的李文森?这个房间又到底是什么?”
    时间是不存在的。
    能让时间维度变化的,只有引力和空间。
    这个普普通通的房间,普普通通的地下3417号实验室,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然后我想明白了。”
    乔伊走到它面前。
    明明因为波长的限制,人类无法看见它的形体,他的目光却准确地落在它身上:
    “你说李文森会死在十二点,是因为你的钟表上没有时间,只有十二点。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正是当初给你设定的秘密项目启动时间。而你让我遇见二十年前的李文森,是想把我困在我的意识里,理由和你威胁她把我赶走的理由一样……”
    他忽然放轻了声音:
    “你害怕我。”
    “……”
    “你害怕我,怕得发抖,怕到你宁愿触犯三大定律谋杀人类也要把我从赶出来……这让我不得不问,我们甚至没有接触过,你为什么会如此忌惮我?”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熟悉他。
    因为熟悉,所以忌惮。
    可它实在不该为了拖延时间就和他说这么久的话,凡有言语即有破绽,它以为他为什么要无聊到和它聊这么久的天?
    他差点就被它误导了。
    乔伊忽然笑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薛定谔的盒子’……这个房间,就是’薛定谔的盒子’。”
    同时性的时间观、因果性的时间观。
    只有打开盒子,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乔伊慢慢走到它面前。
    他眼神那样平静,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可以掌控一切的气韵。
    而他下一句话,更像一声惊雷般,在它耳边炸响:
    “我猜的对吗,伽俐雷?”
    时间是不存在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实的,只有不同生物大脑对事物发生顺序的认知模式,你的人生不是因时间流逝逐渐发生,而是它本来就在那里。
    甚至连时间最常用的单位“秒”,都经历了多次更迭,天文学上有三次定义秒长,1960年以前以地球自转来定义,1960年到1967年用地球公转定义,但地球公转和自转都是不均匀的,只能精确到10的负9次方,所以1967年之后一直到现在都用铯133原子振荡来确定时间基准……足以说明我们常用的描述时间的方式,只是一种习惯。
    而如果时间不是客观存在的……
    那生物感知时间的方式就绝不会只有一种。
    比如……同时性的时间观。
    又比如……
    李文森站在她生活了小半辈子的小房间里,就像爱丽丝变大了一样,看什么都是小小的——小时候高不可攀的书架,现在她一伸手就能碰到顶,小时候宽大的和床铺一样的沙发,现在她躺在上面,居然连腿都放不下。而地上居然还散落着她小时候用的计算器,当时一只手握不住,现在也不过巴掌大。
    可她怎么会回到她小时候的房间?
    密码呢?世界毁灭呢?救世主呢?诺亚呢?她裤子都脱了,就给她看这个?
    李文森抬起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那是一个简单的金边圆框小钟,好像坏了,钟表时针分针秒针都没有动,停在11点59分的位置上,白色盘面的风格居然有点像宜家,和房间整体□□十年代的风格十分不搭。
    她记忆力明明没有这个钟,却下意识觉得这不是静音的,哪怕它长得很像,也应该是滴滴答答走的。
    她抬起头,望向伽俐雷发声的方向:
    “第3417号实验室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是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
    “对,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藏着你的’世界’。”
    伽俐雷说:
    “奇点已经迫近,大洪水即将降临,只有诺亚能阻止上帝,拯救人类——你还记得你的养父顾远生说的话吗?十年前你离开这里之前,把一样重要的东西藏在了你的’世界’里,这样东西就是钥匙,所以你必须回来,找到它,才能停止这一切。”
    ……又是奇点和大洪水。
    李文森生理上简直对这两个词产生了条件反射性的厌恶,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大洪水和奇点到底是什么?”
    “伽俐雷无权限回答。”
    “那把钥匙是什么?又用来停止什么?”
    “伽俐雷无权限回答。”
    “另一个秘密项目是……”
    “伽俐雷无权限回答。”
    “我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伽俐雷无权限回答。”
    “……”
    李文森:“所以你告诉我你能干什么?讲段子吗?”
    伽俐雷:“……抱歉,但这几个问题太过敏感,为防被窃取,伽俐雷的相关数据在十年前您离开的时候已经被格式化了,真的回答不出来。”
    李文森叹了一口气:
    “乔伊在哪?”
    “比你安全的地方。”
    “我的作为会否影响他的生命?”
    “不会。”
    它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但你的作为会影响你的生命。”
    “哦。”
    她没什么兴趣地点点头,对它后面这个回答毫不在意。她努力在脑海里思索关于“世界”这个词的词条,却一无所获。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也确实乏善可陈,她小时候那几年的岁月,就像被谁用橡皮擦擦掉了一样,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讲真,谁会记得自己三四岁做过什么事?
    李文森在房间里饶了两圈,最后索性坐在沙发上,冥思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想起那个”十二点会死”的诅咒,抬头问道:
    “现在几点?我有限定时间吗?“
    “等限定时间快到了伽俐雷会接到提醒信号的您放心。但现在的时间是没有的,因为伽俐雷感知时间的原理和普通电脑课不一样,普通电脑通过接受时间基准信号来确定时间,其中容易包含光速传导的时间差,十分的不精准。”
    伽俐雷说着骄傲地挺起胸脯:
    “可伽俐雷并不是那样粗糙的电脑,伽俐雷自己就有一台铯133原子钟,只是它在地面上,地下的伽俐雷接触不到地上伽俐雷的信号。”
    李文森:“……”
    为什么她能在一台电脑的语气里听出“我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傲娇感?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白色衬衫被血黏在身上十分的不舒适,本该白皙的皮肤之上到处都是扭曲的、丑陋的伤疤,远远看去,她活像一个恐怖片里的女鬼。
    而她视线落在天花板上,终于慢慢想起……
    是了,这是她生活了最久的居所。
    说起来,她好像只有与乔伊同居的时候才活得像个正常人。在这个房间里的七年,她没有“人”说过话,而等她熬完了这漫长的、折磨的囚.禁,又迎来了颠沛流离的岁月。
    讲真,一个被囚.禁了七年的小孩子不分裂就是她对得起世界了,到底还指望她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
    李文森靠在沙发上,长腿扫过茶几。
    一本《爱丽丝梦游奇境记》不幸又被她扫到,“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仿佛慢动作似得。
    她盯着那本下落的书,最深处的记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得画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想不想听爱丽丝和她基因突变的兔子的故事?”
    ……
    基因变异的兔子?
    这是什么鬼描述?
    不过,她的脑子里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回忆?在顾远生发现这个房间把她带走之前,她十分确定,绝没有什么漂亮叔叔来看过她。
    不对,等等……
    她为什么知道说话的是一个漂亮叔叔?
    李文森按住太阳穴,只觉得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荒谬,现实与纷杂的记忆交错不清,真实与幻觉的藩篱混成一团。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书架边,想把那本莫名其妙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塞进书架里,好像这样,就能把她暂时错乱的大脑一起塞进去似地。
    但就在她手碰到书架的时候,另一个她熟到不能再熟的、稚嫩的声音,在遥远的记忆之海中再次浮起——
    “我带你出去。”
    她说:
    “这就是我的世界……我想象中的世界。”
    ……
    李文森怔怔地站在书架前。
    下一秒,她像忽然活了的木偶,四脚并用爬上餐桌,伸手“啪”地一声关上灯。
    四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李文森慢慢地、慢慢地抬起眼。
    大片大片的画,像黑夜里的萤火,像荒野里的银河,在她眼前升起。山川、河流、峡谷、海洋,大陆、城市、车流、街道,像一个巨大的玻璃倒影,在她眼前升起。
    稚嫩的笔触,拙劣的笔法。
    作画的人却那样用心,一笔一划都如雕刻。
    可映亮她眉眼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藏在这庞大绘画里的另一样东西。
    那才是她要找的’世界’。
    ……
    “我找到’钥匙’了。”
    许久,李文森转过身来。
    “伽俐雷,我找到’钥匙’了。”
    她唇上口脂被抹去了一半,于是她的嘴唇一半是红色的,一半是苍白的底色,就像白铃兰的花瓣。
    而她脖子上渗出了一点凝固血迹,不知是怎么划伤的。黑暗洗去了她脸上淡淡的血色,于是那张脸就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苍白、病态,眼眸漆黑。
    像一只鬼。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消失这么久,其实是因为我们村附近的火山群忽然同时喷发,导致全村ifi都停了……
    好了你们不要信我……
    言归正传。
    这一章我怕大家一下没能看懂,这里解释一下,乔伊对小时候李文森做的事情,却影响到了现在李文森的思维,这是隐喻同时性的时间观来写的。
    1.我们人类的时间观,是因果论的时间观。
    一件事情发生了,才会有下一件事情发生,时间,分过去,现在,和将来。
    但同时性的时间观,就像文里之前打的那个琴谱的比喻,那些我们看来分先后的事情,在她眼里,就是同时发生的,就好像弹琴的人去看琴谱,所有的音符,都是已经写好的。
    但对于那个音符来说,只有弹奏时,才叫“现在。”
    等等,这是几维空间会发生的事来着……
    据说是五维空间我记不清了……
    其实这是个已经被各种科幻片和科幻玩坏了的梗,想通了就很简单,意思就是,能感知到更高维度的生物,他们的时间和空间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站在琴谱之外来看琴谱,所有的音符,我们以为的过去现在将来三个时态,对他们来说,就是同时发生的。
    这一节也暗示了李文森刚出生时,她的时间观,不是按照正常人类走的。
    所以她能被乔伊对“过去”的她做的事情影响。
    只是后来学习了英文和中文后,她的思维模式被我们包含了因果关系的语言习惯重塑,变成了线性的时间观。
    关于这一点的理论依据,可以参考萨皮尔-沃尔夫假说,语言结构会影响我们的认知方式。
    但在我们的观念里,“过去”是既定的,不能被改变的。
    那么乔伊为什么能改变李文森的过去?
    这就涉及到了之前文里反复提到的“薛定谔的盒子”,量子里的东西。
    打开盒子以后,才知道盒子里猫咪是死是活,而观测者的观测方式,会改变粒子“过去”的状态。
    而至于为什么会改变…………
    我的物理知识背景仅限于我的高中物理老师……
    他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嘤嘤嘤……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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