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萌萌点着小脑袋,“嗯,放祠堂。”
想到祠堂里排在她下面的冻祖宗,小脸木木的。
唐老让人将框子抬在墙角跟,余光一扫,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着他,他愣愣的跟这两只眼珠子对峙着。
“是…是是是豹子…快跑啊,有豹子。”
扛框子的汉子们看清楚了蹲在墙角的东西,吓得坐在地上,爬起来就跑。
唐老,“……”
身体僵直。
大脑在飞快的运转。
这里是大姐大家,有豹子很正常,很正常……
直勾勾的和豹子对视,慢动作的转身,小声的说,“大姐大,这里有头豹子。”
冻萌萌指着豹子边上,“还有熊瞎子。”
唐老,“……”
可怜唐老的心肝呦,心率飚的太快,差点给她跪下了。
强撑着没有脚软。
“这…都是大姐大养的?”
冻萌萌摇头,“我不养。”
养了不能吃。
老头子和粗汉子不让吃这两只。
冻萌萌勾勾手指头,有她半个身体高大的花豹屁颠颠的跑到她跟前,讨好的嗅嗅她的小手。
豹脸乐开了花。
终于把母老虎送走了。
这里它最大了。
熊瞎子也乐颠颠的凑上来,花豹猛地转头,凶猛的瞪着这只高大熊,哼,长这么高这么壮有什么用,萌萌不喜欢比她高大的家伙。
冻萌萌一巴掌将凑上来的熊瞎子拍开。
熊瞎子委委屈屈的蹲下身。
花豹凶残的脸瞬间乐开了花,看吧,被嫌弃了吧。
冻萌萌,“这只土豹子送给你。”
算是送她真身的回礼了。
花豹乐开花的脸僵硬了,它傻乎乎的看着萌萌,豹心很脆弱,它它它它刚刚肯定是听错了。
萌萌怎么可能舍得把它送给人。
它那么漂亮,那么勇敢,还好玩。全豹族的老少都喜欢它的,它它它它不要被送走哇…
眼睛湿漉漉的。
熊瞎子同情的看着凑上去作死的豹子,转头乐颠颠的跑回墙角跟蹲着,屁股朝外熊脸朝内。
花豹,“……”
唐老两眼放光,摩拳擦掌,“这,这不太好吧?这是大姐大的豹子。”
冻萌萌咧嘴,“给你。”
唐老感受着豹子对他的恶意,小心的说,“这豹子挺凶的,毕竟是野兽,唐某怕它咬人。”
冻萌萌盯着小豹子的嘴。
花豹赶紧将锋利的牙齿藏起来,凑上前讨好的蹭蹭她的脚,豹心悲伤成河。
它被送人不算,还被威胁敢咬人就剁碎它的牙齿。
呜呜——
麻麻!
这里有坏人,想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了。
只能乖乖的跟着唐老走了。
唐老脸上都是笑,看着乖乖趴在脚边的豹子,差点把嘴巴给列到耳朵根去。
唐老的小弟们离得唐老最远安全距离。
“大哥,你真把这只豹子带回家?”
“它它它可是豹子,野兽会吃人的。”
花豹将脑袋埋在两腿间,在思考着它日后艰难的豹生,暗戳戳的想着,什么时候能偷跑回去。
唐老悠闲的喝着茶,“有大姐大看着,豹子就只能像只猫趴好,日后我走出,总算是能有撑脸面的东西的了。”
茶可真香。
送走唐小弟,冻萌萌连夜去了冻家祠堂,她的牌位放在祠堂灵位台上最上面,是最大最红的那一个。
藐视众生。
冻萌萌满意脸,将小金人真身放在牌位身边。
小金人真身在偌大的牌位面前,跟只蚂蚁一样,小的可怜。
冻萌萌的小眉头不满意了,她将小真身放到了牌位顶上,看着还是小,不过算了,等大的真身送来了,她就把这个小真身放在大真身头顶上。
祠堂上空。
一道雷闪着噼里啪啦的光芒,它纠结的要不要朝祠堂劈下去,但是蹲在灵位台上的是冻祖宗他亲娘啊。
雷很心痛。
如果它有心的话。
冻萌萌猛地抬头,雷啪叽跑了。被一只小手给拽了回来,小手在它身上可劲儿的拍着。
“跑什么?”
整道雷都焉了。
冻萌萌咧嘴,“想劈我?”
整道雷疯狂摆动,它不敢。
冻萌萌将它抓回冻家,仍在院子里,这道雷跟自然界的雷是不一样的,这种雷是异能雷属性幻化出来的,只要它没被收回去,便不会消失。
冻萌萌蹲在它面前,“谁把你扔这儿的?”
雷将头尾钻进地里装死。
冻萌萌将它拧起来弄成一个球,仍在墙角,“老实呆着。”
要是赶跑?
冻萌萌咧嘴。
整道雷炸开,委委屈屈的看着打着哈欠进屋的人,这么凶残,肯定嫁不出去。
五点。
冻三爷起来去茅坑,路过院子看到墙角跟上一团噼里啪啦闪着光的东西,老脸凝重,提着裤腰带朝它走过去。
雷慢腾腾的滚进地里不见了。
冻三爷揉着老眼,以为自己眼花,在周边找了许久没发现异常,又在那东西钻进地里的地方踩了踩,才回房。
将睡得酣天震响的蠢儿子拍醒,“去挑水。”
冻门茫茫然爬起来,揉着眼睛去挑水了。
他们喝的水都是从小溪里挑起来的。
进入秋尾,五点的天色还灰蒙蒙的,冻门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起来挑水,溪水有些凉,冻门捧着水洗了脸,来了精神,一转头噗通人和水桶栽进了河里。
咕噜咕噜——
水泡冒出河面,冻门哗啦着钻了出来,面前是一团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的球,他倒吸一口气,又钻到了水里。
被弄成球的雷很嫌弃。
往岸边上的台阶上坐着。
“咳咳——”冻门钻出水面,被水呛得难受,撕心裂肺的咳着,两眼紧紧的盯着那个球,能发火花的球。
冻门泡在水里,紧张过后,看着这个球对他没有恶意,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了,台阶上下来的人喊,“水桶飘走了,哎呀,冻门你咋跳水里去了?大早上的洗澡?”
冻门转头,水桶一斤往下游去了,忙游过去捡。
“…洗什么啊,我这是不小心摔下来的。”
来挑水的男人笑呵呵,“那你可小心着点,水不浑浊吧?我上前面挑去。”
男人走后,冻门捡回水桶上岸,那团坐在台阶上的火球已经不在了,他松了口气,打了清澈干净的水,挑着就跑。
张秀兰看着他湿漉漉的进来,很意外,“你这是去河里洗澡了?咋不把衣服脱了?”
冻门刚要说话,张秀兰脑袋后面慢腾腾的升起一团噼里啪啦闪着火花的球,肩上的担子噗通,水桶砸地上,水花四溅。
张秀兰闪躲不及,被水溅湿了鞋袜。
她急急的说,“扁担断了吗?哎,这里我来收拾,你去换上干衣服,行了行了别弄木桶了。”
本来要说他两声的,看着他折腾两个桶,她赶紧拦住他的手,让他进屋换衣服。
冻门拉着她的手朝后躲。
张秀兰本来要去拿翻到的水桶,被他这么一吓,直接朝前扑,扶着冻门的手站直了,她的脸黑了黑,“你就不能先说一声在拉我?没得两个人都摔了。”
冻门却死死的盯着她身后。
张秀兰感觉不对劲,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没好气的进屋拿了跟扁担出来扔冻门身上,“厨房里的水只有半缸了,赶紧挑回来做饭。”
冻门,“……”
很崩溃。
那个球眨眼又没了。
…
李建国来冻家村教书。
听说冻村长回来后,上完课就跑冻家来了。
被仍在门口的雷慢腾腾的附在李建国的身后藏了起来,李建国风风火火,透着兴奋,“冻村长,我们赢了是吗?这场仗我们打赢了。”
冻萌萌坐在凳子上,手里抓着铅笔,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本子。
本子上是一封信。
市里有功德的女人给她寄过来的。
她是文盲。
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老头子和粗汉子是半文盲,一封信读不全,这封信她还没人帮她读完。
她盯着李建国。
将信纸递过去,“念。”
李建国眼底激动,为了我国打趴了鲜国,他接过冻萌萌递过来的信纸,笑眯眯的开始念,“丫头,你前脚走,阿姨后脚就想你了……”
信上就是一些唠叨的家常,而且是两个人的笔记,后面的话要更为活跃些,语气看得出来更尴尬和免为其难。
李建国念完信,“这是在跟你说下他们一天做的事,顺道提醒你有空要去他们家玩。”
他觉得一封信,也就最后一句话有用。
李建国将信纸递还给她,“你能跟我说说打仗的事情吗?我想把这些记录下来,让战争上的事情在日后广为流传下去。”
他说的便是野史。
冻萌萌从他的身后把异能雷抓出来,“又捉弄人。”
大早上捉弄了老头子和粗汉子,父子两被他惊着了,她罚它在门外闭门思过,没按耐住多久,又出来闹腾了。
异能雷扭转着火花。
看样子是很激动的为自己辩解,可惜没人听得懂。
异能雷在冻祖宗亲娘的手里恹恹的。
李建国,“……”
眼睁睁的看着从自己身后抓出来的东西,还是带着火花闪电的那种…
激动的心情有点凉。
异能雷团成一团缩在冻祖宗亲娘脚边,不敢在闹腾。
冻萌萌将本子和铅笔递过去,“写信。”
李建国,“……”
心情很复杂,完全没了跑进门来时候的冲动。
“你要写回信?那你说一句,我帮你写一句。”
战争野史?
呵!
冻萌萌想了想,“没话说。”
李建国眼皮一抽,“那我就写这三个字上去?”
冻萌萌点头。
李建国再三确认后,在一张纸上写上这三个字,撕下来,“要我帮你寄信吗?冻家村寄信不方便,我回镇上的时候帮你送出去?”
冻萌萌摇头。
用不着。
她自己送去。
信也是她自己拿回来的。
李建国突然说,“你跟我读书习字吧?不说要去考大学,你现在还小没关系,长大了总不能是个文盲,读书后你就能自己看信了。”
反正他现在每周会来冻家村三次,教他们三个半天的课程。
多一个冻萌萌一样是教。
冻萌萌的小脸有些黑,文盲是她一生黑,在星际的时候,咳咳,她也是个文盲。
冻门从外面挑着猪草进来,兴匆匆的喊,“对,我瓜也要去上学,要读书习字。”
李建国教书。
冻家村的学生只有十几个愿意去上学,大多半大的孩子都没了上学的心思,都扛着锄头在田地里忙活,而十岁以下的二十五个娃都是跟着冻萌萌混的,如今他们都回家了,就可以让这些孩子一起上课了。
一间教室,挤挤能坐下上百人的。
李建国的目光热切,对于好学者,他自是喜欢的,“那就这么定了,我今天上午有课,既然你和其他的娃都来听课的话,那我就把课程安排在下午。”
冻萌萌歪着头。
“好玩吗?”
李建国被她这木愣愣略显茫然的眼珠子看得有些心虚,读书好玩吗?要是学者肯定逮着她痛斥一顿。
读书是去吸取知识的,可不是让你去玩的。
李建国,“好玩,书中有黄金屋颜如玉,你会发现很多的妙处。”
冻萌萌咧嘴,“那我去。”
她去,她的崽崽们自然也跟着去。
崽崽们的家长们此刻操碎了心。
咋地?
自己崽崽迁回家的野物被看得死死的,还不让杀来吃。
好话说尽,不理你。
歹话开始,他能盯着你到脖子上发凉发毛。
总之,别想打这些肉的主意。
现在又听说冻村长要去读书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娃子们之前跟冻村长上课读书的阴影太深,不敢去触。
家里没余粮啊!
肉还不让杀!
简直分分钟在暴躁中。
“到底是不是真的?村长又要让娃去上学?”
“咱们还要不要去村长家提提意见?那么点的娃在家里玩就成了,读啥书啊。”
“没得学校都破烂了。”
“破烂啥啊,三个月前李建国来当老师了,还有十几个娃去听课。”
“都别吵吵,赶紧去村长家问问,这学还要不要上了……”
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去了冻三爷家。
冻三爷扛了谷壳去那两亩地,水田里的稻子割了,他得把田侍弄得更肥沃才行,等下一季的稻子能长得更好。
冻二爷坐在田埂上看着他忙活。
一转头,看到一群人朝他堂弟家冲进去,冻二爷忙站起来朝他堂弟家跑,“堂弟啊,你家来人了,我去瞅瞅都是啥事。”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米饭的香味。
众人抽抽鼻子,眼底垂涎。
村长家昨天收了谷子,这就吃上新鲜米了。
羡慕妒忌中。
但他们也只能闻闻米香,不敢搞事。
更何况他们面前还有头比他们高大雄壮的熊瞎子拦着路。
熊瞎子转头冲着屋子里喊了声,然后打了个哈欠,一群人在它面前不敢动,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冻门听到熊叫,从厨房出来。
看到是乡亲们,警惕的目光松了几分。
“你们有事?”
崽崽们爹娘推推搡搡,“我们找村长,想问问上学的事,村长她在吗?”
冻门咧嘴,“瓜不在,她上山玩去了。”
带着秀兰妹子两个娃抱着个金蛋跑了。
崽崽们爹娘,“……”
冻萌萌又跑去结界摘了一麻袋的苹果香蕉出来,香蕉苹果是猴子们给她的,带着她到了结界里另外一边,半个山坡上都是果树。
密密麻麻!
各种果子都有。
她挑着最大最红的那棵树,朝树干上踹了一脚,掉了半棵树的苹果下来,猴子们帮她捡到麻袋里的。
至于香蕉,那是猴子们附带赠送给她的。
冻萌萌离开的时候,送行的猴子们还纷纷不舍。
冲着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讲什么。
冻萌萌拖着一麻袋,让两个崽崽坐在麻袋上,金蛋扔给两个崽崽抱好,下了山。
面前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
老太婆手中摇着一个棍子,冲着她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我大仙上身,急急如令令&*¥……”
冻萌萌看向她的脚,黑不溜秋,还沾着猪屎,冻萌萌嫌弃眼,一根棍子冲到她鼻子面前。
“妖孽,速速现行。”
冻萌萌小脸都木了,面前的棍子咔嚓咔嚓成了粉末屑。
披头散发的老太婆怔愣住,她从头发丝里看出去,手里已经没有了棍子,地上是一堆棍子样子的屑。
她??艿男ψ拧
又从破烂衣服里掏出一个陶瓷罐子,罐盖打开,一阵恶臭味,她猛地将罐子朝冻萌萌面上扑过去。
远处的冻门厉声喊,“你敢——”
冻萌萌眼珠子一沉,小手转动,朝她脸上扑过来的恶臭东西,转头就朝老太婆脸上扑了回去。
老太婆瞬间到底惨叫,“啊——妖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冻门和在水田里洒谷子壳的冻三爷赶紧朝冻萌萌跑过来,冻萌萌拖着麻袋上的两崽崽往后退了退。
面前的老太婆太恶心了。
她都不想出手。
冻门跑到她面前,紧张的将她从头看到脚,“瓜,你没事吧瓜,有没有被她弄伤,……”
冻三爷也担心亲孙女。
他比蠢儿子有眼力见,冷静后,心里明白亲孙女已经是亲祖宗了,轻易么有人能伤到她。
便转头阴沉沉的盯着地上抓着头发惨叫打滚的老太婆。
身上很多虫子钻来钻去。
冻三爷倒吸一口凉气,也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尽可能的远离她,老太婆身上的这些虫子可真恶心。
冻门眼睛赤红,看着这老太婆朝他闺女捅棍子的时候,他一颗心都要跳出胸口了,此刻恨不得踩死这老女人。
“你想对我闺女做啥,啊,你个老女人敢打我闺女,你他娘的试试看。”
闺女被冻二吴用石头砸破脑袋差点死了,他发誓这辈子在不让人打他闺女一下,否则他跟他拼命。
冻三爷拉住蠢儿子,沉闷的开口,“远着点。”
没眼力见的。
这老太婆身上全是虫子,看着头皮发凉,这老太婆肯定不是寻常人,这么突然找上他亲孙女,不定是谁教唆的。
冻三爷脸色难看。
冻门却一门心思要打老女人一顿,被亲爹拉着,他红着眼看亲爹,“爹,你没看见吗?她要打瓜。”
“啊,别吃我,别吃我,还我的血肉,还我的血肉,滚开,你们滚开…”
在地上的老太婆扭曲着身体疯狂的喊,她的声音里像是卡着一只虫子,断断续续的听着?人得慌。
冻萌萌,“尸虫。”
冻三爷转头看亲孙女,老脸震诧,尸虫?
尸虫不是只吃尸体的虫子吗?
冻萌萌可不理会满身是尸虫的老太婆,贼恶心人,她的小脸满是嫌弃,拉着麻袋上的两个探头探脑的崽崽就跑了。
走之前,顺带带走了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父子两。
老太婆去在这时候突然翻身,朝跑远的祖孙三人方向伸长了手,“别走,别走救命啊救命啊。”
她养的尸虫是用来对付邪祟的。
尸虫是脏脏邪物。
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被毁尸虫嚼碎了吃。
她恨透了不管她死活跑远的祖孙三人,决绝道,“既然你们见死不救,那你们就跟着我一起死吧,哈哈…”
她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画了个咒语。
是血咒。
血咒是阴毒咒。
下咒者用鲜血作媒介,以一人命绝对方一个祖宗。
走远的冻萌萌猛地一挥手,将霉运打了回去,她很暴躁,被找上门挑衅骂妖孽,这是要弄死回去的,结果因为太恶心她,便免为其难的放了算了。
还想暗算她?
冻萌萌暴跳,想冲回去将老太婆弄死成渣渣,又想想她身上恶心的虫子,小脸又纠结了。
冻门,“瓜?”
他也是惦记着要打老太婆一顿的,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女人,还敢在他闺女面动棍子。
娘的。
冻萌萌沉痛的转身,算了,不回去老太婆也能被弄成渣渣的,嗯,她全家都能被弄成渣渣。
冻萌萌总算舒服了点。
躺在地上的老太婆突然惨叫一声,临死前感受到自己下的血咒被反噬回来,且害了自己的亲骨,两眼一翻,吐血身亡。
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妖孽。
尸虫们啃得更欢了。
回家的冻萌萌从麻袋里掏出两个苹果,老头子和粗汉子一人手里塞一个,坐在台阶上抽旱烟的冻二爷眼珠子发亮,舔着老脸凑上前。
“瓜啊,你这一袋子都是啥?好吃不?”
他的眼睛盯着堂弟手里红彤彤的果子,在看冻萌萌手里的麻袋,一鼓鼓的,目测有百来斤。
他摩擦着老手。
“我就常常味道。”
他的小孙子冻二瓜乐颠颠的跑上前,看着冻三爷手里的果子流口水,“爷,我想吃。”
他抽着冻二爷的裤缝。
冻萌萌从麻袋里掏出两个来,塞冻二瓜的小手里,“只能吃两个。”
冻二瓜乐呵呵的,将果子给爷爷咬了口,转身跑了。
冻二爷老眼里迸出精光,“甜。”
目光灼灼的看着冻萌萌手里的麻袋。
……
冻春家。
知道冻春又要去读书,她坐在院子门前手里用鞋子拍打台阶,“个赔钱货,读啥书?啊,在家里帮着篓些猪食干点活…抱回来的那头小畜生,还不让杀了吃肉…该死的赔钱货……”
她骂的凶。
儿子儿媳妇在她身后不敢插嘴,战战兢兢的劝说着女儿把那头小野猪拉出来杀了,全家都有肉吃。
冻春可不肯。
她现在可不是从前能被奶奶冲着她脑门砸鞋子吓得小脸发白的冻春了,她现在能把奶奶扔房顶的冻春了。
别想打她的坐骑的主意。
谁都不肯给。
爹娘也不肯。
冻春叫猪猪喊出来,一崽一猪从冻春奶身边跑过,冻春奶差点从台阶上翻跟头栽下去。
她把头抓乱。
跑出去路中央坐着哭天抢地的喊,“天杀的赔钱货,要撞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天杀的玩意啊,大伙快来看看那,我这把老骨头要被撞死啊……”
她儿子儿媳妇在屋里变了脸色。
去仍是不敢出去将哭天抢的亲娘给拖回家里,免得丢人。
都是邻里,谁不知道冻春奶的脾气,都懒得出来看戏,冻春奶在地上扯了嗓子骂了许久,才起身左右看了眼见没人,偷摸着朝冻三爷家的方向跑了。
心里很着急。
也不知道那个老婆子能不能把冻瓜这妖孽抓个现行。
冻瓜是什么东西她能不知道?
那就是个贪吃又阴沉的赔钱货,两个老男人教出来的货,能是个好的?
冻三爷家是什么情况谁不知道?
穷得只有半碗粥了。
结果呢?
那赔钱货被冻二吴砸破脑袋醒来后,既然就吃上了肉了,这还不算,让全村都吃上肉了。
隔壁老王村的事,发生在山顶上的。
那是火烧山啊。
让老王村的老乡们跪山坟啊。
这都是那赔钱货搞出来的。
她不是妖孽谁能信?
可偏偏村里人都信了她的邪,被她灌了迷魂汤,有肉吃都成了傻子了。
还是得让她来收拾这妖孽赔钱货。
老婆子是她娘家出了名的走阴婆,她娘家那一带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发病的,家里白事的,找的都是这个走阴婆。
本事大着。
冻春奶喜滋滋的等着老婆子收拾了那妖孽,等妖孽要收拾走了,冻三爷家里的肉还不都是她的了。
想到能吃上肉了。
她的心里都是火热的。
她早就眼馋上了冻三爷家能吃肉吃粮了。
还有张秀兰那个臭不要脸的寡妇,带着儿子就住在冻三爷家,伤风败俗,早晚要被拉去浸猪笼淹死。
冻春奶眼睛里都是凶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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