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门口有个大磨盘,屋顶上吊着根倒钩勾着磨盘。
把豆子从磨盘的顶端倒进去,握着勾在磨盘上的木头轴轮推动磨盘,黄豆水就从磨盘缝隙里流出来。
殷修寒跃跃欲试。
老村长坐在边上,抽着烟笑呵呵的说,“听过老驴拉磨不?”
殷修寒用瓜瓢将豆子装满,倒进石磨顶端中间的坑里,“听过。老村长,这个石磨还得用驴拉吗?”
跟石磨连轴的木头只有一个推的,不像是用驴拉的。
老村长将烟杆叩叩凳子腿,眯着眼睛说,“我这口磨可不是驴拉的,这得用人力。当年是给生产队里用的,这里两年村里大伙都关起门来过日子,这口磨就给拉了回来。”
老村长又沉默了。
他的心思有些复杂,自从三年前冻瓜当了村长后,村里的生产队就是个摆设,也没人在囔囔着集体锅集体饭,个家赚的吃食留着各家吃…
跟这附近的十里八乡可不同。
殷修寒两手抓着木头,看向老村长,老村长的脸上是从精神里透出来的满足,他笑笑,抓着木头费力的拉着石磨开始碾黄豆。
跟过来的冻萌萌绕着石磨走了两圈,石磨缝里流出来的黄豆水在凹槽里往木桶里流。
一指头将石磨给掀翻立起来。
下面有齿轮的磨盘面上都是压扁的黄豆。
老村长心疼,“瓜啊,手劲儿可上点着心,可别把老头的磨盘给弄碎了。”
这可是他老冻的宝贝。
冻萌萌将一指头掀起来的磨盘给盖回去,小巴掌朝着磨盘上一拍,磨盘嗖的快速转动着。
抓着木头梗拉磨却被磨盘带着飞跑一个趔趄的殷公子,“……”
磨盘嗖嗖嗖的转,老村长的眼珠子都不够看。
还被转得有些晕头。
晕头中,冻瓜拧着木桶跑了。
等石磨吭哧吭哧的停止转动的时候,他吹着冷风身子骨都是冰凉冰凉的了。
磨豆子没有丁点的挑战性。
冻萌萌刚跑进院子,在台阶上排排坐剥花生的两崽崽冲着她喊姐姐。
冻萌萌转身就跑。
把跟在身后的殷修寒吓得赶紧朝边上闪开,好悬没把木桶给撞到地上去。
张秀兰将刷锅水倒出来,“殷少爷,豆子磨好了?”
殷修寒吐出一口气,扬声,“已经磨好了。”赶紧把木桶提过去,小声的说,“冻村长跑出去了。”
张秀兰让他把木桶拧到厨房里,烧了一锅水可以冲豆腐脑在做豆腐了,“瓜在家里闲不住,等豆腐冲好了她就回来了。殷少爷,能麻烦你把院子里搭着的棚清尘灰不?”
张秀兰笑着尴尬,“算了,让你叔等会去扫灰,你帮我烧火吧。”
殷修寒想说,让他帮着扫尘灰,他也是会的。
…
冻狗儿背着一捆柴从山上下来,看到了要上山的冻瓜,他的眼睛一亮,脚下飞快的朝她走过去。
“冻村长,你要上山?”
今天是除夕,她不在家里洗个喷香的澡除去一身的晦气等过年,咋往山上跑?
冻萌萌看他一眼。
“你劈柴?”
冻狗儿笑着点头,他将背着的一捆柴往上颠了颠,语气中颇有些自豪,“冻村长,我现在能徒手劈柴了,一根手指头粗的树枝我能劈下来了。”
他的目光里,有渴望。
他渴望得到冻瓜的认可和赞赏,是冻瓜教他徒手劈柴的,他学会了后,砍柴轻松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过了十岁,不像冻土冻春他们,能跟在冻瓜的身边,能从她身上学到很多本事。
他很庆幸。
冻瓜教他徒手劈柴的事儿,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冻狗儿炙热的看着冻瓜,心跳有些快。
冻萌萌嫌弃眼,“学了三年才能劈柴,老村长家小孙子都能扛比你还粗的树回家了。”
跑了。
老村长家小孙子是他二儿子的小儿子,今年三岁半…
冻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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