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几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被他刺激得脖子都红了。
“安静点,别惹事。”
冷静的人禁锢住被挑起血气的同门,心里恼恨,恨外头闹事的红尾巴,更恨给他们竖尾指挑火的人。
被他们禁锢的男人奋力挣扎,“师兄你没看到他那小人的样子,鄙视我们吗?啊看不起谁啊,我们也不是孬种,你松开。”
他们的师兄黑着脸教训,“安分点。”
师兄们的厉喝将他们的热血给喝回去了,红着眼萎靡的收敛起来,连给他们竖小拇指的家伙,都没心思理会。
他们不!能!惹!事!
靳朝北嫌弃眼,还以为这么激这些大男人,能把他们激出去干架呢,结果咽了吧唧的,怂了。
转头无比认真的看着冻萌萌,真诚的说。
“冻萌萌,我现在敬你是我大姐大了,你就是条汉子,我爹都不服,就服你。”
只是在喊出去话的瞬间,怔愣片刻,也是在这刻,郁结的心也散了。
仿佛他求的就只是这一刻。
也终于正面承认,在他眼里,冻萌萌就是个比他还缺根筋的家伙,但是她人不错,起码比某些大男人有担当有魄力有见义勇为的能力。
冻萌萌抬抬下巴。
穿到这个地方三年了,总算有人承认她是条汉子了。
不错。
你很不错。
冻萌萌给了靳朝北一个‘你很不错,冻姐欣赏你’的眼神儿,决定把他收回头号小弟,反正自己曾经的头号小弟已经跑去当兵回不来了。
虽然吧。
眼前这个要收的头号小弟的资质一般般吧,勉强了些。
靳朝北,“!”
头号小弟!
心里头突然就美滋滋的,是什么情况。
靳朝北摩拳擦掌,兴匆匆的说,“那我是你头号小弟,我去打架后,你能兜着我吧?”
冻萌萌咧嘴,“谁敢打你,我照着他打你的姿势三倍还回去。”
刚说话,新晋升的头号小弟在她面前嗖的跑了。
把外头那一堆手臂上挂着红色布的男女全给掀翻了,痛打落水狗的那种打法。
“我打…”
“我打……”
拳脚相加断骨头砸碎牙,打得不要太激动。
“我去你妈的,啊…”
“哪冒出来的反动派,同志们,齐心协力将他绑走…啊…”
“神经病吧啊逮着人就咬你属狗的啊啊啊啊…”
地上只剩下一阵阵的惨痛声,哎呦哎呦的哀嚎声,整条街安静得只能喊疼的声音,数十双眼睛目光灼热的盯着还坐在一个男人胸口上举着拳头朝那男人脑袋上砸的靳朝北身上。
“我打…”
咔嚓!
拳头砸在男人的头上,男人的脑袋晃了晃,嘴边喷出血迹。
撂倒最后一个红尾巴的玩意,靳朝北从他身上起来,他的拳头上都是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滴,嫌弃的看眼在地上疼得打滚的一群男女,不屑的哼了声。
“人渣。”
啪。
啪啪。
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在整条街回荡,从街头传到街尾,震耳欲聋。
靳朝北被这股掌声吓得嗖的往后退,给吓到了。
激动拍掌的男女老少刺激的喊,“好,打得好,就要把这群孙子给打臭了,打得还好了。”
“打得好。”
“就要给他们教训,人五不六的东西。”
“……”
靳朝北僵硬脸,紧接着是不好意思,被这些朴实的父老乡亲们夸得脸红,心里又激荡,觉得自己刚刚那场架打得很帅气的。
肩膀被锤了下。
靳朝北反射性的朝打他的方向一拳头砸过去,手腕被扣住,面前是放大的男人的脸。
“走吧,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不会放过你。”
街头隐约有些异样。
靳朝北盯着他,眼神不善,这家伙就是被他竖着小拇指嫌弃的那个,“我知道。”
对上他不善的目光,男人伸手在他的胸口处拍了拍,在他面前走过的时候,声音很轻,“打都好。”
靳朝北盯着几个大男人在人群里离开的背影,撇撇嘴。
街头一群人朝这个方向涌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旗帜,愤怒的喊,“打到fgm,是谁反动的,出来。”
看眼瘫在地上翻腾的同志们,眼珠子都红了。
他们是什么身份?
敢公然对他们人身攻击,就是和党作对,和mzx作对,是外国奸细,是反动派。
批斗。
必须批斗。
狠狠的批斗。
“把他抓起来蹲班房枪毙,抓起来。”
一群红了眼的人朝靳朝北扑了过去。
靳朝北皱眉,他倒不是怕跟这些良心过度‘变坏’的人干架,但是…在他头上按着这要反的罪名,就是把太虚观给打上了反动的标签…
还得蹲班房枪毙?
冻萌萌,“咋那么能呢。”
靳朝北默默的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慢腾腾的凑到他不经意就给认下的大姐大身后站住。
沉默的眼看气势汹汹朝他扑过来要将他拉去枪毙的一伙人。
突然露出蜜汁微笑。
“你是谁,你跟他是一伙的,都是反动派,抓起来枪毙。”
“抓起来枪毙。”
冻萌萌木着脸将这话些个囔囔得最大声,最瞎比比的几个汉子给扇回了他们老家。
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水痕的流星样。
眨眼没了影子。
跟着扑上来慢了一步的红卫兵,“?!”
发生了什么?
围观的群众傻乎乎的看着被一只小手给扇飞瞬间没影的天空,他们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冻萌萌,“蹲班房?”
窜上屋顶,抽了根电线出来,将地上哀嚎喊痛和要朝她最新头号小弟扑过去囔着要抓她最新头号小弟去蹲班房枪毙的一群男女,给捆了。
拍手叫好的群众,“!”
被靳朝北竖小拇指鄙视已经走出人群要离开的几个汉子,“!”
靳朝北大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心悦你了,真是太帅了。”
想想当初跟大姐大的结识过程,他大姐大对他简直就是太温柔了,而他还不知道感恩,偏偏还敢跟大姐大杠上,他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跟着大姐大,他大姐大简直就是这世上最最最最温柔的人了。
想想自己再次之前不待见大姐大的种种蠢行为。
略惭愧。
脑袋被打了下。
靳朝北咧着嘴,冲着打他的祖师爷说,“祖师爷,我大姐大可厉害了吧,嘿嘿。”
他祖师爷抬抬石下巴。
眼睛里都是得意。
这都是他的功能,没有他把小丫头稳住,小丫头不定给哪个门派给拐走了,这么个宝贝要真的被其他门派给拐走了,他估计得后悔的把天给捅破了。
在眼看面前这个蠢徒孙。
嫌弃眼。
还好没有蠢出翔。
终于在小丫头面前混了个头号小弟的身份了。
嘿嘿。
冻萌萌一指头拖着捆着一大帮人的电线,“去班房。”
靳朝北背着他祖师爷乐颠颠的跟上了。
…
四人帮的人被集体打到了。
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
在玄界也炸响了。
搞出动静来的冻萌萌被玄界盯上了,而现在,她将电线捆着的一群汉子给扔进了蹲班房。
班房是个阴暗湿漉漉的房间。
一伙人在碰上冻萌萌之前,是横的能上天了,但在碰上冻萌萌之后,别说横劲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老实实的挤着蹲班房。
不挤咋办?
不怕被面前这个疯丫头一指头给扇成一道流星啊。
想想自己被扇走的同志,心里都是凉飕飕的。
冻萌萌不乐意了,你们要蹲班房给你们整来了,你们说好的枪毙呢?
靳朝北在边上幽幽的开口,“他们就是瞎说说的,哪敢真说枪毙就来枪毙。”看眼挤在一起的一堆人,啧啧。
刚刚在外头不是挺横的吗。
还抄家拽人的。
给厉害的。
冻萌萌看眼头号小弟,“不枪毙?”
她更不乐意了,指着那最前头那几个,抽抽鼻子都是血腥味,这都是沾血的,还敢说没枪毙过人。
靳朝北,“!”
星星眼。
他大姐大就是厉害,这都知道谁给枪毙过人。
他就看不出来。
“祖师爷,您老能从他们身上看出来,哪个动过枪不?”
他祖师爷差点将他按在地上打。
“不闹,看你大姐大,哪来的东西。”
他祖师爷惊呆了。
靳朝北赶紧朝他大姐大看过去,眼珠子跟他祖师爷一样,要瞪出来。哎呦他的爹啊,大姐大这手里的枪哪冒出来的?
砰!
靳朝北跟着这声枪响眼皮一跳。
砰砰砰!
靳朝北眼睁睁的看着对面挤在一堆的人里被一枪枪给放到,惊吓过度的靳朝北心肝一跳,僵硬着喊,“大大大大姐大,死人了。”
打死人了。
靳朝北虽然是太虚观里掌门的儿子,从小就是个天之骄子,也傲慢,但是…但是他从小到大真没杀过人啊…
哦!
连鬼他爹都不给他杀。
靳朝北的眼前是一片血色。
从身到心都是凉飕飕的了。
冻萌萌看他一眼,将手里的枪朝他扔了过去,枪这玩意,她是喜欢玩的,脑子里军汉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冻萌萌咧嘴。
靳朝北看着这张水灵灵的小脸,对她这笑容,既然有一丝丝的妒忌。
他妒忌那个让他大姐大想起来就笑的人。
靳朝北也没心思放在那群被一枪枪给咔嚓了人身上了,木幽幽的盯着他大姐大。
笑得忒过分了点。
冻萌萌冲着石像喊,“我能不要这头号小弟吗?”
祖师爷和他蠢徒孙齐齐绷直了。
不要头号小弟?
肯定不成。
必须得要。
祖师爷严肃脸,“丫头啊,你看这小子那里不爽,我让他改,打瘸了双腿也把他给改正喽。”
靳朝北虽然觉得他祖师爷对他凶残了点,但是祖师爷的话忒有道理了,赶紧表决心,“只要大姐大让我做小弟子,大姐大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不服爹只服大姐大那一刻后。
被大姐大当头号小弟后。
他喊大姐大喊得没有一点压力,还美滋滋的。
太虚观那么多道士,就他脱颖而出成了大姐大的头号小弟,他果然是天之骄子。
结果这头号小弟没当几个小时,就要被大姐大给撸了?
哎呦。
这怎么成。
必须不成。
靳朝北不知道,现在他被吓出了一头的汗。
冻萌萌嫌弃眼。
“啊——死人了——死人了啊——”
一声声的尖叫声从角落里传来,靳朝北猛地转头瞪过去,恨恨的喊,“死了就死了你们喊什么。”
死了的,哪个手上没有沾血的。
还有面子喊杀人了。
啧啧。
空气都冻结了。
挤在人堆里死人堆里的人们,不敢相信的看着朝他们吼的男人,神色中又有些委屈。
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都死人了。
她拿枪打死人了。
你还朝我们吼,你吼什么?
“嘤嘤嘤…”
动情又悲戚的哭成了堆。
靳朝北,“!”
好可怕啊。
好端端的你你们哭什么。
有什么面子哭。
啊!
“咳,咳咳咳…”
倒在血泊里的人猛地咳出大声,子弹从他的身上嗖的飞出来,在地板上当弹珠咚咚咚的跳着。
把一群嘤嘤嘤哭的人的眼泪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哦。
给吓了回去。
捂着身上窟窿的地方爬起来,几人茫然脸,“怎么了?这不是班房吗?我们怎么在这了?”
看看抱团在一起木愣愣的盯着他们瞧的同志们,在看看对面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和小丫头。
几人迟疑,“……是、是那臭丫头把我们弄来班房的。”
冻萌萌看他们一眼。
几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紧张到肌肉紧缩。
等了一会,他们眼看着面前这个臭丫头没对他们动手,几人又是在外头横大的,又把他们怎么来班房的过程给忘记了,这一瞬,胆子又大了起来。
直勾勾的瞪着这小丫头。
给自己装腔作势的哼了两声,“臭丫头,今天你这蹲班房就别想出去了,老子要枪…唔…”
嘴巴被捂住了。
是被他曾经一起出去横的同志给死死的捂住了嘴。
几个被捂住嘴的男人唔唔的抗议着。
他们的同志苦着脸喊,“求求你闭嘴吧,能活着别他妈的上门作死,当哑巴就成。”
也不看看自己的命是没了还是捡回来的。
几个人,“!”
不是。
说清楚。
他们怎么就作死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横的啊。
身上有血窟窿明晃晃的,被同志扯着血窟窿按着脑袋提醒,还想被子弹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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