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下?”她瞧着白年,
“好,谁先到谁就去买奶茶。”白年也瞧着她。
两人一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笑,“预备,跑!”
话音未落,两人便像一阵清凉的风,从小路上刮了过去。
最终是路郗先到了。
白年去买了两杯少糖的奶茶,他们俩都不喜欢太甜的。
已经接近中午了,电影院里的人不是很多。
取了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观影厅,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
嗯?虽然是中午,但是人少成这样,也不太对劲吧,这可是暑假啊。
“这到底是什么电影?”路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啊……好像是叫‘迷灵’来着?”白年仔细看了看票根上的电影名字。
“……你知道这是灵异片吗?”她要是没记错,这家伙……不是怕鬼吗?还敢来看灵异片?
“唔,现在快到中午了嘛,阳气正盛,我不会怕的。”白年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显然对自己,哦不,是对正午这个时辰有着迷之自信。
“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路郗想,姑且就再信你一次吧。
时间一到,观影厅就关了灯,四周顿时黑了下来。
随着凶灵一声怪叫,电影开始了。
才不过几分钟,白年就有点坐不住了,他看了眼坐在邻座面色如常的路郗,再次领略到了路郗精神上的强大——相较于一个怕鬼人士的强大。
他忍了又忍,终于在闭眼几分钟后开了口。
“阿郗……”白年的声音都开始抖了。
“……怕就靠过来。”果然,不该对这个家伙有什么期待呢,路郗想到。
“唔,谢谢阿郗!”话音未落,路郗就感觉肩膀上靠了个头过来,白年显然是高估自己的胆量了,就算现在是正午了,他仍然怕得连头发丝都在抖。
过了一会儿,眼见着白年还把头埋在她肩上,路郗有些无语,开口道:“已经不吓人了,你自己买了票好歹起来看看啊。”
“……”白年悄咪咪地从路郗肩上抬起头,眼睛一瞟,就看到一个长得极其微妙的不明物体在幕布上张牙舞爪,伴着一阵尖锐的叫声。
就着银幕的光,路郗眼看着白年的瞳孔先是慢慢放大,然后又猛然缩小,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到,要来了,果然,这就是逃不开的宿命么?
与此同时,白年深吸了一口气,“嗷啊啊啊!!!阿郗你骗我!”他手上一紧,路郗都差点被他拽到身上去。
果、果不其然呢,路郗的心中毫无波澜,还有点想笑,她想,白年这时候都不忘了压低声音,这……该夸他一句礼貌吗?
“呜呜呜,阿郗你骗我,有鬼啊啊啊!!!”他又继续把脑袋往路郗肩膀上放,手上也没放松。
“你再拽,咱们就坐在一个位子了。”路郗无奈道。
“也、也不是不可以。”白年说着,继续试图扒拉路郗的肩膀。
“……”路郗深吸了口气,抓着白年的胳膊一拉,“咱们不看了行吧。”
白年就这么被路郗拽出了影院,直接塞进了电影院旁边的餐馆里。
“点菜,你要吃什么?”
看着余惊未消的白年,路郗果断把菜单怼到了他跟前。
“哦哦,好的。”白年顺手接过了菜单。
等到菜都上桌了,白年才缓过来。
“……阿郗,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啊,连电影都不能陪你看下去。”他显然很沮丧。
熟悉路郗的人都知道,她的一大爱好就是看灵异片。
“怎么会,你先好好吃饭。”
“哦。”
这家伙……这才是他选这部电影的原因吧,唉,说得跟哪次和他看灵异片是从头看到尾了一样,不过,和他一起看,这观影感觉还真不赖,路郗暗自想到。
众所周知,某些人看灵异片的快乐,就在于看同座人的惊慌失措。
吃了饭,出了餐馆,刚才还是艳阳晴空的天气,转眼就已经布满了乌云。
“准备回去了吧,如果一会儿下雨了,公车会很挤。”
“好。”
两人走到广场旁边的候车点,不一会儿就搭上了车。
车才走到半路,雨就下起来了;这雨越下越大,转眼下二人就到站下车了。
下了车,站在候车点的棚子下,勉勉强强遮了点雨。
“这雨一时片刻是停不了,你先到我家拿把伞再回去吧。”路郗看了看天色,对着白年说道。
“好。”他点了点头。
两人冒雨过了马路,跑进了路郗的家里。
进了家,白年才发现路郗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不在家。
“阿郗,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他问道。
“嗯——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条毛巾。”路郗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回答到。
“给,擦擦水,”路郗拿了毛巾递给白年,“我爸妈在市里的茶铺上,爷爷奶奶在茶园,他们准备趁着雨季还没来,再采摘一批夏茶。”
“今年这么赶啊。”白年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
“对,听镇子上的老人说,今年的雨季可能会提前——今年你家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路郗又问道。
“对,我爸妈他们又去外省出差了。”看着路郗皱起了眉头,白年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嘛,这个工作地点也由不得他们选。”他爸妈都是考古队的研究人员,时常全国各地到处跑。
“那你今年雨季还是来我家住吧。”路郗说道。
为了防止雨季可能发生的山洪,他们这儿沿山一带的人家大多会在汛期邀请那些独居的人来自家小住。
“好。”白年顿了下才回到,“那咱们过几天去茶园。”他想提醒一下路郗,毕竟如果到了雨季,他们就去不了山里了。
“嗯,过两天就去。”路郗转身看了看天色,发现雨已经变小了不少。
“我给你拿把伞吧,趁着雨小了,赶快回去吧。”
“嗯,那,改天见。”白年一边接过路郗递过来的伞,一边说道。
“改天见。”
山雨细细密密,整个榆水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意境里。
终于,几天后,从榆山飘出来的源源不断的乌云被山风给驱散了,云开雨霁,天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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