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霜摔倒在地上,痛得大哭。她的随从赶紧扶她起来,焦急地问她有没有摔着。楚晚霜揉着膝盖,抽泣道:「疼死了,呜呜呜,我好饿……我要吃饭,好饿,我要吃东西……」
随从一听她饿了,立即安慰她:「奴婢带您去吃点心,那些糕点都是新鲜的,味道特别好。」
「嗯,我要吃那种桂花糯米糕,还有那个金丝卷、奶油松软卷、芙蓉酥,还有糖蒸酥酪……」楚晚霜掰着手指数食物。
随从连连应声:「奴婢这就带你去。」
楚晚霜的随从领着她去了御膳房,拿出一盒精致的糕点,又端来了热茶和温水。
「娘娘,您慢慢吃。奴婢就在外面等着您。」随从恭谨地说完,转身离去。
楚晚霜捧起糕点,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一块还嫌不够,又拿起一块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她的举止实在有些粗鲁,但她毫不在意,仿佛饿极了的野兽。
楚晚湘看得蹙眉。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恶劣,一言不合就揍人。
吃饱喝足,楚晚霜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
「你还真是饿。」楚晚湘嘲讽。
楚晚霜哼了一声:「谁叫你那么凶残,我当然得躲着你。」她伸了个懒腰,「唉,吃撑了,走不动了,你背我。」
楚晚湘冷着脸:「本宫没空伺候一个丫鬟。」
「谁稀罕。」楚晚霜站起身,撇了撇嘴,「既然你无聊,那我走喽。」说罢,转身走了。
士兵们将楚晚湘团团围住:「你们干什么?放肆!」
「放肆?」楚漠寒嗤笑一声,「本宫奉命办案,你们退到一边,否则本宫治你们一个抗旨不遵之罪。」
楚漠寒一挥手,侍卫便上前押住那名士兵。楚漠寒一把拽出楚晚霜:「本宫要搜查皇后寝殿,谁若阻挠,格杀勿论!」
楚晚霜被揪出来,扑通跪倒,颤抖地说:「臣妾参见陛下。臣妾刚才只是太想念父皇,所以才来此处拜祭父皇,没有违抗陛下的圣令,陛下不可以冤枉臣妾。」
「哦?朕冤枉你?」楚漠寒轻飘飘丢出一句。
楚晚霜一愣,旋即反驳:「陛下,您误解臣妾了,臣妾怎么可能谋逆,父皇的遗诏是亲笔写下,证据确凿。」
楚漠寒微眯着眸子审视她。她的眼睛黑溜溜的,如宝石般闪烁,透着纯粹与天真,不像是说谎。楚漠寒稍稍缓和语气,低头看她:「你说是亲笔所写?可有印泥?」
「印泥?」楚晚霜摇头,「印泥臣妾也没有。」
「既然没有,你又怎么知道是亲笔?」楚漠寒淡定问。
楚晚霜慌张解释:「父皇生前经常留纸条给母妃,所以我猜想父皇临死前写了字条给母妃,母妃交由臣妾保管,所以臣妾可以确认是亲笔所写。」
「这么说来,你还挺孝顺的。」楚漠寒讥讽。
楚晚霜低垂着脑袋,双臂抱胸,委屈巴拉地说:「臣妾只希望父皇能够安息,并不想做什么乱臣贼子。」
楚漠寒似笑非笑地瞥着她:「你倒说得冠冕堂皇。」
「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是父皇唯一的女儿,父皇去世,臣妾理应尽孝。」楚晚霜仰头看他,神色悲戚。
楚漠寒没再搭话,只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说道:「来人。」
一名士兵走上前,恭敬地问:「请陛下吩咐。」
「将二公主带下去,没朕允许,不准踏入栖梧宫半步。」
楚晚霜震惊万分:「不,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求您饶过臣妾吧。」
「带下去!」楚漠寒厉声喝道。
「是!」
侍卫架住挣扎尖叫的楚晚霜,强迫她离开了栖梧宫。
楚漠寒走进栖梧宫,坐到凤床边,静默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楚晚湘睁开眼,眼神迷茫而空洞:「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楚漠寒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湘湘。」
楚晚湘露出温柔幸福的浅笑,喃喃道:「能陪在陛下身边,是臣妾最大的荣幸。」
楚漠寒紧绷的身体略微松懈。他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说:「湘湘,对不起。朕让你受委屈了。」
楚晚湘闭着眼睛,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只要陛下能够平平安安,臣妾什么都愿意付出。」
楚漠寒叹了口气:「朕答应你,一定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边。」
「谢谢陛下。」楚晚湘含泪笑了。
楚漠寒将她拥入怀里,心痛难忍。
「陛下,」她轻拍他的脊背,安慰道,「别伤心了。您现在已经登基,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楚漠寒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回凤鸣宫休息。」
楚晚湘摇摇头,推脱道:「臣妾不累,臣妾想守着陛下,陪伴陛下左右,不愿独自待在凤鸣宫。」
「这怎么行呢。」楚漠寒板着脸,「听话。」
楚晚湘坚持:「陛下,臣妾想陪在陛下身边。」
「不准!」楚漠寒严肃拒绝。
楚晚湘无奈妥协:「那臣妾去外面等着。」
「不用。」楚漠寒拉她入座,「陪朕一起吃饭吧。」
楚晚湘微怔,点点头:「好啊。」
两人相对沉默地吃完饭,楚漠寒将她送回凤鸣宫,然后就去了勤政殿。勤政殿内灯火通明,群臣正在议事,看到楚漠寒进来,立马停了下来,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继续议事吧。」楚漠寒示意众人继续,然后迈开脚步往御书桌走。
楚漠寒在御书桌前站定,拿起毛笔写字。群臣见状都识趣地散去,不多时殿内恢复安静。
片刻后楚漠寒写完,收起笔墨纸砚。
他抬起头环顾一圈:「都退下吧。」
「是。」群臣齐声答应。然后整齐地离开了御书房。
楚漠寒转身往内室走去,走到内室门口,看到楚晚晴躺在榻上昏睡,脸色苍白如雪。
楚漠寒眉头皱起,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探上楚晚晴脉搏,却感觉到指腹下脉象虚弱无力,顿时大怒。
「该死!竟然服用丹药害死皇后娘娘,朕定不会饶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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