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其顿征战史》第一百九十九章 问鼎逐鹿(二)

    
    带领希腊第一军团成功进驻锡瓦的老将帕曼纽，入城后不久就寿终死去了。他生前没有刻意培养过军队的接班人。
    前线情况紧急，于是他的儿子帕拉特继承了军团指挥权。在资历和才能方面，大家还是信得过帕特拉的。
    新将领把侦查兵、前沿兵力分散在利比亚东部边境。爱琴海军团镇守锡瓦。辅助部队在城外驻扎，随时接应主力。此时爱琴海主将波里佩州也患病在身，第一军新任将领又不听从他的意见。为国效命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方阵营显现出一派生龙活虎。阿克霍里斯主动带兵出击，果断打掉几个马其顿前哨站，气势汹汹，兵锋日盛。再加上，另一路的马哈巴尔配合有力，本都势力在北非大有占据上风的势头。
    反观马其顿的两大主战团，兵力配置是没什么问题，可指挥系统却斑驳锈迹，普遍呈高龄化，新的得力干将只寥寥数个。部队的作战经验是丰富的，但是缺乏创造力与适度的激进。面对阿克霍里斯这样的劲敌强手，帕特拉应对乏力。
    精于用兵的埃及老将引诱新手。帕特拉果然中计，带着部下士兵猛追一支萨拉森驼兵。炎热的埃及沙漠很快消耗了马其顿士兵的体力，人们高举水壶，水壶里仅仅滴出几滴宝贵的甘露。整个队伍拉得又长又散。忽然两队人马翻过山脊，是阿克霍里斯和马哈巴尔的原埃及法老军团。
    早有预谋的埃及雇佣兵，左右开弓狠狠地冲上去，给第一军团以重重一击。
    骑兵部队首当其冲。训练有素的马其顿第一军团也非浪得虚名，遭遇伏击后他们立刻结成良好的防御战阵，V型阵据敌。帕拉特六神无主，好在他没有犯什么致命错误。这时，百夫长、副将军的口号响亮坚定，把每一名士兵、每一杆长枪凝聚成战斗力。一番苦战过后，马其顿人的防线依稀可见，不幸，损失了全部骑兵。于是本都人尝试扩大范围包抄。
    关键时刻，马其顿辅助军团赶到，冲进战场搅乱了敌人的步伐，努力撕裂合围圈，解救马其顿战友。第一军团见救援来到，奋力突围向友军靠拢。强大的求生欲和集体荣誉感使得他们突然变得锐不可当。
    埃及士兵怎样也合不拢这包围圈。明白“穷寇勿迫”的道理，阿克霍里斯没有死缠烂打，索性见好就收全军撤退。
    还在病榻上的波里佩州听得保住了第一军团，才长出一口气。要不是他及时派出辅助军团去接应帕特拉，东地中海军会失去支撑。
    帕特拉回到锡瓦，前来探望老将军波里佩州。
    “败军之将，无颜面对将军。”
    “不必太过自责，现在南部战区只有你一个前线指挥官。守住你的防线，统领你的士兵。为了帝国的安全，战死沙场是最大光荣。
    你必须时刻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你在，军团就在，防线就在。”
    “遭遇敌人伏击，我的军团损失了全部骑兵部队，步兵伤亡三分之一，攻城器全部毁坏丢失。士气低落。
    我请您把爱琴海军团借给我，我要集合部队，去找那些可恶的埃及人报仇雪耻。”
    “哦~可别。各有各的任务，我的任务是守住锡瓦。没有接到换防命令之前，我就是战死也绝不可能随意离开城池。
    我不离开，我的部队也不得离开。爱琴海军团是守卫锡瓦的保证，我不会从他们中拨给你一兵一卒。”
    不愉快的谈话就这样草率结束。
    二人在思想、价值观等方面有很大差异。波里佩州是行伍出身，从底层考努力和能力升任将军;帕特拉是贵族出身，有关系照顾在仕途上一路通畅。将帅不和，各自拥兵，这是战争中的一忌。所谓首尾不相顾。
    没过几日，本都人发起了强大攻势。锡瓦周边所有的防御支点均被排除。马其顿新任将军帕特拉不服气，硬拉着辅助军团再次与阿克霍里斯两度交战。结果越打人越少，屡屡战败。“埃及雇佣军”直逼锡瓦城下。
    帕特拉带队回到锡瓦。马其顿人紧闭城门，四面密置防御设施。波里佩州又一次成为孤城守将，仿佛命运安排。
    “波里佩州将军，小将才疏学浅，不堪重任。惭愧啊惭愧！
    现在只剩这千余人众，包括我在内都听任您的调遣。”
    “你还有七千大军，怎么就说的跟没人了似的。
    还有，我现在身患重病，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你须多勉励。
    由我来主持守城，你去披挂上阵，亲自带领将士们击退来犯之敌。”
    “我怕我守不住......
    “我会守到最后，如果这不是我们战斗的最后，你必须继续防守。”
    “我们不能没有你。”
    “多少年前，也是相同的情形。
    那时是我的长官卧病在床，我接管了军团指挥权。同样面临数倍于己的敌军威胁。
    那场战役，造就了爱琴海军团的辉煌威名。”
    阿克霍里斯与马哈巴尔商议对策：
    “依吾之见，不若我等围而克之，让本都人看到我们的能力与忠心。”阿克霍里斯。
    “将军，何不看看吾等现状。
    缺弓少箭，兵器无补，人马不足。主力虽还在，但没有抗线、炮灰兵士，那就是战败之开始。”马哈巴尔。
    “本都人真的办事不利，连后勤保障都跟不上，还打什么仗，怪不得让马其顿人打得直跑。”
    “我看并非如此，还是信任问题。本都的将军明显是要拿我们充当炮灰，等我们双方拼得鱼死网破，再收拾残局。”
    “我又何尝不懂道理，怎奈事情既已如此，不如我们去争去夺。拼出自己的价值来。”
    “攻城么？”
    “先围困，再强攻。”
    这些埃及雇佣军，没有攻城器械，箭支弹药短缺。在这种情况下，利用围困消磨守军。
    本都士兵则稍稍向前推进几公里，与其说是参战，更像是在督战。
    马其顿守军遭遇了极大困扰。锡瓦城资源有限，城中储备的各种物资经不起久耗。守城战还未真正开打，军队减员就已早早开始。
    生病的、逃跑的、投降的，夕阳西落，四面楚歌。
    马其顿东地中海集团军命悬一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