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今生》第十二章 蜀中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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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唐门在江湖中的地位甚高，唐门中人善于用毒及暗器，江湖中人都是避尔远之，不从轻易招惹门中之人。唐门人常年居住在青连山中，现今的门主叫做唐萧擎，为人倒也低调正派。张四娘原名唐如烟，正是唐萧擎的第四个女儿。唐如烟其上有唐如云、唐如月、唐如笙三个姐姐，其下有唐如尘一个小妹。
    一片青砖碧瓦掩在山腰翠绿之中，远看仿佛仙外之居。一位儒雅端庄的妇人坐在中堂之内，三个美艳少妇围在身边。
    “怎么不见尘儿？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唐夫人柳氏问着大女儿唐如云说道。
    “母亲不必担心，妹妹好像又溜到山下去玩了。”唐如月温柔的回答道，
    “这个尘儿，也不知是随了谁了，上窜下跳的哪里有姑娘家的半点样子。”柳氏叹气说道。
    柳氏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儿说道：“我生了你们五个女儿，你们三个都是温柔乖巧，娘从来也不用操心。如烟本是一个开朗活泼、坚强好胜的性子，虽远嫁他乡本以为也吃不了亏去。哪知竟被~”柳氏提起如烟不禁又要伤心。三个姐妹看着母亲伤心也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四妹不久前带着一纸休书返回家中，这辈子怕是毁了。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这次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们有时间还要多宽宽她的心，想办法问问清楚。”柳氏向三个女儿说道。
    唐如月赶紧说道：“母亲放心，我们一定会多陪陪烟儿的。”说罢看了二个妹妹一眼，心想这二个月中无论大家怎么问她，她却一句也不肯多说，真是要急死个人了。
    唐如烟站在山顶祠堂外面，看着远处群峰环绕，重峦叠翠，云雾缭绕，静谧空尘。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月余，可身在这超凡之地，心里仍不能沉静下来，胸中的波涛却仿佛更加汹涌欲出。我就这么一走了之，阿炳会不会来找我？他找不到我是不是就能将我忘却了？唐如烟想到这里不禁苦笑。是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运不济，远嫁他乡却被人无端抛弃。想那日自己只要张中齐一封休书，实在是再不想与他有半点关系。不知为何，看到张中齐回来那一刻，自己突然觉得累了。这些年心中的苦痛不曾压垮自己，可是张中齐的回来却仿佛再说自己只是一个弃妇，这让如烟突然觉得再也无法面对阿炳。唐如烟选择了逃避，逃回到家中将自己藏了起来。只是自己躲过了阿炳却躲不过自己的心，有时唐如烟实在经受不住这份煎熬，恨不得立即冲回去寻找阿炳，可又一想自己不配、不能，只要自己忍一忍，阿炳或许就会将自己忘了，他应该寻一个更好的姑娘才对。唐如烟就这样一日一日在挣扎中度过，自己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这些话她不愿与任何人说起，生怕自己的壳被扒开，鲜血就要流了出去。
    膳堂之内，唐家人坐在一起默不作声的吃过晚膳，唐如月为父亲奉上沏好的热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如烟还在祠堂吗？”唐萧擎看着夫人问道。
    “不在祠堂，难道下来让你再将她送回去吗？”柳氏没好气的答道。
    “妹妹在祠堂很好，我刚去看过，精神也好了许多。”唐如月见父亲问起，生怕二老再起冲突，赶紧接口答道。
    “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唐萧擎开口问道。
    “这个——”唐如月看看母亲，不知如何回答。
    “都过了二个月了，我看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是想在这祠堂住上一辈子了！”唐萧擎一把将手中茶杯摔碎。
    “烟儿不是那种孩子，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你让她嫁，她就嫁了。如今被休你怎么知道不是对方的原因？”唐夫人极少违背夫意，可如今却是护女心切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
    “要不是她有违妇道，为何被人休回家中，你看看她回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再说如果不是她的原因，她为何不开口解释清楚，你倒是说说！”唐萧擎气的浑身直抖大声说道。其实唐萧擎对五个女儿从来都捧若明珠，四女儿如烟虽是胆大一些，但自己也无法相信她能做越矩之事。想到自己当年逃难险些丧命，若不是张中齐的父亲相救，哪里还有自己的今天。二人早已定下媒妁之亲，眼见张中齐的父亲病重，自己这才急着将如烟送去冲喜，也算偿了恩人一个心愿，哪知女儿如此不争气，这让自己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昔日恩人！只是无论怎么询问烟儿，她也不肯多说一个字，这让自己如何不大动肝火？若不是柳氏一哭二闹，寻死觅活的，恐怕自己早已亲自将她送回吉辽请罪。唐家的武功虽然亦正亦邪，但是唐萧擎这个人却是极重承诺之人，所以这二个月对唐萧擎来说实在也是一种折磨。
    柳氏知道夫君所说自己无言以对，只是心中怎么也无法相信女儿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父亲，不如再等些日子好了，让妹妹再缓一缓，万一中间有什么隐情，您将妹妹送回岂不是羊入虎口？”唐月笙开口说道。
    “唐家什么时候出了羊了，就算有羊也不会是她唐如烟。”唐萧擎扔下这句转身离去。
    唐如笙见父亲离开，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坎，其实父亲哪里舍得让妹妹回去受苦，只是妹妹不说这事终究不明不白，但愿她能早日结开心结才好。
    天气渐渐转凉，山中也已有些寒意，唐夫人早早命人将衣物送到山顶祠堂。
    “尘儿又跑到哪里去了？”柳夫人头疼地说道，这几日风口浪尖的，别人都要循规蹈矩谨慎一些，只有这个丫头还整日地往外面疯跑，这要再惹出什么事端，自己可不用活了。
    “这几日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愣头小子天天在山下转悠，尘儿每日都要去捉弄他一番。”唐如云无奈地说道，这个小妹真是谁也整治不了。
    “这个丫头疯了吗？”柳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三个女儿说道，“你们还不快点去把她给我抓回来！”柳氏头疼不已地说道。
    “对了，把那个愣头小子也一并带回来。”柳氏心想这人为何在山下转悠，莫非是什么不轨之人，怎么也得带回来探个清楚。
    “哎，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唐如尘脚下一边戏水一边抬眼看着阿炳说道。
    “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阿炳看着眼前的女子，长得虽是水灵清秀，却是一肚子坏水，自己这些天已不知被她愚弄了多少回了。
    “你我天天见面怎么就不认识了？”唐如尘一脸委屈地说道。
    阿炳不愿与眼前女子牵扯，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唐门就在这青连山中，哪知自己在山中晃悠数日只见到这个小女娃，想起自己刚见到她时的兴奋劲儿，还以为自己可下找到了唐门中人，可这些日子她除了对自己百般愚弄竟然再无其它。唐如尘见阿炳不理自己正觉无趣，心里正想如何再捉弄他一番，眼中却看到自己三个姐姐和姐夫飘然而至，心想三个姐夫什么时候回来，这下可不好玩了，拉起阿炳就要逃跑。
    阿炳也见到远处而来的几人，心里正高兴地想道这些人会不会是唐门中人？哪知还没等自己开口寻问，却被身边的女子拽着就跑。阿炳见这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心想难道这些人是为了她而来的？肯定是你又无端捉弄了人家，这才见到人家就要躲避，这个女孩虽是调皮了一些，但这些日子毕竟也熟悉不少，阿炳心想不管对方是不是唐门中人，现在为了这个女孩也只能暂且避一避了，想到这里阿炳随着唐如尘向远处躲去。
    哪知二人没跑出多远就被几人围在中间，阿炳伸手将唐如尘拦在身后面对着眼前几人，可是怎么也不觉得这三男三女像是为非的歹人。唐家姐妹也正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这男子穿着虽是一般，长相倒也敦厚朴实，看他竟然将妹妹护在身后不觉好笑，难为如尘这几日竟然还天天戏弄他一番，想来他的心地倒是不错。
    “尘儿，母亲唤你回去呢！”唐如月开口说道。唐如尘极不乐意的从阿炳身后走出，自己天天呆在山上都要无聊死了，好不容易下山碰到个愣头愣脑的人逗逗解闷，可现在又要被带回去了，估计这次回去就难再见到他了。
    阿炳气极的看着唐如尘，心想她们是你的姐姐怎会有仇于你，想起自己竟然还像傻子似的护在身前，真是再也不想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了。既然已知她无事，阿炳转身就欲离开，连询问四娘的事也未曾想起。
    “这位公子请留步。”唐如笙开口说道。
    阿炳不明何事，转身回头看着唐家三姐妹。
    “我家母亲想请公子到家中坐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唐如笙笑着说道。唐如尘听三姐开口，明知这个姐姐最是难惹，赶紧向阿炳使眼色让他离开。阿炳之前一直向自己询问唐门之事，可自己那家门哪里是外人进得起的，只怕他有进无出，自己也难护他周全，这才一直隐着真相未说。
    阿炳听唐如笙说话，这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虽见唐如尘眼色制止，可自己又问心无愧有何可惧，于是弯腰躬礼回道：“我是来这里寻人的，不便前去打扰，不知几位前辈可否知道唐门中人在山中何处？如能相告，阿炳不胜感激。”
    “哦，公子到这里原来是找唐门的人啊？”唐如月一边说一边目有深意地看了唐如尘一眼。唐如尘无奈地低下了头，心想这下他可如愿以偿了。
    “那公子正可以和我们走一趟了，估计在我母亲那里或许能问出你欲寻之人！”唐如笙面不露色的笑着说道。
    阿炳走进大堂，心里此时才知道这些人原来竟然都是唐门中人，看着大堂中间坐着的端庄妇人定是女子口中的母亲无疑，刚才所见之人都规矩地站于妇人两侧。阿炳仔细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却没有看到四娘的身影，心中思量着难道她没有回来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唐夫人开口问道。
    “阿炳见过夫人。”阿炳行礼说道。
    “阿炳，听说你是来寻人的，不知道要寻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唐夫人开口关爱地问道。
    “阿炳是从吉辽国来，到此只为寻找四娘。”阿炳坚定的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却都是心中一惊。
    “哦，我们这里倒没有叫四娘之人，不过你不要着急，既然这人在唐门，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季然你先带这位公子下去吃点东西好了。”唐夫人看大女婿带着阿炳离开，心想这人从吉辽国来，口中所说的四娘该不会就是烟儿罢。
    唐夫人心绪不宁，女儿被休回门黯然心伤，如今又有男子寻来，难道真是女儿不守妇道？不管怎样都要揭开这个真相，如若真是烟儿的不对，就事再论好了，总不能让她后半辈子就在山上度过。想到这里唐夫人坚定地说道：“笙儿，你和剑书去山上寻烟儿下来，不要告诉她任何事，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好了。”唐夫人对唐如笙说道，这个女儿心思灵敏最会见机行事。唐如笙和夫君闻言也赶紧离开。
    “云儿，你和信和去寻你父亲过来。”唐夫人又对唐如云说道，这个女儿沉默少言但也心中有数。唐如云和夫君相视一眼也转身离去。
    现下唐夫人身边只有唐如月和唐如尘，唐夫人看着唐如尘开口说道：“尘儿，你在山下这许多天一直都有看到他，你可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唐如尘看着母亲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自己只是寻他开心，哪里问过这些事情。唐夫人瞪了尘儿一眼，心想也就是你，心里除了玩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当真是问你也白问。
    过不多时唐萧擎就来到大堂之内，唐夫人赶紧起身迎上，只是话到口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唐萧擎坐在桌旁，看着另一边的夫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对身边的唐如月说道：“什么事，这么急着寻我过来？”
    唐如月看了母亲一眼，开口说道：“父亲，我们今日在山下遇到一个人，他说他从吉辽国来，到我们唐门来寻找一个叫四娘的人，我们就把他带了回来。”唐如月说到后来瑟瑟地看了父亲一眼。
    “好啊，竟然寻上门了，他人呢？”唐萧擎气极地说道。
    “人我让季然带下去吃饭了。”唐夫人终于开口说道。
    “你还好心给他饭吃！”
    “你也不用生气，总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好，我看他倒是一个老实的孩子，你一会儿听他把话说完，即便真是烟儿的不对也是我教女无方，辱了你唐家的门楣，到时我便带着烟儿离开，还你清白就是了。”唐夫人毅然决然地说道，倒教唐萧擎无言以对。
    阿炳这些日子也没好好吃过一顿，每日靠唐如尘带去一些干粮勉强度日，这顿虽是粗茶淡饭倒是终于吃了一顿饱饭。阿炳吃饱之后对唐夫人更是心存好感，返回大堂之内却见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感激之词也就无法开口说出了。
    “季然、这位公子你们也都坐下好了。”唐夫人开口说道。唐萧擎眉头一皱，可看到唐夫人射过来的眼神，只好假咳了两声，将不满憋了回去。
    李季然为阿炳拿了木凳，让阿炳坐下，自己坐回了唐如月身边。
    “这位公子，你说你要找的人叫四娘，你可否说一说她身上的事，也好让我们看看可在我们府中？”唐夫人开口说道。
    阿炳便将自己如何到吉辽寻找朋友，住到悦来客栈相识了张四娘后，张四娘又如何救了自己，后来他的夫君转回，四娘又如何要了一纸休书离开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我知道我这么寻来可能有些唐突，可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她，所以我要只见她一面就好。”阿炳激动地说道。
    “你可知道你口中那个人渣的名字？”唐夫人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
    “知道，他叫张中齐。”阿炳说道。
    “唐萧擎，你要如何给我个交待！”唐夫人站起身大声说道，想到女儿这几年竟受到如此委屈，唐夫人心中已是满腔怒火，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竟然直呼出夫君的名讳。
    唐萧擎听阿炳说完也是不敢相信，起身走到阿炳身边。阿炳连忙起身，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眼底竟然也流露出无限的悲伤。
    “你说的都是真的？”唐萧擎开口问道。
    “我从不说谎，怎么四娘她没有回来吗？”阿炳有些紧张地问道。
    唐夫人听到这里哪里还控制得住，俯桌放声痛哭，三个姐妹赶紧来到母亲身边安抚。唐如笙带着唐如烟从山上祠堂赶回来时远远就已听到母亲哭声，三人也加快脚步来至堂内。
    唐如烟刚一进屋，阿炳就认出了她，大声唤道：“四娘！”
    唐如烟闻声一愣，待看到阿炳时心里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怎么能找到这里？唐如烟这几日心情刚有些平静，没想到竟又看到了阿炳，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唐如烟开口说完转身便走。
    “四娘！是我啊！我是阿炳啊！”阿炳急忙大声说道，唐家人也没想到唐如烟竟然不肯相认，也不知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奈何她既不承认，也就只好先将阿炳拦住，急得阿炳一个劲的唤着四娘的名字。
    “既然四妹妹并不认识公子，不知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唐如云开口说道。唐家人均是心知肚明，唐如烟哪里是不认识的样子，分明是有意逃避的样子。
    “她不愿见我，不过见她无事而且回到家中，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是先到山下住一阵儿好了，要是她哪天想见我也好找我。要是她不愿再看见我，我便离开就是了。”阿炳说完弯腰行礼欲走。
    “公子留步，天气渐凉，山下无屋无粮，不如我家中正缺个砍柴的伙计，你可愿意？”唐如笙开口说道。
    “笙儿！”唐萧擎开口说道，心想既然女儿不愿相认，实在没有必要将他留下。
    “笙儿说的正对，只是要委屈这位公子了。”唐夫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唐如笙如此一说，正好先将他留下看看情况再说。
    “不委屈，不委屈！”阿炳连忙摆手，自己粗活早就干习惯了，心想只要能留在四娘身边让自己做什么都行啊！唐如尘看到这里心里也是明白，分明四姐姐就是喜欢人家却又不肯相认，早知道这样自己早就把人带回来了，何苦让四姐姐受了这许多天罪，见到阿炳又能留下自己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屋内唐夫人和四个姐妹对着唐如烟均在抹泪，任凭唐如烟怎么解释自己这些年过得很好，让大家不必为自己伤心也是无用。
    “娘亲就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自己受了那么大委屈也不肯说一声，就自己硬扛着。”唐夫人一边说一边垂泪，整条手帕都已经湿透了。
    “本就不该是你嫁去，都是姐姐对不住你。”唐如月也是边哭边说，想到妹妹替自己远嫁竟还吃了这许多苦，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哭了。”唐如烟一边说一边想：都怪这个阿炳，没事儿跑到这儿来乱说什么！可一想到他千里迢迢竟能找到自己，心底深处倒有一丝丝美意。
    “姐姐，等哪日我要见到这个人渣，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唐如尘愤恨地说道。
    “好妹妹，谢谢你，不过今世我再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了。”唐如烟开口说道。
    “那这个阿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唐夫人不懈地问道。
    “天气晚了，母亲我累了。”唐如烟避开话题说道。
    唐如笙给母亲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今日大家都有些累了，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好了。”说罢扶起唐夫人和众人向门外走去，可走到门口突然加了一句“对了，天气凉了，不知那位公子睡在柴棚会不会冻着？”
    “你怎么让他睡在柴棚了！”唐如烟听言急忙说道，看到众人眼色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看着大家憋不住要笑，赶紧将门合上，将众人关在门外，可自己在门里一张小脸也早已变得通红，心想睡柴棚就睡柴棚好了，谁让他来自讨苦吃，可自己这一宿却怎么也睡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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