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奇暖的使用方法》4.第4章（已修）

    
    黄昏下的一家人被暖阳虚化，美丽地如同一副凝聚了画师所经历过的，所有美好而又幸福的感情的画卷。
    “这就是人类啊，虽然渺小，但又有着如此真挚美好的感情。”
    “他想死吗？”雪女开口，依旧惜字如金。简短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这之前，他确实心存死志。”
    次郎明知道自己能活着的可能性几近于零，更不用说找到雪莲了。但还是放弃了为他担忧的家人，独自前往雪山。
    不过现在，生前的约定已经完成，一时的冲动过后，家中的仅剩的亲人，就是他活着的新的羁绊。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那么……
    顾悠转过身，将紫色的折扇打开，挡住了他白皙的脸颊，只露出了一双狐狸般狭长的淡灰色眼睛，表面浮着的笑意掩盖住了眼底的深渊。
    他可从来没忘记过来这里的目的。
    “为什么？”人类不都是怕死的吗？雪女的语气一如既往平淡，听不出一丝疑惑。
    “因为爱。”顾悠回答时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笑意。还好雪女没有发现。
    “爱”
    “所谓的爱，甚至能让自私的人类放弃生命吗？”
    “这只是个例而已。”
    “雪女啊，你作为常年独自居于雪山的妖怪，不管是力量还是生命，都远超于我们人类……”
    天边的云彩挡不住夕阳的余晖，暧昧的光线斜照在顾悠的身上，打出一片阴影，使他的神色更加模糊不清，让与人世隔绝的雪女摸不清阴阳师的目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帮助我们呢我自认为，我所说的不明报酬对你没有吸引。”雪女听他这样说道。
    人类一向恐惧又鄙夷厌恶妖怪，妖怪也看不起那些脆弱，地位却又高于他们的人类，甚至相当大一部分的妖物以其为食，以捉弄杀戮其为乐。
    雪山上的大部分雪女也是如此，靠近或处于她们所属地的人类除了因天气原因死亡的以外，很多都被冰封，带到她们居住的山洞中，供其观赏。
    “…………”
    顾悠没听到雪女的回答，并不意外。于是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从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雪女。
    “报酬对于你来说，应该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还是希望它能够博得你的欢喜，让你展露真心的笑颜。”
    那是一个由冰雪铸成小笼子，里面仅有的一只雪白灵动的兔子得到了雪女的注意。
    “……”
    “这只灵珑兔以冰雪为食，寿命悠久，放在身边可以增强你的妖力，不过呢……”含笑的眼眸让冰冷的雪女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但是，并不讨厌。
    “我更希望，如果有它的陪伴，你不会再露出如此寂寞的表情啊，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之景固然美丽，但常见之景有时也会让人感到无聊，如果能多一些不一样的景色，你的心情想必也会更加美好吧。”
    雪女犹豫地接过笼子，笼子顿时化作漫天飞雪，只余下小小一只的灵珑兔安静的卧在她的掌心。
    后景：
    卧兔灵珑：
    房宿用寒冰化作白兔，它名为灵珑，食以冰雪。房宿幻化出银装素裹的纷飞绒雪，将灵珑小兔送往人间。
    雪女第一次见到被她接触到，还没有冻成冰块的看起来弱小可爱的生物。
    一直以来，死物，或是比她弱的妖怪，人类，动物都会被她周身的寒气变冰雕。所以平淡的心不免对灵珑兔感到好奇与喜爱。
    “寂寞……是什么呢？”她问。
    “好比次郎，他的妻子去世后，自然会感到悲伤和寂寞，以至于想随之而去。他很清楚，就凭他一人摘得雪莲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使得求死的意志扎根在他心里。”
    “寂寞，也是孤独，不管是否经历过他人带来的欢乐，这种情绪总会出现在有思想的生物上。”
    “我……不明白。”
    “其实永远不明白才是最好的。”
    “夹杂着其他感情的寂寞，有时候会致人于死地。”
    “……”
    “人类的感情……”雪女开口，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你应该一直是孤身一人吧，遥望远方时，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令你烦闷的情绪呢？”
    “我？”雪女犹豫。
    “我不知道。”
    顾悠看向她冰蓝色的眼眸，“既然如此，那你愿意与我一起下山，亲自看看人类复杂的感情吗？”
    雪女被顾悠温柔的话语所吸引，轻轻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是安倍阴明，欢迎你成为我的同伴。”
    顾悠带着被他用嘴炮忽悠，不对是凭自身实力收服的雪女乘上了胧车。
    他将写着雪女真名的符纸放到了对于他来说最安全的奇暖空间里，妥善保存。
    虽然在阴阳师游戏里，可以随意召唤任何等级的妖怪，无论是SSR还是更为稀有的SP，只要你够欧，什么都不是问题。
    但是顾悠现在所处的，是真实的世界。所有的式神只能靠自己收服，因贪心，贸然收服比自己强大的式神，有可能会遭到反噬，甚至死亡。
    令他遗憾的一点是，已收服的SR阶级及其以上的式神也不能符咒将其随时随地的召唤，要想立即用到式神强大的能力，只能将其带在身边。
    这已经是九月中旬，绿意泛黄。微风吹拂过后，便会有一抹黄绿色的枯叶晃晃悠悠的离开枝头，在空中跳出生命中最后的舞蹈，轻盈地落在柔软的泥土里谢幕，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带着悲凉色彩的深秋理应是处于不冷不热，甚至让人有点烦闷的阶段，但有雪女这个天然的制冷工具，让顾悠经过长时间再次感受到了，仿佛在夏天穿着凉衫，咬着雪糕，还开着空调的幸福感。
    原著中的黑晴明真会过日子，他想，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日本，有了雪女（冰箱）和大天狗（空调），就算任务再艰难，我也能坚持下去。
    在他已经神游到如何在不破坏自己大佬人设的同时，还能理直气壮地让雪女为他做刨冰的时候，一直抱着灵珑兔，仿佛不存在的雪女开口了：
    “阴明大人，我们是要去……”
    已经犹豫了很长时间的顾悠还没下决定，于是“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在眼前没有硬币和其他类似的东西的情况下，他只能用扇子充当了。
    扇骨双数为平安京，单数为爱宕山。
    结果是……爱宕山啊！顾悠有点怂，毕竟他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嘴炮大天狗，将一个脑中充满大义的正直青年洗脑成反派。
    “是爱宕山，我想邀请一个大妖怪成为我们的伙伴。”
    从雪女疑惑的发问，到顾悠回答，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秒，任谁也看不出表现出一副一切事情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强大阴阳师，内心戏会这么丰富。
    “爱宕山的大妖怪……是那位爱宕山之主大天狗吗？”大天狗与雪女一样，都是一个族群的统称。像大多数妖怪一样，在大天狗成年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地。
    许久以前，爱宕山被一位妖力强劲的天狗所占领，百年以来，一直庇护着那里的小妖怪，甚至还有人类。虽然恐怖的天狗面具和其妖怪身份，让不知情的村民编造出许多关于天狗的恐怖传说，但更多的人自发建起了神社供着庇护他们的“神灵”。
    因为爱宕山大天狗本质上还是妖怪，所以很难得到人类发自内心的信仰。神社基本上只是一个形式，它似乎只是弱小的人类用来安抚大妖怪的方法。但是只出于大义而照拂在自己领地范围人类的大天狗也并不在意这些。
    人类是贪得无厌的生物，一时的帮助只会获得一时的感谢与信仰。倘若稍微停下了做对他们有益的事，翻倍的怨恨就会扑面而来。
    典型的例子就是那位曾经的风神连和神使荒。诞生于人类愿望，对人类几乎有求必应的神明却因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洪水，而被抛弃，坠落成妖。善良天真十几年不断为村民预言，最后却因逐渐消失的天赋，失去了利用价值，而被当做祭品祭海。
    总之，爱宕山之主的这种做法是十分聪明的，没有被人类不知能持续多长时间的感激所迷惑。
    “没错，希望此行顺利。”即使内心慌的一逼，表面也要保持镇定。
    “阴明大人一定没有问题。”雪女一脸认真，但是顾悠却仿佛看到了立起来的flag。
    离剧情开始还有7天。
    好不容易收服雪女，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忽悠大天狗，他也想休息啊!
    还有，他想说一句:装逼好累!
    腿麻的顾悠在心中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