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随凯瑟琳走进这栋美式房子,客厅里挺是凌乱,家具陈旧,到处有些小孩的玩具。凯瑟琳一进屋子就大喊:“杰德,亚当,露茜,是时间起床了!”
没有回应。夏风环顾周围,凯瑟琳踏着楼梯走上二楼,很快就一手两个小男孩,另一手一个小女孩,提着他们下来扔到沙发上,然后走向厨房。
“自己去刷牙洗脸,快点。”她说着。
三个小孩还赖在沙发上唔嗯作声,叫露茜的小女孩忽然瞧见夏风,眼睛一眨巴,“哎呀!有人进屋了。”
“他叫夏风。”凯瑟琳的叫声传来,又是对夏风说:“这些小鬼全是真人,但还不太清楚情况。”
“嗨。”夏风对三人笑着摆摆手,“你们好。”
“你是凯蒂的男朋友吗?”露茜热情地奔来,她三四岁左右,粉嘟嘟的小圆脸很可爱,“你看上去很酷。”
“不是,我们是朋友。”夏风用简单的英语说。凯瑟琳喊道:“用中文就行,他们都懂中文。”
露茜仰头看着他,献宝似的:“我还会唐诗,凯蒂教我的: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她一边念,一边加以手势表演,把偷莲的小孩演得活灵活现。
夏风看得乐笑,问道:“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吗?”
“知道,一个小孩万圣节用游艇去偷糖果,然后成功回家!”露茜笑嘻嘻地说,觉得自豪。
厨房那边做着素食早餐的凯瑟琳听笑了,“露茜对诗词有自己的理解。”
“就是这个意思。”夏风笑抚了抚露茜的棕发脑袋,心头因为她的童趣而暖和。
露茜本想继续给他表演其它诗词,但在凯瑟琳的催赶下,她奔向卫生间。沙发上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相继起来了。从夏风身边经过时,杰德坏坏的说:“我姐姐很棒吧?”亚当一通大笑。
“小鬼,不要冒犯我。”夏风突然一手一个把他们提起,脸庞释放杀气,“也不要冒犯你们的姐姐。”
他隐约明白凯瑟琳为什么不去盘古世界了,这三个小鬼让她不得不留下来。
“哦,知道,知道……”杰德和亚当都有些吓着,连连地点头。
“听着没有,这家伙的手指一动,就可以把你们揍扁。”凯瑟琳说,“滚去收拾自己!”
夏风扔下他们,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凯瑟琳忙着忙前的忙了半天,把弟弟妹妹都照顾到坐下吃沙拉早餐了。他才去厨房问道:“你父亲呢?”
“你还不知道是吗。”凯瑟琳生硬地微笑了下,“三年前,我的父母受邀到那边大南洲的古雾山脉驯鹰,没能回来。竞速大奖赛官网的名册五年才更新一次。”餐桌边的露茜低落不语。
“噢,抱歉……”夏风愣然,“那你在电话里说……”
“我们家的飞鹰还在!”凯瑟琳急道,“我也懂得一些训练方法,我从小跟我父母学的。”
“那飞鹰呢?”
“出去训练了。夜间的能视度低,气息幽寂,是最好的飞鹰训练时间。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凯瑟琳又去给三个弟妹拿牛奶。
夏风看起贴在冰柜上的照片,有一张是他们几年前的全家福,里面的露茜还是个棕发女人怀抱中的小婴儿。可怜的露茜,还没能记事的时候,就没了爸妈……
还有些他们一家训鹰的照片,在山谷办的训练营也有人参加,不像现在无人问津。
早餐过后,收拾完毕。凯瑟琳带上三个弟妹与夏风出门,开了一辆小皮卡前去附近的河湾。夏风坐副驾,三个小孩都被扔到皮卡的后车厢上,蹦来跳去的,看着很危险,但凯瑟琳不以为然。
“凯蒂,杰德说我们要拿到冠军啦!”露茜忽然欢呼起来,“你要去盘古上学了,是不是?”
“也许吧。”凯瑟琳应了声。其实她心里也有期待,夏风的来电是个愚人节玩笑般的惊喜,就是去年的处暑冠军,传说中在争鸣学院一人灭一院的那个夏风……
不久后,皮卡车停在清晨的河湾边公园,初升的朝阳映红了辽阔的水面。
当五人来到一处树木遮蔽的堤岸边,就见河湾的远方贴水飞来一头飞鹰,三个小孩纷纷高兴大叫:“巴尼!”他们有跟别人说起巴尼,谁都只以为是他们的幻想朋友而已。
“就是它了。”凯瑟琳走到那头降落下来气昂昂的飞鹰前面,语气骄傲:“巴尼,是我父母的最后一位徒弟。迅疾镖鹰,正值青壮,有原息一阶的实力,正好参加轻量级的比赛。”
“巴尼带你飞!”飞鹰雄声地说,向夏风鞠了个躬。
它的羽毛苍色一片片,锐利的鹰目鹅黄,体型比铁爪苍鹰稍小,勉强可容两个人。
身为本年度争鸣奖最佳兽师得奖者,夏风辨识兽类的功夫可不需要作弊。
不用凯瑟琳说,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迅疾镖鹰,英文名叫Swift-Darter-Hawk,是常见于女娲世界北美地区的鹰类。特点是飞行迅速而灵活,像一枚投掷出去的飞镖。
竞速大奖赛是允许盘古世界的飞鸟参赛的,而生长在灵息稀薄的这边的迅疾镖鹰,只能说是还行。
要想赢下比赛的话,本身并没有优势……
“巴尼是最好的飞鹰。”露茜爬上巴尼的鹰背,欣喜极了,“夏风是最好的骑手!我们要当冠军啦!”
夏风正有些迟疑,向凯瑟琳问道:“凯特,我是第一次参加兽师竞速赛,很多方面不太懂。就是觉得迅疾镖鹰快是快,碰撞力似乎有所不足。”
“没错。”凯瑟琳连忙认真说,“迅疾镖鹰就胜在快!你如果参加的是中量级、重量级比赛,用迅疾镖鹰一定会输。但轻量级的碰撞并不特别激烈,用迅疾镖鹰反而更大机会。”
她内心紧张,因为速度和体重兼之的鹰类也不是没有……
与此同时,杰德和亚当争相爬上鹰背,露茜反而被推了下来,几乎要大哭,但她忍着。
不待夏风说什么,凯瑟琳叫他到了一边,双目诚恳地看着他,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选择我们?我是说,一定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请你告诉我。”
突然,夏风有了决定,反正现在没有债务了,“尽全力训练我和巴尼,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
凯瑟琳怔了怔,随即惊喜交加。
“露茜,我要和巴尼合作了!”夏风笑喊。
“啊!太棒了。”露茜转哭为喜,奔向夏风旁边蹦跳,小脸灿烂,又英文又中文:“Dear巴尼带你飞!”
夏风正笑着,就见凯瑟琳下定决心的样子,她说:“也许巴尼不是最优秀的,但我们家有一件驾鹰宝物,可以帮助骑手更好地控制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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