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子又坐牢了!来大宋刚刚一年,班房倒是进了两次,这是要成为大宋老炮儿的节奏啊!”
连抓了好几个虱子之后,无聊至极的花子虚,看着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竟然有些怀念东京开封府的大牢,也有些想念那个偷儿小李,想念自己给小李传授的马杀鸡按摩绝技!
在开封府大牢,花子虚享受的是VIP待遇,不仅可以修面修脚,还能按摩洗浴,除了不能出去,其他事情那是想干嘛就干嘛!虽说不至于快活似神仙,但要说到安逸巴适,也和神仙差不了多少!
可是这清河县大牢,不仅牢房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也没有开封府那么热闹。自然也没有人给自己按摩捶背,奉承讨好自己。同样的关押囚犯的大牢,这开封府和清河县,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原来花子虚被潘金莲言语所激,还真的去找西门庆,向他讨要那三千两银子。其实花子虚也明白,想让西门庆吐出这三千两,那是难如登天,绝无可能!所以花子虚想着,只要能要回几百两,能够敷衍潘金莲,让她不再纠缠自己就行。
只要潘金莲不再纠缠自己,自己和潘金莲的荒唐事,也就可以翻篇了。等武二郎回来,他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更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还了潘金莲一夕欢好之情,也能保住自己一条性命!
花子虚想的也算十分周全,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西门庆。西门庆在拿定主意坑花子虚之前,便已料到花子虚会来找自己麻烦。所以早早吩咐府中阖家老幼,但见花子虚前来,只说自己不在家!
西门庆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私下里再怎么心黑手毒,明面上也是要照顾脸面的!花子虚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坑害也只能是在暗地里。若是花子虚当面闹将起来,西门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白白的丢人跌份。
所以西门庆这几日一直深居简出,怕的就是在街上碰见花子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成为清河县首富的西门庆,这西门大善人的名声,还是要顾及一二的!
到了西门庆家门前,花子虚还未说话,早有小厮拦住花子虚,说西门庆出远门还没回来,让花子虚过些日子再来!
“绿茶,你何时成了西门庆的人?”花子虚看着自己以前的贴身小厮,颇为惊讶的问道!
“绿茶?哼哼,那是我以前的名字,西门大官人见这名字太难听,给我赐了新名来喜。以前我们四个小厮,现在也都有了新名字,分别叫来福,来禄,来寿,来喜,小花你以后可莫要叫错了!”
福禄寿喜,这名字倒也喜庆!以前自称小人的贴身小厮,现在也敢对自己自称在下,也敢趾高气扬的叫自己小花了。
早已领教过世态炎凉,见多了小人嘴脸的花子虚,并不生气只是默然一笑,想了想开口问道:“来喜,府里其他人呢?大家都还好吗?”
“托你的福,大家伙还都没有饿死!西门大官人见我等无处容身,所以在买下田宅之时,也将府中下人一并买了。现在大家伙还在一处,比起以前那种日子,可还要快活一些呢!”
说到这里,来喜看着花子虚嘿嘿一笑:“小花你还不知道吧!李管家也在府中,现在是专管内宅的二管家,你可要见上一见?”
李毅?他也投了西门庆了吗?听了来喜这话,花子虚大吃一惊!自己的四名贴身小厮,还有阖府下人跟了西门庆,在现代社会见惯跳槽的花子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毕竟大家都要吃饭,自己现在寄人篱下,连自己都养不活,这些小厮下人,去投靠西门庆谋个差事养家糊口,也都是人之常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李毅不同于府中其他下人,他从小在花家长大,是花家的家生子。从他懂事那会开始,便一直跟着自己的嗣父花大人,从小厮一直干到管家。
别人投了西门庆,花子虚并不怎么在意,可是连李毅也跟了西门庆,这让花子虚一时之间,着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来喜奚落花子虚之时,管家李毅得到消息,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一把抱住花子虚道:“公子,您这几天去哪了?身子可还安好吗?”
“公子?”对李毅心有怨气的花子虚,闻言冷笑两声:“二管家你还是和来喜一样,叫在下小花吧!我现在是穷小子一个,公子二字是万万当不起的!”
听了花子虚这番冷言冷语,李毅跪倒在地,抱住花子虚双腿,哭得老泪纵横:“公子,您这话可是在戳老奴的心啊!您永远是老奴的主子,老奴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您现在怪老奴没骨气,恨老奴不念主仆之情,老奴不怪公子,谁让老奴对不起公子呢!”
“可是公子,老奴家里的光景,您是知道的啊!我那老婆子身子不好,汤药一日都不能停,停了汤药那就没命了啊!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有老爷和公子使银子,帮老奴请大夫抓药。现在,现在花家败落了,这寻医问药所需的诊金药钱,可都着落在老奴身上了啊!”
“还有老奴那两个儿子,又都是些不争气的东西,他们也没个赚钱营生,可都要靠老奴养活啊!公子,老奴若是没这份差事,这一家子可都活不成了啊!老奴知道对不起老爷在天之灵,更加对不起公子,可是,可是老奴也没办法啊!”
听了李毅这番哭诉,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毅,花子虚长叹一声:“李毅,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你实话告诉我,西门庆是真出了远门,还是在躲我呢?别的先不理论,我让你交给他的三千两银子,他总要还给我吧!”
见花子虚问起西门庆,李毅脸色一变,拉着花子虚走到墙角,看着左右无人,才小声说道:“公子,您不该来啊!那西门庆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您来找他理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他现在顾忌着结拜兄弟的名分,所以不好明着对公子下狠手,公子你真要把他逼到墙角,老奴担心,担心他会害了公子性命啊!”
“害我性命!?”听了李毅这话,花子虚眼中杀气一闪,冷冷笑道:“就凭他,想要我性命,做梦!哼哼,还不知道是谁要谁性命呢!”
“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奴知道您武艺高强,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得三个帮。那西门庆在官府黑道都有些神通,公子真要与他相斗,怕是要吃大亏啊!”
说到这里,李毅将一包银子塞到花子虚手里,语重心长的劝道:“公子,这十几两银子,是老奴攒的棺材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带着银子去投奔王师父吧!只要公子建功立业,他日再回到清河县,想要找西门庆报仇雪恨,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听了李毅这番话,花子虚也觉得很有几分道理,特别是他说让自己去投奔师父,建立一番功业之后再回来报仇,这也正是花子虚最初的想法!
“李毅,你是我家的老人,按理来说,花家要给你养老送终的!都怪我没用,中了歹人奸计,害得你这把年纪,还要仰人鼻息、听西门庆使唤!”
说到这里,花子虚将那包银子退给李毅:“李毅,我已经对不起你了,要是再拿了你的棺材本,那我花子虚还是人么?这银子你收回去,你放心,我不再来找西门庆就是了!”
见花子虚不要银子,李毅急的直跺脚:“公子,俗话说穷家富路,您要去投奔王师父,没有银子路上吃什么?您拿了银子快些去吧,老奴身子骨还算硬朗,就在清河县等着公子,等公子建功立业,衣锦还乡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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