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逆袭之恃宠逆天》第九章 活命

    
    一行人到了屋子,许是尚书公子不大能挪动,干脆安排在宫内了。
    果不其然,那尚书公子面色惨白,像是被人生生抽干了血一般,唇色褪尽,自里到外都苍白如纸,这番模样叫尚书夫人瞧了伤心不已。
    “还请诸位先出去。”慕若雪瞧着围在这里头的人皱了皱眉,屋子里头的窗本就关着,若是因为这么多人而使空气不畅,确乎叫人头疼,更何况自己巫医的手段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用多少。
    尚书夫人虽说不放心,却也只能同其他人一起出去,无论慕若雪能不能治好,终归进去治了,柔妃在后头瞧着,嗤笑一声没有多言,如今的尚书夫妇受不得一点刺激,慕若雪非要揽这个瓷器活,便莫要怪她做个恶人了。
    “这自己的小痛小病都治不好,还妄图给旁人救回来,着实滑天下之大稽,”柔妃悠悠开口,皇后方才放下去的心再度一紧,“原先救离王只不过运气好,现在还想指望气运这东西?”
    这般话一出,在场的人即便心知肚明也不好再说,而今除了皇后和离王,谁都得给柔妃三分薄面,当今圣上的宠妃,谁都知道惹不得,避其锋芒才是真的。
    “柔妃娘娘此话何意?”那尚书夫人本就担心的紧,如果真的如此,她定然要同慕若雪拼命,一个弱女子本就不被瞧好,慕若雪如果真的将她唯一的子嗣医治死了,即便赔上整个尚书府,她也不足惜。
    柔妃闻言低低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尚书夫人身上,一副颇为人畜无害的模样,指尖落在手里的帕子上,说出来的话可谓分外尖酸刻薄:“这么说罢,令郎交到慕若雪手上,八成要一命呜呼,剩下两成便是气运了。”
    这番话一出,尚书夫人脚底下一软,险些站不住,脸色被吓得发白,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目光落到屋子里头,半开的窗口正能瞧着慕若雪手中拿着一枚银针。
    瞧着,尚书夫人更加惊慌,不顾旁人阻拦,推开门便闯进去:“你住手!莫要给我儿治了!”她心里头本就发慌,柔妃又这么说,又要她怎能放心下来?
    慕若雪被这突然的动作打断了,蹙了蹙眉微微耸肩:“治不治是夫人的意思,既然如此便同我父亲无关了,令郎正在最危险的时候,若出什么事了,可莫要说我见死不救。”
    尚书夫人迟疑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没有理会慕若雪,瞧着榻上面色愈发苍白的人更是心疼,眼睛一酸便在屋内哭出声来:“我早该不信你!一个半吊子出道,又叫旁人如何放心?我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得给他陪葬!”
    慕若雪闻言挑眉,目光落到一旁的黎洛身上,后者却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那模样看着却像看戏。
    这家伙显然是指望不上了,慕若雪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捏着银针,皱着眉似乎颇为苦恼。
    “如何要我一同陪葬?岂有这种道理?”慕若雪笑眯眯看着尚书夫人,眉梢带着几分轻佻的味道,“尚书大人可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父亲做的?既然没有,又是哪一位这般自作主张,越过六宫之主妄下定论?”
    尚书夫人哪里还愿意听慕若雪多言,坐在榻上瞪着慕若雪,颇有一副不共戴天的意思,柔妃闻言脸色一沉,这明摆着就是讽刺她,即便是越权了又如何?皇后尚未开口,何时轮到这个黄毛丫头说话。
    皇后瞧着几人这般模样,着实有几分无可奈何,尚书夫人在这里阻挡,即便慕若雪有心医治都没法子。
    “如若慕氏女没有本事,又如何会提出帮忙?”皇后说着抬手去拉尚书夫人,语气颇为语重心长,“现如今是没办法了,太医院的太医都道无力回天,既然有一线生机,何妨一试?”
    这番话的意思说的再清楚不过,现在这般境况,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叫慕若雪继续试试,即使有气运成分,救活了也是好的,再这么闹下去,便是真的没救了。
    尚书夫人闻言止住了哭声,双眼通红的看着皇后,不是她不相信皇后的话,只是不敢赌了,就这么一命呜呼,她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可就算她心底知道不关慕若雪的事,也难免会怪到她身上。
    “太医院的太医都道说无力回天了,一个深闺里头的姑娘又如何能治?”柔妃瞧着皇后,面色格外难看,日子一久,她也受够了后宫之中低人一头的感觉,也愈发无法无天了。
    “能不能治不是柔妃娘娘说的算,”慕若雪收起了笑意,话里话外带的都是锋芒,分外的刺人,“我倒是好奇,为何柔妃娘娘百般阻挠我为尚书公子医治?这么拖下去真的拖死了,不知道柔妃娘娘这责可担得起?”
    到底也是朝廷命官的嫡子,这般闹起来也是足够皇帝头疼,更何况这般多做文章,也可以道柔妃干预前朝政事,而这自古以来就是忌讳。
    这番话点醒了尚书夫人,这般瞧着也只有皇后和慕若雪想要治,反观柔妃百般阻挠,到底是叫自己不信任。
    “你怎的这般血口喷人?尚书公子若真被你医死了,这责你又如何担得起?”柔妃心底颤了一颤,目光落到慕若雪那张脸上,巴不得将她那张脸撕烂,“皇后娘娘本就为慕家人,自然帮着本家说话,皇上不在这里,若非众目睽睽,怕要将自己兄长放出来了。”
    这般言语,无非就是在告诉尚书一家子,没有她,就没有人给他们主持公道,暗地里拉拢尚书,倒也不愧是一把好手。
    慕若雪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般嘲讽模样叫柔妃气得牙痒痒:“柔妃娘娘可否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皇后娘娘位至一品,手握凤印,莫要说自监牢里放出一个人,就是要把您这从三品的位置除了,你又有何理由留着?”
    她差点忘了,宫里头的规矩自然同外头不一样,这手执凤印的皇后几乎与皇帝平起平坐,是皇帝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贤良淑德四妃之下的妃位可任凭调动,柔妃不过仗着自己宠妃之位便敢如此张狂,着实叫人笑话。
    “皇后娘娘任由你在宫中作威作福,未曾动你妃位半分,反是柔妃娘娘,没有证据便将从一品慕国公关押至天牢,臣女倒是想问问,柔妃娘娘是要造反吗?”慕若雪这一字一句叫人毛骨悚然,当今这天下,哪家小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呵斥后宫宠妃?这慕若雪是头一个。
    柔妃瞠目结舌,双颊被气的通红,指着慕若雪你了好半日说不出一句话来,甩了甩袖子也不说话了,那双秋水眸含着几分说不清的阴霾。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既然柔妃娘娘没有话说,不知尚书夫人可还愿意让若雪试一试?”留给尚书公子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再这么拖下去,会发生什么便是连慕若雪都不敢猜想。
    柔妃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讽刺意味十足,落在尚书夫人耳中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说的再多也无用,救人可不是靠嘴皮子说说就能救活的。”柔妃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再度漾起微笑,出口的话依旧如同针尖,扎的人生疼。
    “母妃,”四皇子走的气喘吁吁,来不及缓口气便开了口,“若雪不是那种人,你又何必揪着她不放?里头尚书公子还等着救命,您在外头为难若雪做什么?”
    柔妃被四皇子这么劈头盖脸质问了一顿,脸色立马就变了,被气得心口发颤,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四皇子:“你懂什么?来质问我?你非得要活活气死我不成?”
    慕若雪到底有什么好的,多少世家闺秀,邻国公主想着嫁给他,这不成器的偏生就要在那小贱蹄子身上吊死。
    “母妃,你这般哪里还有妃嫔的样子?”四皇子一脸失望,这副模样叫柔妃看的哑口无言,气得心口发疼,干脆倚在一旁不作声了。
    黎洛若有所思的瞧着慕若雪,眸色暗了暗,指尖捻着手中的东西,悄然捏碎。
    慕若雪也无心同尚书夫人纠缠下去,抬手一把将她推开,手中的银针对着尚书公子的手腕刺了下去:“要他活便都出去。”
    尚书夫人正要发作,听见她的话,只得把气往肚子里咽,加之尚书好似也想着试一试,即便是再不悦也不好再说什么,被那么一拽,也只能顺着台阶出去了。
    一直到近傍晚,那扇门总算开了,尚书夫人双眼通红瞧着慕若雪,双手死死拉着她的衣袖,语气算不上好:“是死是活你说清楚,若是死了,我说到做到。”
    慕若雪抿唇,掰去尚书夫人的手,眉宇之间满是疲色,根本没心思同尚书夫人闹,只是后者好似并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她。
    “你说清楚,出来就想走?”尚书夫人哪里敢进去看,指尖微微发颤,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慕若雪开口之际,屋里头传来及其虚弱的声音,虽说不大,却也足够清楚。
    慕若雪侧过头看向尚书夫人,后者如同遭了雷劈一般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喜极而泣。
    四皇子看着心上人这般劳累的模样心疼不已,正欲走上前赔个不是,黎洛却先他一步过去了。
    “慕姑娘可是累着了?”慕若雪听着黎洛明知故问,无心搭理他,摆摆手要他绕道。
    道谢也好,道歉也罢,她现在都不想听,因为柔妃拖了这么久,半个时辰的事硬生生被拖到半日,险些就救不回来了。
    黎洛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慕若雪着实不耐烦,回眸瞪了他一眼,黎洛只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却不容反驳:“慕姑娘,还请先回去罢。”慕若雪睨着他,到底还是拂袖回去了。
    “既然你将我儿医好了,慕寒云下毒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了。”尚书捋了捋胡子,那副模样依旧是高高在上,瞧不出半分感激之情,好似慕若雪才是该感恩戴德之人。
    “废话说完了,也麻烦了皇后娘娘半日之久,还望早些将我父亲放出来,臣女先行告退。”慕若雪并未有搭理尚书的意思,声音分外的轻。
    只是慕若雪想息事宁人,柔妃却并无此意,噌的一下站起身,径直堵住了慕若雪的路:“慕寒云投毒同你治好尚书公子并无关系,该追的责自然是一点也不能落下,岂有这等混淆视听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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