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莘莘都记住了。”
说着,她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子给公公:“公公,这是我在家乡的时候,偶遇一位神医给我的药丸,说是平日里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今日就送给公公,当作见面礼。
当然,如果公公不信任我,或者是怀疑我下毒,也可以不用,扔了便是,但我这礼还是要到的。”
公公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好,我看你也是个懂分寸的人。”
公公将她带到了殿前,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传。”
“有劳公公。”
喻莘莘看了看四周,总觉得这地方也不像是太后的寝宫,倒是像是荒废的宅院。
有一种不安地情绪逐渐蔓上心头。
该不会这又是太后的考验吧?
真是疯子!
也不知道太后这样的,怎么能教育处七公主这样的人。
说起来,七公主和整个皇室似乎都格格不入。
而喻莘莘在这里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公公没有再出现,也没有看到别的身影。
忽而,天色骤变,阴云密布,阴风阵阵,吹得窗户吱吱作响,让整个院落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喻莘莘深吸一口气。
现在,她是进退两难。
不走,等会一定会下雨。
走了,太后一定会降罪。
要她的命是小事,但太后肯定会迁怒于孟西风和孩子们。
尤其是在朝中做官的两个,指不定就说他们是叛贼,就派人去刺杀。
还有孟皓……在息县那么远,她也看不到,要太后真的派人去做手脚,她甚至都救不到。
想到这里,她只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便被倾盆大雨淋透,浑身湿哒哒地站在雨中,眼睛都睁不开。
天空响起炸雷,她抬头看去,便见闪电划过,让这个小小的院落更加恐怖。
以前看宫廷剧,总觉得宫廷里的人其实也挺幸福,披金戴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如今看来,真是可怜又可悲。
一辈子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皇城里,皇宫就成了她的世界,全部世界,外面的灯红酒绿,大好河山都与她们无关。
她们又算什么呢?
权利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们出不了这皇宫,也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还有更多的人,是死在了这皇宫的争斗中。
如果,如果后宫的女人可以团结起来,抗争这样的封建,或许才能多一些出路吧。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太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杀当年的妃子,将那么年幼的孟西风扔出去,又怎么可能会团结?
另外一边,太后的寝宫。
“怎么样?”
“人还在那,一动没动。”
太后正靠在床榻上,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睛,咳嗽了好几声:“真的一动未动?”
“是,奴才派了人一直在附近看着她,她确实没有动。”
“下这么大的雨,咳咳……也没动?”
“没有。”
春瑾给太后递了一杯茶:“太后,不如今儿就先让她回去吧,看样子,这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咳咳……”
太后又咳嗽了好几声:“她这样反倒是让哀家更加觉得她有问题。”
起初,沈诗云跑来说的时候,太后也没有太当真,只觉得是应该试探一下,这才叫了张公公通传。
如果喻莘莘真的走了,那就是个有脾气的人,如果到处找人囚禁,那就是个蠢人。
可她一动不动,还真的这么守规矩,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还在,这就让她觉得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太后,就算有问题,也慢慢查清楚再说,更何况,她不过就是个厨娘,能掀起什么风浪?今天,这要是再这么站下去,我怕传出去,会让人对太后有所猜忌。”
这边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就跑了进来。
“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慌?我没教过你规矩么?”
不等太后开口,张公公已经怒斥了这小太监。
“说吧。”
小太监跪在地上:“太后,我刚刚瞧见,逍遥王进宫找了皇上,这会儿,皇上恐怕已经来这边了。”
太后拧着眉头:“春瑾,哀家累了,要躺会儿。”
“是,太后。”
小太监还没搞明白,愣在原地,还是张公公把他给拽起来:“你跟我出来!”
“师父……”
“去外面看看皇上来了没有,以后别在太后面前那么惊慌失措,不然有你好看!”
“知道了师父。”
等小太监走了,张公公又吩咐了婢女去熬药,然后帮太后将窗帘放下。
不一会儿,皇上萧策便来了。
“张公公,母后呢?”
“太后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皇上等会儿再来吧。”
“睡下了?”
“太后的病一直不见好,这会儿因为下雨更加严重了。”张公公拿出一条手绢递了过去:“这是太后刚刚用过的手帕,都咳出血了……皇上,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策捏紧带血的手帕,冷声道:“说!”
“太后一夜白头的事,本就玄乎,老奴以为,这恐怕是有人在作怪,莫不是巫蛊之术,或者是……”
“混账!朕说过,后宫不可行巫蛊之术!”
“皇上息怒,老奴以为,可能……可能不是后宫之人所做。”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公公咽了咽口水:“皇上,主要是太后一夜白头的时间太巧了,正好是皇上设宴召见逍遥王夫妇之后,而太后又对晓夫人多有刁难,这……老奴……而且前阵子,这晓夫人还在逍遥王府打了七公主一巴掌,老奴……老奴不得不多想啊,皇上!”
萧策没说话,只是凝神看着床的方向。
张公公见状,又大胆地说道:“而且,之前,也曾有传闻,这晓夫人有通敌之嫌,实在是担心太后的安危……”
“住嘴!谁教你说这些的?”
“皇上息怒,没有人教,是老奴担心太后的病,自从那日之后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且,巧的是,七公主被那晓夫人打了一巴掌之后,七公主不仅没生气,反倒是还放了晓夫人,对晓夫人刮目相看了,老奴是怕这女人会妖术,要祸乱大梁啊,皇上,请皇上明鉴!”
萧策是不信这些的,可张公公说的越来越玄乎,这让他也不得不多疑。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了,七公主又何曾被人打过?
又怎么可能打了,反而还喜欢上了?
确实有问题。
“晓夫人在哪?带我去见她,朕亲自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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