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英雄传》第三章 输了拳脚有剑招

    
    陈云棋怒不可遏,冲将过去,便要去动手打他,刘进辉连忙将他一把抱住,陈云棋仍是挣扎,指着那少年的鼻子骂道:“你少装模作样,有本事与我比试一番,靠别人保护,算什么英雄!”
    那少年见陈云棋说要比试,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早就听说铸剑帮的少帮主是个武艺平平、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眼见得陈云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笑,说道:“好呀,比试就比试。”
    刘进辉向陈云棋连使眼色,轻声道:“少帮主不可鲁莽,帮主最怕你在外面惹事生非,再说这几人并非等闲之辈,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陈云棋被那少年一番话彻底激怒,哪里还听得进去,冯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刘大哥怎的如此胆小,这几个人傲慢无礼,教训一下也好。”
    刘进辉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住口,少帮主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也不懂事吗?”
    冯顺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仍是忿忿不平。
    陈云棋最终还是不顾刘进辉的阻拦,执意要与那少年比试,刘进辉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就放手了。
    几人来到林子里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双方各站一边,拉开了架式,两个少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在擂台上一决雌雄的劲头。
    陈云棋一出手就使出了“三十六路陈家拳”,当先一拳朝他面门击去,那少年脑袋微偏,避了开去,同时伸左手往陈云棋臂上抓去,他出手甚快,陈云棋只得挥手来挡,一拳猛往他腕上击去。
    那少年哼了一声,左手缩回,右手又拍向他的肩头,陈云棋退开两步,翻腿踢他下盘,所使的都是陈家拳的基本招式,这套家传拳法他从小就会,虽然没有下过苦功,但打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那少年滑步移开,右脚微抬,左拳击向陈云棋的腹部,陈云棋伸手来挡,那少年身形微挫,抬起的右脚已经踢了过来。
    陈云棋吃了一惊,若不是他反映快,急忙缩手,那一脚势必会踢到他的手腕上,这少年看似一副文弱的样子,出手却极有力量,拳脚带风,若是被他踢到,非要骨折不可。
    两人你来我往,倾刻间便斗了一盏茶的功夫,刘进辉在一旁看着微微纳罕,瞧这少年似是个官府子弟,想不到还会一点武功,他的拳法招式很乱也很杂,时而是太祖长拳,时而又是昆仑少阳拳,其中还有些拳法他根本看不出名目来,他到底师从何人,刘进辉也是一头雾水。
    倒是少帮主这边却是一目了然,从始至终使的都是他自家的陈家拳,而且出招中规中矩,丝毫没有变通的迹像,他看着暗暗叹气,“少帮主练武实在太少了,根本没有应敌的经验,他反反复复用一套相同的拳法,对方早晚能摸清他的路数,而那个少年却总有新招使出,如此下去,他非输不可。”
    高权也看出了其中门道,悄声对刘进辉说:“少帮主这样打下去,怕是要输,到时候我们要不要帮他?”刘进辉叹了口气,说道:“比试拳脚,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碍,他平时不知上进,今日让他吃些苦头,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咱们只要防着那两个带刀护卫,不要让他们伤了少帮主。”高权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言。
    两人拆了三四十招,陈云棋一套拳法打完,果然又只得使用同样的招式应敌,然而对方看了他的拳法之后,必会有所防备,而他又缺少应变,在对方防备之下,难以出招,只能胡乱使些拳脚,岂图伤到对方。
    那少年暗暗冷笑,眼见他丝毫乱了章法,便故意卖个破绽,将左臂伸到他的手掌之下,让他有机可乘,陈云棋果然上当,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他一拳尚未击到,那少年左手已抓到了他的臂膀,顺势甩出,陈云棋顿时飞了出去,面颊朝下的扑倒在地,摔得鼻子、嘴巴阵阵发痛,树林里的枯叶草根也涌进了嘴里。
    他大叫一声,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还要冲过去与那少年再斗,刘进辉三人快步走过来,见他脸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也凌乱不堪,忙问道:“有没有受伤?”
    陈云棋双眼瞪着那少年,嘴巴连呸两下,说道:“没事。”刘进辉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少帮主,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我们输了,就不要再斗了,以后再找机会出这口气也不迟。”
    陈云棋一愣,双眉挺起地看着他,问道:“刘主使,你什么意思?”
    那少年往前走了两步,笑道:“他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经输了,就不用再比了,赶紧灰头土脸的走人,别再自取其辱了。”
    陈云棋见他一再出言挑衅,实在忍无可忍,见地上有一根树枝,顺手捡了起来,右臂抬起,歪歪斜斜地向那少年刺去。
    那少年脸色微变,正欲避开,没想到陈云棋似乎猜到他要往哪个方向躲闪,手中树枝忽得一变,从左侧横扫过去,硬生生的打在了那少年胸膛上,他这两下出手极快,变招也颇为巧妙,只是他怕树枝折断,不敢太过用力,那少年才没有受到重创。
    但纵是如此,那少年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一般,他身后一胖一瘦两个护卫见陈云棋乍然用树枝作兵刃使出这巧妙的招式,不禁也眉头一皱,微微吃惊,不过仍是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
    那少年恼羞成怒,沉着脸喝道:“你……你……”陈云棋得意道:“我怎样?比试之前又没有规定不能使用兵器,再说这也不是兵器,不过是一根枯木枝而已,你要不服气,也可捡一根,咱们再来比过。”
    刘进辉三人听后,不禁暗暗苦笑。
    那少年哼了一声,神色鄙夷地道:“我可不会像你这样耍赖。”说着身形一纵,窜到陈云棋身前,双手同时出拳。
    陈云棋退开几步,手中树枝又连连挥动,瞬息间左刺右击,每一下出手都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入,那少年浑然不觉,倾刻间又被陈云棋击中了三四下,虽说树枝的力量甚小,但打在身上还是又酸又痛,不由得又气又怒,侧头向旁边的两个护卫骂道:“你们都是瞎子吗?”
    他话未说完,只见王贵眨眼间便纵了过来,左手像鹰抓一般往陈云棋手腕上拿去,陈云棋连忙缩手,可是王贵出手快如闪电,他那里能够躲得开,立刻便被他拿住了,王贵抓住他的手腕,右手两根手指伸出,夹在树枝上,轻轻一扭,那树枝便如泥做的一样折断了。
    陈云棋手腕被他扣住,几次用力挣扎都是无法摆脱,又见他轻而易举的将树枝折断,便知道凭自己这点微末的功夫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反而冷笑着对那少年说:“不是说好旁人不谁插手,你这样就不是耍赖吗?”
    那少年被陈云棋用树枝连击了几下,身上犹自痛疼不已,早就对陈云棋失去了忍耐之心,哪里还管他什么“有言在先”,退开几步,衣袖一挥,冷峻着脸道:“王贵,你今天不教训他几下,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刘进辉三人见对方高手忽然横插一脚,都是有些义愤填膺,高权与冯顺摩拳擦掌,立刻就要冲过去拼杀一番,但刘进辉十分慎重,既便陈云棋此刻已深陷危险之中,他还是不敢贸然出手,甚至把他们两个也拦了下来。
    王贵得到如此强硬的指令,打量了陈云棋几眼,十分不屑地说:“小子,剑法不错,但你练得太差劲,最好不要太得意,否则会很难看的。”
    陈云棋哼了一声,朗声说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少爷决不认输。”
    王贵轻笑道:“好,有骨气。”说着手臂一提,将陈云棋又摔了出去。
    这次摔出比之刚才又要重了几分,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受到了冲击,说不出的难受,但他生性要强,即便如此也还是忍着疼痛一声不哼,十分从容的爬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冷静了许多,知道这两个护卫身附上乘武功,自己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其对手,与其争强好胜,自讨苦吃,倒不如忍下这口气,也免得牵连他人。
    冯顺见他如此遭人欺凌,早就忍耐不住,叫道:“少帮主,我们一起跟他们拼了,那怕是被打个半死, 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受人欺辱!”刘进辉侧目向他一瞪,脸色甚是不悦。
    陈云棋抬手拂去身上的枯叶,淡淡一笑,说道:“没事,冯大哥是性情中人,我很佩服,但刘主使说的也没错,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既然斗他们不过,又何苦强出风头。”说完,他又向前两步,冲着那少年凛然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以后若是有缘,也好再向公子请教?”
    那少年阴着脸道:“本少爷的名字也是你问的?不过你既要找我报仇,告诉你也无妨,本少爷姓卢,单名一个楷字。”
    “卢楷,卢楷,”陈云棋在心里暗念两遍,寻思着在开封城里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他是哪家府弟的公子,沉吟半响,才咬牙道:“好,卢少爷,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卢楷默不作声,脸上仍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觉得陈云棋在他向表示认输,觉得很满意。
    陈云棋牵了马,从原路折返而去,刘进辉三人连忙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四人出了树林,一径往开封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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