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从前也是因为新官上任的时候,就有个公公因为看不惯而反抗了,最后被打死了。从那以后,我们面对这个新官,都是阳奉阴违的,都是从来都不说实话的。
皇上,您刚登基,还是要听实话的。杀人是不可杀,罪是可以判点别的。杀鸡儆猴,再把场面话说出来,就可以了。”
赵天正眯了眯双眼,沉思道:“场面话?你的意思是说,让朕说,错都在他,不在朕?朕可以听忠言,逆耳也无所谓,若是平白诬陷,就定罪?”
小林子呵呵一笑,“当然啊,奴才这些年在宫中,什么官都见过,您虽然身份比人家官职大,可是人家比您会做官。”
赵天正点点头,“你说的对,确实如此,朕这么多年来,被人捧着惯了,确实是不如人家会做官。你啊,多讲讲当时的事,给朕出出主意,知道吗?”
小林子呵呵一笑,“皇上,您愿意听,奴才就愿意讲,您不愿意听,奴才就闭嘴。”
赵天正哈哈一笑,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光。
第二天,赵天正就发动了,死活非得要查礼部尚书,结果,闹的动静很大,礼部尚书家中非常节俭,都要把人家的家给翻出天了,还是没找到什么。
赵天正顿时慌了,怒瞪着小林子,“你不是说,有金灿灿的东西吗?!东西呢?!”
他把整个御书房的书桌都给掀了,然而,整个举动,在太上皇年轻的时候,会有一大屋子的人都下跪。
可是,这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下跪,然而赵天正居然都没发现?
小林子眼底闪着一抹轻蔑,“皇上,也许,人家出手了。咱们,可以查查他,就算找不到,也不代表着人家没有收啊!再查查,反正朝堂之上,他忤逆皇上的罪名,还是存在的吧?”
赵天正双眼一眯,“你说的对,可能是出手了,他一定是用钱买什么了,这点,让龙玄司的人查。一定要查出来他跟周伶墨有什么勾结!只要查出来,周家我也不会放过!”
小林子微微一笑,“是,皇上必然不能放过周家,否则的话,日后人人都效仿,那还了得?”
赵天正点点头,“小林子,你去让内阁拟旨,让龙玄司的人彻查!”
小林子微微一笑,“是,奴才遵命。”
而后,转身走了。
赵天正没有想到的是,礼部尚书,在民间的声望很好,他自己的家中已经一贫如洗了,还是要当点什么东西,给穷苦人家。
只要是发了点月钱,能资助的就资助了。最重要的是,他资助一个流浪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太上皇在位最后一年,科举状元。
这件事,民间的百姓们都是知道的,但是,消息封闭的太子,当年是不知道的。这么多官员,周伶墨也没透露出来会有谁支持他,所以,他基本上也不会去关注谁,就等着周伶墨支持了。
当年周伶墨只说了一句,支持真命天子,只要太子的名号不废,他就会支持未来的储君。同时,话也说的很明白,若是太子封的是别人,他也一样会效忠。
也就是说,他只效忠太子,这个正宗的储君。
赵天正当年就是拼命的保住自己的太子身份,做事小心翼翼的,虽然留了个心眼,但到现在,他也没发现,根本耍不过周伶墨。
赵天正这么些年来,单单是保住自己的太子身份,就已经费了很多心神了,所以,他很多事都没参与进来。
当然,这也是周伶墨当年看中的情况,他只要能为自己的外祖父伸冤报仇雪恨,那就没有关系,利用谁都可以,反正,只要帝国能安定,他好好的做生意,就好办。
可是,没有想到,他高估了太上皇,太子竟然一点帝王之术都没学到。
周伶墨忙完了生意,听着麟羽汇报今天收到的信息。当然,第一件事,听的就必须是周嬛春的事。
“家主,夫人那边……眼看也要到临盆了,虽然太子给她找了宫中给妃嫔接生的嬷嬷,但是,属下总觉得,夫人在那边生产,似乎,不太安全。毕竟,孩子要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不能刚出生,就看不见爹。”麟羽有些担忧。
周伶墨双眼一眯,“嗯,这件事我知道了,咱们的进程加快一点。”
“是!”麟羽又汇报了一些相关的工作。
翌日
周伶墨刚收到了一封信之后,嘴角微微一扬,轻笑一声,“麟羽,去把这封信的内容,散步出去。”
麟羽拿着信件,不由得一愣,“嗯?夫人为什么会写这封信呢?”
周伶墨笑了笑,“这你都不懂吗?她这是在给我报信呢!”
麟羽眉头一蹙,虽然他也很聪明,可是,他不及周伶墨聪明,他顶多就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会比周伶墨圆滑许多。
所以,他左看右看,怎么都没看出来,这封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周伶墨轻笑一声,“她要对我说的话,不在这封信的内容里,而是这件事。”
麟羽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了,“原来如此,这是个证据,如果咱们留着证据,然后把事情发酵,那么,舆论会根据前几天的事件再次发酵起来。”
周伶墨微微一笑,“不错,她就是要给我留个证据,你看上面说了一句话,皇帝哥哥说,让你为国库捐点钱。”
麟羽嗯了一声,“这句话是关键,恐怕,在别人看来,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邻国的人若听见了咱们国库没钱了……?”
周伶墨呵呵一笑,“现在,战事最多的地方,在西北和东北,南和东边边根本就没有战事,邻国也是友国,也是个小国,不需要惧怕。就是西北那边,那些黑不溜秋的土著部落,骁勇善战。
然后就是东北这边,蛮族部落也很多。主要这两边的地方,人们缺少文化知识,所以很粗俗。吃的,用的,民俗,都很落后,所以才会四肢发达。
但西北,东北,两大将军,可都是我们的人,怕什么的?”
麟羽点点头,“不错,周家的财力,确实养两个军队不是问题。”
周伶墨微微一笑,“不过,这钱,我不出了。三军的货资,都是这个月发下个月的,为的就是有一天真出了什么事,三军还能够有粮吃,另外朝堂也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出来。
所以,国库现在不是紧缺吗?你把风声放出去,就说国库紧缺,皇帝让我出钱资助国库,供给三军将士们。记住,一定要说,是让我来资助。
但是,东边和南边,就不要说我资助,就说皇帝身边没人愿意捐献。”
麟羽嘴角微扬,“是,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
周伶墨的消息正在送往边关的路上,但是帝都又是一波风闻,现在,货价都被抬的很高,而且不要银票,只要金银,铜钱都交易了。
家中基本上有粮的,有货的,都存着货,就等着如果有什么响动,立即出城,如果要战争了,哪边来战争,就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总之,现在乱的,每天朝堂之上,赵天正都各种头疼。
最重要的是,下朝以后,小林子突然跑过来说:“皇上,长公主……”
赵天正眉头一蹙,“怎么?要生了还是生完了?男孩女孩啊?”
小林子摇摇头,“都不是,长公主今日拿着她的公主牌子出宫了。”
“你说什么!?”赵天正愣了愣,“谁放她出宫的?朕不是说,没朕的令牌,不能出宫吗?”
小林子叹口气说:“当时的值班守卫,已经失踪了。城门在换岗的时候,守卫们过去一看,竟然没有人值岗。
皇上,如果那个时候,要是有个什么人进来,天呢,真的不敢想象。这不会,又是周伶墨的手笔吧?”
他现在说话,不再是那么客气了,因为皇帝对周伶墨说话就不客气,他要是再周家主周家主的尊称,到时候万一引起皇帝的疑心,他就会毁了自家主子的计划了。
所以,就算是大不敬,也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了。
赵天正顿时咣当一下,坐在了地上,满眼的惊恐,他以为,周伶墨是支持他上位的,是会效忠他的,而这些人脉,周伶墨也是暗中为他联系的,用的都是太子的名义。
可是,没想到,那些人一个个的都看不上他了。到底不是自己用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本以为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顶多就是几位大臣,慢慢换。
可是谁知道,连一个守城的侍卫,都能有周伶墨的人,可想而知,在月霞宫,周嬛春之所以住的那么舒心,怕是也有周伶墨的人。
“你去查一下,月霞宫的人,有没有失踪的。”赵天正让小林子去调查。
小林子嗯了一声,出去装模作样的查了一番,就回来了,反正他早就知道了答案,例行问一下而已。
回到御书房的时候,赵天正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正在发呆,显然这样已经很久了。
“皇上。”小林子叫了一声。
赵天正回过神来,忙问:“月霞宫的人,都有谁失踪了?”
小林子摇摇头,“回皇上的话,没有人失踪,就是来照顾她的大夫,还有两个厨子,都跟着长公主走了。
长公主今天说的意思是,她要回家了,月霞宫的下位主子是谁还不知道呢,所以,让她们各自去复命,找自己的上司安排新活,所以,人都走了。”
赵天正愣愣的看着小林子,沉默了。
小林子沉思道:“皇上,会不会这些人中,也有周伶墨的人啊?”
赵天正呵呵一笑,“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周伶墨的人,不仅仅是朝中的那几个大臣,连皇宫内院各处,都有他的眼线。他这是,想做皇帝么?”
小林子摇摇头,“皇上,奴才不是这样想,奴才反而觉得,他这是为自己打听消息而已建立的人脉网。其实,这样的事,在很多官员中,都很实用的。
比如,朝臣们要知道皇上您的心思,那么,必然会有宫女啊,太监啊送到宫中,哪怕是个小职位,恐怕也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就好比,今天,月霞宫的事件,这些人中,不管是谁,哪怕是个来送饭的,只要得到消息了,就会传出去。十个人中,总有一个是他们自己的人吧?
这就是消息网,曾经也有人找奴才打听过消息,不过,奴才不敢乱说话,所以,都说自己不知道,就是个打杂的。
这些官员,自然是不比周家有钱了,周家因为有钱,所以消息网也一定会更多一些。”
赵天正双眼一眯,“他的消息网,朕一直都知道,原以为在民间,是外部力量,没想到,皇宫内院,也有他的人。可是,皇宫里,他安插这么多人来,是为了什么呢?
他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宫中的情报网,对他有什么好处?养一个情报网,朕是知道的,太耗费钱了。”
小林子沉思道:“皇上,商人的话,要宫中的情报网,或许是因为他做的是皇家的生意,或许,会早点知道。
奴才去打听过周伶墨这个人,据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周伶墨就是因为宫中缺一样东西,才被太上皇选中。
那次第一次合作,宫中缺布料,江南的布料进不来了,因为江南那一年,有灾情。可是人不能不穿衣服啊,如果说,早先进来的妃子们还有冬季的衣服能应付一下,可是,后来的妃子们,可就没领到衣服了。
太上皇年年都封几个妃子,选一些秀女。所以,到处都没有棉卖,唯独周伶墨有棉卖,产棉的地区,就是南方盛产,北方也有,但很少,大家都是买棉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太上皇面前嘀咕了一句,说周家有个少主,手里有棉,价格还是市场价,没有因为南方闹灾,就涨价。
而后,太上皇就给周伶墨召唤过去了,剩下的棉,就跟太上皇合作了。
本来,第一笔生意,并没有给他与皇家做买卖的权限,可是第二次,皇家因为国库紧缺,当年刚打了一场仗,空虚的狠,眼看着就只能喝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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