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苏昭芸也能猜到老太君想要说什么,指了指里面的小套间对穆宸义低声道:“里面是我的书房,你进去看看书吧。”
说完苏昭芸拿了一件都斗篷给穆宸义穿上,原本穆宸义就生的一副好皮囊,如今这女式斗篷披在身上,到颇有几分雌雄不辩的模样。
幸好老太君是个开明的长辈,瞧见这一幕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尤其是看见穆宸义那嫌弃又不敢拒绝的表情的时候,就更加喜欢苏昭芸了。
“祖母知道你内力深厚,真心想要偷听我们说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祖母相信,你不是那样会偷听女人谈话的人。”
老太君太了解穆宸义了,简单两句话,直接掐断了穆宸义偷听的想法。
苏昭芸回身给老太君竖起了大拇指,只觉得老太君在这方面实在是太厉害了。
“老太君请喝茶。”不知道为什么,单独面对老太君的时候,苏昭芸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老太君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才淡淡的道:“老身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你直接说吧,老身知无不言。”
苏昭芸感激的冲着老太君笑了笑,眉目中带了几分认真的道:“原本我以为,老太君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老太君叹息道:“义哥儿身边的防卫如何,老身很清楚。若非他默许,你根本没办法带走他。”
虽说苏昭芸从老太君之前的言语中就听出来了这个意思,可现在听老太君亲自说出来,心头又将穆宸义狠狠的骂了一顿。
老太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着苏昭芸道:“芸丫头,好孩子,来,坐祖母身边来。”
等苏昭芸坐过去之后,老太君才拉了苏昭芸的手:“义哥儿的父王常年在外,他母妃在他几岁的时候就病故了。他身为我们战王府唯一嫡出,打小就是在老身的身边长大的。这孩子重情义,有事情都不会瞒着老身。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他也早就和我说了。”
说到这里,老太君叹息道:“是不是在怪老身,没有早一点进宫替你们请旨赐婚?”
苏昭芸脸色通红的低声道:“约莫,是因着他不肯吧。”
老太君无奈道:“他说,你还没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其实在他的心里,你早就是他的妻子了。老身也早就认定了你这个孙媳妇了。”
苏昭芸眼圈儿通红的看着老太君,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前世的自己,怎么就错过了这样好的人。
看着苏昭芸这样子,老太君就不太高兴了,撇嘴低声道:“你这丫头,可别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回头义哥儿瞧见了,还以为老身欺负你呢。”
苏昭芸抹了一把眼泪,嗔怪道:“他心里是很尊重祖母的,怎么会责怪老太君呢。”
“可他那条命,是你给他的。为此,你还赔上了自己的清白和自己的一辈子。他护着你,也是应该的,你别往心里去。祖母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老人家。”
老太君说着,眼神就凝重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昭芸:“义哥儿这孩子命苦,可祖母年纪大了,护不住他了。不知道芸丫头你,是不是愿意替祖母护着他?”
苏昭芸震惊的看了老太君一眼,神色中带了几分慌乱的摇头道:“不,老太君一点都不老。”
老太君的神色越发凝重了,甚至是带了几分心痛的对着苏昭芸低声道:“芸丫头是不愿意?”
苏昭芸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君面前,磕头道:“老太君如此深情厚谊,若芸儿还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他这么多年的等待。请老太君放心,芸儿这辈子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护着他。不让任何人伤他分毫。”
“好,好,好!”
老太君伸手将苏昭芸扶了起来,神色中带了几分愧疚的对着苏昭芸道:“自古以来,都是丈夫守护妻子。可到了芸丫头这里,却是要芸丫头去守护义哥儿。老身实在是……愧对你了。”
苏昭芸认认真真的摇头道:“老太君千万不要这样说。有幸结为夫妻,那就是祸福与共。夫妻俩人,就像是一个人的两条腿,只有交替着承受重量,才能越走越远。芸儿念书不多,可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老太君显得十分高兴,拍了拍苏昭芸的肩膀:“有你说这样的话,老身十分高兴。只有一件事,还请芸丫头你和我说实话。他身上的伤和毒,你可有法子?”
苏昭芸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片刻之后才道:“依着我目前的能力,是没办法痊愈。不过,我有压制的办法,拖几年还是可以的。祖母请放心,芸儿既然将此生荣辱都系在了他的身上,自然会竭尽全力的替他解毒疗伤。”
老太君颔首点头道:“既如此,那老身也就放心了。且让义哥儿在你这边住几天,也好巩固一下疗效。看这时辰,传旨太监只怕马上就要到了,老身也是时候进宫了。”
老太君起身,重重的拍了拍苏昭芸的肩膀:“芸丫头啊,你就等着做老身的孙媳妇儿吧!”
原以为老太君去隔间书房是和穆宸义道别的,却不想一进去就看见窗户边站着一个人,一身内侍的打扮。
苏昭芸正想先发制人,就听见穆宸义道:“别,他是传旨太监,自己人。”
苏昭芸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穆宸义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早有安排。
看见老太君和苏昭芸走过来,穆宸义忙对着老太君低声道:“辛苦祖母了。”
老太君精神奕奕的笑道:“一劳永逸的事情,老身高兴都还来不及呢。义哥儿,好生对芸丫头,你若敢欺负她,别怪老身对你不客气。”
穆宸义忙说自己不敢。
看着老太君推窗户打算跳出去的样子,苏昭芸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穆宸义轻笑道:“你别担心祖母。祖母年轻的时候,比你现在还皮呢。”
看着老太君一把年纪撩裙子跳窗的样子,苏昭芸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老太君如此亲切了。
还不等苏昭芸笑出声,老太君就一脸凝重的道:“丫头,只怕你会医术这个秘密,老身可能藏不住了。”
苏昭芸爽朗笑道:“他身上的毒,确实是需要很多奇珍异草。除了御花园和内库药房,其它地方也很难找到。先透露一点,也方便日后行事。”
老太君和穆宸义对视了一眼,都笑骂道:“小狐狸!”
只是苏昭芸和穆宸义都没想到的是,老太君走了才一小会儿,外面院子里就又闹腾了起来。
苏昭芸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穆宸义,意味深长的勾着唇:“宸世子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明知道老太君在这里的情况下,还有人敢过来骚扰,看样子,是对宸世子志在必得了。”
穆宸义满脸含笑的看着苏昭芸,神色中还带了几分欢喜的道:“嗯,听着芸儿这样说,这是吃醋了?”
原本苏昭芸心头确实是有点吃醋的,不过听着穆宸义这样说,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了。
脖子一梗,对着穆宸义恼怒沉声道:“谁吃醋?看你这话说的,我至于为了这点儿小事情吃醋吗?”
原本以为自己的故作大度,会终于穆宸义的无情嘲笑,却不想穆宸义竟然十分欣赏的拍了拍苏昭芸的肩膀,一本正经的笑道:“不错不错,这才是本世子欣赏的世子妃。就要有这样大度的风范才行,不然仰慕本世子的人那么多,你一天到晚的生气,岂不是和那冲天的爆竹一个样了吗?”
“穆宸义!”
为了不吵到外面的人,苏昭芸压低了声音的吼叫道:“你是不是太无耻,太自恋了?”
“嘘!”
穆宸义一把就将苏昭芸揽入了自己怀中,对着苏昭芸小声道:“小声一点,不要惊动了外头的人。”
苏昭芸想着老太君那边的回复还没来,加上有青雀在外头看着,也不怕闹腾出什么乱子来,也就将声音压了下来,撇嘴道:“瞧世子这样子,这里倒不像是大将军府,更像是世子府了。”
穆宸义假装没听明白她说的话,轻笑道:“看来你家三房,真的是一点都不安分。要不然,咱们玩儿个一箭双雕的游戏?”
“双雕?”
苏昭芸十分不客气的嗤之以鼻:“既然都请了老太君亲自出马了,那自然就不是双雕这么简单的了。”
穆宸义和苏昭芸少年认识,穆宸义自然知道镇南军的这位少年将军心思有多深。
穆宸义好奇问道:“怎么,你这是想要让本世子和贤王穆宣做连襟?”
苏昭芸斜着眼睛瞥了穆宸义一眼:“和穆宣做连襟,我说宸世子,你的追求也太低了。”
苏昭芸的眸光黯淡了一瞬:“不过,你猜对了。我确实是想要提穆宣做媒来着。他既然那么想要和大将军府联姻,那么娶苏家的哪个女儿,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关系。”
穆宸义瞬间就恍然大悟了,看了看门外头,特别同情外面闹腾起来的那位苏家三房的小姐。
正想要说两句什么,就听见两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就是青雀丫头在外头兴奋的大声道:“启禀小姐,心小姐和她的丫鬟都被拿下了。已经扔去耳房,和耿氏刘氏作伴去了。”
苏昭芸冷笑道:“很好。都堵上嘴,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我亲自去见她们。”
老太君的脚程特别快,办事也十分利落,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带着新的赐婚圣旨出来了。
穆宸义只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为何只有一份赐婚圣旨,不应该还有一份吗?我和芸儿那份?”
看见老太君那难看的脸色,苏昭芸也知道事情不太顺利,伸手拉了一把穆宸义的衣袖,对着老太君笑道:“宸哥这么着急做什么?老太君能改变贤王的赐婚对象,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看着老太君眉目中的疲惫之色,穆宸义心头也涌上一阵愧疚,刚想要说两句什么,就觉得一阵眩晕,只能扶着苏昭芸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稳。
“义哥儿,你怎么样?”
苏昭芸赶紧负责穆宸义躺了下来,手指准确的搭上了他的脉门,担忧的望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宸哥有事的。”
苏昭芸送老太君出门的时候,老太君都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站在大将军府的门口,老太君的随身婢女青果皱眉道:“老太君,咱们当真要将世子爷留在大将军府吗?昭芸郡主身份尊贵,只怕照顾不好世子爷。要不咱们送几个婢女过来伺候世子爷?”
老太君瞥了青果一眼:“你既知道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就当知道那是主子,不是你能置喙的人。”
青果慌乱跪了下来:“老太君恕罪,奴婢也是关心世子爷。”
青果是皇上安插在老太君身边的钉子,此刻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挑拨苏昭芸和老太君的关系,其心可诛。
老太君因着青果喜欢穆宸义,能被掌控的缘故,将她留在了身边,可不代表苏昭芸能容得下这个挑三拨四的女人。
看了看人群逐渐聚集的大将军府门前,居高临下的瞥了青果一眼:“大胆贱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作为,岂非是让人误会是老太君苛待了你?”
老太君一生最重名声,眼神当即就变得凌厉无比,吓得青果浑身颤抖:“奴婢……奴婢知错!”
苏昭芸冷笑道:“你忠心护着宸世子是好事情。可你别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最心疼宸世子的人,非老太君莫属。你三番五次质疑老太君将宸世子留在将军府,可是在质疑老太君心疼宸世子的一片苦心?”
青果后背冷汗涔涔:这昭芸郡主大病一场之后,性格也比平日里更加难缠了。从年是对宸世子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却是……
青果想着,一阵危机感就油然而生,只恨自己身份低贱。
虽说是老太君身边第一得意的人,却每每被老太君用这个借口压着,不肯放过去伺候宸世子。
刚才苏昭芸扶着老太君出来的时候,青果就瞥见了苏昭芸手腕儿上那一枚手镯,是老太君亲口承诺,要送给孙媳妇的。
青果就更加不想将穆宸义留在这里了。
正在发愁要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苏昭芸道:“老太君是个仁义悯下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本郡主体谅你对宸世子的一片忠心,姑且替宸世子做主,留你在将军府伺候,全了你这一片心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虽说是郡主,可要替老太君和宸世子做主,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
青果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苏昭芸说了什么,也来不及思考,赶紧磕头谢恩!
完全就不介意苏昭芸做了战王府的主了!
苏昭芸道:“你既然对我磕头,那就是承认我这个主子了。只要你留在将军府,我就顾不得你们战王府从前的规矩了。你方才顶撞老太君,坏了我将军府的规矩,我要罚你。青果,你可认罚?”
“奴婢认罚!”
青果深深的跪伏了下去,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下去,不让苏昭芸看见。
只可惜了,她露在外面的手紧抓地面的模样,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世界。
原本苏昭芸是想要为难一下青果,却不想青果对穆宸义用情至此,宁愿留在大将军府受自己的约束,也要伺候穆宸义,这倒是有几分骑虎难下的感觉了,下意识的看了老太君一眼。
当苏昭芸看见老太君那鼓励的眼神的时候,瞬间就有了主意,淡淡的道:“冲撞老太君,罪名不小,罚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青嬷嬷,劳烦您亲自去战王府走一趟,将青果的卖身契拿过来。如此,留在大将军府,才更加名正言顺。”
“郡主!老太君!”
青果震惊的看着苏昭芸,瞬间明白自己是被苏昭芸坑了,飞快的膝行上前,就想要抓住老太君的裙角。
“大胆贱婢,放肆!”
苏昭芸飞起一脚,直接就把人踢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门板上。
只见青果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苏昭芸的瞳孔狠狠的缩了缩。
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心里是清楚的。
原本想着这一脚下去,要了这丫头的性命。
横竖她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人,永绝后患也是好的。
却没想到,这丫头只是吐了口血,就挣扎着跪了起来:“求老太君……”
“嘘!”
苏昭芸上前一步,拦在了老太君面前,嘲讽的看着青果:“你方才说的字字句句,周围的人可都听得清楚明白。怎么,你是仗势着老太君仁慈,就想要糊弄老太君吗?”
周围的人瞬间就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
战王府的老太君在民间是拥有很高的声望的,虽说苏昭芸处理事情的方式略显粗暴,可大家还是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老太君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在百姓们强烈的个人滤镜之下,维护老太君的苏昭芸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老太君在心头叹了口气:从前放任战王府里的那些钉子,是因为战王常年在外,穆宸义的身体又是这么个情况。
现如今穆宸义和苏昭芸的关系已经捅破了,苏昭芸已经做出了清理门户的打算了,老太君自然是要全力配合的。
手中龙头拐轻轻的叩击了一下地面。
苏昭芸就斜斜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扶着老太君。
青果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的膝行上前,在距离老太君三步远的地方对着老太君磕头。
老太君面露不忍,叹息道:“芸丫头医术了得,对义哥儿的身体大有裨益。既然你入了芸丫头的青眼,那就留下来,好好伺候芸丫头吧。芸丫头,祖母就把义哥儿托付给你了。”
苏昭芸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道:“祖母请放心。”
这一声“祖母”,更是让围观群众哗然。
贤王和昭芸郡主的婚事只差一道圣旨了,这边的苏昭芸又叫了战王府的老太君为祖母。
难道说,战王府当真不计较苏昭芸当街掳走宸世子的事情?
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少心思敏锐的就已经开始奔走相告了,只觉得今儿守在将军府门口,肯定有大瓜能吃。
虽说大部分民众都是善良的,也对于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贵族阶层的这些隐秘之事,却是趋之若鹜。
能在街坊邻居之间引以为谈资,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大将军府门口平日里就是车水马龙,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之下,就变得更加的热闹了。
苏昭芸送走老太君之后就回去收拾三房的人了,只留了青果一个人在门口跪着。
大将军府的门口大敞开,青果孤零零的跪在那边,任由旁边的人指指点点。
因着她从前是老太君的奴婢,也无人敢对老太君不敬,所以青果方才对老太君如何不尊重,苏昭芸如何维护老太君,惩罚青果的事情,就被添油加醋的传开了,而且越来越过分。
总之,事情很快就朝着青果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去发展了。
那进京城半年以来都臭名昭著的苏昭芸,竟然因为维护老太君的事情,被大家说成是纯善直爽,做事情毫不遮掩。
加上老太君亲口承认苏昭芸医术了得,对宸世子的病情有帮助,大家就主动淡化了苏昭芸当街抢人的事情,转而夸赞苏昭芸医者仁心,为了宸世子的病情,愿意不顾女子名节。
一下子就从蛮荒之地毫无教养的女子,洗白成了对宸世子一往情深,默默奉献的高大形象。
坐在三房女眷面前喝茶的苏昭芸,听着青雀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些百姓们的风评转向,将手里的残茶递给了青雀:“不过,不过,这差事办得不错。”
青雀大喇喇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抹嘴儿一笑:“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效果不好,奴婢打爆那些人的头。”
苏昭芸没好气的嗔怪道:“你这丫头,虽说你可以轻松捏爆人头,却也不要随口说出来。回头又让人家抓住机会,借机抹黑咱们,可如何是好?”
苏昭芸一面说,一面看着耿氏等人的脸色。
苏昭芸才进京城半年,就已经是臭名昭著,这和她们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
从前的苏昭芸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这些小手段不屑一顾。
如今重活一世,用起来竟然是得心应手。
和这样的人斗,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至于银子?
呵呵,苏昭芸上面八个哥哥,每一个都对她宠爱有加。
在她来京城的时候,都暗搓搓的给她的行囊里面塞银票,生怕她不够花,不够气派,被人看扁。
她可不像是耿氏等人,每次收买人都是用两位数,她一出手就是四位数。
她倒是要看看,耿氏等人接下来还敢不敢用这样的手段来抹黑她。
青果也知道苏昭芸的想法,故意长叹了一声:“从年就是小姐太善良了,不肯出手。不过现如今小姐既然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就只等那些人送上门来了。和咱们比家底儿厚实,那些人只怕是比不上的。小姐放心吧。”
青果一面说,一面扯开了耿氏嘴里塞着的布。
耿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苏昭芸轻笑道:“三婶儿,你说呢?”
迎上苏昭芸的笑容,耿氏莫名觉得瘆得慌,可长期的装腔作势,还是让她不舍得放下大将军府三夫人的排场,扯开了嗓子的对着苏昭芸大声道:“芸姐儿,我是你三婶儿,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可真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也不怕传扬出去,抵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
想着前世那被自己连累了的苏家人,苏昭芸还是愿意给她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三婶儿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本事,可真是让本郡主佩服不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耿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同样的话,二房的周氏也曾经对耿氏说过。
那会儿的耿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此刻听着苏昭芸再说,才发觉不太对劲。
苏昭芸冷笑道:“你也就比刘姨娘聪明一丁点儿罢了。你可有想过,你们都是被大将军府庇护的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我这个郡主都臭名昭著,那你嫡出的女儿苏美心,又能独善其身吗?”
“你……”
耿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她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膝下也就苏美心一个女儿。
就指望着苏美心能嫁个好人家,给自己好好争口气。
一听苏昭芸这样说,也就反映了过来,心头对二房那个蚌壳一样的周氏就恨得牙齿痒痒的了。
只不过长期以来的习惯,还是让耿氏没办法接受苏昭芸骑在自己头上的感觉,跟着脖子对苏昭芸大呼小叫:“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又怎样。我是你三婶儿,你身为晚辈,竟然对长辈如此不尊重,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苏昭芸的双手十分放松的搭在椅子上,身体略微前倾,唇畔挂着几分嘲讽的笑容:“三婶儿,先国法后家法的道理,你不懂吗?现如今京城苏家所有人,就我的身份地位最高。三婶儿和我说不尊重?嗯?”
耿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苏昭芸脸上的笑容,让人望而生畏,一股寒意从心头缓缓攀升了起来。
就在更是想到自家夫君对苏昭芸的亲爹的那种崇拜之情,想要服软的时候,就看见苏昭芸的身体又往下压了压。
耿氏心头恐怖之色更甚:“啊……你想做什么?”
苏昭芸早就知道耿氏是纸老虎,她之所以这么积极热衷的对付苏昭芸,不过是受人指使,为人做嫁罢了!
不过看见苏家竟然有这样不堪大用的正室夫人,苏昭芸的心头还是有点无奈的。
按照一般大户人家的规矩,儿子们成家之后,无论嫡庶都要分家单过,正室夫人都是当家主母。
可苏家不一样,苏家二爷苏鼎和三爷苏白,都对苏家大爷十分崇拜,坚持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原则,说什么都不肯从大将军府里头搬出去。
否则就耿氏这样,还真当不起一家主母的担子。
耿氏不是一个可恨的人,可是她嫡亲的女儿苏美心,却不是什么善茬,一门心思的要苏昭芸的命。
所以这一次,苏昭芸是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的。
感觉到苏昭芸的目光,苏美心露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她笃定,苏昭芸就算是再嚣张霸道,也不敢杀了自己嫡亲的堂姐!
然而下一瞬,苏昭芸说出口的话,就已经让苏美心花容失色。
因为苏昭芸说:“三婶儿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今儿是给三婶儿带好消息来的。”
耿氏下意识的吐槽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苏昭芸无奈起身,十分遗憾的叹息道:“看样子,三婶儿并不关心心姐姐的终身大事。毕竟心姐姐都十七岁了,再不嫁出去,都要成老姑娘了。”
一提起苏美心的婚事,耿氏脸上就流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作为母亲,她自然知道苏美心熬到现在都不肯出嫁是为了战王府的那位宸世子。
可若不是将军府,苏美心就算是给宸世子做妾,那都是不够资格的。
偏生这丫头一副痴情款款的模样,一直等着,甚至是扬言非穆宸义不嫁,若是谁敢逼她嫁人,她就去抹脖子。
耿氏把她没办法,苏白整日里公务繁忙,也没时间来管苏美心,也就蹉跎到了十七岁。
现在听见苏昭芸这样说,眼睛里瞬间就有了期待的光。
苏昭芸已经将宸世子留在了大将军府的事情,耿氏已经听说了,一下子心思就活络了:“多谢芸姐儿,芸姐儿的大恩大德,三婶儿这辈子是报不了了。只愿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耿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昭芸给掐断了话茬:“三婶儿别这样。您到底还是长辈,您这样,不是折我的寿数嘛?这婚嫁大事,三婶儿不问问心姐姐的意思?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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