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教》第十章 抉择

    
    江忆高和独孤显各自满心疑窦，摸不清枢先的底细。
    这时独孤显说道：“咱们去吧兵器取来吧！”
    江忆高和独孤显一起来到凌云子身边，眼看他已经断了气，各自取回自己的宝剑。江忆高于心不忍又把三个尸体带到纯婴子身前。
    这纯婴子受伤颇深，犹自在运功疗伤，眼见大势已去，语带哀求，说道：“想我不过是受了师兄蛊惑，才不自量力敢与几位仙人为敌，如今一败涂地，还望诸位饶我一条小命，我必日日焚香诵经，感念四位恩德。”
    江忆高刚欲说话，一把剑已经划破纯婴子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不久就断了气。
    独孤显接着说道：“听他费什么话，除恶务尽，今日不杀他，以后只怕后患无穷。”
    江忆高被这一句话噎得再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今天所有的危机，全部来自于自己当初没有要了纯阳子的性命。但是这纯婴子和纯阳子真的是一类人吗，万一他真心改过自新了呢？
    江忆高无法反驳独孤显，只能默然不语，不过终究心中不忍，挖了一个坑，将四个尸体在一个坑中埋了，圆一个小坟头，也无墓碑，也无仪式，然后四个人返回宣阳城。
    树林里一片凄凉，一阵风吹来，枯叶随风飘舞，除了凌乱的打斗迹象，再也没有一丝人气。一座新坟，孤单的立在这里，只剩下枯树落叶，寒风萧瑟。等到明年春风吹起，万木抽新枝，一切又都生机勃勃，可是坟冢依旧在，不见旧时人。所以功名利禄如尘土，喧嚣之后一场空，世人之愚昧，可笑，可叹！
    四人回城的路上，独孤显说道：“三位，不知道这孙家一众人等如何处置？”
    江忆高说道：“不知道独孤师兄有何高见？”
    独孤显说道：“虽然这一家上下没几个好人，但是也不能全部杀了，不如咱们将孙家的主人杀了，遣散余众任其自生自灭，如何？”
    江忆高说道：“山羊胡子死有余辜，但是一众人等也不能就此遣散，不然为祸一方，我等罪孽不小。”
    独孤显说道：“那江师兄以为该怎么办呢？”
    江忆高说道：“此时孙家府中应该没有高手了，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咱们在周围打听打听，这么大孙家，有没有一个善良之人，如果有，就让他接过家主之位，然后令其重整家风，以言语威吓，恩威并施，如今他没了靠山，肯定不敢不从。”
    枢先当先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璇玑也已经走出了刚才的恐惧，说道：“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独孤显说道：“既然你们三个都是这一个意见，我也只有赞同了。”
    当下四人来到宣阳城中，分头打听。江忆高见到一个卖菜的小商贩，看四下无人，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听闻这城中孙家是个大户，不知道他家人品如何？”
    小贩一脸狐疑，说道：“这位爷，听您口音是外地人吧？”
    将依噶回答道：“正是！”
    小贩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小声说道：“孙家人也配谈人品？”
    江忆高佯装诧异说道：“这么大一个孙家，难道竟然连一个善良之人都没有？”
    小贩似乎颇有不甘心，说道：“有是有，只是不怎么招孙老爷待见。”
    江忆高说道：“是哪位？为何不招孙老爷待见？”
    小贩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了，说道：“这事在这城中没几个人敢说，传闻孙家二公子贤良温厚，待人极好，可惜孙老爷不喜欢，又被大公子陷害，现在被锁在望月塔中，不得外出，凄惨无比啊！”
    江忆高说道：“多谢小哥了！”说完就走。
    小贩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说道：“千万别给别人说起，不然肠子容易悔青了。”
    江忆高连连答应而去。接着又问了好几个人，有商贩，有路人，有店老板，除了几个怕得罪孙家不愿意说的，其余人的说法出奇的一致。再与其他三人一结合，也大体差不多。
    四人商议已定，决定去救出这个二公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大家所说的这样好。
    望月塔是一座七层宝塔，孙家内就这一座，在西北角。傍晚，四人来到望月塔旁，查明了二公子被关在三层中，门窗皆被封死，只留一个小口可以进出饭菜，由两个跟纯阳子学过几天道法的人看守。
    不久一个老仆人端着一个黑布罩着的东西，来到塔门前，央求看门的人道：“两位大爷辛苦了，这壶酒是孝敬二位的，麻烦二位行个方便放我进去。”一边说一边从黑布下的托盘内取出一壶酒，一碟小菜，递给右手边看门的。
    左手边看门的过去把塔门打开，说道：“哥们就等着你的酒呢！进去吧，快点出来！”
    江忆高和独孤显瞅准时机，上前迅速打晕了看门的人，并在一瞬间控制住了那个送饭的仆人。江忆高换上仆人的装束，端着饭菜上塔而来。
    江忆高来到之后，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桌上放着一些酒菜蔬果，江忆高趁他们不注意，瞬间将二人打晕，然后将菜从小孔中送入，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孙伯，你身体不好，这又辛苦你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没有听到声音，又问道：“孙伯，你走了么？”
    江忆高说道：“敢问可是孙家二公子？”
    里面人说道：“你是谁，是孙休让你来取我性命的？”
    江忆高加粗嗓音，说道：“非也！吾乃玄都教门人，见你孙家为恶一方，祸害百姓，鱼肉乡里，罪大恶极，所以前来问罪的。”
    那人说道：“原来是仙家，您既出此言，我知道我孙家合该被灭，实在是百感交集。”
    江忆高说道：“二公子你可还有什么遗憾？”
    那人继续说道：“别叫我二公子了，我早已不是什么二公子，我叫孙祚，是家中老二，读过几本经书，因看不惯父亲行径，经常与其作对，因此不见爱。家兄孙休，不学无术，但巧言令色，深得父亲欢心。如果说，我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劝父亲回头，致使家道中落，是为不孝啊！”
    江忆高说道：“那你是为何被关在这阴暗潮湿之处的呢？你毕竟是孙老爷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