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安生的鸳鸯,才刚进门就赶来了,目的要不要这么明显?“冷人和她在一起?”
“可不是吗?”阿妮愤愤道,“这次还拉着她的哥哥一道来的,说是今晚要为殿下洗尘。”
“容我想想!”叶皎皎边说边闭上了眼睛,睡意来了,扛不住啊!
阿妮只能无奈的叹息,若将来那陈灵音真的进了王府,自己公主这般样子还不被欺负死?
这边,郑洛庭刚从宫里回来,知道陈家兄妹来了,便与两人在厅中说话。陈灵音自是免不了一顿嘘寒问暖,充满着对外头世界的好奇。
但是对于叶皎皎,陈灵音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厚颜无耻,竟千里迢迢的追到觉州去,她不知道这段时间郑洛庭和叶皎皎发展到何种地步了。心里实在煎熬,只能拉着哥哥前来王府。
“庭哥哥,我去看看公主姐姐。”在郑洛庭面前,陈灵音永远是一副小女儿模样。
“她?”郑洛庭迟疑,现在应该是那懒女人的午睡时间,陈灵音要去……“让胡福至带你去吧!”
知道叶皎皎搬去了西苑,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偏僻。一路走来,陈灵音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庭哥哥到底是不太待见这女子的。只是这楚国公主找的太过美丽,难保庭哥哥不会被她给迷住。
“陈小姐,这就是西苑!”胡福至走到一座小院门前,对里面的婆子说了声。婆子便上前引路。
“公主姐姐!”陈灵音在门外柔柔叫了声。
给叶皎皎打扇子的阿妮蹭的站了起来,这陈小姐都欺负上门儿了,忙轻推了下睡得正欢的公主。
“谁呀?”扰人清梦,实在该死,叶皎皎没好气道。
“公主,是丞相家的陈小姐来了!”阿妮趴低身子回道。
陈小姐?鸳鸯?“灵音妹妹!”叶皎皎利落的起身做好,双手将发丝抿了抿。
阿妮目瞪口呆,公主变得也太快了,回头看见陈灵音已经进了屋。
“见过公主姐姐!”陈灵音盈盈一礼,“灵音不请自来,没打搅到姐姐吧?”
打不打搅的还不是来了,尽说些没用的。闺秀包袱沉重,一派轻松的表情后面,是叶皎皎还有些晕沉的脑子。“妹妹说的哪里话,快坐下!阿妮,泡茶!”姐姐妹妹的,听着就恶心。
陈灵音笑着坐下,“姐姐一路从觉州回来,想必很疲累吧?”
知道自己累还来?“殿下一人在觉州,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安,就想着过去帮帮他。”虽然差点把命搭上。
“这西苑虽说小些,倒是幽静。”陈灵音自进来就四下瞅了瞅,一切摆设布置都平常的很,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是说自己落魄吧?这只水鸭子很不顺眼,想嫁给冷人就罢了,还敢嘲笑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小,这也是王府的院子。”眼看着陈灵音的笑容有些僵,叶皎皎得意。
这楚国公主分明就是说自己练王府的大门都进不来。“晚上,庭哥哥会和哥哥一起出去,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姐姐,我回去了!”就算这样,也要让这公主明白,自己和庭哥哥的关系才更亲近。
“哦!”叶皎皎接过阿妮的茶,“陈小姐以后还是按规矩称呼我吧,姐姐妹妹的我怕别人说你逾越!”
陈灵音咬碎一口银牙,她拿身份来压自己,自己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相府的千金。来日方长,这废物公主就让她多活两天。“灵音知道了!”
温婉一笑,“阿妮,送陈小姐!”水鸭子想和自己比嘴皮子,嫩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西苑的确太小又偏僻,关键是墙外有条河,所以蚊虫特别多。叶皎皎看着胳膊上的两处红肿,心道还是要赶紧搬回梧桐苑才行。
曦王府的湖边,叶皎皎无聊,拿着一根鱼竿在那里垂钓。“阿妮,一会钓上鱼,我们烤鱼如何?”她雄心勃勃。
阿妮在一旁驱赶着蚊虫,“公主,方才听胡福至说殿下和陈家兄妹一起出去了,好像去什么楼洗尘宴什么的?”
“鸳鸯也去了?”怎么盯了半天,这鱼钩还是没有动静,叶皎皎有些心急。
“应该不会。”阿妮摇头,“听说还有太子,岐王也会去,一群男子,她怎么能去?”
的确是这样,“他们倒是招摇,哪座酒楼?改日也去尝尝那里的手艺。”
“阿妮也不知道!”正巧胡福至路过,“胡管家!”
“王妃有事吩咐?”胡福至垂首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殿下去的那家酒楼叫什么名字?”叶皎皎抬起鱼竿,果然空空如也。
“这……”胡福至好像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下人的职责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你下去吧!”这胡福至倒是对冷人忠心不二,不就是打听个酒楼吗?嘴巴有必要这么紧吗?以冷人的身份别说去酒楼,就是去花楼也无所谓……不对,“胡管家,你回来!”
胡福至只好又折了回来,“王妃!”
“殿下到底去哪儿了?”为了冷人的安全,还是打听清楚的好。
“这,王爷真的没说。”胡福至一副真不知道的样子。
果然有问题,叶皎皎放下鱼竿,站起来,“今晚想吃鱼,就劳烦胡管家在这里给我掉两尾。”说着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王府里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她当主子,反倒对那水鸭子上心非常,别以为自己懒就可以骑到自己头上。
“阿妮,叫马车在外面等着!”
换了一件衣裙,天色已经擦黑,叶皎皎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去遂安晚上最热闹的地方。车夫虽心有疑惑,却也只能照办。
盛夏的遂安,夜里是精彩的,常常会有情人借着夜色约会,而最为热闹的去处,那就是花街。
每当夜幕降临,花街总是人头攒动,各家楼里的头牌更是生意火爆。就说今日,金盏楼就有盛大的花魁大赛,早早地,楼里的大小包间均定了出去。
果然,那冷人是来喝花酒,守孝期一过就急不可耐的来了这种地方。找了一处茶棚坐下,叶皎皎看着灯火辉煌的长街,找冷人不亚于大海里捞针。
眼见一壶茶已经喝尽,阿妮才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公……小姐,查到了!”
叶皎皎递了一杯茶过去,“慢慢说!”
阿妮感激的将茶岁一饮而尽,“在金盏楼!”
冷人啊冷人,看你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那就去看看吧!”叶皎皎优雅离座,一派高贵的缓缓走出茶棚,只余棚里看呆的众人。
“莫不是哪家楼里来的新姑娘?”一位客人的魂儿似也被勾着走了。
“看那气质就不像勾栏里的,还是别想了!”另一位搭腔道。
“还真不一定,千金小姐能来这种地方?”以为显然认定叶皎皎就是花街的姑娘,“且看看是哪家的,以后也好去光顾。”
金盏楼布置的那叫一个金碧辉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叶皎皎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肯定是进不去啊。她有些着急,万一一会儿冷人吃饱了喝足了,那只有一件事可做——温柔乡!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阿妮担心的则是街上来往的男人,一个个拿猥琐的眼神盯着公主看,恨不得上去戳瞎他们的眼。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看,是浅语姑娘!”“还有漱玉姑娘!”“还有……”
叶皎皎抬头看着金盏楼二层的凉台,正见几位妙龄女子经过,对着街上的众人微微一笑,街上便如炸开了锅一般。
“呸!”阿妮眼里尽是鄙夷,或许是记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那一声厌恶之意尽显。
“你呀,干嘛这幅样子?”叶皎皎摇头失笑,“人家好歹凭本事吃饭,莫要轻视人家。”
“她们这些狐媚子,勾引人家丈夫,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我就是看不起她们!”阿妮义正言辞。
“你说的不无道理。”叶皎皎觉得阿妮可爱,“但是你想,那些男人有这些心思,就算没有狐媚子,他们一样会去找别的女人,关键还是看人品。”
“阿妮只听说柳下惠就是正人君子。”她找到了一个典型。
叶皎皎笑的更欢,柳下惠那是有病,世上男人皆好色,无一例外,这是祖母就说过的,而且一个大美人放在面前无动于衷,那柳下惠说不定是女扮男装的。
“别扯什么柳下惠了,还是想想怎么进金盏楼吧!”叶皎皎看了看周围,盯住了一个卖花姑娘,有办法了!
当一身粗衣,手提花篮的叶皎皎往金盏楼走去的时候,阿妮是提心吊胆的。本来以为公主喜欢上曦王是件她愿意见到的事,可是现在公主简直有点走火入魔了,为了殿下什么都敢干。
不出所料,在门口就被拦住了,叶皎皎忙将花篮举起挡住自己的脸,“这是漱玉姑娘要的花。”
门口的壮汉瞅了两眼便放了叶皎皎进去。
有生以来第二次进花楼的叶皎皎,看着眼前十分新奇,心想若自己是个男人,肯定也会来这种地方见识一下的。只是人好多,房间也多,转了一圈竟又转回原地。
“花楼而已,要不要修的跟八卦阵似的!”叶皎皎埋怨,看着一条通往二层的楼梯,正准备前去,一只手臂拦住了她。
叶皎皎转头看过去,见一年轻男子一脸笑,正自诩潇洒的从她的花篮里抽出一支鲜花。
男子将花然后送至皎皎眼前,“人比花娇,说的可是姑娘你?”
说的是你娘!岂有此理,竟然敢轻薄她?叶皎皎一把夺过花,“没给钱就没乱动!”她现在可没工夫应付这登徒子,抬步泡上二楼。
登徒子愣了一下,随后跟上了楼。卖花姑娘哪有这等姿色,肯定是楼里新来的姑娘,“姑娘,莫跑!”还挺有情趣的。
这是怎么了?叶皎皎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躲避,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扶着墙想喘口气,回头看着对她穷追不舍的登徒子,欲哭无泪!
“你追我做什么?”这冷人没找到,现在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全。
男子再次笑的自我感觉风流倜傥,“姑娘跑,小生就追咯?”脸上挂着看你还往哪里跑的神情。
就说柳下惠肯定是个女人,这才是男人的本性!“我只是个送花的,您就高抬贵手,别追了!”跑的腰都快断了!
“恩?”这点倒是出乎那男子的意外,“不是金盏楼的,那姑娘家住何处,天色已晚,让在下送你回去吧!”
对牛弹琴,叶皎皎提着篮子再次往前跑去。
“姑娘,等等!”
这都跑了几圈了?叶皎皎已经记不清了,此刻她正躲在一个竖着的箱子里,外面盖好的布正好成为她的藏身之处。看着手里的花篮,她哭笑不得,拼了命的跑,手里还一直攥着这累赘的花篮。
“各位爷,今晚是金盏楼的花魁大赛,小可欢迎各位莅临!”
外面静了下来,叶皎皎正好听得清楚,大概就是各位姑娘要上场比拼了,让底下那帮冤大头为自己终于得姑娘投钱买彩。这些与她无关,她只需找个机会躲过那登徒子,再找到冷人就行了!
哎,箱子怎么动了?叶皎皎感觉箱子转了起来,脑子顿时有成了一团浆糊。
“各位,这是西域的戏法,有没有那位爷有胆量进入箱子的?”司仪对着台下说道。“这箱子会凭空将人变没!”
叶皎皎被转的昏昏沉沉之际,一个人掀帘而入,她摇摇头,眼前模糊的人影来回晃悠。而显然对方也是一愣,紧接着却直接挤进了箱子。
“小半仙,你怎么在这儿?”容修万没想到在金盏楼能碰到叶皎皎,她对洛庭都上心到这种地步了!
妖怪?叶皎皎混沌的脑子闪过——快跑!怎奈四肢无力,头晕眼花,恶心难受,“呃……”
箱子再次转了起来,她撞倒了容修怀里,急忙撑开。
本来是想揭穿这戏法骗局的,想不到还有别的收获。这小半仙分明已经转晕了,那就再欺负欺负她!
“你……远点!”叶皎皎嘟哝了句。
“我不!”容修反而靠的更近,果然小半仙脸色更差。
“我要出去!啊!”叶皎皎头撞到木板上。
这小半仙好软,容修又往前靠了靠,这笨样子想让他用力捏她。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手在叶皎皎的腰上一握,有种奇怪的感觉产生。
这妖怪抓她的腰,好痒!“啊哈……”叶皎皎不由出声,伸手抓住腰上作恶的手。
“噗通”,两人掉了下去,四周只有微弱的烛光。刚才明明掉下来的,怎么不痛?叶皎皎低头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郑容修,心道:完了!
这就是所谓的温香软玉吗?那近在眼前的小脸还有些茫然,容修摁住叶皎皎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混沌的叶皎皎炸了,推开容修,从这人的身上爬了起来,用力擦了擦嘴,“你个混蛋!”气愤令她忘了眼前的人是多么的惹不起。
“谁叫你趴在我身上。”容修说的理直气壮,“小半仙,你坏了本座的名节,说吧,该怎么办?”
一个妖怪有什么名节?况且,他又不是女人?等等,这不是重点,明明刚才是自己吃亏了。“没什么好办的!”
“要不,你做本座的女人吧!”容修似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我呸!”现在还要什么闺秀形象,叶皎皎就差掐腰骂大街,“啊!”一声尖叫,她又被拉回里箱子。
容修伸出的手没有拉住叶皎皎,有些遗憾的看着空空的手,“还没吃够呢?”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欺负她。
箱子又转了起来,隐约听见外面说什么把人在变回来什么的。终于箱子停下了,叶皎皎跌跌撞撞的从箱子里滚了出来。
众人齐齐望着场地中的舞台,方才明明进去的是男子,怎的变出个女人?虽然衣着粗陋,但是难掩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叶皎皎揉揉头,站起来晃了两晃,终于稳住身形。这又是哪里?她现在已经彻底废了,脑子里只知道自给性叶,其余的都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二楼看热闹的人中,郑洛庭脸色铁青,这女人怎么会在这儿?快步走下楼,见那虚伪的女人还呆站在台上,一步跨了上去。
比郑洛庭更快地还有一人,刚才的登徒子。
这人好面熟啊?叶皎皎看着眼前讨好的脸,他为什么要送自己回家?还要买自己的花?
郑洛庭一把推开准备站在叶皎皎面前的男子,“给我回去!”他拽起她的胳膊就走。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男子挡在郑洛庭面前,“这位兄台,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姑娘我都追了一晚上了。”好不容易找到这卖花女,岂能轻易松手?
“一晚上?”郑洛庭的眼神冷冽刺骨,“让开!本王的事岂容你管!”说完,竟是一脚将登徒子踹倒了台下。
冷人!叶皎皎清醒了些,他的衣衫完整,也就是没出岔子!太好了!“你松手!好痛啊!”他是要折断自己的手脖子吗?
郑洛庭没说话,直将叶皎皎直接扔回了马车上。“回府!”
转了转眼珠子,叶皎皎觉得自己肯定是坏了冷人的好事,他才会如此发火,所以少说话为妙。
见叶皎皎低头坐在马车角落里,她今晚是跑去找自己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叶皎皎抬起头,“我是想去接您的,您看,这天阴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了!”她掀开车帘,看见了满天星斗,这……
又开始胡扯了,“那个男认是谁?为何会和你在一起?”
冷人看见妖怪和自己了?明明在箱子里……打死也不能说,“您看错了!”
“看错?难道全金盏楼的人都看错了?”这女人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怎么会呢?那昏暗的洞里怎么能看见呢?叶皎皎越想越糊涂,“真没什么!”
郑洛庭哼了声,“没什么会送你回家,给你买花?”该死的女人就会招蜂引蝶。
叶皎皎松了一口气,冷人说的是那个登徒子,“真不认识,他不过觊觎本宫美色,就他那德行,放在以前早将他赐死了!”
既然这样,那她紧张什么?“我记得皇叔进了箱子,怎么出来的是你?”
还是逃不过啊!“我不知道啊!那登徒子追我追的紧,我藏在一个箱子里,后来你就看到了!”
“你是什么身份,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被人传出去还不知道编成什么样。
这冷人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不是也去吗?“皎皎只是觉得那种地方污秽不堪,传将出去对您的声誉有损。”叶皎皎语重心长,“这请客的人怎就不好好考虑清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殿下您是去投花魁的呢?”
这又是教训起自己来了,“你就是因为这个去找我的?”
“对对!”叶皎皎忙道,“为了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她做了个刀插进肚子的动作。
朋友?郑洛庭不置可否。不过今晚如果不是她出现,自己却还要想别的借口离场。只是当时她站在台上时,那种茫然无措却是少见的很。
“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子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她的下场还真不敢想象。
叶皎皎点头说是,“我都知道,设身处地,我是男子的话也会去的,但是我会选择二十一岁以后。”冷人啊,听一句劝吧!“毕竟人大些,阅历也丰富,做什么也游刃有余!”等等,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郑洛庭怪异的看着叶皎皎,她这是笑话自己没经过风月之事,是个愣头青?这话岂是一个公主能说的?
狠命揉了几下额,叶皎皎尴尬的转头:“头痛啊,那箱子太晕了!”
马车到达王府,叶皎皎刚下来,就见一个人朝他们走过来。
“公主,您的花篮!”正是乔同奉他家主子之令,来归还叶皎皎的道具。
拿眼偷瞄下冷人,果然见他盯着花篮若有所思。“乔同,你搞错了,这不是我的!”
“殿下说是您拉在地窖里的。”乔同执着的擎着花篮,仿佛叶皎皎不收,他就不会走。
无奈接下花篮,却见冷人头也不回的进了王府。叶皎皎叹着气,耷拉着头,这一晚太离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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