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皎皎点点头,以后这皇宫能不来就不来,指不定哪天她稀里糊涂就被皇后的刀给捅了。
“去宫外看灯吧?”晴若挽起叶皎皎的胳膊。
“不去了,想回去休息!”经历了方才的一番争斗,叶皎皎早已精疲力尽,只想投入到温暖的床。
大仇得报,叶皎皎走起来脚步轻松,完全忽略了她身后的郑洛庭。
今晚的事,郑洛庭是怀疑的,虽然最后差不多都认为陈灵音是自己落水的,想趁机陷害叶皎皎。是她干的吗?那这中间郑容修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秋风起,天气转凉,叶皎皎也不太在梧桐树下乘凉了。报过仇之后,仿佛她的运气又回来了,听说楚国内乱基本平息,边北溃败,剩下的人已不足以掀起什么波浪,朝中太尉也被保皇一派镇压下去。
再说回王府,陈灵音也很少过来了,大抵也是收了上次事的教训,这让叶皎皎可以再府中安然犯懒。
“公主,有您的两封信!”阿妮走了进来。
懒洋洋的接过信,叶皎皎随意打开了一封,不由得喜上眉梢,“叶家的大公子顺利通过秋闱,明年就会进京参加春闱。”这个大侄子真争气,相信祖父泉下有知,一定会安慰的。
“有丫头的消息吗?”阿妮忙问道。
叶皎皎又往下看了两眼,“说是长胖了,也高了,话也多了!”
“叶老夫人真是心善。”阿妮放心了许多,“明年叶大公子来京,不如公主安排一下?”
叶家以前在京城有宅子,只是现在不知还在不在。“恩,毕竟当时在净城,人家帮过我们不少。”
接着高兴劲,叶皎皎打开了第二封,“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这是一首情诗,在看落款——邱佩泽!
这是赵皎皎情郎的信!叶皎皎感觉头大,这下该如何应付?邱佩泽真的追到遂安来了,他不是忙着造反吗?
阿妮见公主脸色不对,忙问:“公主,您怎么了?”
将信叠好塞进信封里,“阿妮,你觉得邱佩泽这人怎么样?”叶皎皎自是不了解邱佩泽,叶只能从阿妮那里套点什么出来。
阿妮猜想公主是因为在晋国收了太多气,又想起了邱公子。“邱公子一表人才,别说公主您,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心,只是事情都这样了,咱们还需看以后。”
这根没说一样!“这么久了,我几乎都记不得他了!”叶皎皎故作感伤,“他真的那么好吗?”
阿妮叹了口气,“不管如何,论身份,他是配不上您的,一个罪臣之子,现在还投身叛军……”
叶皎皎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见邱佩泽,见了他会干什么?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哪像阿妮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一场秋雨不期而至,街道上行人不多,一辆青帷马车压过路上的积水,在全盛楼门前停了下来。一位翠色衣衫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进去。
雨天客人少,叶皎皎直接上了三楼的雅间。她站在门前犹豫,轻轻抬手,敲了敲门。
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叶皎皎再次抬手……门开了,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皎皎!”眼前的男子有些激动,连带着扶着叶皎皎肩膀的手都有些抖。
轻轻挣脱那双手,叶皎皎往后退了一步,“你来干什么?”
已是到女子的抗拒,邱佩泽垂下双手,“我知道你怪我!我这次来就是来带你走的!”
看着邱佩泽,叶皎皎觉得也不怪赵皎皎会心仪与他,真真是个翩翩佳公子,一身素衣也无法掩盖他的风华。
“走?去哪里?”叶皎皎来见邱佩泽就是劝他放手,自己应付遂安的事已经够累的了,再跑来一个情郎,她哪有那三头六臂?“跟你是边北荒原?”
邱佩泽一愣,“你怪我?”他讽刺一笑,她到底是楚国的公主,如何会原谅自己的造反行为!“我也是为了你!”
又是这句话,话本子里的男人都是这么说的,然后小姐们就会感动流泪,双双相拥……当然叶皎皎是不会这么做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嫁人了。”
“皎皎,我都知道,你和郑洛庭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你还在成婚之日殉情!”邱佩泽说着,双手又钳上了叶皎皎的双肩,“你心里一直都有我!”
大哥,心里有你的是赵皎皎,不是我叶皎皎啊!“你先松开我!”肩膀都要被他扭断了。
邱佩泽可能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走过去将门关好,“是我不好!”
眼下这情况,唯有让邱佩泽死心,他才不会纠缠,叶皎皎决定做一回始乱终弃的恶女。“你现在住在哪里?”
“在郊外!”邱佩泽想伸手碰一下叶皎皎的脸颊,却被躲开,心里极为失落。
“我不会跟你走!”叶皎皎说的坚决,“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受不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邱佩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皎皎,“你说过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
显然叶皎皎不这么认为,“以前的你至少可以给我安逸的生活,现在能吗?况且……”她顿了顿,“曦王殿下人中龙凤,竟然不怪我当日的荒唐行为,对我还是关怀备至!”叶皎皎心里呸了一声!
邱佩泽心里一惊,望着叶皎皎的眼神带着探究,“你……”
“没错!”叶皎皎看着邱佩泽,斩钉截铁的说:“我喜欢上曦王殿下了!”
隔壁雅间,一个杯子差点就从男人的手里掉到地上,他忙稳住心神。
“不会的!”邱佩泽仿佛受到了伤害,脸色痛苦,“你骗我!”
叶皎皎转身不去看邱佩泽受伤的神情,“所以,你走吧!如果被人发现,下场不会好的。”
“皎皎,真的是你吗?”邱佩泽看着叶皎皎,努力想证实眼前的人是不是当日与自己海誓山盟的人。
“不是我?那是谁?”叶皎皎笑了,灿烂得如同一朵盛放的蔷薇。
那笑刺痛了邱佩泽,又让他觉得陌生,“皎皎,不要任性,马车已经在后门等着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人是一定要带走的,这是他来遂安的目的。
他这是想硬来!叶皎皎冷笑一声,转身开门就跑。
“皎皎!”邱佩泽追了上去,在门外的过道上他停下了脚步,立在当场。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躲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他。
“这位公子,本王的王妃是哪里得罪你了吗?”郑洛庭问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王妃?”邱佩泽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就是他让皎皎改变了心意吗?他恨!
“对!”郑洛庭看见躲在身后的叶皎皎,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这里虽是晋国,可是邱公子还是注意些的好!”
能听出郑洛庭话语里的警告,邱佩泽知道今日他是没办法将人带走了,遂弯腰一礼,极尽儒雅,“打搅了!”说完转身离去,眼中满是不甘。
终于打发了烦人的情郎,叶皎皎觉得自己机智。想来拉冷人来是对的,让邱佩泽彻底死心。心中大石落地,“谢殿下帮忙!”
郑洛庭却是越来越看不清叶皎皎,她当日为了邱佩泽殉情,今日却又这般无情的对他。“你应该解释一下!”
“您想知道什么?”叶皎皎觉得如果郑洛庭相信鬼神之说,她完全可以把来龙去脉讲个明白,可是他不信!
“路上说吧!”
雨势比方才又大了些,郑洛庭撑伞为叶皎皎前开了车帘,叶皎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便钻进了马车。郑洛庭随后也跟了进去。
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深深地灼伤了雨幕中站立的邱佩泽。
“为什么要告诉我邱佩泽的事?”郑洛庭擦干了手上的雨水。
“因为不能离开,我离开了,楚晋两国颜面何存?”说起这些大道理,叶皎皎觉得有些心虚,因为她做这些只是想活命而已。“就算走了,两国会允许我活着?”
她还有些自知之明,可是刚才她说喜欢上自己,只是随便说的吗?“看得出他很看重你,居然跑来遂安。”郑洛庭甚至怀疑当初邱佩泽边北造反,也是因为叶皎皎。
“谁没有年少过?”叶皎皎一副老成,“有时候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别的,再说真的都过去了,也许以前对邱佩泽有好感,可是现在没了!”
郑洛庭不由想笑,看叶皎皎一副过尽千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大彻大悟了!“其实这样做,对邱佩泽反而是最好的,到底也是一个人才!”
“也许吧!”叶皎皎将手伸出窗外,接了些雨水。
“为什么不告诉他两年后会去找他?”他一直记得她说两年后会离开。
“为什么要去找他?”叶皎皎此时倒想起了另一件事,“殿下,你的生辰是几月?”
他的生辰?一直以来只有母妃记得,从来没有别人问过他,“七月初三!”
叶皎皎甩掉水,认真算了起来——现在是九月,成亲时四月,七月生辰!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年,她就可以解脱了!
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连着她看郑洛庭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哦!”
“你的生辰呢?”或许气氛缓和,郑洛庭话也多了。
“三月二十五!桃花盛放之时!”叶皎皎张口道,自己的生辰可是热闹非常,家里的每个人都会送自己礼物。
郑洛庭只觉得这个日子有些熟悉,但也没多想。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溜走,转眼已是寒冬腊月。叶皎皎窝在屋里,坐在暖炉旁吃橘子,任屋外大雪纷飞。
“公主,少吃点儿,上火!”阿妮劝道,“您不到前厅去看看?”
“不去!”叶皎皎将橘皮扔到火里,屋里弥漫着橘子的香气。“我讨厌热闹!”
阿妮摇摇头,自家公主是彻底放弃了吗?任凭那陈灵音登堂入室,进王府想回自己家一样。转身偷偷地藏起了几个橘子。
“王妃在吗?”
这脆脆甜甜的声音还能有谁?叶皎皎将吃了一半儿的橘子扔到一旁,“进来吧!”现在躲都躲不起了吗?这水鸭子都找上门儿了!
陈灵音拍了拍身上的雪,推门而入,“灵音见过王妃,外头的雪可真大,往这儿走的时候,差点滑倒!”
“可不是要小心点儿!”叶皎皎走过去,笑着将陈灵音发上的落雪扫去。心里恶毒怎么不把你的鸭腿给摔折了!
“好香啊!”陈灵音嗅了嗅,“王妃真会享受。”
叶皎皎笑了两声,“陈小姐来找我,是有事?”自上次将陈灵音推下水之后,她就料想陈灵音肯定会寻机报复她,所以大小场合,但凡有水鸭子的身影,她一概不去。今日主动找上门儿,可见陈灵音也是个不吃亏的。
“这不后天祖母六十大寿,也已来请王妃的。”陈灵音看着一堆橘子皮,笑道:“您会赏脸吧?”
如果不去的话,是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小心眼儿,不待见这个即将入府侧妃?可是她的妒妇之名早已传遍遂安大街小巷,与这些并不是很在意。
“好啊!”叶皎皎拉着陈灵音坐下,“还一直没有机会去陈小姐家看看呢,这下到正好!”
似乎是叶皎皎答应的太过爽快,陈灵音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也笑道:“府里的梅园现在开的正艳,到时一起赏梅!”
“再好不过!”叶皎皎的脸假笑的快要抽筋了,还是努力维持着。
“什么再好不过?”郑洛庭走了进来,其实他是担心这两个女人在一块会打起来,才特意跑过来的。看到两人笑意盈盈的样子,虽说心里怪异,到底是放心了些。
这水鸭子前脚刚到,冷人就跟了进来,分明是怕自己欺负他的小无猜。“殿下,吃橘子吗?”叶皎皎送过去一个橘子。
好似接叶皎皎递来的东西成了一种习惯,郑洛庭很自然的接了过去,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吃。
陈灵音了解郑洛庭,他不会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所以看见他接了叶皎皎的橘子,当下心里咯噔一下。再仔细观察郑洛庭的神色,分明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叶皎皎。这种认知让她的心被拧了一下。
“庭哥哥,我来请王妃去参加祖母的寿诞。”只一瞬,陈灵音便又成了那个活泼爱笑的姑娘。
看了看叶皎皎,“你要去?”郑洛庭问道。
叶皎皎点头,“陈小姐说相府的梅花开了,说的我好生向往!”
“那你记住不要乱走。”郑洛庭叮嘱道,上次陈灵音的落水,相府的人又怎会真心想请叶皎皎?为什么不推了?
在冷人的眼里,叶皎皎觉得自己就是个爱惹麻烦的。“我会的!”
雪过天晴,地上是薄薄的一层雪,本想堆个雪人的叶皎皎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拿着钥匙去了库房。去给陈家老夫人贺寿,还是要选一件礼物的。
推开库房的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叶皎皎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着乱七八糟的库房,灰尘更是扑了厚厚的一层,这冷人比她还懒!只好让阿妮找了些下人来打扫收拾干净。
胡福至一直认为府里应该有个管事的女主人,这样王爷在外忙碌,家里也没有回顾之忧。虽然眼前这位皎皎公主不像个靠谱儿的,而且看相貌更像是应该当金丝雀一样养的,不过总算她肯动手管事了。
夜里,前天没下完的雪终于将遂安城银装素裹起来,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好听的声音。
叶皎皎穿上一身翠色的冬裙,有披了件同色的披风,随着郑洛庭往相府去贺寿。
翠色像春天里小树的嫩叶,充满着生机,与这灰败的冬日兴城鲜明的对比。郑洛庭印象里,叶皎皎是不太喜欢素色衣衫的,总是一身艳丽,不过倒是与她那张艳丽的脸很相称。
“今日里去的人多,切记不要乱跑!”郑洛庭又叮嘱一边,他不明白何时自己变得如此唠叨。
“殿下放心,皎皎不会给你丢人的!”叶皎皎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由于下雪的缘故,路上人并不多。
就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这女子都不会安心听进去的。郑洛庭有些无奈。
相对于街道的冷清,相府门前却是人水马龙。相府的下人们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男宾们是在前厅的,所以有人上前将叶皎皎引向后院,女宾们都在那里。临走前,郑洛庭想张口叮嘱,却还是没说出,只是眼神中总带着担忧。
相府很大,比曦王府大出好多,到处透着沉稳的大气,世家大族果然不一样。叶皎皎心中赞叹。
下人带着叶皎皎七绕八绕的终于到了陈老夫人的院子,老远就听见里面的说笑声。
这是陈灵音的地盘,凡事要小心为妙。叶皎皎踏进屋子,看见主座上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夫人,猜到她就是今日的寿星。
见叶皎皎进来,官宦家的女眷纷纷起身行礼。如此场面的寒暄了几句,她变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陈老夫人虽然年老,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时时透着精明。叶皎皎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祖母,不由一阵心酸,看着陈灵音对着老夫人撒娇,她更是时刻都不想看。
她悄悄走了出来,明明她也可以在祖母跟前撒娇放肆的,为何就无缘无故被雷劈了呢?这一切都是洛庭那混蛋造成的!
一只手拍在叶皎皎的肩膀上,“三皇嫂!”是晴若,一身粉色宫装的她,大冬天里更显得娇嫩。
“晴若,你也在?”还在有个认识的人,叶皎皎心里好受了些。
“来看梅花的!”晴若抬手指向前方,“在相府的东面,有专门一片梅园,在遂安可是独一无二的!”
“那我们去看看?”叶皎皎替晴若拢了拢披风。
空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气,是从一个院子里散发出来。院墙上探出一只腊梅,嫩黄的花朵上落着昨夜的雪,煞是好看。
“就是这里了!”晴若指着“梅园”二字。
两人刚走进梅园,就听见女子的笑声,紧接着是好多女子的笑声。循声望去,只见梅树从中,几位女子围着一位公子说笑,脸上俱是桃花一般的绯红。
叶皎皎暗道哪家公子这般有艳福,却听身旁的晴若喊了一声,“十一皇叔!”
下意识的想转身跑,转念一想,跑什么跑,那郑容修又不是真的妖怪,有什么好怕的?果然是被他欺负怕了,心里留下阴影了。
“你也来了?”容修看着叶皎皎,这小半仙整日窝在曦王府不露面,还得自己连个消遣都没有。
“见过皇叔!”皎皎弯腰一礼,看了看围着妖怪的几位美人,恨不得上去告诉这几位怀春少女,眼前这男子绝非良人。
然美色当前,少女们个个想展现自己,说不定就能嫁入岐王府,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梅园当中有座石亭,亭中早已铺好软垫,放好各式点心。
“好啊!”容修撩袍坐下,对美人的抚琴提议表示赞成,“梅园赏景听琴,却为乐事!”
无聊!叶皎皎在容修背后白了他一眼,“你们继续,我去那边看看!”明明来看花,倒欣赏了一段比美?可晴若好像很感兴趣,便留在了亭中。
叶皎皎也不好明说,这外甥女儿在这里破坏人家的好事,只好一个人往林里走去。
琴声飘荡在整个梅园,就这琴声,叶皎皎堆起了雪人。待几曲琴声完毕,一个小小的雪人也完成了,虽然不怎么像。
“你堆一个馒头做什么?”容修不知何时走过来,瞧着那白白的一堆。
这妖怪就是个眼瞎的,“这是雪人!”叶皎皎说的也没什么底气。
容修围着“馒头”转了一圈,“你果然做什么都不行!”
他不在亭子里陪他的美人,跑来这里笑话自己做什么?“您不去赏花听琴了?”
“听不成了!”容修蹲在馒头前,手里揉了一个雪球,“陈老夫人听见琴声,把人都叫去她那里了!”
“那个,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叶皎皎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可是除了郑容修,没有一个人会告诉她。她也试着想联系月老和太白,可是他俩就像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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