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尽长安》094 新娘发怒，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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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到了之胤将宠物们与一众看热闹的“请”走，门外终于是清静了。之涣松一口气，扭过头却径直地又对上了长安的目光，看了他很久的样子。之涣一愣，脸“腾”地又红了，那颜色，像是浅浅的晕开了一层薄红色般。可是比那花苞藏的桃粉还多一分——娇羞？
    长安想到这里，忍不住就低下头，莞尔一笑。随即，她便起身下了床，只留下还蒙着圈的之涣僵在原地。他怎么总被长安闹红脸？不正常啊。明明应该是他来撩才对啊？
    等之涣缓过神来，长安已坐在了梳妆台前。之涣偷偷地探过头去看了看，却浑然不知长安透过合雕水木镜早就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了。随后，他便走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身后：“我来吧。”
    长安闻言，轻轻将白玉梳放下，点头应下。
    按照木族的习俗，新婚夫妻第二天都要为对方绾发以示夫妻礼成。虽然昨夜他们没有行夫妻之礼，但，她就是他认定的妻子！
    之涣拿起了妆台上的白玉梳，拿着南烛实验了百遍的手艺立即展现了出来——娴熟，完美。加诸他是在给长安绾发，他便更是认真十分了。长安柔顺的长发绕过他的指尖，穿过指缝，不一会儿，便为她绾好了长发。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上：“可有合意戴的首饰？我替你插上。”长安伸手，便将那支木簪那了起来：“这支吧。”
    之涣就像是被喂了糖的小孩，一双眼睛都变得熠熠生辉，唇角也洋洋地上翘：“嗯。”
    “长安。”
    “嗯？”
    “谢谢你嫁给我。”
    长安低头一笑：“嗯。也谢谢你。”待二妖收整完毕，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房中等着众妖上门。是的，还有类似于人类“闹洞房”的“问礼”还没结束——
    坐了不到一刻，果然，“问礼”大军就抵达了。所谓问礼，在之涣看来，不过就是祝辞炮轰再加上问题轰炸。而其中最过分的，当属南烛襄玥！他问诸如牵长安的手是什么感觉的问题她都忍了，但起哄他当众吻长安是怎么回事？
    不可以！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怎么可以——而且这里还那么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之涣面色依旧和善，目光却藏了深深的杀意：“拒绝。”
    “拒绝无效！”
    “对对对！”有妖见之涣拒绝，便转向了长安：“兿久殿下，您……”他话还未说完，这几日还算和气的长安却突然冷了脸，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森然冷意，将小妖的话堵了回去。
    长安动了怒。
    整个房间的气氛立刻陷入冷场，而长安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还甚是杀气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南烛襄玥，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扫过了他身旁的之涣。随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当她的目光落下来，之涣就如同被打入了冰窖一般。
    终究还是他太得寸进尺了。他还这样说过七笑呢，没想到他自己也是如此。这几日的长安一直都是温温顺顺的，待他也是与之前是不一样的。可他却被这份突然的喜悦蒙蔽，忘记了很多东西。诸如这场婚姻的实质性，诸如他与她的关系，诸如她所说的不拒绝的含义。
    之涣的眼底蒙上一层颓然，他看了看众妖，强撑出往常的笑容：“今日我与殿下都还有些累，大家都回去吧。”
    新娘都生气了，谁还敢讨没趣地留下来。听了之涣这么说，便都讪讪地离开了。偌大的，就剩了他一个。之涣松一口气，呆坐着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之胤走了进来：“哥？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之涣又恢复了那个温暖和煦的倚夜之涣模样，“长安呢？”
    “哥你放心，长安姐在司莱苑。”
    “嗯。”
    “哥你其实不必担心的。”
    “嗯。”
    之涣依旧颓然，之胤沉默片刻后便认真道：“哥，长安姐她是喜欢的你。”之涣闻言抬起了头，不解地看向他，想问什么也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徒然摇了摇头：“之胤你不必担心我的。我没事。”
    喜欢他？不是的，能说长安喜欢的，只有那只狐妖。
    之胤笃定地摇头：“不，长安姐她是真的喜欢你。我能感受到，尤其是她看你的眼神。”
    “之胤。那不是喜欢，那只是习惯。她喜欢的不是我。”她只是习惯了他而已。之涣想到这里，心底不觉泛出一丝丝苦楚的滋味。
    之胤还欲再说什么，之涣却摆摆手阻止了他：“之胤，你回去吧。别耽误了。”之胤看他一眼，半天才回了个“是”字。结果，他刚转身走出去，长安便走了进来。之胤一愣，下意识地要叫她时长安却示意他噤声。随后，她停在了之涣的身前。
    之涣看到一袭浅墨绿的衣裙，一抬头，便看见了长安：“长安？”
    “木王传召。”长安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便大步走了出去。之涣微微蹙眉，跟在她身后。走了一阵，之涣忽然开口：“今早的事情，抱歉。”
    长安听了，目光依旧淡而远：“王师是如何看的？”
    之涣一时不明白其意，看向她，试探地答道：“随意轻浮……”
    长安停了下来，平静地看着他：“难道王师不闲草妖主聒噪吗？”
    之涣一愣：这怎么又扯上草妖主了？长安看着之涣一脸疑惑的模样，罕见地耐下了性子：“如果我不吓吓他，日后入云宫还有清闲日子吗？”
    她今早不过是故意借题发挥，装作发怒的样子，吓吓一众起哄的妖怪。特别是那个南烛襄玥！从婚前就一直在她面前聒噪个不停，起哄扯皮。她和倚夜之涣的婚礼，他又是激动又是操心，甚至严重骚扰！所以，她将计就计，佯装生气，成功地赶走了所有的妖！她很是满意：这下她能耳根清净好一阵了！
    知道真相的之涣彻底呆住，说不出话。她随便演了场戏，然后他当真颓了半天！
    长安忽然移开了目光，看着不远的木神之灵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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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长安发怒心里是不是一咯噔？嘿嘿嘿，长安就是想把南烛给踢了……
    还有，长安听到之涣说的她不喜欢他了，这下好了，为什么就不是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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