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杀》第七十五章 付出代价

    
    白泽的玉扇已开,一跃身,一扫扇,他的银发在空中摆动,在光耀下熠熠生辉,一手朝舒亦云挥去,另一手从腰间摸出三枚卒毒的银针,这种银针是白泽最熟练配制的,单手朝孝越射去,孝越看银针看得真切,他空中飞旋,迅速躲去了两枚,然而第三枚银针在他没有留意之时,射中了他的左臂,他感觉自己的左臂一阵麻木,毒素直攻丹田肺腑,他的武功使不出来,从左臂开始的麻木感蔓延全身。
    舒亦云看到孝越倒地不动,大喊道:“孝越!”
    孝越看了舒亦云淡淡一笑,喘着一口气道:“舒亦云,看来我没机会看你死在流光墓前了!没想到我会死的比你早!”说完,便呜咽着最后一口气倒地。
    舒亦云感觉心中一阵痛楚,这个最爱讽刺挖空他,却陪他最久的人,就这样死了,他的心抽紧,呆呆站在原地,手中的剑滑落,就在此时白泽的玉扇扇过舒亦云的胸前,一道血光喷射而出,胸前的衣衫破碎,血喷而出。
    舒亦云感觉不到自己的痛,不顾胸前正不断往外流的血,快步跑到孝越面前,跪地扶起孝越,眼泪夺眶而出,道:“你不是要看我会活得多痛苦吗?怎么可以比我先死?!怎么可以?”
    然而孝越都不会再说出一句话回应他了,从孝越的胸前落下一块琥珀石,舒亦云捡起琥珀石,他看见琥珀石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瓣梨花花瓣,这梨花花瓣就是当年流光送给孝越的誓言,原来他一直都珍藏着。
    回到最初相见的那一天,那一天的天空晴朗无比,暖风习习,树下,两个少年初次相见。
    “我乃穹苍派,尹流光。”流光笑道。
    “我乃越光派,孝越!”孝越道。
    “要一起喝酒吗?”流光笑问道。
    舒亦云抱着孝越的尸体,呆滞着,白泽朝舒亦云撒了药粉,面无表情,道:“舒亦云,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有用!”
    舒亦云倒在地上。
    白泽绑好了舒亦云,去穹苍派各处寻找那个叫聂诗织的女人的尸体,根据探子的回报,玄尘子平时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照常的来去,最不会引起人怀疑的便是他自己的住处,只要在自己的住处设置个暗室,那么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白泽径直来到玄尘子的住处,这一路挡他的人全被他杀了,没有一丝犹豫,现在于他而言,杀人不过是切个菜一样简单的事情。
    来到玄尘子的屋子,房间一望到底,没有什么东西可藏的样子,那么就只有找机关了,一般这种屋子的陈设,机关一般设在书架上,白泽在书架上摸索了一会儿,发现一个指甲大小的机关,一按,一道暗门打开,发现了一个秘洞,往秘洞里走,一直到底,看到了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虽然死了,但依旧散发着淡雅的气质。
    白泽看着这个女子,想起了白玉,他眼眸中不禁流出哀伤,喃喃自语道:“我带你走吧!”
    说完,抱起这个女子的尸体,来到大殿前,天空中,闫杀殿和玄尘子依旧在空中打得火热,大概打了几十招,还是不分高下。
    白泽把那女子放在地上,朝空中喊道:“教主,我找到聂诗织了!”
    闫杀殿看到聂诗织,嘴角露出满意的笑,看着玄尘子道:“看啊!诗织终究是属于我的!”
    玄尘子怒道:“你做梦!”
    玄尘子的剑聚集了剑气,看来这一招不是普通的剑招,玄尘子道:“风如练辰,万剑归踪!”一道锋利的剑气朝闫杀殿飞去,闫杀殿感觉一道强烈的剑风把自己包围起来,身上的肉被剑锋刮得生疼,感觉血脉倒流,感觉心上被一剑穿过,他猛吐一口鲜血,他抿抿嘴角的鲜血,腥腥咸咸的,他抬手握拳擦了擦嘴角的血。
    闫杀殿的唇被鲜血染红,好看的口红色号,他看着玄尘子,轻笑两声道:“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乘风剑诀。”
    玄尘子道:“这些年,我日日精练,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打败你!”
    闫杀殿狂笑一声道:“你还是为当年我打败你的事情耿耿于怀!你知道为什么聂诗织喜欢我,而不喜欢你吗?”
    玄尘子震惊,问道:“为什么?”
    闫杀殿道:“为什么诗织喜欢我?因为我从不计较胜负得失,从不在乎身份高低,所有一切外在的东西,我都不在乎!而你呢?却恰恰与我相反!”
    玄尘子听完,就像是失了魂魄,不错!闫杀殿说的不错!他自己在乎的东西总是太多!那些被重重的外壳包裹起来的东西在他眼中是那么重要!其实诗织曾经有对他期望过吧!只是自己给诗织太多的失望,让她失望太多,而闫杀殿却给了诗织最想要的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太过自私,在乎自己太多,却不曾关心过诗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总是以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诗织也会喜欢,可是那些东西并不是诗织真正想要的。
    玄尘子朝天大笑,带着嘲讽,嘲讽他自己,他不过是这部剧中最可笑的人!一个自作多情的笨蛋!手中的剑滑落而下,他也自天空中自由落体坠落下去,山中的云飘荡在身旁,感觉寒凉。
    闫杀殿看到坠落的玄尘子,也极速下落,在玄尘子坠地的一刹那,接住了他。
    玄尘子看着闫杀殿怒斥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闫杀殿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说完,闫杀殿走到诗织面前,抱起诗织的尸体飞身而去,回头对玄尘子道:“这一辈子,你别想再见到她!”
    玄尘子双膝跪地,大喊道:“不要!”
    白泽背着昏迷的舒亦云轻身随着闫杀殿飞回了岐山。
    ……
    ……
    那一日后,江湖八大门派灭绝七派,只有碧珏派还残存着,江湖中传说,是玄尘子发疯杀光了所有人,也有人说是舒亦云下药杀害所有人,还有人说是岐山魔教教主在穹苍派大开杀戒,各种传闻纷飞,众说纷纭。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而如今,江湖只有碧珏派独大,江湖也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江湖,已不复往日荣光。
    那玄尘子那一日后已疯,整日抱着一个布娃娃,似哭似笑,嘴里一直念着:“诗织,诗织……”
    舒亦云也消失在江湖之中,不知去向,而那一日在穹苍派究竟发生了什么,找不到人来佐证。
    星河站在一个水缸前,看着水缸中自己的倒影,在那发呆。
    他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夜之间会变得如此?
    羡安看着星河枯黄呆滞憔悴的脸,拿着一块沾湿的面巾帮星河擦了擦脸,道:“可以振作起来了啊!难道你不想知道穹苍派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星河抓住羡安的双臂,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羡安从怀中拿出剑羽放在星河的手中,道:“这是堂主要我给你的东西,他说这本该是你爹的东西,现在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可以继任穹苍掌门之位。”
    星河心感不妙,道:“怎么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看来穹苍派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羡安道:“是啊!所以,你就不想去查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星河点点头,道:“是啊!我该去查查事情真相。我不该消沉下去。”
    就在此刻,一头银发的白泽出现在星河面前,朝星河扔去一个被捆绑结实的人,被折磨许久,满脸伤痕,面容憔悴。
    星河看到白泽急切跑向前,白泽打开玉扇,眼眸冷冷道:“不要过来!你我已是仇敌!”
    星河跪在白泽面前,泪落而下,双眼通红,跪求无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星河道:“白泽,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我都可以!”
    白泽大笑一声,道:“怎样都可以吗?真的吗?”
    星河道:“怎样都可以!”
    白泽看着星河道:“那么你在我眼前杀了这个人!”说着指着那个被捆绑结实的人。
    星河看着那被捆绑结实的人,这才看清,原来是舒亦云。
    可是舒亦云,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白泽看着星河犹豫的眼神,大笑一声:“你不是说怎样都可以的吗?怎么?让你杀了他就那么难?”
    星河拔出自己的剑,看着白泽道:“我杀不了他!但是你要我做别的都可以!”
    白泽大笑:“那我让你把羡安交给我,你可以吗?”
    星河再次摇头,道:“羡安,也不可以!”
    白泽怒道:“你这个骗子!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
    说完,白泽从腰带间抽出一把剑,一剑朝星河的胸口捅去抽回,星河捂着胸口,原本还未愈合完全的地方,再次感觉到了疼痛。
    白泽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天天后悔没有救我妹妹!为我妹妹的死付出代价!”
    星河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白泽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星河,噗嗤一笑,道:“这不过是我的小小手段,比起光明正大的打斗,下药才是最省力气的事情啊!”
    白泽走到羡安面前,羡安看着白泽逼近眼前,她提起剑,准备与白泽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羡安从上次救治星河之后,又怎么会是白泽的对手,她提剑已不如当初。
    十招之下,羡安败在白泽手下,白泽点穴制服了羡安,带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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