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杀》第七十七章 剑扇相向

    
    星河的剑露锋芒,此刻面对的不是万恶不赦的敌人,此时面对的是曾经生死相交的朋友,因为是朋友,所以才会更加痛苦,总说爱情最伤人,然而友情变质的时候,也不比那裂变的爱情差多少,因为看得重,所以才更痛。
    不是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吗?不是说好要成为一辈子的家人吗?
    原来不过是星河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有些东西变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白泽的扇子已经打开,这一场战斗终究是不会避免的,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看着凡人的痛苦,在那窃笑。
    真是可耻!
    星河疾风步近白泽身前三分,面对白泽,星河还是有着很大的胜算,白泽不是他的对手,他非常清楚,白泽对他的挑衅不异于找死。
    剑锋砍至白泽眼前三分,白泽跃然于天,依旧衣袂飘飘的模样,可是却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白泽飞身而下,手中的三根银针朝星河的身上飞去,星河一挥剑,三枚银针被一挥落地,伴随着清脆的银器碰撞声响,星河看着白泽道:“不想你会使用暗器!”
    白泽笑了笑:“一直都会,只是在你面前从不使用。”
    星河问道:“为何?你在我面前装得很好。”
    白泽嘲讽一笑:“不是,我只是在你面前想要变得正直一些,因为想成为你的朋友,所以我不想你觉得我会歪门邪道而嫌弃我,你救过我,为我受过伤,我那时候的确十分感动,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友情吧!我也想过改变自己,回头是岸,可是后来发现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妹妹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我还是那个我!星河!是你摧毁了一切!”
    星河听完沉默起来,他说不出话来,的确,白玉的死,他有无法避免的责任,他自责,他歉疚,即使白泽要杀了他,他也无话可说,可是这一切的伤害和报复不该报复在他身边人的身上,至始至终,他身边的人都是无辜的。
    星河的眼红了,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破碎的感情就像碎裂的镜子,怎么拼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星河看着白泽,声音哑然:“皆是我的错,今日我就此罢……”
    白泽看星河准备掉头就走,白泽怒吼道:“休想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泽的扇子快如闪电吹过星河的脖子,一阵刺痛袭来,星河用手一抹脖子发现已经被划开一道伤痕,有血流下来,染红了衣领,幸好,星河躲闪很快,躲过了要害,但是还是被扇子上的疾刃所伤。
    星河按着伤口,转过头看着白泽,道:“难道真的要杀个你死我活吗?”
    白泽道:“是!”
    还未等回过神来,白泽跃于星河面前,腰身如柳而下,转瞬而过星河腰间,星河挥剑向前,两道力相碰撞起来,星河的剑挥起,勾住白泽扇子上的缝隙,扇子随力脱离白泽的手掌,在空中飞旋起来,旋转几次,飞出一个好看的弧线,白泽飞身接扇,星河一把抓住了白泽的右脚,借力挥动,白泽的左脚踹向星河紧抓的右手,星河像是拽着一个玩具,一把朝上空扔去,白泽旋体两周,才稳稳落于地面。
    星河捡起落于地面的玉扇缓缓走到白泽面前,递给白泽道:“今日就此罢!我欠你的太多,白玉的死,我确有不能推卸的责任,但白玉定不愿看到我们相残,即使你不愿再认我为兄弟,但是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若有一天,你还想回来,我定会如当初那般待你!”
    白泽冷冷嗤笑道:“哈哈哈哈!真可笑!我们还回得去吗?白玉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还能回得去?我们之间永远横着一条人命!难道要我对白玉的死视而不见吗?”
    星河看着白泽的眼眶红润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疼痛,原来回不去的感情这么伤人。
    星河声音哽咽:“真的回不去了吗?”
    看着白泽笑得颤抖,有些癫狂的可怕。
    白泽星河惨淡的脸,道:“永远回不去了……”
    星河准备往回走,他的心感觉碎裂了一般,就在他毫无留神的时候,他感觉身后一阵刺痛,就在此刻,他一摸后背发现满手的血,白泽手中的那把剑上沾着血。
    白泽看着星河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愚蠢!我告诉你!剑上沾了毒药!过不久,你没有解药就会死!不过我不想让你马上死!我要慢慢折磨你到死!”
    星河感觉瞬间一道急冲心脉的逆流在体内乱窜,他朝羡安处走着,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把羡安带走!他强撑着疼痛抱起羡安,他走到门口,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今日我欠你的,都还清了!来日相见,定不会手下留情!”
    白泽狂笑起来:“不必手下留情!你就算再对我留情,我们也不会再是兄弟!不会再是朋友!”
    星河渐渐走远,白泽看着地面上一滴滴鲜血,双眼无神的笑起来,笑得发狂,笑得心痛!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丑角,只是被上天安排演了一出戏罢了,原来上天并没有因为他的洗心革面而厚待他,依旧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带走了,那么他为何还要成为一个好人呢?
    往日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如今变成了最让人痛苦的毒药,让人腐烂。
    走下岐山,星河跪倒在地上,双唇已是惨白,眼泪和着血,苦涩的,刺痛的,全部捶打在他的心上,羡安睁开眼,抬眼看着星河,她看着他的泪缓缓抬起了手放在星河的脸上,声音干涩,道:“很苦吧!一定很苦吧……”
    星河低下头看着怀抱中的羡安,一把抱得更紧,声音低沉道:“只要有你在就不会苦!只要有你在就不会苦……”这样一句话,他重复了无数遍,就像是在催眠自己一般,好似就真的不会苦了。
    往往越是在意的,也越是会骗人的。
    长安青楼,白泽醉倒在美人怀,他双眼醉醺醺地看着窗外的朦胧细雨,天空好似蒙了一层纱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他身旁的美人是这青楼里的头牌,艺名叫“穗儿”,正值芳华,肤若凝脂,唇红似桃花。
    穗儿看着怀中的银发公子,觉得他生得俊俏,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明明是一双清亮的眼眸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暗淡下来,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吧……
    他总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倚着窗户,一个人淡淡地喝酒,即使她在一旁,他也只当看不见,自顾自地喝着酒。
    酒过三巡,他的脸上总是被忧郁的气息爬满,嘴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白玉。”
    是个女人的名字,也许是他心爱的人吧……
    那一日,青楼里来了一个新人,像这样因为家境贫寒而被卖到青楼的女子其实数不胜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她们都是刚到的货色,因为是清白之身,所以显得更加值钱一些,不知道又会是哪家的公子爷肯为了她们的初夜一掷千金。
    她们一个个被展示在舞台上,就像是一件件商品,买定离手,各有所得。
    白泽坐在二楼的座位上,扇着扇子看着台下一个个女子被买下,他面无表情,这些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最寻常可见的事,不足为奇。
    直到最后一个女子被推上了舞台,他看着那女子的面容,实为震惊!因为那女子竟与白玉生的一模一样。
    “王公子出一百两!还有高价吗?”
    “何公子出三百两!还有更高价的吗?”
    “我出一万两!”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楼上跃下,把那女子搂在怀中,声色霸道。
    “还有人出高价吗?”台下人各个变得鸦雀无声,谁会想到一个人竟然愿意为一个青楼女子掷万两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满头银发的男子,那男子风度翩翩,一尘不染,好似从遥远的神域而来。
    “好!现在我宣布这个姑娘归那位公子了!”台上的宣判管激动地敲响了锣鼓。
    老鸨满意地数着银票从白泽身边走开,留下白泽和那个姑娘在屋子里,离开前老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姑娘因为害怕蜷缩着身体,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着。
    白泽缓缓走到那姑娘的面前,想要用手摸摸那姑娘的脸,但是看那姑娘害怕的样子,手停在空中,他看着那姑娘微微一笑:“我不会碰你的,你不要害怕。”
    那姑娘看着眼前人的微笑,感觉温暖安心,也放下了戒心,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银发白衣,好看的不真实。
    看的有些呆了,她想知道眼前的男子叫什么名字,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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