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邪尊》江冽尘/沈世韵(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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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高贵的韵贵妃也有今天啊?”
    隐秘的山洞内,邪魅男子的笑声回响不绝。
    绯衣丽人咬紧樱唇,每听到他的放肆取笑,她就恨得只想杀人!不错,是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吟雪宫内,锋利的剑刃迅速划破了柔嫩的脖颈,记忆中,是丈夫的不体谅,是在自己向他坦诚一切后,他终于放开了搂住自己的双臂,让她的头重重落在地上。被黑暗笼罩太久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曾经的清澈,可惜,昙花一现!
    她贪婪的睁大双眼,贪婪地想再看看这个世界,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世界。
    “是么?呵,终究……还是不成啊……”
    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转开了头,不再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看一眼。那是她刚刚认清,自己在这黑暗的世间,唯一真爱的男人,如今竟将她弃如敝履。
    喃喃念完了最后一句话,沈世韵双眼合拢,努力抬起的手掌无力地下垂,五指微张,落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曾经以为自己死了。不错,是应该死的,不是么?皇上亲口下令,以她罪孽之身,不得葬入祖陵,同时,还要一并自玉碟中除名,在荒郊野外寻一块僻静处落葬。仿佛宫里,从来就没有过她韵贵妃的存在。曾经的叱咤风云,不过为前世的南柯一梦罢了。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将她抱出坟墓,向她体内不断输入真气,又将一碗又一碗苦到极致的汤药给她灌下。她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似乎有人在向她说话,可她一句也听不真切。
    到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恨自己最初的那一剑为什么没有刺得更深些,为什么没有索性割断喉管?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受她的仇人羞辱?
    七煞圣君,还是江冽尘,管他叫什么都好,那是她一辈子的仇人,一辈子的梦魇,永远的。
    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再度向胸膛狠狠刺下。
    “谁要你假好心救我了?我沈世韵宁可死,也不要领你的恩!”那是她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如预料之中的,那个人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他既然救了自己,就不会轻易地让她死。
    手腕瞬间酸软,仿佛要断折了一般,“啪”的一声,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也是对她的嘲笑。
    “为什么?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要一再跟我过不去?难道我连死的资格也没有?”青葱般的玉指深深插入发丝,愤怒,仇恨,使她全身不住颤抖。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纠缠不清?为什么不能放过她?让她去死,让她亲手了结这一切的恩怨!
    江冽尘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声音轻得如同呢喃,却仍然清晰地回响在耳边:“你当然没有,既然是本座救了你,如今你的命就是我的。本座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救你?为了你好么?别再做春秋大梦了!你可是本座这一生的仇家,也是我唯一看中的对手,我怎能让你如此轻易就死了,让我失去这仅剩的一点乐趣?”
    ……
    “我要你活下去,继续跟我斗,咱们继续去争夺天下,直到分出最终的胜负为止!”
    ……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想到就令人兴奋不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记忆已然混淆不清,唯有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时刻回响在耳畔,片刻不曾忘怀。
    手指狠狠抽紧。
    “你嚣张什么?若不是你突然背约,本宫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江冽尘有些诧异地转头回望,沈世韵紧咬着嘴唇,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双眼中满满地写着尽是两个字:仇恨。
    江冽尘片刻诧异过后,忍不住扯开一抹嘲弄的笑容,道:“看来还不错么?精神恢复得多了,有力气骂我了?嗯?”
    “你……你这个该挨千刀万剐的东西,上刀山,下油锅,一千万次都不够!你……你该死!”可悲啊,似乎仅剩的武器,也只有这么全没杀伤力的骂上一骂了。
    “哦,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原来高贵的无影山庄大小姐,皇宫中举止端庄的韵贵妃,素养也只有这一点么?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从那天以后,他就不断以救命恩人自诩,逼得她有火发不出。
    “得意什么?是我逼你救我么?是我求你救我么?分明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凭什么要求我的感谢?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本宫原就算不得什么知书达理的柔弱女子,受人滴水之恩,若不死缠烂打,非要以涌泉相报就不痛快?就算你救了我又如何?我也绝不会感激你!”
    江冽尘道:“好得很,据说一个举止高贵的女孩子,只会在她认为最不必设防的人面前,才会展露出情绪化的一面。而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想必不用本座多说了吧?沈小姐,你再这样闹下去,或许本座会以为,你是爱上我了。”
    那一句“沈小姐”仿佛晴天霹雳,一瞬间将她打回了现实。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韵贵妃,只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生前所拥有的一切,现在都失去了。
    “嗯哼,怎么不说话了?你别是默认了吧?像你那两个麻烦丫头一样,贪上一个时时缠着自己的丫头,本座也觉着烦得很哪?”江冽尘还不领会沈世韵的痛苦,仍然肆无忌惮的调笑着。实则以他的绝顶聪明。又怎会是不领会?不过是不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而已。
    沈世韵刚想开口,泪水忽然成串的滚落下来。不断吃你的亏,自以为是的跟你相斗七年,永远不是你的对手,你满意了是不是?所以你就可以任意践踏我的尊严了是不是?
    “……之前在吟雪宫聚会,你对我足够温柔,咱们何不能回到当初的状态?还是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做戏又怎样,我们这一群人,哪个又不是在做戏呢?
    既然我做的戏无法感动你,不能让你配合我,你又何必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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