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这家伙真是贴……啊呸,道德败坏,世风日下,竟然敢冒充警察,虽然说是日本的,但也是要拖出去枪毙十分钟。”路明非,“现在还连累我,我这下少说有个拐骗少女的罪名,我可是清白的。”
路明非无语望苍天,不对,这是在直升机内,看着机舱,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竟然大意了,没有分辨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还真的以为他们是救灾人员,加上心神都在绘梨衣身上一时半会没有注意,等上了飞机才了解了这些什么人,他们根本不是日本东京警视厅的海豚小队,而是而是专业的技能型人才,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不是军人,虎口没有训练留下的老茧,也没有军人的该有的威严,要知道军人在很多情况都是代表国家的脸面,这是在日本,阶级等级分明的国家,一群军人在这吵吵闹闹的,怎么看都怎么变扭。
路明非也没有挑明,他在想是谁派人来救他,零是不可能的,她要是知道自己和一个年轻貌美,身材一级棒的少女在一起,她会拿着炼金武器懒惰从加拿大杀到日本的,虽然路明非知道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总是莫名的瑟瑟发抖。昂热更不可能,这个老流氓找完蛇岐八家的麻烦后,得知三人没有大碍后连夜赶回了美国,对他们放任不管了,还特意说了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既然你们都没事,那日本分部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们了。哦,对了,学校活动经费紧张,还请你们多多理解。”
理解尼玛啊!路明非当时就破口大骂起来,随后又是无可奈何。
那么剩下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发前跟自己告别的路鸣泽,他的另一种人格,路明非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他怎么能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影响现实的,还特意给他添堵。
“我说你们真是太合适了,金童玉女。我姥姥特别会看夫妻相,她要是看见你们一定会说你们是天生一对。”
“跟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天台约会可是很浪漫的事哦,我高中时候也总是跟女生在天台约会,从我们学校的天台能看到富士山,那可真是私订终身的好地方。”
“每个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跟这么漂亮的姑娘经过生死考验,看起来不在一起神佛都不会原谅的哈哈。”
直升机笔直地飞往东京大学,据说地震中受伤的市民都在那里接受更加细致的检查。
一路上特警队员都在唠唠叨叨,看起来认定了路明非和绘梨衣是一对情侣,而且从心底里觉得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路明非只能笑笑,脸皮极厚的他对此早就对羞耻之心免疫了,即使他们认错了,那么就继续错下去吧,没有人能拒绝溢美之词。
绘梨衣根本没听这些特警的唠叨,灯火通明的城市如长卷般在下面展开,她的瞳孔被数百万灯火照亮。
黑色直升机迎着狂风暴雨起飞,围绕源氏重工飞行一圈,然后调头飞离新宿区,隐没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中,就像一条黑色的鱼游向星辰大海。天台上,荷枪实弹的执行局干部望着它的影子无可奈何……放映至此结束,乌鸦关闭了投影仪。
“天台上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一架有MPD标识的直升机接走了绘梨衣小姐,但我们查不到那架飞机的编号,从机型看也不像警视厅的救灾直升机。”乌鸦说。“找一架民用直升机重新油漆而已,最简单的障眼法。”源稚生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皇血令他的恢复力十倍于常人,但重伤之后他仍需注射葡糖糖和抗生素来帮助恢复,并且应该卧床静养。
可他没时间休息,刚处理完橘政宗的事他就收到了善后小组的汇报,上杉家主离家出走了。
源稚生不担心绘梨衣遭到劫持,世界上不存在能劫持她的人,而且她给源稚生留了字条。“去外面玩玩,过几天回来。”
这是上杉家主的第十二次离家出走,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因为有人协助他。
“那个跟绘梨衣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源稚生问。
“没能拍到他的脸,他始终是背对着摄像头的。”乌鸦说。
“交通枢纽查过了么?”
“机场、车站、港口、地铁……都查过了,没有发现绘梨衣小姐,初步判断她人还在东京。”夜叉说。
“已经20小时了!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家那么久!”源稚生缓缓地握拳,“其他事务都给我暂停!调用所有人力,就算把东京的每栋楼都连根拔起,也要把绘梨衣给我找回来!”
“是!执行局会全力以赴!关东关西两大支部的干部也已经加入搜索阵列!”樱站直了。
“不!还不够!向东京的各大帮派发出悬红,悬红十亿元,只要他能提供绘梨衣的准确消息!但如果有任何人伤害到绘梨衣……他的人头就值十亿元!”
“明白!”
“我知道你们非常疲倦,我也非常疲倦,”源稚生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但在找到绘梨衣之前大家都不能休息,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绘梨衣早点回到我面前我才能安心。”
夜叉和乌鸦对视一眼,又悄悄地瞥了一眼樱,都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他们两个一直想不通源稚生为什么对樱这种性感美女无感,从脸蛋性格到办事效率樱都是第一流的,尤其是身材撩人,要是别的老板有这样美貌的女助理怎么也得泡上一泡。直
到今天目睹源稚生为绘梨衣的离家出走而焦急,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大是个妹控。
“请放心!”夜叉深沉地回答,“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东京,单纯的绘梨衣小姐跟一个身份诡秘的男人在一起,太危险了!我们很理解老大你的心情,不会给那个男人机会!如果他敢对绘梨衣小姐有半点杂念,我就捏断他的脖子!”
源稚生无奈地看着这个头脑简单的属下,虽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
“你们还不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我担心的不是绘梨衣的安危,而是这座城市的安危,20个小时足够绘梨衣毁灭东京……如果她想的话。”源稚生幽幽地说。
在一所情侣主题酒店房间门外,猥琐的聚集在门口讨论着什么,不过语气极低,深怕有人听见。
“路明非,没想到你让我们去执行任务,结果你偷偷瞒着我们去泡妞了。”凯撒看着绘梨衣脸色郁闷,合着他和楚子航打生打死,他却一个人跑去谈风月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零的偷养小情人的事情。”
“别埋汰我了,我被人坑了。”路明非报以苦笑。
“她在干什么?”楚子航说。
“看鸟,不过我们这样说话好吗,她的听觉和视觉极其发达,在一定的范围内,我们说的话她都能听得到,具体范围跟你的镰鼬差不多。她不介意有人观察她的!”路明非说。
“鸟有什么好看的?东京这里没有什么珍贵鸟类,能看的不过是海鸥。”
“我怎么知道?她只是写了个条子给我看说,‘那边有很多鸟,鸟在天台上起落。’然后就从早晨一直看到现在。”
“除了看鸟她还做了什么?”
“喝茶,摆弄玩具,上过一次洗手间,再就没有了。”
凯撒注意到房间的布局,女孩有一张大茶几,上面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再就是各种玩偶。小怪兽和奥特曼并排坐在小汽车里,轻松熊和小黄鸡围着茶杯坐,芭比娃娃和尤达大师睡在格子布的小床上,还盖着蕾丝边的小被子。
“你的姑娘排列组合有点奇怪啊,混搭也要有个限度,尤达大师和芭比娃娃搞在一起的世界真的没法要啊。”恺撒嘟嚷,“这真是个怪物,你居然把这种怪物从蛇岐八家里拐带出来了。”
“这个说法值得商榷,我原本想直接干死橘政宗,减少我们最大的麻烦。”路明非说,“但是没想到遇见了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
“可你为什么要带她去……开这种主题的房间?”楚子航满脸猜疑。
绘梨衣所在的房间装修得很有特色,红色纱幕,红色壁灯,天鹅绒圆床,床边摆放着意大利式青铜浴缸,水龙头是铸铁的维纳斯扛着银瓶。墙上挂着三套女装,赤裸裸地揭露了这家酒店的真相,一套透明的粉红色睡裙,一套是高筒皮靴配包臀短裙,一套是黑裙缎带白丝袜的女仆装,居然还配道具扫帚。
“你不知道这姑娘有多倔,都学会了先斩后奏!我们都某个恶趣味的人扔到了东大医院前门,凄风苦雨的也没个人来管我们,不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嘛?酒店是她强烈要求的!我还要问谁她这一个女孩怎么知道情侣主题房的事情?!”路明非脸上有些无奈,没有人能想象到就在昨夜整个东京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还有回到学院别乱说,特别是零,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没有发生,你们昨夜肯定干了什么,孤男寡女的,还在情人主题套房,不做点什么都说不过去,跟何况你是哪种吃素的人吗?”凯撒耸肩,“不要到时候人家孤儿寡母的去学院找你,到时候你就说不清楚了。”
“算了,说不清楚了。”路明非放弃了解释,他们是不会放过这次数落自己的机会。“越解释误会越深。”
“如果美少女把我强行拖入情人旅馆,我觉得我也没有解释必要!”恺撒用肩膀撞撞路明非。
路明非也拿肩膀撞撞恺撒,他的语气让路明非感到不愉快,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路明非会大大方方的承认,面对任何的职责他都没有二话,可问题是偏偏昨晚真的没有发什么,这样就让路明非很郁闷了。
“你们是小朋友吗?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峻!”楚子航说。
恺撒和路明非同时拿肩膀去撞他,楚子航后退了几步,随即也撞过去,三人很快在门口打成一片,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他们见过绘梨衣凭空制造出的巨大冰山,那种一击毁灭龙形尸守的暴力给人留下的印象与其说是“深刻”不如说是“恐怖”,他们从未听说过混血种能掌握如此高阶的言灵,所以观察绘梨衣的时候带着观察怪物的心理,可近距离观察她,却发现是一个很年轻很美好的女孩,恐怖的印象忽然被香艳的遐想冲淡了,他们开始把她作为女孩来欣赏。
男生们一起看美女,就该评论她们的身材好坏,挑衅地冲她们吹口哨。
“她多大年纪?”恺撒问。
“二十一岁。”
“跟诺诺一样大。”恺撒说,“可是看起来比诺诺要小一些。”
“看她的表现,心理年龄也就是初中或者高中的程度,所以看起来偏小。”楚子航说,“同住一间房也是她要求的?”
“说实话我是有那种想法,但我在她身边就没有那种欲望了。开一间房这种事情是她做的。”路明非说,“我也没有反对。他妈的那帮服务员看我带个浑身湿透的美女上楼,一个个比我都激动,可我就是陪公主玩了一晚上游戏。”
“这说明她心里不安,但她信任你。她初次接触外界,需要信任的人陪伴。”楚子航说。
“我感觉到了。”路明非说,“我对她也有一种信任的感觉,说不上来。不过她的心理状态极不稳定,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差,要不是我在她身边让她感到安心,她早就失控了。”
楚子航点点头。“确实,她还没有失控全是因为信任你。”
“你们昨天了解了日本分部的历史了吧。”路明非说。
“的确让我们没有想到,蛇岐八家还有这种历史,源稚生是皇,最强的白王血裔,但源稚生的能力跟绘梨衣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唯一的解释是上杉家主是个异数,她是鬼……最强的鬼。”楚子航缓缓地说。
“最强之鬼?”恺撒挑眉。
“这是我的猜测,皇是能够跨越临界血限但依然稳定的混血种,那么皇的反面呢?最强的鬼,力量应该还在皇之上吧?只是血统不够稳定。”
“这种危险的东西蛇岐八家居然敢把她监禁在自己家里?这跟你在车库里养一头嗜血的美洲狮没什么区别。”恺撒说。
“蛇岐八家需要她的力量,她虽然是鬼,但对蛇岐八家言听计从。在失控之前,她一直都是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如果失控,那她就被放弃。”
“路明非等于把蛇岐八家的核武器偷出来了。”恺撒挠头。
“还有另一个可能,”楚子航缓缓地说,“她就是神,还未完全苏醒的神。”
三个人都沉默了,这个猜测实在太过惊悚,被人类囚禁了二十多年的神,想想都叫人战栗。
“她是容器!容纳白王之血的容器!探索日本海沟是他们想找到白王残留的骨骸。”路明非说出自己的猜测。“她也是引爆世界的核弹!”
“容器!他们是想复活白王!”楚子航想通了那些壁画的含义,血脉突破到极限后有化成龙类的可能性,显然他们是让这女孩变成他们的白王,重现日本神话时代!
“你有什么依据?”凯撒也收起了处事不惊,花花公子的形象。
“绘梨衣她没有作为人的概念,她就像一张白纸,能够任人图画。即便作为兵器,也不应改是这样的,这么容易被拐走,这就等于把自家的核弹按钮往敌人手上送。”路明非心中对绘梨衣起了怜悯之心。
“源稚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凯撒说,“他应该也是被蒙蔽了,跟何况真正的BOSS还在隐藏在幕后!我们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
“是的,日本不是我们的主场,在这里没有人是绝对可信的,在没有查清楚前,把她交还给蛇岐八家太冒险了。”楚子航说。
“那就这样吧,”恺撒打了个响指,“短期内保存这件人形兵器应该不会有事,何况我们有路明非,既然她信任路明非,就由路明非看护她好了。跟何况你是能在白纸上写东西的人!虽然我不希望能看到第二个疯子,但我跟不希望看到一个美少女变成龙类!”
“你认为我还有选择吗。”路明非苦笑,“我可不想面对白王,况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补偿她。”
路明非心中没来的这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亏欠这女孩很多,这一辈子也换不清,还要填上下辈子,但他没有哀怨,看到她的笑容就会有一种满足感,看到她的哀伤仿佛一种罪恶,自己应该被天诛,千刀万剐不足以谢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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