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靠画画毁灭世界》19.画一张脸

    
    “当你拥有特殊能力时无法控制该怎么办？最关键的一点，寻求帮助，不要轻易尝试。……”
    安莉歪在沙发里哈欠连天，眼皮半耷拉着，睡意朦胧。她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试图让自己注意力集中，但很快又失败了。
    电视屏幕里的美国队长面带微笑，正在科普已经记录在案的拥有新能力的变种人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困难意外。他的声音低沉温和，说话不急不缓，语速适中，听得人心情放松。
    安莉已经打算将他的声音二次录制为ASMR睡前音，失眠的时候可以一遍遍地听。
    因为前段时间差点儿又弄丢宇宙魔方的意外，安莉被定为头号监督对象，不过几天，蝙蝠侠就扔给她一盘光碟，上面刻着花体的“变种人使用手册”。
    安莉被要求看三遍以上，并交出一份观影笔（检）记（讨）。
    美国队长的声线实在太温柔，渐渐地，伴随着窗户吹来的轻柔的风，安莉渐渐睡了过去。被复活的小人儿们领着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小人儿，抱着肌肉肩一个个训话，看到安莉睡着了，它们训斥的声音也跟着放低，跳上去把遥控器的声音减小。
    安莉睡得迷迷糊糊。
    梦境中，她坐在窗户边，青灰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来回摆动，被暴晒的空气带着阳光的味道。安莉撑着下巴眯起眼睛发呆，似乎有人坐在她的对面，她看不清，依稀只记得应该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安莉抬眼望向他，视线模糊，她张开嘴：“嘀嘀嘀嘀。”
    安莉：？？？？
    她不信邪地继续说：“嘀嘀嘀嘀嘀嘀！”
    “……”
    骤然响起的嘀嘀嘀的铃声让安莉猛地惊醒，她心有余悸地坐直了身体，小人儿们已经举着手机朝她跑过来。
    最近没有什么事，里昂那边也暂时消停。安莉乐得自在，还以为是里昂又打来电话催她。她打了个哈欠，迷糊地接起电话：“喂，我今天不想去试镜……”
    “那你试试我？”
    安莉：“？？”
    她听到来电对面的声音，这才拿远了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声音有些熟悉，安莉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你不应该把我忘了，我的老朋友。我这张坑坑洼洼如被星爵的老爸上了的月球表面的脸还需要你拯救。”
    “……”
    他的话安莉一点儿都没听懂，但是足够她认出来是谁了。安莉以为已经拉黑对方的联系方式这种举动，成年人之间懂得如何去处理，只是死侍并不能领会。
    “我说过了，我不能把你的脸画好。”
    “我相信你，就像我相信有《死侍3》。”
    安莉仍然一头雾水。
    安莉挂断电话，好让死侍彻底死心。她走到窗边，窗外下午的阳光明媚，社区的居民们——
    “哇！”安莉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一只红色的脑袋猛然间露出来，紧紧贴在玻璃上。他挥挥手，一手握着手机：“嗨。”
    “一点儿都不嗨。”
    “让我进去怎么样？”
    “我可以拒绝吗？”
    “甜心，你可以试试掉马后门板被大家踏破的酸爽。”
    “滚。”
    ……
    十分钟之后，死侍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优哉游哉。他抓着几个小人揉来揉去，动作极为粗暴，眼看小人儿们要疼哭了，从卧室出来的安莉连忙让他松开，小人儿们纷纷跳到地上嘤嘤嘤地跑开了。
    安莉握着画笔，再三确定：“你真的不后悔？不论画出来的效果如何，我都不负责任。”
    “我只知道人需要勇于冒险。”
    “好吧，签上你的名字。”
    死侍爽快地签上他的名字，差点儿手快地顺手画了个死侍q版小人，幸好他及时想起自己被追杀的惨况，这才悻悻然戛然而止，把笔递给安莉。
    安莉拿着被签了名字的白纸，约莫几秒钟的时间，白纸上浮现了一张照片。是没有戴头套的死侍，他的面部坑坑洼洼，仿佛红褐色的老人斑到处都是，依稀还能看出英俊的轮廓。
    如果连整容都不可以，那真的是很惨了。安莉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执意需要她的帮助。
    她准备好临时的座椅、画板、白纸。死侍掏出一张画报：“这是我的照片。”
    安莉：“这不是汤姆克鲁斯吗？”
    “你没看错。”
    “……”
    十分钟后。安莉用画板夹住死侍的肖像，挨了几锤的死侍坐在沙发上，难得安静片刻。
    安莉拿着笔，开始回忆自己看到了素描教程，慢慢地勾勒出轮廓、眉目、眼窝、唇……她的表情极为严肃，唇紧抿着，眼神专注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美感。
    此时此刻，达芬奇在世的表情也不过如此。
    安莉画这一幅画用了很长时间，死侍已经用钱叠了好多只千纸鹤扔在沙发上，又无聊地唱了一会儿歌。为了避免安莉被干扰，他唱着无声的歌，用夸张的嘴型表达自己的心情。安莉看到他在唱歌，不由笑了一下。
    ——以上是死侍的自嗨。
    实际上，被蒙住的脸根本看不到他在干什么。安莉还以为他在发呆。
    总算，天色渐渐暗下来，即将看不清楚的时候，安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舒展筋骨，总算长出一口气。
    “这是我用心最多的一幅画。”在照片上画的难度简直是成几何增长。
    “我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死侍隔着布料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粗糙不平的手感。
    “站在镜子面前，掀开你的头套吧。”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安莉跟着死侍走到洗手间，打开灯，两人盯着镜子里的死侍，一时间气氛紧张，心跳都跟着加速几分。在安莉的屏息等待中，死侍深呼吸，猛然掀开了面罩！
    “……”
    “……”
    面前男人的脸上多了许多歪歪扭扭的黑色线条，是个完成度比较高的素描相。像是三年级简笔画的小孩的杰作，能够被评为班级优秀的杰作，正以一众诡异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脸上。
    死侍瞪着自己比以前沙雕一万倍的脸，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这么一对比，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拥有着一张天使的脸蛋。
    安莉：“还不错吧。”她骄傲于自己日益进步的画技。
    死侍：“亲爱的，你可能对自己产生了理解偏差。”
    安莉：“……”
    当天晚上，死侍是带着他坑坑洼洼如月球表面的脸走的。他唱着歌，心情愉悦，甚至去雇佣兵酒吧开了几瓶酒庆祝自己没有长着一张满是黑色线条的丑脸。果然对比之后更加幸福快乐。
    对于死侍如此表现，安莉表示，以后再也不会给他画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