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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后面默默滴走,目不转睛的盯着魏无羡的小表情,他也不是个薄皮的人,被抱着走了一段路就不闹腾了。
此时已入夜,街上并无行人,无论是谁,脸都没丢得太大,此时的老祖笑道:“你要比谁脸皮厚是吧?”
那阵清洌洌的檀香萦绕身侧,蓝忘机不去看他,平视前方,八风不动,依旧是一张正直无比、严肃无比的冷淡面容。魏无羡见他充耳不闻、油盐不进。
此刻的老祖肯定以为蓝湛没想到蓝湛的报复心还挺强,从前他戏弄他,叫他吃没趣。如今他一样一样都要讨回来,这可太长进了。不光修为长进,脸皮也长进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蓝湛,你在大梵山就认出我了吧。”
蓝忘机道:“嗯。”
我们老祖有些疑惑,又问:“怎么认出的?”
蓝忘机垂下眼睫,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魏无羡肯定地应:“嗯。”
蓝忘机道:“你自己告诉我的。”
魏无羡道:“我自己?因为金凌?因为我召来了温宁?都不是吧?”
想是被提及了什么羞人的事,蓝忘机眼底似乎漾起了一片的涟漪。然而,这微不可查的波动转瞬即逝,立刻回复为一泓深潭。他肃然道:“自己想。”
魏无羡道:“就是想不到才问你的!”
这回,任他怎么追问,蓝忘机却闭口不说
我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问道:“含光君不是说了吗,你自己想。”
我的这句话让我们老祖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他虽然还是被抱着的状态,但依旧恶狠狠的盯着我问:“对了,小梦茵,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此时不仅是魏无羡,连蓝忘机都侧过脸看着我。
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知道着故事从头到尾的穿越者吧…
【作者:莫要慌,随便瞎编一个就好。】
这么简单!那你编一个我听听!
【作者:这个…还是你聪明,懂得以不变应万变,沫研甘拜下风。】
咦!原来你叫沫研,对了,我的系统姐姐什么时候来,又堵车了?
【作者: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她卡了就行,然后我也要走了…】
啥!这么不靠谱!
这里的对话魏无羡和蓝忘机都听不见,只是看着我呆呆的发呆,眼神飘忽的跟在他们后面。
魏无羡艰难的抬起一只手,因为魏无羡被抱着,所以动作有点慢,他一只手伸了过来,在我眼睛前晃了晃,道:“夷陵老祖问你话呢,你在瞎想什么呢!”
我才回过神来,道:“我猜的,”
此刻装傻才是对的。
魏无羡表示不解:“什么!猜的?这么随便”
我笑了笑,不觉已经到了客栈门口。
他抱着魏无羡进入客栈,除了大堂柜台的伙计喷了一口水,没什么围观者作出太出格的举动。来到房门前,我刚想说我来开门,魏无羡抢在前面道:“好了,到了,该放我下来吧。你没多余的手开……”
我的手已经伸出,老祖的话音未落,蓝忘机便做了一个很失礼仪的举动。这也许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第一次做这种粗鲁的举动。
他抱着魏无羡,踢开了门。
两扇门一弹开,扭扭捏捏坐在里面的人立刻哭道:“含光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待看清门外两人是用什么姿势进来的之后,他目光呆滞地勉强接完了最后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果真是“一问三不知”。 我收回我那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的手,先窜了进去。
蓝忘机恍若未见,把魏无羡抱进门来,放到席子上。聂怀桑只觉惨不忍睹,立刻展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表示“非礼勿视”。魏无羡越过折扇,打量一番。
后面的剧情就是聂导开始撤家族的事情了,聂家家主们生前,佩刀的躁动尚能由主人压制。可在主人死亡之后,它们无人管制,就会变成一把凶器。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宁愿一生一事无成,唯唯诺诺的活着。
聂怀桑千叮万嘱千求万念离去之后,魏无羡发了会儿呆,忽然发觉蓝忘机又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认真地卷他的裤腿,忙道:“等等,又来?
蓝忘机道:“先除恶诅。”
魏无羡三两下挽起裤腿,道:“我自己来!”含光君一天之内三番两次用这种姿势半跪在他面前,虽说对方依旧一本正经,甚至还有些严肃,但他实在看不得这幅画面。
…………
恶诅痕遍布整条小腿,爬过膝盖,蔓上大腿。魏无羡看了看,道:“上腿根了。”
蓝忘机扭过了头,没答话。魏无羡又说了一次,依旧没反应,他奇怪道:“蓝湛?”
“含光君?”我也低声叫他。
茶盏和茶壶碎了一地,一只封恶乾坤袋躺在白花花的瓷片和流淌开来的茶水里。
袋子表面鼓动不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急切地想要出来。
我这才想起,这“鬼手”又开始躁动了。如果没有他们这每晚一曲的短暂安抚,这只封恶乾坤袋就算镇压能力再强,单凭它也困不住那条手臂。
我一个机灵道:“含光君,魏前辈,合奏安息!”
魏无羡伸手去摸那只竹笛,却摸了个空。转头看,原来竹笛已被蓝忘机持在手中。
他伸手在避尘上一抚,竟拂下了三寸剑芒,匕首一般拿在右手里,在左手的竹笛上专心致志地刻了短短一阵,这才递还。
魏无羡取过一看,被他修过的竹笛,笛孔等细节都精致了许多。
蓝忘机道:“好好吹。”
想起之前那阵他那惨不忍听的笛声,魏无羡几乎笑倒在地,也难为蓝忘机能忍他这么久。东风已俱,合奏当即开始。
此前,每晚他们一开始合奏《安息》,封恶乾坤袋便会安静下来,几乎立竿见影。今夜,魏无羡没有故意作恶,可谁知才吹了两句,那只乾坤袋突然被袋内之物涨大了好几倍,站立了起来!
魏无羡“噗”的吹破了一个音,道:“怎么,听惯了丑调子,吹得好听点它还不喜欢了?”
这些天来,这只鬼手从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今天却格外急躁,魏无羡插回笛子,道:“它反应这么强烈,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啊?”
蓝忘机道:“而且,是你身上的东西。”
魏无羡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今天多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样,那片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的恶诅痕。而金凌身上的恶诅痕,是在行路岭上的石堡被留下的。
魏无羡道:“这意思是,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埋在聂家祭刀堂的墙壁里?”
我笑了笑,说:“魏前辈说的有理 明日我们遍启程重回寄刀堂。”
魏无羡也笑了笑,道:“呀,小梦茵,你怎么不叫我墨兄了?”
我笑道:“尊重长辈,也是蓝家的家规,”,况且含光君掌罚,梦茵这是身不由己啊,这后半句我就咽了回去。
含光君咳了一声,道:“魏婴的事你不准透露出半个字,不早了,你退下吧,我与魏婴还有话谈。”
我识趣的行了个礼,退下回房中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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