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族要崛起》第六十二章 张府

    
    顾怀谨被人说中心事,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岔开话题问道:“张员外家怎么走?”
    “你往西去,最大的那户就是。”
    “他怎么得罪了狐仙?”
    “见色起意呗。”
    看来这个话题,不在她什么都不会说的范畴内。
    “莫非出了人命?这两晚净听哭声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昨日叫我只管西去,不理他人,今日又叫我去吃宴席,是何道理?”
    “昨日你一心西去,今日却赖着不走,又是什么道理?”女子笑着反问。
    顾怀谨愣在当场!
    听八妹讲,二十岁之前的他,自立自强。沉睡三年之后,却处处依赖他人。
    遇事不求自保,先要喊声黄满牙。若没有黄满牙,很难讲他敢不敢孤身深入藏云谷。
    眼下没了黄满牙,短短两日,又对这位陌生女子生出依赖。
    三爷爷说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就该自行摸索,是生是死,总得拼上一把!
    书生对着女子深鞠一躬,背起鱼篓,转身出了院门。
    女子长吐一口浊气,回手收功,望着顾怀谨离去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
    顾怀谨西走两里,就见一家青砖阁楼的大户人家,门口围了许多农户,匾额上写张府,想必就是张员外家了。
    农户们围在一起,说三道四,顾怀谨听了一会,已大致明白。
    这里叫做夷心村,张员外家是本村四十九户人家里最大的一户。
    他老来得子,却跟梅如宝一样,是个傻儿,养到今日,整满二十。
    传宗接代是张家当务之急,以张府之资,想要找个儿媳妇本不算难,奈何张员外自视甚高,一般的女子根本入不了眼。
    半月前,忽有一女远道而来,借宿张府。那女子温柔端庄,秀外慧中。
    张员外上了心,软磨硬泡,一定要那女子嫁入张府,做他的儿媳妇。
    女子百般推辞,说自己命犯天煞,是个孤星,内克父母兄弟,外克夫家满门。
    张员外自觉懂得几分相术,根本不信!
    那女子印堂明亮,眼神清澈,鼻翼饱满,耳珠厚实,分明是个多子旺夫的命相。
    张家大郎虽然痴傻,长得却不差,张府又是积善之家,屡次推脱不过,女子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三日前成了亲,洞房之时,新郎却不是张大郎,而是张员外。女子反抗不过,只得从了他。
    这事虽说乱了伦理,但张员外做的隐秘,当事人不说,外人原不会知。
    然而到了次日,张府妖风四起,来了大大小小上百只狐狸。
    这些狐狸个个口吐人言,却不作恶,只四下叫骂,说张员外扒灰。
    张员外大怒,当时就撒开家奴,四下追杀。
    狐狸们虽说敌不过手持利器的家奴,动作却快,于是边跑边骂,从夷心村一直骂到明夷城。
    还不算完,到了晚间,狐狸们又围在张府四周,仿着人声哭叫连天。
    张家几辈好善乐施,名声一直很好。张员外借着好名声,生意做得挺大,明夷城中也有几处买卖。
    经此折腾,名声一下臭了,周边的邻居只围着看笑话,没一个肯上来帮忙。
    城中买卖也因此受了干扰,店里围的人越来越多,买的人却越来越少。
    昨晚请了法师前来,上半夜赶走了狐狸,等到法师睡下,狐狸们又来哭闹。
    听闻今日,法师要开坛作法,村户们早早便围在了张府门口,想要看个大大的热闹。
    事情大致如此,至于狐狸们是怎么撞破了张员外的丑事,又为何替那女子打抱不平,农户们说不明白,顾怀谨也就无从知晓。
    他想,这里有古怪,不单这件事,整个村落都有古怪。
    初听村名夷心时,他还以为是一心。等到听了明夷城,他才知道是夷心。
    所谓明夷,其实是一副卦象,出自易经,上坤下离,寓意日埋于地,前途晦暗。
    卦中六爻,初九,六二,九三,六四,六五,上六。六多九少,阴盛阳衰!
    其中,六四爻辞为: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出于门庭!
    明夷原指鸣鴺,鴺是古时一种塘鸭,而今早已绝迹。
    顾怀谨心说,前天尾随的一群鸭子,喉囊发达,体型庞大,说不定就是鴺呢!
    获眀夷之心,出于门庭!想来要出幻境,这里还是关键。
    与自己同入幻境的有好几人,偏自己落在此处,看来运气不错。
    门口候了一刻来钟,张府开了门。
    一位体型富态、面相敦厚的华服中年人出得门来,拱手说道:
    “众位乡亲,敝门不幸,遭了一群妖邪的毁谤,还望大家莫听谣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员外名声可靠,他们不会听信谣言。
    听话音,华服中年人就是张员外。
    “这位小兄弟很是眼生,不知从何而来?”张员外冲顾怀谨问道。
    顾怀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闻言答道:“小生自幼随师父修行,师父去了,我自下山历练。一路行来,竟不知居于何处,可悲可悲!”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初见蓝裙女子,就肯直言相告。遇到他人,却下意识就想隐瞒。
    他只觉得,女子没有恶意,而这些人若知实情,多半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想来令师是个高人,敢问名讳?”
    “家师姓玉,讳名上九下秋。”顾怀谨回道。
    玉楚人给他留了一整间书店,上百卷典籍,当得起他一声师父。
    张员外皱了皱眉,看来是没听过玉九秋的名号,他继续问道:“阁下又该如何称呼?”
    顾怀谨觉得自己的名字并无隐瞒的必要,便如实回了。
    “顾兄弟远来是客,快里面请。”张员外说罢,又冲身后小厮吩咐道:“客厅看茶!”
    顾怀谨也不客气,跟着小厮入了张府。
    张府占地颇大,连进三道拱门才来到主人家居住的正堂。前两进院竟全是给下人们住的。
    听小厮讲,后面还有两进院落。
    四进院里住的是新婚的少爷,五进院里则是张家女眷。
    夫人已故,而今住在五进院的,是老夫人和七位小姐。
    七女独担一子,怪不得儿媳妇要精挑细选。
    客厅里,小厮上了茶,顾怀谨才开口问道:“你家少爷都已成婚,为何七位小姐尚未嫁人?”
    小厮看了看身后,悄声说道:“小的不敢多嘴,贵客稍后便知。”
    稍后便知?顾怀谨心里更奇,却不愿为难小厮,只故作了然,笑了笑,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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