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帝都长安
天宝元年,正月初一,大唐皇帝李隆基御勤政楼,受朝贺,大赦天下,改元天宝。
后分平卢别为节度,以安禄山为节度使,此事标志着大唐十节度经略使的局面形成。
天宝元年正月,是时唐王朝共有州三百三十一,羁縻州八百。为了抵御周边族的侵扰,在沿边各地陆续设置了十节度、经略使,募兵戌边,边防节镇将领的权力增大,形成了内轻外重的局面。
安西节度镇抚西域,统兵二万四千;北庭节度防制突骑施、坚昆诸族,屯伊、西二州之境,统兵二万人。
河西节度断隔吐蕃、突厥,统兵七万三千人;陇右节度备御吐蕃,统兵七万五千人。
朔方节度捍御突厥,统兵六万四千七百人;河东节度与朔方掎角以御突厥,统兵五万五千人。范阳节度临制奚、契丹,统兵九万一千四百人;平卢节度镇抚室韦、靺鞨,统兵三万七千五百人。
剑南节度西抗吐蕃,南抚蛮獠,统兵三万九百人。岭南五府经略绥静夷、獠,统兵万五千四百人。
此外又有长乐经略,福州领之,兵千五百人。东莱守捉,莱州领之;东牟守捉,登州领之;兵各千人。各节镇兵总共四十九万人,马八万余匹。在开元以前,每年供边兵衣粮费不过二百万;天宝年间,边兵增多,每年用衣一千O二十万匹,粮一百九十万斛,公私劳费,民始困苦矣。
开元之治晚期,承平日久,国家无事,皇帝李隆基逐渐丧失了向上求治的精神。改元天宝后,政治愈加腐败,加速了土地兼并,以至百姓多迁徙流亡。均田制破坏,均田自耕农失去土地成为流民,又造成了府兵制彻底破坏。后来边患增加,用兵不断,戍期延长,加上腐败日益严重,边将侵吞士兵财物,强迫士兵为自己服苦役,因此无人愿当府兵。
唐代前期实行西魏、北周、隋以来的府兵制,但府兵制是建立在均田制基础之上的。府兵征发的对象本是均田制下的农民,均田制破坏,府兵制也就失去了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所以从开元年间开始,募兵制就逐渐代替了府兵制。募兵制实行后,由国家招募丁男当兵,供给衣食,免征赋役。这就减轻了农民的兵役负担,节省了府兵往来与路途的消耗,有利于生产的发展,为边防军镇提供了可靠的兵源。
天宝以后,因为承平日久,人们都认为中国可以销兵,民间也禁止携带兵器。随着政治经济的变化,社会风气也有变化,人们耻于当兵,子弟为武官者,父兄摈不齿。所应募者,皆是市井负贩、无赖子弟,未曾习武。又由于皇帝李隆基听取了宰相李林甫的谗言,采取了以夷制夷的政策,节度使多任用胡人,边镇中的士卒也有很大一部分胡人,猛将精兵,全集中在几个边防大镇,形成了里轻外重的局面。而且募兵制的士兵以当兵为职业,将领长期统帅一支军队,兵将之间有了隶属关系,导致军阀的形成。
大唐天宝三载,这一年,大唐皇帝李隆基闲着无事,就做了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改“年”为“载”。以显示自己文治武功与上古唐、虞二帝齐名。
这时的长安城金光门处一个叫华兴的男青年他拽了拽包袱,又摸了摸怀里的信和路引,抬头对着天空看了看,仿佛在说:“大唐你好!我来了。”
因为他是个穿越者。
三个多月前,华兴只是一位二十一世纪某大学的在读大四文科生,因为参加了“志愿者支教”到西部某地支教,可能是因为高海拔的问题,产生了“高原反应”在一个公路休息站晕倒了,三天后华兴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大唐天宝三载进京赶考病倒在长安城郊客栈里的二十岁“乡贡”士子——同名同姓的“华兴”,经过三个多月的煎熬,华兴发现已经错过了“春闱”。
华兴此刻望着这十四朝古都,脑海中掠过前世书中对她的描述:是隋唐两朝的首都、京师,是中国古代规模最为宏伟壮观的都城,也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城市。面积达87.27平方千米,是汉长安城的2.54倍,明清北京城的1.45倍,是同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的7.29倍,是公元800年所建的巴格达城的2.87倍,是罗马城的6.39倍,人口超过100万。此后几千年间,它一直是人类建造的最大都城,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城”。
不过安史之乱爆发,叛军攻洛阳、破潼关长安城沦陷,饱受兵灾肆虐;后李光弼、郭子仪借兵回纥收复长安时,再次被兵灾蹂躏,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榛荆,豺狼所号。既乏军储,又鲜人力,人烟断绝,千里萧条。杜甫有诗曰:“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从此长安一蹶不振,自宋以后不复为中华之都。
“安史之乱!”华兴此刻的心头一紧,穿越前的他不管是从电视上还是书里,知道叛军所过之处的地方惨状,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一次,盛唐年代虽然没体验到,但是好不容易“再世为人”又在安史之乱里丢了性命,那就亏大了。
华兴在穿越前,有过成功,有过失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事已至此,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想办法去适应,总不能坐以待毙。
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安史之乱呢?他来思来想去,不外乎三个办法,一个投靠安禄山,一个避走他乡,一个聚众自保。
投靠显然不行。安史之乱的声势虽大,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不投靠,不一定死;投靠,一定死。避走他乡也不行。想当那安禄山起兵时,安禄山登高一呼,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大军二十来万,连接州府,遮天蔽日、海内震怖。天下虽大,又哪里寻得桃花源去?
两者皆不行,唯有聚众自保。只是,说起容易做起难。他既无威望,又无钱财,更无家世,年方弱冠,世人不知,如何聚众?
“啊!苍天啊!你既然让我再世为人怎么不给我一个‘金手指’啊!别的穿越者一个个一露王八之气,武将、谋士、美女纷纷入幕,怎么轮到我就怎么憋屈。”华兴心里疯狂吐槽。
“你这书生,瞎楞这干啥!掏出路引!快!”城门军士一声暴喝打断了华兴的思绪。
此时的明德门城门前挤满了进城的人,喧嚣热闹,有挑菜进城的农民,有牵着骡马的商人,还有不少读书士子。
“前面的汉子别堵路,快走!”后面十几个挑菜农民不耐烦地大声叫嚷起来。
“兵大哥!对不住啊!”华兴连忙掏出路引递于军士:“上洛县华兴。”。
城门吊桥上站满了士兵,不过他们只严查商队或者两人以上的进城者,对于单身入城者却不怎么过问。
收了十文钱的外乡人入城费,一名士兵挥手让华兴进城,又向后面吼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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