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事务所》第五十章 拜访陈谷杨

    
方元听田野这么一说，当即一拍手：“声哥当时是这么说的！”田野点了点头，自己从离山抱回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穷奇，只不过刚破开封印，还处于虚弱状态，所以看起来和刚出生没多久一样，背上的一对翅膀还没有生出，所以才会有两个符咒般的图案，一想到这里，他看向这小猫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已经猜到它就是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照常理来讲应该先杀之而后快，但他却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先不说眼前的凶兽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最主要的是他感觉不到这小东西身上有任何的恶意和凶戾之气。
    田野刚才蹲了半天，拍了拍方元，示意他一同起身活动一下，来到窗边，他吐露出了自己不太想接受的猜测：“这只小猫可能真的是穷奇。”方元其实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打心里还是没认为这么个小东西能是凶兽，听完田野所说他立刻瞪大双眼，指着趴在地上的小猫对田野喊道：“啥？！它是穷奇？师兄！留不得呀！”说着就要上前制住那只不足一尺长的穷奇，后者似乎立刻感应到了，腾地跳起来躲在田野身后，并且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像尖刺一样，时刻防备着被攻击，田野见状连忙拦下了方元，急忙道：“你先听我说完，这个穷奇和上次发现的饕餮不一样，那个饕餮我隔着棺材都能感觉到一股暴戾之气，但是这个小家伙却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如果我猜得没错，它对别人的恶意和占有欲很敏感，会将他们视为敌人展开攻击，你想想，这么漂亮的一只小猫，谁见了不想占为己有，不光如此，它还这么特别，就在离山上冲过来那速度，简直比梁渠还快上不少，我猜测它每次出世都会被各种人窥视，为了避免被伤害才行凶伤人，所以被成为凶兽。”
    方元听田野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收起了刚才的念头，果然如田野所说，穷奇身上的毛渐渐地恢复了正常，见方元没什么恶意，就从田野身后走出来，跳上沙发，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田野暗道这穷奇神经也太大条了，刚刚那么剑拔弩张的场面过去了不到两分钟，就安然地睡去，照这个情况看来，它被很多人惦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方元总觉得把凶兽留在身边不太合适，于是建议道：“师兄，要不咱们还像上次一样让我师傅把它交给忘川吧？”田野听罢连连摇头：“你想一想，咱们不久之前刚刚发现了饕餮，你可以说是运气，这没过多长时间又发现了穷奇，你再说是运气就没人信了，就算现在把它交给忘川，那风声也会传出去——两个年轻人连续发现两只凶兽。到时候说不定咱俩就被抓去当人肉探测仪了，既然能发现凶兽，说不定其他宝贝也能发现，如果真是那样咱们的后半生要多悲惨有多悲惨！”田野的话把方元吓得一哆嗦，马上闭嘴不再提这件事，田野就喜欢方元这点——听话。
    虽然有一些夸大成分，但田野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在一些人的眼里，自己可能比凶兽还要值钱，想到这里他又嘱咐方元：“记住，发现穷奇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先声和你师父，等到了必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他们。”后者连连点头，他最怕的就是被抓走去干苦力，当年在武当山上的日子可是无聊死了，哪有外面世界这些新鲜的东西，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让人大开眼界。
    田野又看了看沉睡着的穷奇，他推测这凶兽必定是刚破开封印没多久，需要休息，他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对方元说道：“既然它暂时要留在咱们这，不如给它取个名字，穷奇的话，就叫小奇吧。”方元没有说话，只在心中暗暗吐槽，这名字起的未免也太随便了，而且也不威风。这个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田野正想去卧室睡一会，却发现自己的红木办公桌上多出了几件不寻常的小玩意，正疑惑地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给了元渺一些钱，这些东西八成是他买回来的。
    桌上一共有三样没见过的东西，分别是一尊巴掌的大青铜小鼎，上面雕着奇怪的花纹，一把满是锈迹的匕首，以田野的眼界，可以看出这两样东西没有一件是少于五百个年头的，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第三样——镇尸符，保存得格外完好，而且绝不是近代的东西，最少也得是清末时期，因为黄纸经过特殊手段处理过，所以几乎没有破损，他注意到，这镇尸符不同于普通赶尸人所用，而更像是对付行尸的东西，并且不是普通的行尸，他突然想起，根据《异物志》记载，尸分为两种：殭和魃，人死之后吸了牲口或者活人的气息会诈尸，这是最普通的行尸，也最好对付，比它高级一点的是养尸，像田野和方元在小区里遇到的金刚尸就是比较厉害的养尸，身体异常坚硬，尖牙厉爪，十分不好对付，这也是人为能够达到的最厉害的行尸。再者就是凶，凶一般都存在于古老的墓穴中，尸体千年不腐不烂，如果吸入人气则会全身长毛，暴起杀人，有无数盗墓者命丧这些东西的手下，它们比金刚尸还要厉害很多。不过这些都是殭的范畴，都是无意识的，只会发狂地攻击，至于魃，则是有魂魄的尸，据说魃在吸收天地日月之气后可以不死不灭，《异物志》上没有说明魃的由来，只说了它们和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却会吃人，是行尸中最不好对付的一种，有些甚至还身怀神通，比起凶神都不遑多让。
    由于田野和方元两人回来的时候是凌晨，元渺还在熟睡，又把玩了一会那尊青铜小鼎之后，田野已经没有了睡意，想不到元渺这小子是拿着自己的钱去“刮地皮”（收古董）了，而且眼光十分不错，不过他既然从小学习炼器，对这些材料特征肯定掌握得不错，所以田野并没有太意外，不如以后就让这小子在这当个苦力出去淘淘古董，也能卖点钱补贴一下事务所的开支，总不能让他在这白吃白喝，田野心中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
    把方元打发去睡觉后，田野揣起了那青铜小鼎，就开车赶往陈谷杨的古董铺子，他决定去那里打听一下荀金柝的消息，和范无赦约定的日子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田野到达目的地才六点多钟，陈谷杨的店铺刚刚开门，他见田野到来，十分高兴，立刻将后者迎进了屋。田野特意买了早点，准备和老陈一起吃，他料定这个时间后者还没有吃饭，两人在屋里很随意的坐下，边吃边聊。
    陈谷杨笑道：“你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这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田野听完他的话满脸黑线，还真猜对了，不过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承认，哈哈一笑，也不提什么事，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刚刚从事务所带出来的那刻着奇怪花纹的青铜小鼎，神秘兮兮地拿到了陈谷杨面前，他知道老陈对这些玩意最感兴趣，所以在谈事情前要先吊一吊他的胃口，果然见到这东西，陈谷杨恨不得动手抢过来看，不料却被田野变戏法一样收了起来，直急得他瞪大双眼站了起来：“什么好东西？快给我看看！”
    田野满脸奸计得逞的神色，陈谷杨越着急他越要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精神很好的老头，田野有喝了一口粥，这才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拿出了那个小鼎递给了陈谷杨，以他的眼力已经看出这么个器物在市面上起码要叫价百万，而且田野隐隐地感觉这东西绝不简单，那上面雕着的图案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每一处细节都非常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陈谷杨拿着小鼎翻来覆去地看了有五分钟，有些爱不释手，笑眯眯地看向田野，以一种老奸巨猾的口气说道：“田野小友，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田野直被他看得发毛，立刻摆了摆手：“你可别问我，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拿来的，我觉得不简单，想找你来看看什么来头？”他并没有把话说满，也没有说出找陈谷杨的真正来意，而是先从这个古玩谈起，只不过现在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田野预感到这个小鼎不简单，却没想到陈谷杨竟对它如此感兴趣。
    正在兴头上的陈谷杨又把小鼎托起，把它往田野的面前递了一点，指着上面的花纹说道：“你看，这上面的花纹是不是特别奇怪？如果我们又看错，这应该是从神农架一带出土的，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那见到过一些东西有类似的图案，可以说十分罕见。”神农架田野是知道的，在地球的北纬三十度，著名的神秘事件多发区，中国的钱塘江、峨眉山还有世界闻名的百慕大三角、加州“死亡谷”都在这一纬度上，不过要说最让田野向往的还是神农架，他看过关于那里太多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