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环》正文 第五章 黑色之花（16）

    
    旁边一位看起来年纪比我爸都大点的大叔对着他旁边的人津津有味地道：“据说这个人就是李大爷那小儿子！”
    “嗯！李大爷小儿子？不是听说离家出走了吗！”旁边一大叔跟他搭话道。
    “是离家出走了，不过听说李大爷这小儿子在外地偷偷做着非法的勾当！”
    这个时候我旁边一老大妈突然插句话：“李大爷这小儿子啊真是不争气，刚才听那几个警察说好像是因为吸大烟吸的跳楼了！”
    我站在旁边一听到吸大烟脑子里下意识的就出现了历史书上那些清朝人躺在那里吸大烟的画面，我突然想起来啦，刚才我走到那屋子里地上丢的那些注射器和管子那些东西，不就是我在美剧里面看到吸毒所用的工具嘛！这么一捋刚才躺在木板那个人的那个样子以以确确是很像个毒瘾发作时人的样子！我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见到吸毒的，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跳楼的，以确是很恐怖。
    现在这里聚集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话题无疑不对准这个死掉的人，我在旁边听了个大概，跳楼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李杨的小爹，我看到李杨走到了事故现场几米处开外的地方，此时几个戴着口罩和手套的警察正在合力把已经血肉模糊的死者往尸体袋里装，装完了之后直接就给放倒救护车的后车厢里，谁知道这个时候李杨他妈一把拉住了一个年轻警察的胳膊不让他走，接着有点激动的对着那个警察叽里哇啦说些什么，因为旁边这群观众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听的不清楚我只好朝着他们走进了些，我走到了李杨的身边的时候刚好能听见他们讲话。
    “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但是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法医鉴定呀！”
    “警察同志，人都走了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嘛！”
    “女同志啊！我们是按程序走的，你也要体谅体谅我们嘛！而且这个人可能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件跨省的贩毒案件有关！”
    但李杨他妈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这个时候之前那个骑自行车的警察大叔走了过来了，对着李杨他妈说：“刘妹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现在有些东西我们要进一步确定，确定完成立马把遗体给你们送过去”
    这话我听的感觉怪怪的，仿佛这个死掉的人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属于人了！
    李杨他妈陷入了纠结，不过很快就把手松了，那个被他拉着的警察像是从狮子口中逃脱一样立马坐上了救护车随车而去。接着那个警察大叔又跟李杨他妈小声的嘀咕些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就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李叔，李杨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救护车开走的方向。
    顺然尸体被拉走了当我还是能闻见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尸体被拉走的地方还有一摊血迹，仿佛这是在证明那个人来过这世上的最后证据。人群随着救护车和警车的开走也逐渐散开了，不过我从他们的议论中大概知道了李杨他的小爹因为什么原因又回到了这里，最后还染上毒瘾，因为毒瘾发作了产生幻觉了从楼上跳了下来自杀身亡，不过这些都是我结合他们这些人所说的做出来的推测。
    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油油的挺着个大肚子的警察走到了那个警察大叔旁边，警察大叔立马朝他敬了个礼。看着样子估计那个油腻的警察官不小至少比那个警察大叔官大。
    “情况怎么样了？”那个油腻的警察一副领带气派对他们问道。
    “汪所长，情况暂时都稳住了！”
    “这位是？”
    “哦！这位是死者的家属！”
    “哦，女同志请你节哀顺变！”
    “有劳您费心了，汪所长！”李杨他妈强行挤出了笑脸。
    “应该的，应该的，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开着他的黑色桑塔纳离去了！
    “你们所长看样子挺急的！”李杨他妈说道。
    “哈哈，是呀！不知道什么风把他这个时候吹过来了！”
    “你们所长还有车，工资挺高的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警察大叔带点调侃的口气说道。
    “张哥，能不能……”
    李杨他妈话还没说完，警察大叔立马道：“刘妹，我和赫书、赫宇、赫天他们仨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目前死者的身份还要进一步的确定，万一真的是赫天，他走啦！我心里也难受，李叔的脾气我清楚，他身体里也知道所以这事儿就先别让他知道！要真的是赫天我一定给你们带回来的！”
    李杨他妈听完眼眶布满了了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警察大叔说：“张哥，谢谢你！”
    “谢什么，我先送你们娘俩回去！”
    李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的看了看那个地方，我走在李杨身后的时候突然看见他背后上有条黑影，跟一条蛇一样还会左右摇摆地动，但没有头也没有尾巴两头尖尖的也分不清楚哪是头哪是尾，身体还是那种半透明的，李杨这样子完全像是没察觉这个奇怪的生物。
    我赶忙走到了李杨的身后近距离观察了这个奇怪的东西，我伸出手指尝试去碰碰这个还在蠕动的东西，结果手指穿了过去，这个东西看来和李杨他们一样都不怎么待见我啊……
    我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警察大叔跟李杨他妈聊了很多以前的往事，讲的都是些关于李杨他爸和大伯，小爹几个人小时候的事儿，这个警察大叔看起来虽然挺邋遢的，但给我的感觉是个挺正派的警察，就刚才他们的那个汪所长给我感觉就是一副油嘴滑舌马屁精的样子，提起他突然让我想起来了，刚才他走的时候好像从地上捡起来了什么东西，看着好像是个叠起来的纸条。
    李杨他妈对警察大叔说了句：“张哥那你路上小心，那我们娘俩先上去了！”打断了我的沉思。
    “欸，好，好，你们娘俩先上去！”
    最后几句客套之后警察大叔就走了，李杨和他妈也上楼了，最后又剩下我了！街上还能看见几个路过的小情侣。我站在这里有点不知所措了，这次跳跃来的又特别慢，我想想在这里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徐芊和康景轩他们俩醒了没，更可怕的是真正的我现在很有可能倒在白妤的尸体旁边，万一陈佳明突然杀回来了，我就完蛋了！会不会被他杀人灭口，这么一仔细思考脑子里感觉乱乱的，最让我感到可怜无助的是铁环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唉…与其在这里抓耳挠腮还不如走起来，等我脑袋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跟在警察大叔的后面，我的天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跟在他后面，看他这样子怎么感觉比我还忧郁！我走到了他的旁边看到他满脸的黑黑的胡茬，两条粗粗的眉毛紧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样子他在想什么东西想的都出神了。
    他两只手搭在车把上慢慢地推着自行车走着，忽然自言自语的讲了句：“赫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事怎么会惊动所长？”
    我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他突然蹦出这几句话的含义，就在我刚准备发牢骚的时候眼前的事物开始移动了，让我苦苦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跳跃来啦！
    我本能的蹲了下去而且还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周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才让我放心的睁开眼，阳光有点刺眼！我还没从刚才夜晚中立马适应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现在处在一群人当中，时不时的还有人从我身体里穿过去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突然起来的白天。最后发现周围的人除了我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刚跳跃到这个场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在别人的葬礼现场仪式之中。
    我全神贯注的扫视着现在的每一个人，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主人公白妤了，她今天穿的是件黑色带着蕾丝边的长裙，她的旁边有个女人样子看起来挺漂亮的和白妤长得有几分神似，我猜那位应该是白妤的母亲！不过感觉挺年轻的，她的一只手里正抓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头发也挽在了后面，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手腕还带着个玉镯子，一副贵妇的样子！白妤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当然这种场合也不能开心不过我觉得白妤看着像是在担心什么！看到白妤这个样子我估计十九八九是担心李杨，说曹操曹操到！现场突然想起了喇叭声随后李杨和她妈，他们身旁是个个子挺高瘦瘦的没见过的一个男人和一个看起来跟李杨他妈年级差不多大的女人，他们一起出现在那个灵牌面前，他们几个身上都披着白色戴帽的粗麻布衣服，那个帽子头有点尖看起来挺想哈利波特里巫师穿的袍子一样。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现场李杨他一家人身上，灵牌前面有个大大的黑白照，照片中的那个人梳着个偏分咧着一张嘴正在笑看起来挺年轻的还有几分小帅。我隐隐约约估计这次条约没跳多远，现在应该是上次跳楼的那个人也就是李杨小爹的葬礼，前面加李杨也就四个人呀？按理说应该不止这几个人呀？老爷子的身影找了半天也没瞧见，我犹豫了一下这次跳跃不会是跳到老爷子已经死了之后吧？
    不对不对，老爷子看着这么德高望重，来的人应该会更多，那张遗照里面的人看起来那么年轻应该是李杨他小爹错不了！不过现场我却看到了一个人让我吃了一惊，就是上次那个看起来很油腻的汪所长，这个人和李杨小爹非亲非故跑过来干嘛？现在他正在用手绢擦着他额头上的汗，可能吃的比较好让他的头看起来特别肥大，关键他的头都秃顶了剩下的那一圈头发让他看起来又油腻又猥琐，他旁边站的就是上次那个警察大叔他们今天穿的都是黑色的西装，整个葬礼现场的人穿的衣服都基本上是黑色，让我感觉很西式！
    那个肥肥的汪所长还在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其他人也没像他这样流这么多的汗，估计是肾虚！我看着他正在和警察大叔说些什么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充满好奇心的我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小张，这李老先生今天还来不来啦？”那个汪所长说道，神情看起来有点不怎么样。
    “所长这我就不清楚了！”警察大叔道，“所长你有急事？”
    “哦！也不急，就是有点文件还没处理！”
    “哦，这样啊！所长你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
    “啊…哈哈，没办法！”那个汪所长表情很不自然的回答道，还又擦了擦额头上汗。
    “哦，对了，所长解刨结果出来了，你猜发现了什么？”
    “啊…哈，发现了什么？”那个汪所长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死者胃里发现了430g的克咖因！”警察大叔说完便点上了一根烟，“这是起有规模有组织的特大贩毒案！”
    此时那个汪所长额头上挂满了小汗珠，但是我看着周围穿的衣服人不像是很热的天啊！
    “是啊！这次我们要好好把握这个立大功机会！”那个汪所长还在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
    现场还在响着用喇叭和铜锣配合出来的音乐，现在不时的有人走到台前跟李杨他们家的人一一握手说些什么话。
    “嗯！”警察大叔嘴里吐出了一股青烟，“法医解剖发现死者胃里的毒品因胃酸腐蚀发生了泄漏。”
    那个汪所长还在不停地擦着汗样子看起来不太舒服，警察大叔看着前面猛吸一口烟，一股青烟从鼻子里呼了出来：“法医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生前有吸食海落因，这也可能是导致死者跳楼他自杀的原因！赫天这小子……”
    警察大叔刚讲到这里汪所长手突然一抖手帕掉在了地上，警察大叔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已经湿了一大半地白手帕递给汪所长：“所长，怎么啦？你看起来样子不怎么舒服呀？”
    “啊…哈，昨天晚上处理文件处理得有点晚，估计是着凉了！”
    “所长啊…工作固然要紧，身体也需要注意呀！芼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是…是呀！”
    “所长，目前案件已经被禁毒大队接过去了！”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局里通知我们所全力配合禁毒大队！”
    “哦?那看来这案件挺大的惊动上面了！”
    “是呀！”那个汪所长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小张啊！估计着凉有点严重啊！现在我感觉头疼的厉害！你替我吊唁一下，我去医院看看医生买点药！”
    “诶，好嘞！所长那你路上可要小心咯！”警察大叔接过那个汪所长递过来的一个白色信封，我估计里面应该是钱看样子还有点厚。
    那个汪所长随后就扬长而去了，我看到警察大叔神情凝重像是在想什么想的都入了神一样。现场还不时有人走到李杨的的家人旁边跟他们说些什么，我看着警察大叔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无趣地走开了。现在白妤正在看着前面的李杨他们一家人，我走到了她的身边虽然我个子不算矮但和白妤比起来发现没高她多少！让我有点惭愧！
    白妤弯弯的月眉紧锁着，阳光底下她的皮肤有点过分的白了，突然她旁边的那位女士对着白妤说：“妤儿！准备一下等会我们就要去吊唁了！”
    “嗯嗯！”白妤点了点头。
    我站在旁边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跳跃的场景是依据是什么？为什么有时候跳的时间间隔这么大有时候跳的时间间隔又这么近，而且谁在控制这跳跃的时间！铁环还是白妤？话说我也好久没见到铁环了，从我一进入到这里他就消失掉了。
    当我正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白妤跟着她的父母走到了李杨一家人的跟前，白妤他爸爸带着个金边的圆框眼镜梳着个油头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给人感觉文质彬彬的有钱人家。白妤他们一家一一跟李杨他们一家人握手，然后小声的说了一些话我估计应该是一些安慰的话，然后白妤的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棕色信封递给了李杨他妈，但是我看李杨他妈的样子应该是在回绝和推让，结果退让了半天还是收下了。
    白妤趁着他父母正在攀谈的时候偷偷走到了李杨身边，递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李杨接过奶糖的时候一脸的吃紧，不过随后就对白妤短短的微笑了一下，结果谁知道白妤使劲踩住了李杨的脚，这可好！把本来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李杨一下子整的表情丰富了！
    “李杨是你告诉我的，痛苦可以减轻痛苦的！”
    “姑奶奶，那你也要看我穿的什么鞋啊！”
    “啊…！”白妤看到李杨脚上的凉鞋后差点叫出了声不过她很快假装镇定道：“哼，谁叫你穿凉鞋的！”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鞋子都洗啦……”
    “呢…”接着白妤又递给了李杨一颗糖，“再给你一个！”
    李杨一脸无奈接过后道：“真是服了你了！”
    李杨的话音刚落白妤的父母和李杨的家人讲完了话就带着白妤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我估计李杨也是饿了，白妤刚一走他就转过身子打开了一颗大白兔的包装纸把奶糖塞进自己嘴里了，接着我发现他在低头看着什么，我好奇的走到他前面一看发现他正在看奶糖包装纸上写的字：不开心的时候多想想奶糖的甜。是手写上去的字，字写得比较小，不过这种方式真的很感人我都有点被白妤感动了。我站在李杨的面前看着他低着头鼻子动了动，然后很快速的把包装纸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转过身子。
    我站在他后面，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是被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