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忠犬撩人》第二百九十八章 枷锁

    
    扬波的出现超出了庄家三姐妹的预料。
    这不是一个好的发展,特别是在她们想要撤离的情况下。庄伯庸对郑扬波的性格中的阴暗可以说是了若指掌。若不是他对于妹妹有特殊的牵绊,她是绝不可能放任这样的男人留在庄府的。
    庄嘉兰虽然不曾和扬波近距离接触,但是只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她便不由地觉得心中的警铃大作。这个男人绝不好惹,特别是在榴榴受伤的现在。
    而庄叔颐就算过去那么多年不曾了解过他的另一面,但在上海时,她也曾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那张地狱恶鬼才拥有的恐怖脸孔。
    是以,三姐妹在第一时间便紧张起来。庄叔颐忍痛爬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劝说道。“阿年,我们回家去吧。不是说好晚上要去玩的吗?”
    扬波轻皱着眉宇,轻轻地抚摸上庄叔颐的腹部。庄叔颐忍不住痛,缩了一下,叫扬波看出来了。“榴榴,你痛吗?是他们打你吗?”
    庄叔颐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骗他的。但是现在庄叔颐想要的是先回去。“以后再说吧。阿年回去先给我找点药膏涂的,虽然不是很疼了。”
    扬波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好。回去我给你揉揉。现在你等我一下好吗?”这一句之后,庄叔颐便亲眼所见,他那无法被压抑住的暴虐。
    若是说之前庄伯庸打人是单方面的碾压,那么现在大抵只能算是屠夫和他的羔羊了。一个眨眼,在庄叔颐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扬波便冲到了那些纨绔面前,一拳一脚便扫倒一大片。
    当然有人抵抗。但是在扬波面前那些拳头简直像是纸糊的一般,全然没有作用。不过是几声惨叫,除了庄嘉兰的丈夫,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抱成一团痛苦的哀嚎滚爬。
    “你、你想做什么?”庄嘉兰的丈夫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恐惧。
    扬波像是一片阴霾将他牢牢地罩住了。他的眼睛充斥了怒火,冰冷的面容上被阴狠所占据。一只勃朗宁拉开了保险抵在了炽热的血管之上。“天理昭昭,因果有报。你让她受伤了。”
    若是这一枪开了,他根本活不到明天。
    “我、不、你!嘉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你丈夫,你替我求求情吧。救救我。我以后不敢,再也不会那么对待你了。我会好好待你了。”结结巴巴地恳求声,虚假到叫人作呕。
    庄嘉兰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句谎言罢了,却仍忍不住心软,揪住庄叔颐的袖子,求情道。“榴榴。”
    “我知道。”庄叔颐当然不可能这样放任阿年这样做。为了一个人渣,不值得。
    但是在庄叔颐开口前,扬波便打出了一枪。
    众人皆是被这耳边的枪声所惊吓到了。庄叔颐飞快地跑了过去。这该感谢她那已经好了的晕血症,否则现在第一个倒下的,不是那个被打中的人,是她。
    扬波当然不可能第一枪就杀了他。当然扬波有这么想过。但是正如庄叔颐所考虑的那样,为了一个人渣,放弃如今的生活,确实不值得。
    “阿年,不要杀他。”庄叔颐开口。
    扬波收回了自己的枪。他刚刚不过是打中对方的腿,叫这不知悔改的混蛋在床上多躺几个月罢了。
    在他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回头平静地蹲下身,盯着那个可怜哀嚎的自作自受的家伙冷冷地威胁道。“如果让我再看到你靠近我太太。我就杀了你。”
    然后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那家伙的腹部同样的位置,直接将那人打得痛晕过去,这才收手离开。在双方各自拖着伤者离去之后,这件事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只是三姐妹都受了不小的伤害。这倒是有些同病相怜了。
    “婷婷出国了。去读书。”安静的小院子里,庄嘉兰首先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选自己想走的路。”
    “你也可以。”庄叔颐龇牙咧嘴地说。她腹部上呈现出了一块紫青,扬波轻轻一按便是一阵可怜兮兮地叫喊。“好痛啊。”
    “对不起,榴榴。”庄嘉兰先是充满歉意地说了这一句,再是感慨地摇头道。“我不可能像你们一样勇敢。我做不到,我也不敢做。”
    “如果你敢在那混蛋脸上打上那么一拳。那么我敢保证,作为永宁出来的姑娘,这世上绝没有你做不到,你不敢去做的事情。”庄叔颐笑着说。
    “我……”庄叔颐的话没有叫庄嘉兰打起精神,反倒是沮丧起来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庄嘉兰捂着脸,小声地哭泣起来。
    她所说的做不到,大抵便是她做不到像庄叔颐和庄伯庸那样不顾世人的看法,勇往直前,不会懊悔吧。她不可能像她们那样,永远也不可能。她需要她的丈夫,哪怕那是个该死的渣滓。
    “想想你的三个孩子。只要你再换个丈夫,你就能获得完全不一样的人生。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庄伯庸沉默了许久,突然爆出的这一句叫众人愣住了。
    连庄叔颐都不敢说出这样出格的话来。现在是民国没有错。离婚是国民应当享有的权利,也没有错。但是世人不是这么想的。
    没有女人敢轻易地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因为那意味着将被众人唾弃,一辈子背上不名誉的命运。哪怕如庄伯庸这般强悍的女人也不得不被逼迫得诈死,远离家乡,改头换面地生活。
    而庄叔颐便是连礼堂也没能进,却依然得到了一块刻着别人姓氏的墓碑。连死人都不放过的名誉,沉重地压在所有女人的身上。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久远的将来。
    “那你呢?大姐,你自己不是一样不肯改嫁吗?哪怕陈子良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庄嘉兰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我……如果遇上值得嫁的人,我当然会嫁的。”庄伯庸平生第一次说了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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