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自己问的,得到答案的时候,阮月还是愣怔了很久。
她不敢相信,之前还百般劝她的白承宁,真的能这么狠心。
“阮月,你有听我说的话么?”卢青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闻言,阮月抬起头。
她看着卢青的脸,目光肯定的回答,“阿姨我听到了,但……”
阮月抬手,将面前的卡退回去。
接着,她不卑不亢的说,“钱你拿回去,我不需要,孩子我也会留下。”
卢青没想到,阮月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淡定和从容,并且颇有主见。
不由得,她看着阮月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阮月,承宁都那样说了,你何必还要这么固执,对你对他都不好。”
“我和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会再过问他的,这个钱我真不会要。”
“你……”
阮月打断她的话,站起来说,“阿姨,麻烦你转告舒舒我今晚就不留宿了,行李我改天再来拿。”
不等卢青再有反应,阮月就转身,背脊笔挺的从纪家离开。
既然别人不欢迎她,她也不会厚着脸皮还住下。
从纪家出来,江边的冷风隔着一片树林吹到阮月的脸上,她感到冷,可是却觉得异常的舒服。
有一种,呼吸到自由的感觉。
从今往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要更好的生活。
沿着路边走了会儿,阮月累了,就打车去了附近的旅馆,登记住下。
她开的最便宜的房间,环境并没有以前住过的那些好,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屋子里一股湿霉的气息,仿佛是在提醒她,曾经光鲜亮丽的生活,都一去不复返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阮月温柔的抚摸着近日渐渐变大的肚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陷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阮月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是愣了很久。
很快,就又洗漱好接着去画馆。
这一天,画馆的工作还是蛮顺利的,纪止衡的画,创作得也很顺利。
傍晚的时候,她正打算要加班,画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阮月抬头,看见门口一抹红。
须臾,纪舒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性感妖娆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进来,同时,还取下墨镜眯眸瞪着阮月。
阮月情不自禁地微笑,“你终于有空来责问了?”
“你还知道我是来责问你的?”纪舒的嗓音听上去生气极了。
放下笔,阮月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看着已经站到面前来的纪舒,微笑,不言语。
她并不打算,跟纪舒实话实说。
那样的话,太伤害纪舒,损坏她母亲在她心中的美好印象。
纪舒叹了口气,“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别说。”阮月一笑。
纪舒又叹了口气,然后说,“我现在要去试婚纱,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
“当然去!”
阮月蓦地兴奋起来,“我收拾一下,马上去。”
“去吧。”纪舒点头,
阮月离开以后,纪舒在画馆里面闲逛,走来走去的观赏,心里自恋的感叹,跟她的画馆相比,差得太远了。
想完一转身,就看到阮月正在画的画。
画还没有完成,但从基本的轮廓来看,是个长发的女孩,抱着一个玩偶在草坪上的背影,虽然小女孩很胖,可是画面很唯美。
纪舒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脑海里正要出现某个片断时,阮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啦!”
回忆被打断,纪舒扭头看着阮月。
她指了指画,问道,“这个……是画的什么?”
闻言,阮月看画。
然后她哦了声,回答道,“忘记了告诉你,我正在给你哥纪止衡画画,这个是他要的。”
“他要的?”
“严格来说,是我偶然看到的卧室的一张照片,觉得挺可爱就画了。”阮月走到画前,又说,“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他很珍视的人吧,不然为何要放在卧室。”
纪舒挑眉,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那画。
“有啥可爱的,小肥婆一个。”
说完,扭头就走。
阮月无奈的笑起来,立马跟在纪舒的身后,上了车扣安全带时,还调侃,“你还说别人,你自己小时候都是个肥婆。”
纪舒大惊!
她猛的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场景很熟悉了!
因为,那个画面正是纪家曾经另一个别墅的花园,小女孩身旁的那棵树,是一颗苹果树。
小时候,纪止衡总爱爬到树上,藏在树枝里塞着耳机,与这个世界隔绝,充满了少年气又眉清目朗的模样纪舒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她一直很记恨纪止衡,不拉她也上去。
终于想起来那个女孩子是自己,纪舒的心里五味杂陈,复杂得不行。
她不明白,纪止衡为什么要把那张画放在他的卧室?
阮月见纪舒迟迟不开车,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纪舒?”
纪舒回神,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佟桌成。
她呼吸略往下一沉,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的未婚夫是佟桌成,她梦寐以求的人,别的什么都不要胡思乱想,不可能,不可能……
“纪舒,接电话啊。”阮月提醒的声音响起。
纪舒回神,接通了电话。
佟桌成是打来催促她去婚纱店的,他已经到了,听语气,很不悦她迟到。
挂断电话,纪舒深吸一口气,发动看车子。
旁边副驾驶座上,阮月一直提心吊胆。
她总觉得纪舒今天有点不对劲。
转眼,车子就到了婚纱店,是很安全的到达。
阮月松了口气,兴奋的拉开门下车。
结果,旁边的车子,就是她无比熟悉的,白承宁的车子。
白承宁今天也来了?
蹙眉,阮月莫名的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转念一想,昨天的事情正好跟他亲自交流一下。
纪舒锁好车后,阮月就心事重重的跟在她身后走进去。
进了大门,果然就看见了白承宁。
男人坐在米色的沙发上,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依旧是干净到耀眼的白衬衣,头顶的灯光,温柔的落在他身上,照得他脸部轮廓分明,眉眼温温凉凉,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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