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叶忧落明白了大汉信心来源来自哪里了。
他知道炎陌会失去灵力。
可是炎陌好好的怎么会灵力失控,用不出来了。
叶忧落瞬间就想到了。
刚才妙玉奇怪的样子,以及食物本来就是她准备的。
“妙玉,是你?!”
叶忧落有些灰暗的道。
“对,是我下的毒。”
“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桀桀桀,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吧!”
“你们英雄救美完成的很有成就感吧!”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英雄救美,哪有那么刚好的美女遇到危险给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侠士救?这个贱人一直都是我的人,英雄救美只是陪你们演的一场戏而已!”
原来是这样。
叶忧落和炎陌相视苦笑。
确实,世上哪有那么多刚好。
刚好遇到危险的都是美女——这个还勉强可以说的过去,因为美女会让人更加起歹意。
可是哪有那么刚好随便一出门救到的都是人间绝色性格温柔,那些绝色前十几年活的好好的,只为遇难被人救一次然后成为所谓天命所归。
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就是因为是设计好的圈套,所以可以完整的控制好时间,控制美女最佳被“英雄”救的时机。
如果太早,美女虽然是落难的,但是不够惊险,被救的就不会有强烈感激,救人的也不够有惊险刺激感。
如果太晚,可怜的美女已经被淫贼得逞,或者正在发生不可描述的事——这多不雅,不但是对“英雄救美”这种美好传统的玷污——而且被玷污美人不纯洁了,被救后对侠士的吸引力就大大降低,也就没有后续以身相许的可能。
所以等淫贼把美女上衣服撕碎一点,露出相肩最佳——太多也不行——这时候情况最是危机,而美人也是最为诱惑的时刻。
正逢绝境、危急关头、英雄天降、挺身而出、打跑淫贼、惊吓过度、香肩半露、绝色美女、投怀送抱……
多么强烈的画面感,多么成功的一次演出。
简直完美。
在场的几人都短暂的陷入回忆之中——
叶忧落和炎陌只剩下无奈了——貌似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中计。
路见不平挺身而出是作为宗门子弟的必备准则——和美色不美色无关——当然是美女肯定会更积极点。
大汉则是得意洋洋。
“怎么样,老子给你们设计的不错吧,很兴奋吧——现在发现相互倾心的美女居然是谋害自己的人,难受吧?心痛吧?绝望吧?哈哈哈哈……”
“嗯……爹,人家没有看上我,倒是那个随从被我迷住了……”
“哈……咳……贱人住嘴。”
大汉的笑容戛然而止,最得意的时候被打断,任谁也会不爽。
敌人也就算了,还是自己人打断。
大汉恼羞成怒:
“没用的东西,回去再收拾你,现在给老子闪一边去。”
“炎陌,你怎么样?”
乘大汉骂妙玉,叶忧落快速的询问炎陌的情况。
“还是用不出灵力,不知道是何种毒,简直闻所未闻。”
炎陌不知所失,冷汗淋漓。
“你再想想办法,我再拖延点时间。”
叶忧落轻轻说完,朝大汉大声道:
“大哥,你们设计的局实在是完美无缺,在下佩服至极。再来一次的话,我们还是会一头栽进去。”
“小子,现在拍马屁也完了,居然窥觑这个贱人,你必死无疑。”
炎陌没被迷倒你还骂人没用,怎么我被“迷倒”了,反而又该死了。
真是矛盾的心里啊。
叶忧落心里吐槽,嘴上却道:
“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了,不过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桀桀,我知道你小子想拖延时间,没用的,不过你有什么疑问,看在你们快死的份上,我可以成全你。”
嘴上说着不要,被夸的时候还是一脸得意,真是够虚伪的。
叶忧落本想多夸他几句多拖点时间——可是实在是违心说不出口了,再说几句估计要直接吐出来,反而弄巧成拙。
然后他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专门花那么大精力给我们设这个局?”
“嘿嘿,怪就怪那小子财露了白,全身都是法器法宝,还穿着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这么大一只肥羊,不盯盯谁?”
“原来是这样,可以你4境大成修为,对我们一个3境灵修和一个普通人,大可直接出手抢夺吧。”
“桀桀,从你们和那只4阶蛮兽对战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了,那只蛮兽我都不敢轻易招惹,谁想你们受伤起来居然如此轻松。”
“谁不知道宗门弟子底牌手段众多,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即使给你们设了圈套,还差一点就阴沟翻船了。”
“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不仅法宝多,功法也好,还有人教,年纪轻轻的就能和我们这些打拼一辈子的人比肩。”
“凭什么你们这些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我们都要拿命去拼去抢,每天生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汉越说越激动,一脸狰狞。
“没有凭什么。”
叶忧落冷静的回道。
“一个人的出生是没有的选择,但出生从来不是决定一个人为人善恶、成就高低主要因素。”
“你见哪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族大修士是因为出生高贵才走到山巅的?”
“远的不说,我们西林灵台宗几位八境大修哪个出生高贵?”
“执法长老本名计小草,谁人不知他出生一个5境守护都没有的小部族。护法长老七昼,甚至只是一个流浪的乞儿——他们不仅出生不好,甚至连天赋都很一般。聂老……嗯聂掌教虽然出生好点,但不也是被逐出家族,一无所有。”
“这些又不是什么辛密,蛮荒知道的大有人在。”
“所以修行之路,出生从来都不是重要的——出生可能给人更高的起点,但最主要的永远是靠自己的努力。”
“出生不好,并不是使你心生妒忌的理由,反而应该是我们前行的动力。”
“至于你说需要在荒郊野岭和猛兽为伍——想来是你做了太多恶事为人族所不容才会被放逐吧……”
“住口!”
大汉暴跳如雷:
“你一个修士都不是的奴仆知道什么!”
“你又没被那些世家子弟当做狗一样的使唤过,你又没有被宗门子弟高高在上的藐视过!”
“你经历过被家族抓住奴役,天天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挖矿,不仅吃的猪狗不如的食物,还要被鞭子抽打的生活吗?你经历过大人物出行,只是因为站着都看一眼,就要被挖出眼睛吗?你经历过跪下来舔着别人鞋子苦苦哀求才能活命吗?”
“你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都有,从来不位活着操心,不为修炼功法和资源操心,甚至还有大把的人为你们服务!”
“等你经历了这些屈辱看你是否还能说出这些大道理来?你肯定会比我还偏激,还更仇视那些宗门家族!”
“况且修行本是与天争,与人争——就算是夺宝杀人有什么错。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想活着,有什么错?”
叶忧落一怔。
或许没一个“坏人”都曾经受过不为人知的苦难和生活的逼迫。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
自己也许是没有资格站在道义的高处对他进行批判。
然而,自己也绝对不会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也许我资格说你什么,但是至少我觉得好人和坏人是可以选的。”
“这世上从来不只一种人,众生百态,从不唯一。你不能因为被人欺压过,就觉得世间全都是坏人,觉得夺宝,甚至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相信你没有被人关心过,帮助过,不然不可能活到现在。那那些帮助过你的人,你又该怎么看?”
“还有更多的人,也没有伤害过你,更没有想过伤害你,比如我们,至少我们之前从未对你有过恶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这样,你和自己厌恶的人,又有何区别?”
“如果你真有恨,也应该去找那么欺压过你的人报复。你不敢去找他们,不过是因为去了会死。”
“反正欺凌那些比你弱小的人,设计那些善良的人。所以你也不过是给自己欺软怕硬找个自我安慰罢了”
“人间并没有抛弃你,相反是你抛弃了世界。”
“住口,住口,住口!”
大汉听道这些话发狂了起来。
“我就是坏人,老子就是喜欢当坏人。”
“当坏人多好,不用担心别人怎么看你,也不用再担心别人谋害!”
“别人只会怕我,我也只要别人怕我就好了!”
大汉竭嘶底里。
“不管你说什么,都要死,今天谁都救不了你们!”
“臭小子,给老子死来!”
大汉朝叶忧落呼啸而来,明显使出了全力。
原本他对这个没有修为的仆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等解决了那个灵修小子,顺手在打死他就好了——无所谓先后。
可是他却敢跟他讲道理。
居然还那样血淋漓的撕开他的内心,
使得他的心境都有些奔溃。
不可原谅。
必须得把捏碎他全身的骨头,把他捏成肉泥。
让他知道嘴碎的人是多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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