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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久不见。”舒怡换了一副熟稔的语调开口,挺直背脊,气势g净凛冽。
盛思奕眼底的光闪了闪,暗了下去,连同嘴角一并微微下塌。
“原来你们早认识啊——”助理忽然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但两人都只是笑,都没有开腔解释。
三人一起去了包厢。
一顿饭舒怡吃得没什么滋味,盛思奕倒是爽快,代言的事都没细问,当场就给出了优厚的条件,并同意了舒怡对合同的修改。
一切就这么敲定。
晚饭结束,盛思奕的助理开车带着他们去了餐厅不远处的盛家的珠宝店铺。
过几天就是时装周,每一次的时装周都少不了nv明星之间的暗自较量,谁的穿搭更时尚有品味,谁的首饰更壕更华丽——
与礼服品牌的厮杀相b,珠宝品牌在红毯的较量似乎来得更加惨烈。肖莎莎既然现在做了盛冕珠宝的代言人,自然要挑几件首饰去博眼球。
这事,其实只要随便交代个人就可以了,不过难得的是盛思奕居然亲自来了。
舒怡看着店里的店员将平日里锁在保险柜里的珠宝一件件拿了出来,也跟着在旁挑选把关。
“你试试这条项链还有……这条。”她挑选着工作人员拿出来的珠宝。
肖莎莎走红毯的礼服是早就订做好的,舒怡根据礼服推荐了几样,肖莎莎于是逐一试戴了起来。
盛思奕却渡步过来:“你有什么喜欢的吗?也挑几件。”
“我?”舒怡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盛思奕只是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她。
满柜台的珠宝,不说多贵重,随便挑挑也是数十万上百的。
按照肖莎莎现在的身价,赞助她的品牌虽也不少,不过珠宝此类的,稍贵重一些按规矩都是要收回的。不想盛思奕倒是大方,让肖莎莎随便挑不说,还让她这个经纪人跟着挑。
舒怡:“那怎么好意思。”
盛思奕:“没关系的,给谁戴不是做宣传。”
“盛总真是大方。”舒怡呵笑,却没有挑选柜台上的珠宝,反而是看向店中央屏幕上的那套砖石首饰道,“其实我挺喜欢那一套的。”
那是本年度镇店的首饰,由一对净重10克拉的梨形耳坠和一条装饰着超过5000颗钻石项链组成。
项链用椭圆形、梨形、橄榄型切割的白钻组成,共两百多克拉,据说花费了超过数千个小时手工制作而成的,一整套下来,价值至少上千万。
舒怡话一落,盛思奕的助理和旁边的店员都愣住了。
肖莎莎试戴首饰的手一滞,连忙侧头去看自家经纪人;不明白向来知分寸的舒怡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来。
“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开玩笑啊……哈哈……”她连忙摘下戒指,去拍舒怡,试图把这尴尬的话题带过去。
盛思奕却只是笑,侧身就问店员:“那套首饰在店里吗?”
“在……在的。”
“取来给舒小姐试一下。”
“……好的。”
哦,只是试一下。肖莎莎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盛思奕情商还是蛮高的。
很快店员从内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了砖石项链。
天然的鸽子蛋砖石,在灯光下光芒四s、奢华十足。
舒怡本就是随口说说,并没真的打算试,她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刚想说看过了,太漂亮,不适合自己,不想盛思奕先一步拿起,挨近她,亲自帮她戴了起来。
他帮她把她原本戴的项链取下来,站在她身后,小心地帮她扣上项链,就像是贴心的男友,顺带帮她理了理头发。
她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一如既往的雪松调,像下雪后的冬天;她忽然就想起了盛思奕第一次给她带首饰的情形。
当年,大家都以为舒怡是在做了模特之后才攀上盛思奕的;只有舒怡自己清楚——她认识盛思奕远b那更早。
那是她17岁,读大一的时候。
那时她手头紧,于是各种找兼职:快餐店店员、发传单、家教、迎宾礼仪……她做过很多工作,但其中最轻松的,要数陪有钱人约会。
当今社会有很多有钱的成功人士;他们喜欢年轻漂亮的nv孩子,却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结识,或者那么多jing力去追求、维系一段关系;于是适应他们需求的租赁网站应运而生。
在舒怡当初兼职的网站,注册会员们每年只需要付一笔高额的会员费,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在网站上筛选出自己喜欢的nv孩子,同她们发出邀约。
第一次见面多是吃饭,看电影;后面或许还会有更深入的需求,但都是建立在双方的自愿的基础上的;网站年轻漂亮的nv孩子大把,客人选择多,一般也不会撕破脸勉强什么。
网站给的时薪不算太高,但约会的客人们通常都会送一些礼物;b如名牌包包、首饰什么的;nv孩们转手二手市场便可抵大半个月的兼职收入。
舒怡当时课业繁重,能ch0u出来兼职的时间并不多,只觉这行来钱快,于是也长期兼职。
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出挑,尽管她在资料上直接标注了不接受同客人发生关系,还是有很多人约她,用于在宴会或商业活动时撑场。
舒怡就是在那个网站上遇到盛思奕的。
那个时候,因为网站客户都有保护自己yingsi的需求,盛思奕并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名。
而盛思奕通过网站邀约她,既不是因为宴会或商业场合需要,也不像是要找个人发展男nv朋友或情人关系;他每次都约她一起吃饭、聊天,看电影或听音乐会……
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陪而已。
舒怡虽猜不透盛思奕的想法,但见他有风度又有涵养,也乐得陪他;而盛思奕似乎也很享受她的陪伴,每次约会都会送她一些首饰。
项链、手链、耳环、别针……他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件小礼物,舒怡通常都是转头就卖了,有一次,二手店的老板娘转账给她,正好被盛思奕看到款项备注,她本以为他会生气的,谁知他却笑道:“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如果你更喜欢现金,我可以直接折现给你的。”
那天起,盛思奕便不再送她礼物了,每次约会都直接转账给她。
但舒怡却不太适应那样ch11u0lu0的交易,总觉得有种卖身的感觉,盛思奕再次察觉,于是又改为送东西——只是后来他送的每一件东西都会附带好完整的票据,舒怡不需要折价转卖二手市场,可以直接拿去商场退货。
两人照旧隔三岔五地一起看电影、吃饭……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小半年,直到有天,盛思奕接了一个越洋电话;然后欣喜地告诉舒怡,他喜欢的nv孩子要回国来了。
“虽然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不过我怕她不高兴,所以以后我应该不会再约你了。”
当天,盛思奕结束了同舒怡的关系,并给她另外介绍了一份同样报酬不错的兼职——平面珠宝模特。
也就是通过那份兼职,舒怡接触到了模特这个行业,但同时也让她在随后弄清楚了盛思奕的真实身份,认识到两人的差距。
盛思奕最后送给舒怡的一件礼物,是一个蜻蜓别针,别针很jing致,蜻蜓翅膀上的两颗水滴形绿宝石更是可以拆卸下来单独做耳坠。
舒怡收下那别针,第一次没有退货。
按说自那之后,两人本没有缘分再发生什么纠葛,偏偏舒怡时常想起两人一起约会的情景。
于是后来有人推荐她去参加“东方天使”模特大赛,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获奖、签约;从国内的t台辗转到国际的t台,凭着七分努力和从上天借来的三分运气,她终于侥幸走红。
其后重遇盛思奕,她使了点手段紧紧攀住了他。
因为悔婚事件,外界都说盛思奕欠她良多,但只有她知道,他给她同样很多。
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舒怡点开今天在珠宝店拍的那张照片,忍不住长长呼了口气。
刚才在珠宝店,试戴完珠宝,盛思奕让店员把珠宝包起来,店长当即哭丧着脸说项链的砖石掉了一颗,需要修补。
她识趣地将项链摘了下来,本以为这事到这就完了,谁知回到家后,却忽然收到一条信息,说是项链修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取。
信息显示来自陌生人,但舒怡知道,那定是盛思奕问他助理要了自己的号码。
她从照片界面切换回信息,默了一阵,回复了三个字——折现吧。
如果只是想要补偿,那就折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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