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她把顾沉渊带走之后,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面?
姜软言每每想到此,总是很难受。
“好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我一直想要的就是能离开天伦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顾沉渊安慰道,“对此我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以后陪在我身边的会不会是你?”
在月色下,姜软言从顾沉渊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星河。
“我当然会,我巴不得一辈子,下辈子都永远和你在一起。”姜软言紧紧的抱着顾沉渊,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而且虽然他们在宫里,但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想要见他们,我偷偷溜到京城来不就行了?”
顾沉渊开着玩笑。
姜软言也笑了。
也对,只要顾沉渊想见,又怎么会见不到他们呢。
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担忧,又浮现在了姜软言的脑海里。
“那我们之后会去哪里呢?”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姜软言应该不会离开京城到现在,她甚至要离开天伦了。
说实话,在周围这群朋友的帮助下,她在京城过得还挺不错。
除了凡人看到的这里的繁华和热闹之外,她更喜欢这里的街道。
这里的事情,这里的摊贩,这里的商铺,不知在什么时候她似乎已经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可惜现在她要离开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除了天伦之外,外面还有很大的世界,总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们落脚。”
对于未来顾沉渊也有很多的不确定,但是他只要有怀里的人就够了,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怕。
“那万一我们真的找不到一座城,适合我们住怎么办?”
“那我们就到山林里,我给你砍树盖房子,你在家养蚕缫丝给我做衣服,我们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姜软言噗的一声笑了,“谁要和你一起住在山里呀?我要住在城里,吃最好吃的烧鸡。”
“好,我答应你。”
顾沉渊刚答应,姜软言好像又想到了别的问题。
“话说,你离开天伦之后,要怎么挣钱养活自己呢?”
姜软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倒是一直有自己的企业,可顾沉渊一直都是用皇家身份,锦衣玉食。
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来说的顾沉渊,这一次离家出走会不会有些太莽撞了?
顾沉渊思索了片刻,“我可以做教书先生。”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古文吗?”姜软言清楚的记得,顾沉渊学习非常好,但是他并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文字。
“我还可以去做小工,帮人家搬东西。”顾沉渊对此很有信心,从小习武的他,这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得了吧,就你这样白白净净一双手,保养得比姑娘们还要好,老板一看就不会录用你的。”
顾沉渊不懂行情,可姜软言懂呀。
“那些老板干这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人能干活,什么人不能干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像顾沉渊这样的,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那大不了我就给你打杂工呗,到时候你开店我打杂你,指挥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顾沉渊也认命了。
“反正也就是混口饭吃跟着,肯定饿不死的。”顾沉渊抱着怀里的人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了她身上。
“像你这样的我可不敢招,到时候安排你干点活,随便甩个脸色什么的,那还不是我受气呀?”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小气吗?”
“怎么没有……”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争吵,嘴里互相嫌弃,但在被子里两个人却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不管嘴上有多嫌弃对方,手都不愿意松开。
很快,街上张贴出了拍卖的告示,百姓们看着告示议论纷纷。
拍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但这些百姓们都清楚,这种事情是轮不上他们的。
便说出来的价格低,但最后拍卖成交的价格一定很高,他们也就不抱这样的希望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心疼的是,曾经有这样一位姑娘,买卖做得很大。
以为她会像其他人那样压榨百姓的血汗钱,然而她却偏偏特立独行,将所有挣来的钱都用来帮助百姓。
在她的帮助下,京城里很多穷苦人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只可惜这位姑娘是前朝的人。
事情暴露之后立马就被抓进了地牢,从此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虽然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都没有她的消息,但是现在这拍卖的告示已张贴出来。
这无疑又在提醒人们,这前朝的罪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处死的,就像他的资产一样,虽然曾经存在过,但最终还是会被皇家打倒。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遗憾,却都不敢表露出来。
看到告示的富人们全都开心了,尤其是之前那些看姜软言不顺眼的贵族。
他们空有贵族的身份,,但却没有姜软言有钱,即便他们剥削百姓,贪污财政已经很多年,但是远不及姜软言那般的产业。
更重要的是,姜软言赚着百姓的钱还深受百姓的爱戴,这是最让他们想不通的地方。
现在好了,她的资产要被拍卖了,她那些最得意的东西就要被分散的七零八落了,贵族们当然好不开心。
虽然说是拍卖,但从这么低的价钱开始起拍,多贵他们都买得起,即便不需要为了出那口气,他们也想掺合一脚。
一时间京城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截然不同,百姓们在饭后谈起此事,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情绪低落。
而贵族们则是张灯结彩,都在考虑着结盟合资的事情。
薛荣和张明山将这事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
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那些贵族们最后拿到的只会是一些皮毛,他们早就已经操控了全局,姜软言最核心的部分,一定是归他们所有。”
而姜软言这边则是另外的担忧,江清带着其他人安排了详细的计划。
顾沉渊白天看似悠闲,实则每时每刻他脑袋里都在思索着还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他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姜软言,劫狱一旦失败,没有退路的浙江是姜软言,所以他绝对不能出一点差池。”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来到了拍卖会的前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很激动。
这一晚顾沉渊在屋里像往常那般故作悠闲的喝着茶,看书看的很晚,等到所有人都疲惫了,他也装作要休息的样子,将房门关上。
然后悄悄的在屋里收拾起了东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听到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轻,不像是带有敌意。
过了一会门竟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由于那袍子很大,他也看不出身形。
他心中一惊,有些害怕。
因为他想不到何人会在此时拜访,而门外又都是他的暗卫,这人却还能轻而易举的推开他的房门进来,那显然身份不一般。
该不会是父皇吧?要真是他可就麻烦了。
而这样的信念下一秒就被打破了,来的人伸出手,将帽子脱下,露出了略显憔悴的面容。
是琪妃。
“母妃!你怎么来了?”顾沉渊也很惊讶,他赶紧走上前扶母妃坐下。
“母妃来看看你。”琪妃前忍住泪水。
“母妃,你这是何必呢?你想见而成,只要派人来通知一声儿臣进宫去看你呀。”
顾沉渊安慰道。
虽然面前是母妃,但是他也绝对不能将计划透露一个字,否则只会害了母妃。
“母妃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安排,母妃不想打扰你,所以就亲自来看看你。”
说到这是琪妃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到节约的事情,但是似乎心里都已经清楚了。
“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住在皇宫里。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生来就是做皇子的命。”她替顾沉渊理了理碎发。
“母妃帮不上你别的,现在你有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母妃支持你。”一滴泪珠顺着琪妃的脸颊划过。
顾沉渊一时间感到有些心疼,他虽然有想过在走出了这一步之后,就再也不能见到父皇和母妃了,但是如果不去想,心里也就不会那么痛。
可没有想到在前一晚,母妃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他当然也知道,身为皇家的人,母妃这么说有多么的为难。
作为一位母亲,她这么说又有多么的不舍。
琪妃即使出了泪水,不能多耽搁,她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荷包,塞到了顾沉渊手里。
“这些是你日后用得上的,母妃给你准备了一些。”顾沉渊不用打开都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母妃给他准备的盘缠。
他接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琪妃又开口道,“你贴身戴的那枚玉佩之前不是说有了裂痕吗?你交给我,我带进宫里去让师傅给你修一修。”
顾沉渊清楚的知道,他的玉佩根本就没有坏,母妃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留下一件他的物件作这念想。
他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到了二娘的手上。
“这块玉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因为它上面雕着的这只小老虎,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我看见的第一眼便就想起了你,一转眼小老虎也长大了。”琪妃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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