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一块腰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管将军。
这些东西送到皇上面前的时候,皇上许久没有开口。
禁卫军总管知道,皇上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皇上,末将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队伍里有明确的规定,在外出时腰牌是绝对不能丢失的。”
总管着急解释,他不想皇上匆忙下决定。
“管将军底下的人都是三到五年的老兵了,他们绝对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一定是有人……”
“好了。”总管还没有将话说出口,皇上就已经及时止住了。
他这话要是说出了口,那可就麻烦了。
他知道总管想说管将军一定是被陷害了,但现在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定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然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皇上很清楚,在顾沉渊他们回来,说明这件事情之后,他就知道此事一定不简单。
敢冒充他名义的人没有几个,而在顾沉渊姜软言出逃之后,又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兴风作浪的人,他也很清楚是谁。
只不过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他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
“管秦超现在所在何处?”皇上现在想知道人在哪里。
禁卫军总管答,“回皇上的话,管将军前些日子带兵出城去搜寻姜软言等人的踪迹,在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往回赶了,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
“他什么时候能到?”
糟糕,人还不在城里。
“按照路程,派出去的人应该昨天中午才把信息送到,如果是即刻启程的话,算起来今天下午他应该能赶到了。”
“一旦如今立马带人来见我。”皇上命令道。
“是。”总管领命离开。
待人走后,皇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轻轻闷哼了一声。
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人,这一点他很清楚,但他万万不希望这背后的人是顾纲乾。
城外,管秦超接到命令就立刻带领着队伍,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到达了城门口,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下了。
管秦超背后的将士立刻破口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管秦超管将军,你们这些人还不赶紧让开!”
“我们接到命令,要捉拿的就是管秦超!下来!”
对方更是底气十足,大声呵斥着让管秦超从马上下来。
管秦超和他的将士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姜软言和顾沉渊的人突然回京城,直接找到了皇上。
他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具体原因还不知道,所以带着人立马就赶了回来。
可是还没有进到城里就已经被抓了,直觉告诉他,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守卫们将他带上手铐,为了避免引起混乱,他们将他押上了马车。
正准备往皇宫出发,在半路却遇到了顾纲乾的马车。
将士们见顾纲乾的车,立刻停下马车礼让。
本以为大殿下只是路过而已,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顾纲乾让马车停下。
他掀起了车帘朝外头望了,这马车外表朴素的样子可骗不了他,这么多将士押着,一定是有重要的人在里头。
他问道,“里面的人是谁呀?”
底下的将士不敢撒谎,只能如实回答,“回殿下,马车里正是向阳村凶案的嫌疑人管秦超。”
“这么快就给抓回来了?”顾纲乾的脸上似笑非笑,“也好,随我一起入宫吧。”
关上了帘子,他的马车走在前头,押着管秦超的马车跟在后头。
坐在马车里,顾纲乾拿着折扇,有节奏的敲在手掌上,一切都被他牢牢的掌控住了。
之前他去找忽烈耶的时候说起的就是这件事。
他一直在发愁,顾沉渊和姜软言这样一直逃亡在外,他不仅要费人费力的去找,找到了还不一定杀得死。
这样他就算夺得了王位,可哪一天万一顾沉渊又突然杀回了京城,这王位他恐怕就又守不住了。
所以就联合忽烈耶,想到了一个能把顾沉渊叫回来的办法。
那天晚上离开城郊的大宅之后,他便让手下的人赶到了向阳村,将那里的人全部杀光,并带走了小海。
隔天下午,又去到了果园的工坊,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了小海一家。
事情闹得这么大,顾沉渊肯定会回来,而必然也会引起父皇的注意。
父皇现在就已经调查到管秦超头上了,很快他老人家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疑点。
而这个时候,忽烈耶送的那朵夜郎星可就派上用场了。
到了宫里顾纲乾以押送管秦超为由,硬是要跟着他一起进的父皇的宫殿内。
皇上见到顾纲乾前来,心里十分不悦,但也没法明说。
与其跟那小子在那儿耍嘴皮子,还不如直接就问管秦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管秦超,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捉拿?”
管秦超即便是戴着镣铐,知道自己被冤枉,但依旧一副恭敬的模样。
“禀皇上的话,在路上末将听说了缘由。”
“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皇上继续问道。
“末将是被冤枉的,那天晚上末将带人在附近的村庄搜查,因为村庄人口过多,所以搜寻时间就长了些,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管秦超知道这会给自己惹来嫌疑,但是与其之后被人抓住漏洞,当作把柄,说他有意隐瞒,还不如现在直接承认。
皇上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难办了。
按照那天晚上的时间点、管秦超不在城内,嫌疑就更大了。
见皇上不说话,管秦超也知道皇上难办,自然得为自己说几句。
“皇上末将是被冤枉的,末将从来都不认识小海,也从未去过向阳村。”
皇上也在想尽办法帮他遮掩下,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了。
他又问,“那你可有什么证人能证明你那天晚上出城之后,去的不是向阳村。”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管秦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末将身边并无他人,只有,和我一同前去的将士们。”
旁边的顾纲乾听到这,冷笑一声
“管将军,你是把我们当做三岁小孩子了吗?那些将士都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把他们这样做证人。”
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管秦超身上,眼睛里的笑意藏着无数把刀子。
“是指望着他们自己会站出来,说自己是假传圣意的杀人凶手吗?”
管秦超怒了,他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顾纲乾。
他知道他现在是有嫌疑,但是不容许顾纲乾现在就下定论说这样的话。
说他可以,但是说他旁边的将士不行!
那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不能被冤枉。
“殿下,我们的队伍回来的确是晚了,但是我们从未经过向阳村,不是说有人去过果园的工坊吗?”
管秦超想到,还是有人见过那些凶手的。
“皇上只需把那些百姓找来,他们自然知道杀了小海一家的人长什么样子。”
管秦超也顾不上其他了,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为了配合皇上调查此案了,并不代表着他就已经认罪了。
顾纲乾这样冤枉他,他是一定要会怼回去的。
“说的轻巧,他们既然露了面,肯定就已经会被藏起来,那还有可能在暴露在大众面前呢,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吗?”
顾纲乾连正眼都不看向管秦超,虽然没有再说他有嫌疑,但是依旧是一副他就是凶手的模样。
“末将没有把任何人当傻子,我也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管秦超打心底里是不愿意搭理这个顾纲乾的,只是为皇上考虑到,如果他不配合,事情只会更难办,所以才没有动手。
要不然谁能困得住他?
现在这雕虫小技一般的骗人把戏,要是他去到现场,肯定分分钟就能把一切都摸清楚。
“事实?你会说事实,那些证据也会讲事实啊,要不是在向阳村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指向于你,父皇也不可能把你抓来。”
顾纲乾的得意实在难以掩饰。
他知道管秦超调查本领极强,手段也极其很多,但问题就是,他现在一回城就已经被当成嫌疑人给抓起来了。
他的聪明才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发挥了,顾沉渊姜软言也被关押在了宫内,眼下能帮他的人,不知道在哪里。
管秦超这样苦苦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了。
当他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愚蠢。
“够了。”皇上及时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朕会派人去调查你那晚去过的村庄,在证据确凿之前,朕不会指责任何一个人。”
皇上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你现在是此案的第一嫌疑人,按照规矩,你暂时只能被关到地牢里去。”皇上也很心痛,但是也没有办法。
“末将遵命。”
管秦超相信皇上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看着被带走的管秦超,顾纲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在还没有被人发现之前,他赶紧回头对皇上说道,“父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此案查清楚,管秦超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皇上并没有认同的意思。
“朕记得你自幼就不喜欢与将军接触,所以一直以来,你和管将军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接触,怎么现在你又觉得他狡猾了呢?”
“回父皇的话,儿臣虽然不愿意与将军接触,是因为他们大多都粗鄙,但是对于头脑聪明的人,儿臣当然会默默关注。”
这个时候适当的夸一夸管秦超,可以增强父皇对她的信任。
“管将军在边境上这些年,带兵有方,作战也讲究策略,显然是个聪明人,儿臣观察了他许多作战方法,都很高超,值得学习。”
他故意在这个地方停顿了一下。
“可是这么聪明的人也容易被聪明的脑袋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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