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易推不易倒》【164】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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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江边上，微风中裹着江城初夏特有的清新气息，闻入鼻中，甚是舒服。
    八九点的时间，江边还有不少人在晨练，浓郁的生活气息。
    不远处的小吃街，各式各样的早餐，展现出江城人独有的过早文化，热闹非凡。
    而在江边不远处的一家临江茶楼中，气氛却迥然不同。
    余江茶楼在江城颇具盛名。拱门回廊，曲径通幽，讲究主要是一个“雅”字。
    包房内，一些出自名家之后的古董古玩随意摆放，彰显档次非凡。
    安奕寒和安老相对而坐。
    相比起两人在江城的第一次见面，安老的脸色算不上很好，虽然笑容，但不进眼底。虽然现在估计连杀了安奕寒的心都有，面色却不显半分。
    毕竟也是多年的上位者，这点情绪控制能力还是有的。
    气氛一时凝结，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各怀心事。
    半晌，还是安奕寒先打破了沉默，“安爷爷，好久不见，可安好？”
    “本来是好得很，倘若奕寒没有给安爷爷找事做的话。”安老冷哼一声。
    “安爷爷说什么笑话，奕寒也只不过做了晚辈该做的而已，”安奕寒顿了一下，轻啜一口茶，“正所谓礼尚往来。”
    “安少这话什么意思？”安老眉毛一抖一抖地，显然在极力压制怒气。
    称呼都变了。
    安奕寒腹诽，老狐狸，现在不装亲密了？
    “字面意思而已啊，安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何必动怒呢。”安奕寒不动声色地又将问题抛了回去，“毕竟我是对事不对人呢。”
    语气欠揍得很。
    安老不知是被安奕寒说话的语气还是被他所说的内容气到了，呼气声都浊重了几分，过了好一会才缓下来。
    “不知道江城安氏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安少？”安老捏紧拳头，语气低沉而缓慢。
    “安爷爷果然不知？”安奕寒似笑非笑望着他。
    “安少今天一大早请我过来喝茶，就打算一直打太极吗？您有什么不满直说就好。”见安奕寒一直不松口，安老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您现在是以为什么身份在和我对话，您现在是在质问我吗？安老。”安奕寒脸上的笑容骤收，转化为冷漠。
    周身气势陡然发出。
    追根究底，在整个安氏家族中，安奕寒才是真正的王者。在安家这个从旧社会时期就传承下来的大家族，即使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是十分重视嫡庶之分的，京城安家才是真正的嫡系一脉，江城安氏说到底也不过是需要依附主家生存的旁支中较为强大的一支罢了。
    称呼安老为爷爷只是因为客气的说法，并不代表着安奕寒的地位就低于他。
    “安少这是什么意思？”
    “安老，我敬你是长辈，才给你一次机会，你以为很多事情不说我便不知吗？”
    “安少，我并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安老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但神情还算镇定。
    “顾家。”安奕寒言简意赅，眼底深处幽冷冰寒。
    若到这个时候还打算抵死不承认，就别怪他心狠了。
    “顾家？”安老表情惊讶，浑然不知的样子。
    “顾暖年的工厂，这次大批员工辞职事件，”语气平淡，直视安老，“外加上次的订单问题。”
    “安少，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顾暖年是哪号人物我就更加全然不知清了，”安老嘴巴微张，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虽然江城安氏比起本家难忘其项背，但在江城这座城市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了。安少应该明白，身处高位的人不可能每件事情亲力亲为，退一万步讲，即使江城安氏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安少，我一定会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给安少一个交代。”
    逻辑清晰，完美将自己置身事外。
    若是安奕寒没有看到充足的证据，说不定还会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一丝丝怀疑。
    但是现在——
    安奕寒给安老鼓了个掌，“安老真是好演技。”
    微举右手，秦小朝从右后方走近，弯腰递上一份用文件夹夹住的一叠资料。
    安逸寒接过，看着安老慢悠悠地翻动了几页，“我想安老也需要看看我手上这份文件。”
    安逸寒将文件往对面一扔。
    安老打开一看，脸上的镇静一点一点崩裂，嘴唇抖动，连翻阅着文件的也在微微颤抖，呢喃着，“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花白的鬓角处划落。
    “怎么可能？”安奕寒冷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我想安老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安奕寒侧身向前，压低声音，“还有，不要以为当年我在江城受伤的时候年龄小就什么也不知道，五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该查的也查得差不多了。”端起茶杯，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饮了一口，“有时候一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一时不追究不代表永远不追究。”
    安老脸色愈加灰白。
    缓缓的放下文件，之前的理直气壮全然消失，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许多，轻叹一口气，“后生可畏啊。”
    安老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在感叹。
    须臾，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角，推开椅子站在安奕寒面前，突然弯下身子，九十度鞠躬，“安少，我承认顾家是我下的手，对于这件事情您想怎么做，表个态吧。”
    说完再次低头，表示臣服。
    不承认又能如何呢，薄薄的几页纸，便将所有的脉络都写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连那些时间都精确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原来安奕寒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尽管他从头至尾从心里都没有轻看过他一丝一毫，但事实上却是大大低估了他的能力了……
    是他真的老了啊……想来安毅然的确养了一个好儿子，一对比起来自家的儿子……
    就算他实在不甘，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同样的姓氏，给予他尊贵的同时却也永远让他低人一等，他永远只是庶出，就算在年少时再如何努力，无论做的有多么好，却还是要活在安谭（安奕寒爷爷）的阴影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安谭的，他听自己母亲的话，不争不抢，最后结果呢，就连青梅竹马的郁香（安奕寒奶奶）也最后和安谭结为连理。
    呵，也许打败安家所谓的嫡出一系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了。
    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却还是输了一个彻底啊。
    这一生时间不长了，就算他想拼个鱼死网破未尝不可，可是他还有儿子啊，还有可爱的孙子孙女啊，他们的日子还长不是吗？
    唉。
    这一生，一辈子算计，却还是输给安谭（安奕然爷爷），输给他儿子，没想到现如今又输给他孙子。
    安奕然显然也没有想过安老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明显顿了一会，说道，“安老还是先坐下说话吧。”
    既然事情都摊开来了，两人就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至于最终结果—
    反正最后从茶馆出来，安奕寒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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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可能情节就要发展快一点啦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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