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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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在贾赦身后无甚存在感的青锋道,“我来殿后,世子先走。”
    贾赦头也不回地道,“且记住了,我带几个人进宫,便带几个人出去,一个也不能少。我同你们一起操练受训一年有余,我贾赦是什么样的,兄弟们心里也很清楚。何谓千越,越千山,过万境,今日不过宫闱重重,我们如何过不得。”
    他的话斩钉截铁,带着少年人的热血,叫人亦跟着沸腾起来。
    几个千越军都跟着大笑起来,“世子说得好,我等没什么可怕的!只管跟着世子就是!”
    话音未落,听得一阵马蹄声近前,转头望去竟是留在后门处的马匹奔驰而来,贾赦的坐骑打头领队,见着贾赦嘶鸣一声自己停下了,后头群马也只在原地焦躁地踏步。
    殿中对峙之时,他右手那几个隐晦的手势才是射箭的暗号,如若有细心之人便会发现,箭在哨声之前便离弦了,那声口哨实是唤马儿过来的。
    贾赦脚下一绊,将柳氏弄倒,直接抗上肩头,朝着马疾奔几步,叛军都守在殿门正前,马却停在侧面,叛军反应再快也追之不及,贾赦已然翻身上马,只留下个背影。
    千越军如法炮制,将皇后和大殿下也扔在马上,虽然比较像麻袋,很没有皇家尊严,但事急从权,也只能忍了。
    皇宫内自来不允许在里头骑马的,但道路平坦宽阔,更重要的是横平竖直没有弯道,实在是个策马奔腾的好地方。
    贾代善教导贾赦,骑兵欲战,须在平易之地,进退无碍,战则必胜。1
    金乌西垂,好在夏日里天黑得晚,贾赦借着最后一线天光冲进了宫后苑,心想我爹说得真对,退起来可快了,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
    然而等他沿原路从东门退出去的时候,懵逼了。
    亲爹没有来!
    没有来!
    我爹呢!
    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贾赦身后可能还拖着一大群等着杀他的叛军,面无表情地咬着牙忍住了出口的悲鸣,但是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留守门口的两骑忙上前会和,“世子,国公爷没有来。”
    贾赦深沉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后头有人追来了,咱们赶紧走。”
    他正要往宫外走,忽然扯着缰绳调转了方向,“他们必定以为我们会逃出宫,我们绕路走,这里直通太医院。但是要快!”
    而太医院里有扇门通宫外。
    御药房被设置在后宫中,每日有太医轮值,不当班的太医便在太医院里坐着,等京城内各大豪门贵族来请。
    某次贾代善旧伤复发,贾赦直接跑到太医院讨人时候熟悉过地形。
    “公主还能撑住吗?”贾赦才想起来还有个昌平公主,摸了摸她的坐骑,马儿打了个响鼻,蹭了蹭他的手。
    倒是匹好马,不至于拖后腿。
    昌平公主正瞪大了眼看他们几个马前和麻袋一样的人,认出皇后和大殿下之时还眼泪汪汪的,待看到柳妃,已是竖起眉毛,重燃斗志,“没问题,撑得住!”
    “成,走了!”贾赦不欲再拖,干脆将昌平公主的缰绳接到自己手里,领着她的马一起跑。
    去太医院的路要窄很多,仅仅能容下一骑通过,贾赦一马当先,转过夹道发现太医院的门大开着,一抖缰绳就进去了。
    甫一进门,他便往最右去,给后头的十几人留出停马位来,他本是想一鼓作气,直接出了皇宫再说。
    奈何两位麻袋姿势的贵人撑不住了,大殿下伸了伸手,颤着声儿道,“让我下来缓口气。”
    皇后娘娘命好一些,直接晕过去了。
    贾赦拎了柳氏下来,一时也找不到绳索捆她,便连下半身的麻穴也点了,柳妃娘娘难受得问候了贾家足足十九代祖宗。
    “大殿下您这个不行啊,宫里的路还不陡呢,要遇上个石子路,您还不得颠吐了。”贾赦看大殿下煞白个脸,比刚才要被灌毒/药还难看,有心让他多锻炼身体素质。
    大殿下苦笑了下,“不瞒你说,我现下就很想吐,正好被马鞍顶了胃。”
    “一会儿你坐马后头吧,方才是真着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贾赦拱手行礼,算给他赔罪了。
    “世子不必如此,小事而已。”大殿下忙扶起他,“若无世子,此刻我早已踩在黄泉路上了。”
    贾赦正要客套几句,听得屋子里有声响不太对劲,这才反应过来太医院今日静得吓人,他示意众人牵着马聚拢,一旦有情况就能继续奔逃。
    “去请娘娘同两位殿下进屋休息。”东厢中一人立在门前,透过门缝打量贾赦,“若我此时动手偷袭,你有几分胜算?”
    贾赦眨眨眼,在大殿下兄妹略带惊恐的眼神里露出个色若春花的笑来,“嘿嘿,爹要偷袭我,我肯定一分胜算也没有啊。”
    才怪。
    他安抚地朝两位殿下笑了笑,示意他们安心,“是我爹,亲生的,殿下只管去。”
    自有侍卫将三人护送到西厢之中,昌平公主才一进门便惊呼起来,随后似是被压抑下去了,隐约传来绵绵哭声。
    贾代善冷哼一声,“还不快滚进来!”
    “嘿嘿。”贾赦心头大石落地,推门就进,还神秘兮兮地道,“爹啊,西厢的人身份不一般吧?”
    “这种事情上你倒是聪明。”贾代善本还要摆个严父派头,待看到贾赦脸颊上的伤口,当时就变了脸色,“还伤着哪里了?”
    拎着小兔崽子就上下检查。
    “没没没,就脸上伤了。”贾赦浑不在意摸一把,又摸着一手血,忙不迭往衣服上擦了,“诶,怎么还没止血。”
    “别乱摸。”贾代善抓住他的手,“去坐好。”
    “哦。”贾赦老老实实在桌边坐了。
    贾代善吩咐人打了清水过来,亲自与他擦脸上药,贾赦仰着头,疼得嘶嘶直抽气,“我刚刚闯出来没见到您,可把我吓死了,脸上伤着点算什么,男人嘛。”
    “男人你个头。本就长得丑,再破了相可怎么找媳妇儿。”贾代善认真观察了伤口,“好在不是很深,咱们家自己就有药,也不用叫太医来瞧了。”
    贾家武将出身,独家伤药比太医院那些要好得多。
    贾赦偷笑,“都说我长得像您,嘿嘿。”
    “别傻笑,蠢得很,好了,这几日莫要碰水,也得忌口。”贾代善搁下药瓶,想解释两句为什么没在宫门处接应贾赦,因着父亲威严又开不了口,欲言又止了片刻,叹了口长气。
    贾赦压根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到了亲爹身边,他就不想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了,从袖子里摸出块老大的琉璃瓦,上头还扎着那支划破他脸的飞镖,“就是这个,很是蹊跷,分明是从上往下射的,可我当时在玉坤宫顶上,周围没有再高的房顶了,而且这样小巧的飞镖,竟能使出这样大的力道。”
    他将琉璃瓦举高给贾代善看,飞镖的尖头已经戳出琉璃瓦了,贾赦都不敢说自己能用箭射穿这样厚的皇家琉璃瓦。
    贾代善仔仔细细翻看了一回,“会不会是你没有注意到哪里藏着人?我也认得这样几个高手,回头叫人去打听打听。”
    “有可能,说不定是从那半边来的,我急着逃命,也没多看。”贾赦开始和亲爹诉苦,“您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他在暗,我在明,真怕他多来几下给我扎成个刺猬,我直接就翻来躲到内殿去了。”
    贾代善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少年扁着嘴絮絮叨叨,不自觉就带了抹笑意。
    “爹您怎么还笑!我都这么惨了!”贾赦委屈地脸颊都鼓起来了,“我是不是亲生的呀。”
    “惯得你。我还没骂你方才没个警觉,你倒来寻我的不是。”贾代善轻轻抽了他的后脑勺一记,“满京城问问,谁家儿子是这样和爹说话的,不是亲生的早打死你了。”
    贾赦仍旧不高兴,“您嘲笑我。”
    “不是嘲笑。”贾代善勉勉强强开口表扬了他一句,“我是高兴我儿子长大了,都能干大事了。”
    “这还差不多。”贾赦擦了药,脸上发痒,想摸又不敢摸,手举起来又放下,样子很是滑稽。
    贾代善怕伤害亲生儿子脆弱的小心肝,总是想笑也忍住了。
    房门被轻轻扣了三下,外头有人恭敬道,“国公爷,陛下听闻世子为了救人还负了伤,想见一见世子,当面致谢。”
    贾赦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就说西厢的人不一般。
    然后就又被贾代善抽了,贾代善朝门外温声道,“我等为陛下效忠,怎敢当陛下一个谢字,戴大人稍后,这就命犬子过去。”
    他用力捏了一把贾赦手臂,只眼神示意,口型比了三个字,“别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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