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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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敲了敲墙,双肩一垮, 眨着眼睛道, “讲点道理嘛, 你先放我出去。”
    “三下。”姚谦舒垂下眼,睫毛颤了颤,硬是顶着贾赦的眼神不肯放人, “不然就四下。”
    “你别太过分啊。”贾赦怒了, “哪有你这么耍流氓的。”
    姚谦舒瞧着人模狗样, 硬是半句人话也不说,“欠着的话要翻倍,你自己考虑清楚。”
    外面青锋又来催了一回,“世子,您好了吗?四殿下又问了一回。”
    贾赦深吸两口气,“你赢了,翻倍就翻倍,先欠着吧。”
    大不了拖着,还不信你能硬来。
    “好, 去吧。”姚谦舒缓缓道,“我给你记账,一会儿来签字画押。”
    需要钉一个好看的小本本, 然后认真地把贾赦欠他八次么么哒的事情写清楚。
    贾赦直接给气得无语凝噎,朝着他一挥拳, 理了理衣服匆匆出去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树!
    而那头的小美男四殿下正坐在美人靠上, 神情忧郁, 我见犹怜。
    “四殿下。”贾赦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仆从上茶,干脆就自己端来了,“殿下用些茶水,居庸关要比京城热上许多。”
    “世子费心了。”四殿下示意他坐到边上,“请世子来,是想问问你,清不清楚北狄的状况?例如风土人情,天气饮食等等。虽在京中听过一些,到底不比世子身在此地来的清楚。”
    他时不时看向身后的窗户,天光正好,影影绰绰地透出几个窈窕的身影。
    贾赦情知大约不是安顺公主本人,也是她的侍女,略提了嗓门道,“草原很大,一望无际,春季多雨,夏秋多晴日,北狄人放马牧羊,平日饮食也多是牛羊肉,他们的马奶酒殿下喝过吗?和咱们的不太一样。”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知,但也和京中听闻的差不多,四殿下道,“世子可知道北狄可汗是怎么样的人?”
    “和四殿下说句大实话,小臣不知。”贾赦道,“先前在宣府发生过一些摩擦,我们派了使臣去,却只到过薛蝉帐外,几位王族和可汗未曾得见。”
    四殿下沉默地苦笑了下,长长叹了口气,个中凄楚难以言说,“多谢世子,安顺嫁到北狄之后,若可以,还请世子帮忙照顾她一二,纵是派人探视她几回也好。”
    他起身长揖到底,“我在这里多谢了。”
    贾赦忙侧身避开,伸手扶住他,“殿下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您同公主是君,公主的安危我等臣子自当放在心上。更不要说公主是为了天朝才远嫁至此,小臣心中着实佩服公主大义。”
    一管柔和的女声隔着窗响起,“哥哥起来罢,何苦为了我折腰,世子是守信之人,安顺信他。”
    安顺公主的声音是贾赦平生听过第二好听的,让人由衷地想静心下来细听,是温和的春风,清澈的溪水,不掺半点杂质。
    咳咳,第一是姚谦舒。
    “公主放心,整个北部大营便是公主的后盾,北狄可汗不敢放肆。”贾赦朝着窗户施了一礼,“到了吉日,小臣会亲自领兵送公主入草原。”
    安顺公主轻笑了两声,透着浅浅的羡慕,“难怪昌平姐姐总是提起世子,世子很体贴。”
    贾赦满脸懵逼,看看四殿下,大兄弟,这啥情况?
    四殿下忙插进来道,“安顺,莫要胡说,没得毁了昌平的名声,八字还没一撇呢。”
    两撇都没有啊!
    贾赦心中暴走。
    “哥哥说的是。”安顺公主怅然道,“她总是这样尊贵,碰不得,摸不得。我就因为并非中宫嫡出,就要被牺牲作棋子吗?”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1。
    谁不知道当王昭君委屈,可在家国天下这样的大义面前不能直说啊,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怨恨君父了。
    贾赦见安顺公主失言了,又使眼神给四殿下,没想到四殿下比安顺公主还幽怨,“是啊,谁让他们是嫡出呢,庶出的自然比不得。”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2,我大约和哥哥再无相见之日了。哥哥在京城里,遥遥替我上柱清香便是了。”安顺公主带了哭腔,“可怜母妃生我十几年,我竟没办法再尽孝了。”
    “安顺你莫要胡说,此去万望珍重,好生过活才不辜负母妃拼死生养我们一场。”四殿下红了眼眶,重重砸了一下柱子。
    眼见他们越说越深,贾赦自觉地打断掉四殿下的怨怼,“北狄和咱们还是有些行商来往的,公主不必太过忧心。日后公主若是有信件要给四殿下同昭仪娘娘,可以想法子递给小臣,小臣替公主送去京城。到时候小臣再给公主寻两个这里的厨子送去,女子在草原可以骑马,比在京城中肆意多了,您说不得就喜欢上这里的天高云阔了。”
    “世子说得很是。”安顺公主缓过了心情,柔声向贾赦道谢,“多谢世子开解,我心中好受很多,你去忙吧,不用顾忌我们兄妹。”
    贾赦舒了口气,笑道,“公主好受就好,小臣也没什么事要忙,这次父亲派小臣来,就是来保护公主和殿下了,但凡有什么要求,只管直接同小臣讲就是。”
    窗户里头传来低声细语,安顺公主应了几声,随后同贾赦道,“还请世子将这几个院子都封起来,不要进外人,也好让我出来走动走动,一路都是躲在车里的,觉得有些气闷。”
    “是。您的院子后面有几丛白花马蔺开得正好,公主观赏也好,折枝插瓶也不错。”贾赦绞尽脑汁想了个可以供她欣赏的地儿,守将府因为之前尸骨的事,大力地整修了一遍,简直就是掘地三尺,有口气儿的花草全都刨了,就这几丛花还是外头挪过来的。
    他又想到一事,提醒道,“如果有女眷求见,公主最好都拒了,说不得有小人想借您的名号做些什么。”
    安顺公主道,“这个我懂,断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的,世子去罢,没有别的事了。”
    她第二次说这个话了,贾赦也不多客气,告辞离开,才出了公主院门就差点撞上某棵树。
    姚谦舒扶住他的肩膀,口气平静,全然无辜,“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你脸呢?要不是你跟这儿等着堵我,我能撞上吗?”贾赦拍开他的手,“走开,我还有正事。”
    “树是没有脸的。你总有忙不完的事。”姚谦舒俨然一个吃醋夫婿醉心工作的家庭妇女,“正事虽然重要,也要劳逸结合。”
    贾赦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逸”是个什么内容,“我也不想忙啊,那总不见得都扔给别人,你乖一点。”
    比他高半个头的姚先生表示拒绝,“我这个是正当要求,你欠我的,我还没有讨呢。对了,签字画押,不行朝这儿亲一口我也可以接受。”
    “我不能接受。”贾赦看着那本金光闪闪的封皮就开始犯晕,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像旁人晕船一样晕了金子。
    二人讨价还价地说着话,最后妥协的还是贾赦,他在地上抹了两下黑灰,在欠条上摁了个脏兮兮的手印,“现在你满意了?”
    不知餍足的姚谦舒道,“等哪日你还了债,才算满意。”
    贾赦望天,“那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无妨,我一辈子长得很。”老妖精把账本揣起来,依旧是翩然若仙的模样,也不知道塞在哪里了。
    待得到了钦天监算出的良辰吉日,安顺公主便要正式出嫁了,这回是从居庸关直接到北狄王庭,中间不在宣府多做停留了。
    贾赦果然如他所承诺的,为安顺公主送嫁。
    长长的送亲队伍,像是道凄艳的伤口,一路从居庸关划到宣府,宣府依旧南北二门大开,这次还是有很多百姓围观,却不再是揪着手帕含羞热情的姑娘家了,老老少少的站满了沿街两侧。
    随着安顺公主凤架缓慢向前,百姓们忽然跪了一地,还有人喊着“公主保重”“公主长命百岁”这样的话,起先不过零星几个,后来便群情激昂,呼声渐高,响彻了整个宣府。
    安顺公主揭开帘子,露出半张绝色的芙蓉面,有些受宠若惊,“世子,你请他们都请来吧。”
    贾赦拱手道,“民心如此,小臣也劝不得。小臣亦在此恭祝殿下芳华永盛,一世无忧。”
    安顺公主泪如雨下,深深看一眼跪伏的百姓,“多谢众位。”
    待得队伍出了宣府,贾代善亲自领兵等候,众将士悉数下马脱冠相送。
    这是本朝第一个和亲的公主。
    太/祖曾立誓本朝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3,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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