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49.第 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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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反这种人还分类别的, 比如贾代善现在自己挥兵起义, 就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他如果挟天子以令诸侯, 还是妥的。
    所以四殿下登基是最稳妥的方式。
    这个年代君权神授,甚至有些封建小卫士哪怕皇帝傻逼, 他连在心里骂一骂都做不到。
    由此也变成一个误区, 好像杀皇帝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好在四殿下虽然佛系,但因祸得福,他对于干掉天子这件事也很佛。
    所以听完穆贵妃的话,四殿下很淡定地道, “好的。”
    四殿下抓紧时间想了一下, 随后道,“母妃, 我们是先动大皇兄还是先动父皇?不过最好先把舅舅拉下来,免得他拖后腿。”
    穆贵妃:……
    她以为光心理建设就得做个把月呢。如果不是穆贵妃了解自己亲生儿子, 她几乎要以为小美人是在扮猪吃老虎了。
    她道, “你舅舅虽麻烦, 倒也是个助力, 其他的,得和荣国府商议后再来看了,年关将至,荣国公夫人会进宫来请安的。”
    四殿下泼她冷水道,“咱们总得先拿出去一二手段来, 说是投名状也不为过。荣国公只是未反驳, 却也没有答应。我们素来和他们没有往来, 难不成妹子随口几句人家就跟着做蠢事吗?古往今来,也没有这么容易来的帝位。总要有个所图的。”
    从来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如果不是今上智障,想去动荣国府,人家何苦跑来造反扶持自己。
    他们这一脉需要给出能让荣国公心动的利益。
    联姻是稳妥的办法,但是安顺公主已经失去身份,算作二婚,贾家小姐又年纪着实太小。
    穆贵妃长长叹了口气,“只得徐徐图之,先从要眼前做起了。我觉得,先动大殿下比较妥当。”
    万一皇帝先出事,朝中人大可用元嫡做大文章。
    “他们算计妹妹,也算礼尚往来吧。”四殿下清愁带露犹如月下白莲,饶是他亲妈,也觉得胃部隐约不舒适。
    她们母子密谋的时候,同在京中的史氏则收到了丈夫儿子的年礼。
    除却一些皮子等,还有贾赦单独的礼物。
    史氏抱着贾敏,很是高兴,“这是你哥哥送的,我们打开看一看好不好?”
    贾敏拼命点头,伸着小手去抓。
    里头整整齐齐,满满当当排着一匣金叶子。
    贾敏已经很会说话了,“哇,好好看!大哥哥一定费了很多心思。”
    只有她大哥哥自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
    史氏笑道,“这孩子,家里也不缺这个,都留给敏儿玩儿吧。”
    不想贾敏忽然扭头把脸埋在她怀里,带着哭腔道,“父亲和大哥哥出去,也不带敏儿。父亲偏心,总是带着大哥哥。”
    史氏拍着她的背,哄道,“敏儿还小,又是女孩子,在家里陪母亲不好吗?你们都出去了,母亲怎么办?”
    贾敏仍是不开怀,“父亲疼大哥哥多过敏儿。”
    原在一旁背书的贾政低声斥责道,“混说什么。哥哥在外这样辛苦,还不忘给我们送东西,你倒因为些许小事闹上了。父亲若不疼你,如何来你这样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只是我们听见就罢了,叫哥哥听见要如何心寒?”
    贾敏被他吓得噎住了,史氏心疼得给她拍拍背,却到底没有制止贾政。
    贾政叹道,“大哥哥这样疼你,唉,更不知道你往日是如何怨我的。”
    贾敏惊呆了,她年纪小小并不能思考很多,只是仗着性子发一发糯米嗲,不想被她二哥这样教训一番,当即睁着一双大眼睛,傻傻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史氏把她递给鸳鸯,“早起敬儿传信说他们花园子里梅花都开了,你们陪着去瞧瞧,顺便把国公爷给宁府的东西都带过去。”
    荣府原先也有个大园子,但是地处东院,被一起划给世子爷了。
    贾赦还曾经玩笑过,说贾代善如果要去赏花,得出门票,被他爹锤了一顿。
    他那儿时不时刀枪剑戟,箭射飞花的,史氏就不许孩子们去园里玩了,有个春游踏青都去后头宁府那儿。
    贾珍正是好玩儿的时候,贾敏也不哭了,跟着鸳鸯下去了,只是见着贾政还有些犯怵。
    史氏见屋里人散了,示意贾政坐到自己身边,“政儿你可是听到什么了?”
    “这倒没有,母亲还是好生查一查敏儿身边的人,她从来没有说过这等埋怨父亲的话,是不是有心人教的。”贾政道,“她年纪尚小,被人带的移了性情可怎么好。”
    他还用自己知道最惨烈的事件当论据,“就像东平王妃那样,到时候我还好,大哥哥可不像舅舅那样心软。”
    史氏明知道她在危言耸听,仍是忍不住担忧,禁不住道,“敏儿可是他亲妹子,赦儿不会吧?”
    贾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史氏的反应也很古怪,他瞥了一眼周围奴才们,忍住没有再说话。
    缘何今日过来,一个两个都对哥哥不放心。
    他是跟着贾赦长大的,那时候贾敬已经开始读书了,他们兄弟两个便整日结伴。赵先生给贾赦启蒙时候,贾代善就把他也搁在书房里一起。
    贾政性子安静,也不吵着上课,有时候趴在贾赦腿上就睡着了,贾赦忍着腿麻也不会动,生怕把他弄醒。
    等贾政开始启蒙了,贾赦就在外面院子里习武,就是贾赦封了世子搬去东院之后,贾政也时常过去住,兄弟感情深厚。
    贾小政察觉到了家中的异常,但是父兄都不在,他也没有人可以一起商量,便去了清虚观找张道人。
    他进去的时候,张道人正捏着片金叶子检查,好像能看出花儿来。
    “愁眉不展,贾小政,咋滴啦?”张道人赤手挖个坑,然后把金叶子埋进去用土盖好,神神叨叨道,“试一试能不能种出金子。”
    贾政闷闷坐在他边上,“道长,我觉得我们家有内鬼。”
    他把那些谈话一五一十重复给张道人,“母亲和妹妹为什么好端端地对大哥哥有些不满的样子呢?”
    “这要从长子世袭制讲起了,这天终于还是来了。”张道人借过贾政递的帕子,把手擦干净了,“自你哥哥出生,荣国府的爵位便是他的,除非他死了,我这话说得没错吧?”
    “没错。”
    “你们还小,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差别,加之世子实在是个好兄长,方有这十几年兄弟情深。”张道人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等国公爷没有了,自然是该分家分家,该袭爵袭爵,他是高高在上的国公,你纵然中了进士,也得从七品小官做起。待你自立门户,从前的白玉为堂金做马,都和你没有关系了,这样的江南织造贡品更不用想,品级不够。到那时,你们兄弟情分还剩几分?”
    不想贾政摇头道,“不瞒道长,我想过,也怨过。就是当时有人在我耳根子边念叨过,我方有担忧,怕有人故技重施带坏了敏儿。”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国公夫人为人母,想保全你们几个一世富贵并没有错。”张道人朝小道士挥挥手,“还不上茶?”
    贾政并未直接回答,“那年酷暑,哥哥开始跟着父亲练剑,晒得后脖子都褪皮了,手上都裂了,过招时候剑脱手了。父亲训他,说他剑都握不住,以后还怎么护佑弟妹。他咬牙,又捡起来。晚上母亲给他上药,一直哭。刚刚不是说有人在我耳边传话么,没几日父亲就知道了,他只跟我说了一句,想想你哥哥待你的心。”
    张道人灌了半杯三清茶,笑道,“你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太像他,我以为他该狠狠揍你一顿。”
    “父亲只对哥哥动过手,说他皮实不怕打。”贾政从未对人说过此事,顿觉一块大石落地,“道长,如今可怎么是好?”
    张道人道,“管他有没有内鬼,把人手通通换一遍就是了。你也不要多想,那时你哥哥病了,小姑娘也说过可以用一世荣华换你哥哥,别学你爹凶巴巴的。”
    “是。”贾政拱手行礼,随后被张道人拽了下去,“在我这儿别扯虚的,左右都逃课了,不如陪我下会儿棋。”
    贾小政急得脸都红了,“不,不是逃课,我给先生告假了。”
    “急什么,我又不会给你爹告状。”张道人摆好棋盘,急切地先落了一子,“快快快,不要浪费时间了。”
    本来是去研讨人生难题的贾政最后陪着张道人下了一整天的五子棋。
    他和张道人的信同一天抵达宣府,贾赦看过以后和贾代善感慨道,“天呐,当爹可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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