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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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代善道,“且再看一看, 王家二小姐资质容貌都不如大小姐, 我怕政儿委屈。”
    说贾政媳妇儿得家世平庸不拔尖的是他, 现在怕儿子委屈的也是他。
    连着被驳了两次儿子婚事的史氏有些不开心了, 淡淡道, “那王大小姐,国公爷觉得如何?她虽比政儿大了两岁,但大些会疼人。”
    “不好,女大三才抱金砖。这位王大小姐这个年纪还未订下婚事,王家打的就是待价而沽的主意, 他们是看不上政儿的。”贾代善虽不在京中, 但京中消息门清,“东平王府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史氏唤了丫鬟进来梳洗,应道, “也好。那丫头打上了赦儿主意,我总觉不太舒服。”
    “只怕不舒服以后会更多。”贾代善见有人进来, 翻身往里躺了, 假作睡着了。
    国公太夫人的演技明显比他好得多,立马换了张忧虑重重的脸, 看中他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丫鬟们轻手轻脚,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引得史氏拿她们出气。
    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荣国府, 直到贾赦捅了人家王庭的捷报正式传到了京城。
    原本还很冷淡的今上当即颁旨, 赏赐荣国府金银等等,还有不少上佳的药材。
    京城风向便又有了新动向。
    史氏只管继续闭门不出,只是偶尔去清虚观替贾代善祈福。
    为了配合贾代善的演出,张道人也病得倒下去了,默契十足。
    连替身都不行了,老荣国公这回玄乎了。
    夫妻二人怕贾敏说漏嘴,并没有告知她真相,府里太医照样请,汤药补药一缸一缸的熬。
    虽麻烦些需要遮掩,但是夫妻到底团聚,史氏心中也喜悦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了冬,贾小政还带了贾小敏去踏青。
    有时候真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和东平王妃这个姐姐八字不合,天生冤家,她略舒心些,东平王妃就出事了。
    这事又是贾小赦揭出来的,也不知道东平王妃还有没有要他做女婿的想法了。
    东平郡王在雁门关继续左拥右抱,蓄养家妓也就罢了,他居然看上了大同的民女,强逼着已经快嫁人的姑娘为了家人安危进府做妾。
    姑娘忍辱负重从了,东平郡王得到满足也就撩开手了。
    但是这户人家却不想当缩头乌龟,携了家中细软老老小小地想去找告状。
    东平郡王当然不会让他们逃走,逃跑途中,误打误撞的,这家人失散了,分做了两头。祖父这头一路乞讨,寻到了直隶总督府,他识得几个字,咬破了指头在里衣上写了状纸。
    直隶总督见了之后,只管叫他们好生住下,万事有他做主。
    另一头则躲进了山林,从大同走到了宣府,险些没冻死。
    宣府如今是个完善的营地,进出都有守卫,来路不明的根本进不去,冷不丁来了几个逃荒的乞丐,自然吸引人注意。
    贾赦本来不知道这个,还是姚谦舒溜达时候遇到了,听着他们盘查了一回。
    这里是爹娘带着幼女,声声泣血,好不惨烈。
    姚谦舒听到东平郡王的名号,便有了兴趣,“留下他们,去请赵先生来问。”
    “好的。”守门的小兵对着姚先生不耻下问道,“请问是请小赵先生还是老赵先生?”
    “老的那个。”姚谦舒说了不算,还要恶意地补充,“就是秃的那位赵先生。”
    老赵头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管这几个苦主了,扭头回去找贾赦告状去了。
    他这种文化人多能说啊,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又从山之南海之北,讲的贾赦直头晕。
    “就算姚先生有大本事,他也总得要敬个老吧?”赵先生总结陈词,“太过分了。”
    贾赦心说那也得你敬老他,那妖精都不知道活多少年了。
    但是就因为在人群中被他多看了,导致赵先生还被这棵树人参攻击了,贾赦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安慰他道,“赵先生莫要气了,我会和谦舒说的。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话比较直白。”
    “哼,老夫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国公爷忙吧。”赵先生这才心满意足地闭嘴了。
    赵数本来在和贾赦对账目,被赵先生打断了,等他出去了方松了口气,玩笑道,“我从前自认口才不错,今日见识了赵先生的,这才知道自己实属井底之蛙。”
    贾赦点头,正想附和两句,换作其他人,敢这样吐槽摇钱树绝对是要被打的。
    “君子就是这样背后谈论一个可怜老人家的吗?你也配提口才?”赵先生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听壁角的羞愧。
    “在您老心里,我都不配姓赵了,这些事儿算什么。”赵树脸皮这是锻炼出来了,“话说回来,君子就是这样偷听别人谈话的?”
    赵老头还待发威,姚谦舒回来了,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有正事寻你,还不去?”
    “好的。”赵先生皮笑肉不笑,“我这就过去。”
    “不许和我爹告状啊。”贾小赦在背后追着道,“不然扣您年终奖了。”
    这个名词还是摇钱树交的,每年年底固定给幕僚们发个双薪以资鼓励。
    赵先生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噗。”贾小赦没忍住喷了,“赵树,还不快扶一把,赵先生歇着去吧,等会儿让赵树去问。”
    也没过问姚谦舒到底让赵先生去干嘛。
    赵先生死得心都有了,大喊一声,“不用你扶我!”
    “好的。”赵树听话,问贾赦道,“我去了,这账目晚些再对吧。”
    “没事,让谦舒来。”贾赦对着姚谦舒一挑眉,“里边请吧。”
    一本账没对完,赵树回来了,隐约压抑着兴奋,“国公爷,是关于东平郡王的。”
    他将问到的事都说了。
    贾赦并不惊讶,“命人查清楚他们家其他人到哪里了。”
    这样又耗费了许多时日,直到初春时节,贾赦方得到消息,这户人家的祖父和儿子进了直隶总督府以后就再没出来,探子重金打点了下人后得知,直隶总督府内曾经抬出去过一老一小,都扔去乱葬岗了。
    “你确认自己说的是真话?”贾赦坐在上首,打量着那位死里逃生的青年,“且说说你是怎么从乱葬岗爬出来的罢。”
    “祖父当时就被打得断了气,我靠着扒死人衣服取暖才熬过来。”青年已经不太像人样子了,看人眼神透着古怪。
    “嗯,我知道了。”贾赦不置可否,“领着他去见一见他的父母。”
    姚谦舒道,“他吃了死人肉,中了尸毒,多半也活不过多久的。你要用他当人证,就要尽快。”
    “快吃饭了,别说恶心的事儿。”贾赦横了他一眼。
    于是就有前文那幕,贾赦上书弹劾东平郡王与直隶总督。
    今上在大朝会时直接拿出来说了,“天下八大总督,直隶为首,连这样的封疆大吏都要为东平郡王遮掩一二,东平的势力何其惊心,朕甚是惶恐啊。”
    他脸上却并无惶恐之意,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臣以为,总该让他二人上折自辩才是,莫不是荣国公说什么便是什么?”东平一脉自有人替他说话。
    他和贾赦的套路差不多,贾赦挑事,意思是东平郡王想干嘛就干嘛,你的权臣还帮着他,陛下你怕不怕,做掉他。
    东平这里自然反击回去,荣国公说啥,陛下信啥,您这还是要被架空啊。
    但是他们说错了一句话,其中一位御史慷慨激昂道,“臣以为就此事而言,荣国公年岁尚小,处事不当,东平郡王乃国之栋梁,雁门屏障,尚无定论之时,不可叫他寒心啊。”
    “你的意思是,让他袭爵是朕的错了?就因为他年纪小?”今上道,“东平郡王驻守一方,难道荣国公守得是他自家大门?老荣国公如今还在重病缠身,他是不是国之栋梁?”
    御史道,“臣失言,但是臣恳请陛下派人严加调查此事。”
    “这等风流韵事都要朕派人严查,简直可笑。你待东平郡王之心,尤胜过待朕,这朝上留不住你了。”今上淡淡道,“就你去吧,什么时候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方差。”
    散了朝,众人难免聚在一起闲话一二,有人吐槽道,“陛下如今愈发刚愎自用了,长此以往,岂不是君臣离心?”
    这话出口没过两日,这位官员就被罢免下了大狱。
    一时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贾代善在家笑看两边互相作死,这日春光正好,下人来报道,“国公爷,陛下亲临。”
    “赶紧开大门相迎。”贾代善道,“给我换身常服。”
    自古君不入臣门,这王八羔子准备来看死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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