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带着恐惧,但为了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还是故作镇定:“沈总,不要那么凶嘛,我是来找我堂妹帮忙的。如果沈总觉得不行。可以好好跟我讲,干嘛用这么恶劣的语气。”
这就像是在向男朋友撒娇,小助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郁廷扫了她一眼:“看来苏大小姐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这样也好,我不如就把你送进监狱里面去,跟你那位亲戚好好作伴吧。”
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顾子萱脸上的笑容顿时都僵硬在脸上,身子跟着一颤,险些没有站稳。
这件事给顾子萱了一个很大的教训,让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苏年年也没想到沈郁廷快点过来。
她正想跟顾子萱唇枪舌战一番呢,她这个堂姐一向是蛮横惯了,一向都是恃强凌弱,什么好处都给她占了,坏处都是别人的。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很快留在公司的群里流传开来。
“你们都听说了吗?我们的苏总监今天大战了她的堂姐顾子萱,听说她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可惜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要是在现场就好了,场面一定很精彩。”
有人表达惋惜,也有人表达愤慨。
“我觉得这个苏大小姐真的脑子有问题,为什么非得到我们公司来耀武扬威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到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么放肆的,恐怕也只有她们苏大小姐一个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毕竟是大小姐嘛,手里还有那么多股份,还要继承一个集团。不像我们这些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不过我也真的很同情苏总监,要我摊上这么一个堂姐,我得气吐血。”
其他人纷纷附和。
柳嘉泽最终得知了此事,他对顾子萱更加厌恶。
以至于顾子萱拿着东西登门拜访的时候,他理都不理。顾子萱在外面大喊:“嘉泽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干嘛不理我呀?”
柳婧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就头疼,她捏了捏眉心,打开门,语气十分的不耐烦:“怎么跟个乌鸦似的,一大清早就在那里乱叫,不懂家教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顾子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才没爆发。
可柳婧是什么人?她最不喜欢跟别人拖泥带水,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苏年年,但更加厌恶顾子萱,因此口气好不到哪里去:“我奉劝苏大小姐一句,没事干就在家里待着,不要出来给别人增添困扰。还有我弟弟他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所以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知道吗?”
顾子萱这下终于按捺不住,气得一下子扔掉手里的东西,扑了过去。
但是她穿着高跟鞋,因为跑得太急没有这样站稳,竟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柳婧丝毫不给她面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果然没有长进,难怪你会输给你那个妹妹,活该。”
顾子萱怒火滔天,柳婧简直比苏年年那颗灾星还要可恶。
柳婧弯下身子,在她脸上拍了拍:“大小姐,虽然说会哭闹的孩子有糖吃,但你这折腾劲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还是回去看看你的脑子吧。”
说罢,转身而去,留下狼狈的顾子萱在地上喘息,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恶毒,就像沾了毒液。
指甲差点断在掌心里,她发誓,一定会让柳婧后悔!
而另一边,苏年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感觉浑身疲乏,使不上劲。
自从她回到国内,就没怎么太平过,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危险,都在周围蛰伏;她也清楚,逃避是没有用的,从她在苏家出生的那一刻,她就背负上了别人的恨意。
她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突然变得焦躁。
陈妈看她累得慌,让她赶紧回房间休息,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困。
喝了一口热水,轻轻吐了一口气,苏年年胸中郁闷的时候排解了一些,可是她很清楚。只要她一直活在这世上,三叔他们就不会放过她。
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闭了闭眼,猛地睁大眼睛,父亲的遗物中,好像有一把钥匙。只不过,当时他们没怎么注意,只顾着怎么瓜分遗产。
一想到那些人胸口一阵冰凉,她两只手紧紧抓着沙发,血液突然间翻滚起来。
忘不了大伯眼里已经不打算隐藏的贪婪,忘不了三叔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把她当做一只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的蚂蚁,更忘不了顾子萱满嘴恶毒的话语。
那些记忆混合着痛楚,在她心里不断纠结。
陈妈看她脸色越来越白,暗叫不好,这莫非是又犯病了?
电话刚拿起来,沈郁廷就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寒气,看苏年年低垂着脑袋,就像一只没有生息的鱼,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是闹别扭了。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公司里的事,无暇顾及她,以至于有不少闲言闲语冒出来,顾子萱来公司大闹,他除了口头警告也没做别的。
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苏年年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睫毛微微地颤动。就像是溺了水。这样的她,脆弱地就像一碰就会碎的洋娃娃,让他的心跟着抽紧。
手指由下巴滑到脸颊,指尖上的凉意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渐渐回过神。
沈郁廷不喜欢她皱眉,也不想她难过,声音不自觉软了些:“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听听看。”
苏年年望着他眼眶越来越红。最后没忍住,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声音有些哽咽:“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本想着报复回去,却发现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心里又一阵绞痛,她深深吸了口气。
沈郁廷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明天开始,你休息几天,让何盼盼陪你出去散散心。”
“……我不想去,我就觉得心里闷得慌。”
她一边说,脑袋一边往沈郁廷怀里凑,整个人委屈巴巴地趴在他的胸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沈郁廷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跟别人可没这么耐心过。
要是被沈家那些亲戚看见,说不定眼珠子都会掉下来,要知道这位沈家小少爷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古怪,很少有人能降服得了他,
沈郁廷被她哭的心都乱了,干脆将她横抱起来,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刚刚一声都不敢吭的小女佣,这会儿见他们上了楼,不由得看向陈妈:“底薪已经做好了,少奶奶不吃就这么走了吗?”
看她傻乎乎的样子,陈妈不由得笑了起来,用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啊,一天到晚心里就只有吃的,少奶奶现在正被少爷哄着呢,没工夫吃这些。你去把那些点心用盒子装起来,也给你自己留几个尝尝。”
小女佣顿时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地去了。
对于苏年年的痛苦,她是一点都不能理解,在这小丫头看来,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少爷那么疼她,还把她安排在沈氏集团上班,这样就够了。
不过最令人头疼的还是公司里的闲言碎语,有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传给十个人,就会成为十种意思,更别说有的人很喜欢添油加醋,故意抹黑别人了。
在公司员工的论坛里,有人不敢明说,但还是暗搓搓地讽刺苏年年:就是一个扫把星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呢,太搞笑了。他要是真成了沈家少奶奶,我看这野鸡都能变凤凰。
小女佣边吃点心,边在下面留言:可是有的人连野鸡都不如,就知道在那里聒噪地乱叫,心比煤炭还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肚子坏水的人竟然能活到今天。
看到这留言的职员气得快要吐血,她不过就是在网上发发牢骚而已,怎么还遇上这么较真的人。
小女佣想着刚才少爷跟少奶奶亲密的模样,嘴角不由的上翘,又敲下一段话:内心肮脏的人就只配永远活在沼泽地里,因为她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凑合别人。
那女职员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盯着这个ID,沉默了很久,脸色跟着变白。莫留这话的人就是韩年年本人?
苏年年不可能那么无聊,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是燥热的,沈郁廷握紧她的细腰,一遍又一遍的亲吻,舌头都快麻木了。
经过先前那一番折腾,这会儿她浑身无力。
没想到出力气他倒是精神抖擞,想到这里,她脸色一红,沈郁廷低头吻她的唇:“睡会儿。”
他也是真的累了,最近几天都忙着跟客户见面,商定合作项目。加上爷爷最近又给他加了几个重担,像是故意要折磨他似的。
苏年年正要抬头吻他的下巴,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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