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愣了下,一开始,她也是不信的,还讽刺了贾禾两句。沈郁廷这几年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他跟沈郁廷穽的明争暗斗,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贾禾其实早就站了沈郁廷穽那队,心想着,像沈家这样的人家,终归还是看重老规矩的。沈郁廷穽作为老爷子的长孙,沈氏集团继承者的位置肯定会落在他身上。哪知他看走了眼,现如今才来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晚了,但试一试总比什么都没做来的强。
赵丹以前总嫌弃贾禾这样,又嫌弃他那样,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想着趁年轻的时候多攒一点钱,而沈郁廷就是最好的捷径。
苏年年明白她的意思,三叔当初想让她嫁给沈郁廷穽,不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吗?
“苏小姐,其实我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着说,大家都是同学,在工作上能够互相帮助,是最好不过了。可沈总那边总是压着我们的项目,不让通过,我们也竭尽全力修改了无数次,仍然不见成效,而且到了这个阶段再临时更换方案,已经来不及。”
赵丹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年年,好像他就是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救命稻草。
“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我不过是沈氏集团的一个设计总监而已,对于这些项目的决策,我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苏年年拒绝为他们牵线搭桥。
赵丹还想开口,苏年年又道:“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们还是把方案做好,出示的东西中国会被看到,如果光靠着走后门,才能够走向成功,我不认为那是成功。”
她的话,掷地有声。
人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艰难,肯定有不少人想走捷径,但成功地少之又少。
赵丹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目的挑明,只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也更难相处。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距离竞标会没有几天了,如果他们再不抓紧时间,只会混比别人混的更惨。
“我很抱歉。”最终,她挤出这么一句话。
两人回到座位,沈郁廷那边已经变得很安静了。
就在苏年年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沈郁廷勾了勾手指:“过来。”
就像是宣示主权一般,他牢牢牵住她的手,目光幽幽地扫了一圈,贾禾的不由得垂下眼眸,他张了张嘴,正想搜刮点好听的词出来,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直到两人上车,沈郁廷还是一语不发,苏年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一直盯着他看。沈郁廷神色有些不自然,趁红灯亮起的时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再盯着我看。”
苏年年嘴角弯了起来,轻快地说:“沈家的少爷也怕被别人看吗?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出身的人,都是刀枪不入的呢。”
她吐槽得欢快,全然没注意沈郁廷的脸色很复杂,而且还在克制。
车子刚在车库里停稳,沈郁廷就一把捞过她,劈头盖脸地吻过来,苏年年奋力挣扎,她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他不对劲。
她使劲拍打他:“沈郁廷,你冷静点。”
他现在就跟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抱住她就是一通乱啃,嘴唇都给他咬破了,她又急又气,可偏偏还奈何不了他。
沈郁廷又亲了亲她的唇,声音嘶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苏年年怔住,她忽然明白了,心里生出一丝酥麻。
这世上,还没人对她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又或者,是她很幸运,遇到了他。
时间拨回苏年年去洗手间那会儿。
好些个男人都盯着苏年年背影瞧,目光里透着微妙,酒喝多了,胆儿自然也大起来,人都是轻飘飘的,讲话自然也没了分寸:“啧啧,沈郁廷,你可真是有福气啊,跟你闹绯闻的女人从来都没断过。赵子瑜已经够让人震撼了,没想到又来个市长千金。”
贾禾给说醉话的男人使眼色,叫他少说几句,来之前,他可是给他们敲过警钟的。这沈郁廷的脾气比上学那会儿还要沈郁廷,变得越来越捉摸不透,所以轻易不要去惹他。
哪知道,这些个人,酒一喝,就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老儿,谁都敢说两句。
说着说着还扯到苏年年身上来,语气里也满满都是轻浮:“这苏年年也不错,我是说脸跟身材啊,比陈媚媚多了,肯定很带劲。”
其他几个都大笑起来,好似体味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沈郁廷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们,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桌子上的菜,他是一筷子都没动。
醉得最厉害的高个男人站起来拍了拍沈郁廷的肩膀:“我说老顾,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盯着这一个女人呢,你的性格还是跟上学那会儿一样固执。要是我,早就玩腻了,你不知道吧,她在苏氏集团做公关那会儿,我们圈子里好几个老板都想要她呢。”
说着,又啧了声:“就是太清高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依我说,她就是在演戏,想要靠自己的可怜之处牢牢抓住你,你可得当心了,小心哪天她红心出墙……”
其他人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沈郁廷直接一拳,打掉醉酒男人的门牙。
贾禾吃了一惊,但他向来讲究以和为美,觉得事情不能闹得太大,便出来当和事佬:“郁廷,我知道他刚刚讲的话的确很过分,你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沈郁廷冷笑,这可真是大人大量啊。
贾禾被他笑得头皮一阵发麻,他干咳了几声,又说:“我也没别的意思,我们毕竟是同学嘛,闹得太尴尬也不太好对吧。再说他们就是酒喝多了一点,说了些胡话,这些话都不能当真,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陈媚扭着腰走过来,细声细气地说:“是啊,贾禾说得对,你们都是同学,以后终归还是要再见面的。”
这时候被打的那个人也清醒了,他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的样子,再次激怒沈郁廷,他一把抓住他,就像居高临下的王者在俯视自己的俘虏一样,眼神中的凌厉已经完全释放出来。
“继续说,怎么不说了?”
男人本来有些后悔,但他还是要面子的,被沈郁廷这么一击,他已经把其他的抛到脑后了,大言不惭地道:“沈郁廷,你那个女朋友什么来历,自己不清楚吗?彻头彻尾的一颗灾星,我二叔当年跟他们苏氏集团合作的时候,差点害得我们项目出问题,这种女人放在你跟前,迟早也会祸害你,还不如放走让我们兄弟几个快活快活,你们说是不是?”
……
在场的没一个感应他。
沈郁廷薄唇紧抿,瞳孔变得愈发漆黑,贾禾心头一阵猛跳,老天,这下完了,这沈少爷是彻底被他得罪了。
“我的手!”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人的手是被硬生生掰断的呀,沈郁廷这是有多气啊。
陈媚跟那几个说过苏年年坏话的人,都觉得脖子一阵凉,小腿肚子都是疼的。刚刚她们还觉得苏年年跟沈郁廷不可能长久的,如今看来,是她们眼瞎,居然没看出来。
沈郁廷看向贾禾:“年年马上要出来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人给我拖出去,地面清理下,不要让她看出任何异样。不然,以后你就去找我大哥,看他要不要跟你合作。”
贾禾脸色一阵发白,他的心思全被他看出来了。
苏年年再也不想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她也不想看到陈媚那张瞧不起人的脸。
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境正在悄悄产生变化。
她内心正在逐渐释怀,也越来越喜欢跟他撒娇,沈郁廷也喜欢把她抱在怀里,看她全身心都依赖的样子。她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小声叹气:“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认真地想过,以后我就不结婚,买个一居室的房子舒舒服服地住着,年纪大了,就进养老院待着。”
沈郁廷心里一阵揪紧,他何尝听不出来,她这是缺乏安全感,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尝试。然后,就把自己封闭在窄小的空间里,孤独地活着。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当初为什么喊着要嫁给我?”
苏年年安静了一瞬,直直地盯着他,反问他:“那你呢,如果不是出于交易,应该不会和我有所牵扯吧?”
沈郁廷愣了愣,他当初的确是这样的想法。
怀里的人立刻离开他的怀抱,沈郁廷一把抓住她,将她按了回去:“人都是会变的,谁会一层不变呢。”
苏年年立刻从他怀里冒出头,气呼呼地说:“那安你的意思说,感情也是很容易变的……”
薄唇瞬间覆盖住她的唇,沈郁廷不想再引起新的麻烦,便用吻将她的话给堵住了,不一会儿,她就软在了他的怀里,简直不要太乖。
他低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亲:“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
沈郁廷在同学会上打掉同学几颗牙的事情还是传进了老爷子的耳朵里,不过老爷子被气了这么多次,早就变得云淡风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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