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无双行》第十三章 洛河之灵

    
    月遥战斗至此时早已成了血人，气息不稳，力量耗尽，可当她的双拳击中妖兽时，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妖兽却感觉自己普通刀剑都无法留下伤痕的身躯似在消融一般，失去了知觉，一时只敢从远处射出毒液和利刺。
    月遥身上的一块白玉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无论是撞击撕咬还是利刃毒液，似乎都会被其所削弱，甚至帮月遥挡住了一次四阶妖兽的攻击。只是这光已经越来越黯淡，随着有消逝的迹象。
    “轰”远方一条八阶的双头玄水蛇向月遥吐出一道巨大的水柱，沿途的一切都被瞬间穿透而过，呼啸声中带着毁灭一切的绝望。
    月遥神情平淡，当她看到飞奔而来的姜旭时，她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姜旭望着那水球，只觉得痛苦万分。时隔两月，距姐姐死后自己的心再次变得一片空白。
    突然，姜旭感到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周围变得越来越模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过了良久，姜旭似乎在睡梦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和痛苦。
    姜旭睁开眼来，只觉得一时间头昏脑涨，甚至对自己的身体都有些不适应，他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似乎有些小了。他打量四周，是一片广袤的草地，月遥躺在不远处。他的正前方，站着位老人。老人相貌平平，却有股神仙之姿。
    老人转身走向姜旭，抚须笑道：“清醒啦？身体有不适吗？”
    姜旭疑惑问道：“你是何人，发生了什么？我和月遥为何在此？”
    “我是洛河之灵，你们之前看到的是一场幻觉，也是我对你们的一次考验。”
    姜旭一头雾水，老人继续解释道：“你在幻境中见到的河名为洛河，是天地间的第一条河流，我是河流几千年后产生的意识，当然洛河是三界自然之物中唯一一个有意识的。”
    “天地崩碎，化为三界，洛河处于人界之上，因为洛河之水既利于修炼，也可疗伤治病，火神水神所在的氏族及其后人便生活在洛河两岸，并且排斥一切外来者，可是几千年之后水神火神后人两边却产生了矛盾，在五千年前的人妖大战中，因为内在矛盾被妖族一举歼灭，洛河也遭受了严重创伤，我化为残灵离开，从此三界之中既无洛河，我又无处不在，将残余精华赐予有缘之人，希望可以帮助这片天地渡过下次浩劫……”
    “你们刚刚经历的便是我对你们的考验，只是你们见到的半真半假，五千年前的神灵后人和妖兽比你们见到的还要强大得多。”
    姜旭突然想到火神村那个蓝眼黄发之人，不解问道：“世上有过蓝眼黄发之人吗？为何我从未听说？”
    “咳咳，嗯我其实也没见过，洛河乃是天地第一条大河，含有天地之意志，我虽为洛河之灵，可以看作洛河的意识，但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了解它，蓝眼黄发之人或许是天地间本可以出现的人种，可能被自然淘汰了没有存活下来。这次或许是洛河碰巧模拟出来的。”
    老人继续说到：“你这问题角度太刁钻，我继续刚才的解释，化为残灵后，我便没有了悠久的生命，我即将消散，此次便是将洛河剩余的精华传给通过考验的你们。”
    “浩劫来临，没有谁的性命是重要的，只有信念才可以帮助人类度过劫难，你做到了，你舍弃了性命，带给了大家信念，你的表现称得上中善，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你能领悟什么全看你的造化。”
    老人道袍一挥，一只巨大的乌龟凭空出现，此龟表情木讷，双眼却充满了沧桑之感。
    “万年前，伏羲大能经过洛河，突然间领悟了八卦之意，他将其中一半感悟刻于龙马身上，我称之为‘河图’。我五千年前将其赠于黄帝，他领悟了治理天下之法，从此人间日新月异，几千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伏羲将剩下的一半感悟刻于此龟背上，我称之为‘洛书’。我将其神韵模拟出来，能领略出来几分便看你的造化，另外你灵根受创，身体也因战斗留下了暗疾，我会帮你一并修复。”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辉洒在姜旭身上，姜旭舒服得打了个冷颤，体内的沉疴杂志随即愈合消除，白色的头发也恢复成黑色，就连灵根也在此时恢复如初。姜旭压下心中的喜悦，看向面前的龟背。
    仅仅一眼，姜旭整个意识便被吸引进这个新奇的世界。洛书是以黑点白点以不同的方式构成的一幅数字图，就是这么一幅数字图，却代表着伏羲领悟的八卦之意。
    姜旭似乎看到了天地星辰的运转；似乎感受到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四象之意；似乎领略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间的相生相克；似乎发现了事物的阴阳两面，相互转化，生生不息；更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窥探到了一丝天道……
    就在姜旭窥视到天道的瞬间，风云色变，电闪雷鸣，姜旭吐出一口鲜血，盘腿坐下，整个人陷入一片茫然。
    河灵微微吃惊，他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姜旭似乎真能夺得这份造化。
    此时月遥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半天才适应身体的变化，清醒的瞬间连忙四处张望，看见姜旭无恙才放下心来。
    老人接着便同样给月遥解释了一编，只是小姑娘常常打断他，问这问那，搞得河灵吹胡子瞪眼，十分不爽。
    “哦，我明白了，你把我忽悠了一顿，现在想给点补偿打发我，说吧你能给我啥？”月遥鄙夷地望向河灵。
    河灵吸气吐气，静下心来，他仔细打量了一遍月遥，刚刚平稳的心境又翻起惊涛骇浪！他诞生灵智八千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功法和资质，老人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温和说到：“你资质已经逆天，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你提一个梦想，我定当满足你。”
    月遥侧着脑袋，翘着嘴嘴角，微微一想说到：“我想成为世上最强的人。”
    “老夫做不到。”河灵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就当最强的女人。”
    “我……做不到。”
    月遥脸上的鄙夷之色越来越重。
    老人此刻恨不得变成蚂蚁随便找个缝钻进去，他乃天地间第一条河流，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自然之灵，三界大帝年轻时见到他，都得尊尊敬敬。此刻却被一个小姑娘这样鄙视，关键他还反驳不得，谁让他不小心夸下海口……
    月遥瞪圆双眼，嘴巴再次嘟了起来，她感觉自己被深深地欺骗了，从未有人可以这样三番五次地戏耍于她！月遥转过脸，看到盘腿陷入沉思的姜旭，她指向姜旭，随意说到：“那就换成让我看到这他十年来的记忆。”
    河灵松了口气，直接一挥手将姜旭十年来的记忆全部展现在黎月遥的脑海。虽然这个根本算不上什么造化，但能打发这个小祖宗，他那点愧疚算什么。他可不想在被鄙视了，他这个八千多岁老人的自尊心承受不了任何创伤。
    黎月遥看着姜旭的惨痛经历，心中充满了悲伤和同情，但外人看不到的是她内心深处的愧疚和矛盾，以至于浑身微微颤抖，指甲掐进手心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