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五万年的老婆失忆了》24.是我对不起他们

    
    好似回到了五万年前，温始和姜水吵架冷战，整个白水宗都活得战战兢兢，上至宗内长老，下至扫地小妖，皆求神拜佛，只虔诚期待这两人早日和好，以让宗内气氛从寒冬回到暖春。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骗你。”
    温始的喉结急速滚动了几下，在桌子下尝试着去牵姜水的手，姜水看了他一眼，没动，任由他牵着。
    “那你们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姜水叹气，“如果我们真的相识已久，真的是好友，你们就算是怕突然说出来吓到我，可这段日子我们已经算是认识了，称不上突兀。”
    “这么遮掩着算怎么回事啊？”口中反复说着她的名字，一边热烈的接近她，却又一边躲躲闪闪，不肯说实话。
    尤其是，当最亲近的爱人一起瞒着或是骗着，这种感觉，像是海水渗透，姜水心里酸涩难言，觉得无力得很。
    “我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你讲。”温始旁若无人的抚上姜水的眼睛，好似要把她的难过给抹去，“水水，我和你一样着急，我也迫切希望你能够知晓我们过往的一切。”
    温始又何尝不是？他多想光明正大的窝在姜水怀里，听她温柔的叫幼体一句“温始”，他甚至生出过直接在姜水面前变幻身形，公布一切的想法，只是最后都强行把冲动给压下去。
    告诉自己，不要急。
    温始视线转回去，依次扫过旁边几妖，轻声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事实上，不止他们，我这边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他们都与你相识。”妖界能叫的出名号，基本上都和姜水认识。
    “不是恶意欺瞒，我只是，觉得应该循序渐进，让你慢慢接受这些。”
    姜水视线微微低垂，一时之间，心绪复杂得很，找不出什么词来应他。
    火锅咕噜咕噜沸腾到了极点，红油四处溅开，有几滴直朝着姜水而来，温始想都没想，直接伸出手，挡在了她面前。
    “你是不是傻？！”
    姜水惊讶得脱口而出，一时把生气抛到九霄云外，急忙抓起纸巾替他擦拭开，紧张问他，“还疼吗？”
    温始没管，这几滴热油于他而言，压根就没感觉，他静静望着姜水手忙脚乱的动作，被关心的满足随即荡开，他低低笑道：“水水，还生气吗？”
    姜水把油全数擦干，见温始的皮肤没有被烫得红肿才放下了心，抬起头重新看向他，轻轻叹了口气，“生气啊。”
    “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为了我才这么考虑，可是我……还是有点生气。”
    “我又不是脆弱的人，你就算告诉我，假设我当时不能接受，过几天我就该缓过来了。”
    “所以以后一定要告诉我。”说明白了姜水的气也就差不多消了大半，“当然，我也不是指所有事你都非告诉我不可，可以循序渐进，可是像翟瑚，入命这种，都见面了，再瞒着就没意思了。”
    不急不缓的调子像是湖水轻轻流过，在心上泛起浅浅波澜，温始的焦躁心情被抚平，他对上姜水的眼睛，轻声又郑重的许诺。
    “好。”
    两人说完饭桌上的气氛就恢复如常，甚至比开始还要好上那些点，淡淡缱绻情意流淌其中，姜水并没刻意，全是自然而为。
    “咳！”“翟瑚”大声咳嗽一声，率先拿起筷子，“吃菜吃菜。”
    僵硬而怪异的感觉一扫而光，烫得热辣的菜吃下去，姜水这才觉得自己尝到了味道，吃得是心满意足。
    只是太辣了，姜水没吃几块就唇色绯红，温始替她倒了杯茶水，她一边捧着慢慢喝一边看着对面成为她新晋朋友的那几位。
    “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啊？”毕竟自己毫无记忆，对这一切还觉得新奇。
    “呃……，”“翟瑚”纠结着，选择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针灸的时候。”
    入命咬断一根鸭肠，脸上还带着被火锅熏染的红，幽幽道：“算命的时候。”
    他当时刚学测命格，遇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姜水，而且，绞尽脑汁都没有测出来，称得上是入命的黑历史了。
    算命……
    姜水猛地听到这答案，呛了一声，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去算命，默了几秒干脆绕过，直接说起另外一件她在意的事来。
    说之前她还四处环顾一圈，发现没有监控才继续道:“我第一次到岐一针的时候，当时“翟瑚”不是带我去办公室谈合同吗？”
    姜水从衣服口袋里拎出一根色彩斑斓的羽毛来，“我拿到了这个。”
    “噗！”
    正在喝水的入命喷了。
    姜水即刻找准了方向，把羽毛对准入命的方向，“是你的吗？”
    “是我……”
    “是他的鸟，”温始淡淡截了胡，“他们家世世代代算命，这是他们家的奉为神明的鸟，甚至还传言，他们家的本体就是这种鸟。”
    emmmmm
    入命皱起眉头，好像……这话也没错。
    “…………呃，”姜水本以为算命是个幌子，结果还真有其事，她又确实见过那只罕见的鸟，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顺得说了下去，“其实我刚回a市的时候，那只鸟，来我家了。”
    姜水把那片羽毛轻轻搁下，在入命的无地自容的眼神里，又拿出了几片相同的。
    五颜六色的毛掺杂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合适感，好像它们合该就在一起。
    “对不起，”入命僵硬着脸，干巴巴道，“它最近……进入了换毛期。”
    入命这一族，一生要换好几次毛，每次换毛又来得突然没有防备，常常是入命自己不自知而周遭的人先发现了。
    姜水不置可否，这解释确实说得通，她也就没有再问。
    接下来一切相安无事，几人吃完饭后，“翟瑚”对姜水相当的恋恋不舍，光明正大的拥抱了好久才松了手，而入命也是眼巴巴看着，要不是温始在一旁，估计也要上手。
    回去的路上姜水一路沉默，今天戳破纸说明一切，她虽然早就心理准备，真正承认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直到快到家门口她才突然感叹着笑道:“原来他们真的是我朋友。”
    不是朋友做不到这么熟悉又依恋，连她的脾气都把握得特别好，眼底的感情又不是装出来的，她和他们，应当是真心交好。
    “当然。”毕竟姜水把他们从小看到大，恩情都算不过来。
    “其实算来是我对不起你们，”姜水站在小区门口，道:“毕竟是我不记得你们。”
    “没有的事。”温始微微笑道，能重新找到姜水已是上天之幸，过往之事作古，已然不再重要，“快上楼去吧，外面冷。”
    “那……”姜水迟疑了瞬，看着温始裸露在外的脖子，果断解下自己红围巾来，只是他戴着有些不伦不类，看上去有些好笑。
    “明天见。”
    “明天见。”等会见。
    姜水打开门的时候，本以为会看见一只懒洋洋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团子，结果团子扑棱着短腿，蹬了一下就从地上跳起来。
    本想如同以往跳到她怀里，结果马失前蹄，力度不够，摇摇晃晃没达到最高点，撞到了她的腰上。
    “嗷呜。”
    姜水眼疾手快，及时伸了手，刚好接住它，稳稳抱住后点了点它被撞得发红的鼻子，莞尔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可爱到心软。
    待到给团子做完饭，姜水本在沙发上看着它，只是头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疲倦感骤然袭来，昏昏沉沉，挣扎着最后的清明回了卧室，立刻睡了过去。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之际，本能的向着团子常睡的位置摸去。
    姜水立刻清醒了。
    团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