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的整个内壁都被轰出了两个拳头模样的凸起,芜寿震惊了,秦白衣轰出了第二拳,果然体力不支,又倒在了芜寿的泪泊之中。
芜寿:呜呜呜,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秦白衣倒了一会,整个身子浸在芜寿的眼泪之中,长长的舒了一大口气。
芜寿都想忍痛把他埋了,没想到,不一会儿,便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自己的泪水中扑腾的起来,又是一拳,轰在了丹炉内壁。
“轰隆”,芜寿觉得丹炉非常绝望地晃了晃身子,被秦白衣轰过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
秦白衣看了看外面,知道恐怕再有一击,他便能把丹炉轰烂。
“芜寿,来,奶一口!”
秦白衣托着手中的小鱼,芜寿几滴眼泪全都落在了他的喉中,身上的伤口果然更没有知觉了,还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秦白衣蓄力,凝气,狠狠一拳,轰了过去,丹炉“呜咽”一声,稀里哗啦地散成了一地的碎片。
天帝原本等着丹炉炼丹成功,里面有一些动静只当是秦白衣在垂死挣扎,没想到,下一秒,丹炉,一整个在他面前裂开了……
这丹炉耗费了他诸多心血,连他都不能轻易砸碎,谁能料到,竟然被秦白衣整个砸裂了?
天帝心痛之余,想吃了秦白衣的心更甚几分。
两人很快又交上了手,天帝且战且退,没多久,便化作了一颗流星,消失在了他腰子上空晦暗的天空之中。
“白衣,你没事吧?”
芜寿见秦白衣把天帝都打跑了,赶紧来看看他的伤势。
秦白衣看了看地上的踪迹,对芜寿笑了笑,
“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等着天帝的事情还多着的。”
秦白衣一脸冷笑,目光深情款款地看着芜寿,他早就知道芜寿是个福将,但是实在没想到,芜寿能是个如此万能的奶妈。
有了芜寿,他相当于多了无数条性命,看来这次也是天帝在劫难逃了。
秦白衣早就安置好了帝腰上的百姓,他一剑贯日,轰在了天帝的腰子上,天帝那本来就已经在打斗中伤痕累累的腰子瞬间化作了飞灰。
不远处的天帝闷哼一声,阴鸩的眼光,看着他对面的松渊。
松渊还是一袭落魄书生一般的长衫,静静地与他对立着,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脚下踩着天帝那块早就被炸成垃圾场的肺。
“吾儿今日真的要与为父兵戎相见吗?”
天帝微微笑着,仿佛腰子的碎裂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松渊的目光冰冷,积攒了千年的怨恨瞬间爆发,
“你也配!”
松渊的话音还没有落,手中的玉骨折扇已经飞掠到了天帝的耳侧,“嗖”一道凉风,割断了他的几缕发丝。
“哈哈哈,”天帝猖狂至极地笑着,
“吾儿的仙力果然精进良多,你现在去杀了那个秦白衣,我马上将芜寿许配给你。”
“少说什么吾儿,老子是你爷爷!”
松渊脚下狠狠地一蹬,一股高绝的仙力从他身上猛然迸发,他以折扇为戒尺一般,猛敲天帝的头。
天帝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看来松渊在他的腹中又有造化,他刚才跟秦白衣硬钢,也多少受了一些伤,正面松渊,便是他现在也心中惶惶。
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
松渊却死死咬着他不放,根本不害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根本不要命似的。
天帝扣住了他的手腕,逼他退让,松渊便是拼着这只手不要,也非要在天帝的腹中划上一道不可。
“哎,”天帝轻叹,
“何至如此?”
他的一声叹息,被炸成垃圾场的肺便掀起了十级以上的大风,风势浩荡,卷着他被炸烂的肺片和肺管子,像是垃圾成了精似的。
随着垃圾风的搅动,松渊的面前居然瞬间失神,在一眨眼,天帝夹着劲风的拳头已经挥舞到了松渊的面前。
松渊来不及躲闪,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拳风之下,只有他能够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根本不用被真的轰上,只消在靠近半分,他仿佛就会被拳风撕成碎片。
松渊与天帝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天帝险些诱他入魔,他恨极了天帝。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差异面前,恨这种情感,却是多么的可笑。
你再怨恨他又有什么用?他照样一拳就能将你轰成碎片。
松渊甚至有些害怕,想要闭上眼睛,眼角的最后一抹光芒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
松渊猛然睁开眼睛,双脚迅速后退,但是速度根本比不过天帝,郁郁葱葱的睫毛好像已经要碰到天帝的拳头,
“夫君,儿臣只想明白,你为何从来看不上我!”
松渊做久了温文儒雅的大神仙,说话语速慢条斯理,语气平静无波,但是这句话却像是机关枪疯狂扫射一般,语气跌宕起伏,甚至带着隐隐的哭腔和怨恨。
天帝也愣了,他了解这个儿子,隐忍至极,深谙成王败寇之道,从不问为什么。
而今日,他竟然声声泣血的问出了着惊天的一句话。
天帝笑了,拳头悬在他的眼前,没有往前,也没有往后,
“我为什么要看得上你?你不过是我与魔界妖女生的孩子,连仙界养花的肥料都不配,还想着锦衣玉食?还想着谋朝篡位?”
天帝冷笑一声,
“贱婢生下的野种!”
松渊的眼角瞬间猩红惨烂,像是被猫挠烂了一样,果然,他不是天后江绾的孩子,果然,他在天帝的眼中一文不值。
天帝不是个喜欢废话的,说音一落,血盆大嘴张开,
“青瑶那个贱人还想用你要挟我,简直痴人说梦!”
“轰隆”
帝肺上的一切都静止了。
风像是刮厌了,悄然停了下来,以前的肺叶和肺泡的碎片也缓缓停落在地上,“噗”的一声,化作了飞屑。
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连心跳都停止了。
松渊的眼前一片血红,烂肉和皮飞溅,一声震天之后,他甚至短暂的失聪了。
良久,
漫长的好像是几个世纪。
“起来!”
秦白衣沾满血的手,将跌坐在地上的松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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