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炼灵师》第129章 牺牲无辜的报复

    
    三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出宫的时候还是朗朗晴空,不过半个时辰便黑云蔽日,忽然间下起雨来,忘尘掀开马车的帷裳,凝神听外边儿滂沱的雨势,虽说这雨来得快去得应当也快,可若如此还要行路,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你说大祭司能参天象,为何连此时会下雨也不知晓,该不会只是个摆设吧。”
    “需得赶路护送的是我们,他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又何必在意我们的感受。”
    “也是,哪怕他没半点本事,能得皇帝青眼便是我们这些侍卫比不了的。”
    将听觉延伸而出,便是能听见各式各样的声音,或是质疑或是不满,虽说真心爱戴他的人居多,可他还是不想听得过多,一方面是因为影响心绪,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种如同偷听一般的行为并非君子。
    “玉灵。”朝着前方低唤一声,忘尘也不过是等了一息的时间,便听见了声响。
    着黑衣的女子半跪在他面前,身上还带着可以闻见的湿气,忘尘微微蹙眉,问道:“你一直跟在马车后头?”
    “属下的职责便是护得主子周全,自当寸步不离。”她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起伏,不带半点情绪。
    “你在我身边,已有十年了吧。”
    忘尘没由来一声感慨,十年于他而言,实在是有太多意义。
    十年前他初临朝祁;
    十年前他初为祭司;
    十年前,《寻陵赋》问世……
    “往后的日子,属下亦是会留在主子身边,直至身死形灭,永不离弃。”
    听面前的女子诉一番忠心,忘尘嘴角却是忽而勾起一抹笑意,“我若是不曾记错的话,起初你来我身边之时,分明是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玉灵,这么些年过去,竟是连你也开始自欺欺人了吗?”
    玉灵闻言,眸色微微一黯,却不消片刻又归于宁静,“玉灵身为灵体,自不会欺骗主子分毫。”
    “这世间于主子而言从无可信之人,哪怕是本家那些需要倚仗主子存于世间的近亲,对主子难免也会有所利用,可玉灵不同。玉灵被炼作灵体,本就是为主子而生。”
    外边儿的雨势丝毫没有消去的迹象,忘尘并未有过多言语,只是将头转到了一边。急雨之中马蹄声渐渐靠近,回响在林间颇有气势,他双手交握置于膝上,依旧是平日里那端庄肃穆的朝祁大祭司。
    “玉灵......”他忽而笑道:“我这一生,尝试着信过许多人。”
    “我本坚信人心本善,只要以真心待人,便能得真心相待,却不想到头来,还是错了。”
    玉灵还未有所回应,便也听得一队战马疾驰而来,不由得冷了一张脸。
    “他怎么敢!”玉灵起身,手中紧握着一把玉质长剑,那剑上幽幽寒光,让人不敢小觑。
    “他如何不敢?”忘尘转过头来,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一双被遮掩了的眸子里,不知是何种情绪。
    悲哀?失望?愤恨?
    不......
    这些情绪于祭司而言本是不该存留,何况,是一个该“对朝祁死而后已”的祭司。
    “主子早便猜到了?”即便是一直在他身边的玉灵也免不了有些讶异。毕竟这十年里,忘尘以祭司的身份留在朝祁中,他对皇帝的种种要求从不抵抗毫无怨言。
    “我这一生,尝试着信过许多人。”
    “我本坚信人心本善,只要以真心待人,便能得真心相待,却不想到头来,还是错了。”
    她又想起方才忘尘的一番话,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马蹄声渐渐靠近,即便是雨声也掩盖不住这么大的声响,为数不多的护卫已经是惊慌失措,显然是没有任何准备。
    万箭齐发,惨叫声不绝于耳,玉灵不曾听见指示,自也不敢轻举妄动,可瞧见那箭矢已经穿透了马车,立刻提剑欺身向前。
    “主子!”玉灵大喊,希望能将面前这处变不惊到认命的人唤醒,让他切莫沉迷于过去的信任之中,可她被定在原地,不能动作,不能发声,直至看到一支箭从后穿过他的身体。
    鲜血自是嫣红,这大抵是祭司最贴近凡人的一次,银色的袍子上染红了一片,终是为他添上了旁的颜色。
    而他面上却毫无异色。
    十年前朝祁新帝登基,由大祭司亲自执掌祭典,自此之后不论是朝堂上这个位置,还是位于宫中的观星台,皆是为他一人所建;
    而十年后再行祭典,由皇帝亲自执掌大祭司葬礼,自此之后罢免大祭司之位,观星台尚还留在皇宫之中,却再无人居住。
    半边衣袍上已经全是血迹,马车里的人面色惨白,却堪堪扯出了一个笑意。
    “玉灵,你可知祭司为何?”
    玉灵不能言语,只能望着他满目悲戚。
    “祭司祭司,便是为了保一国平安繁盛,而献祭自己。”
    『寻陵长,赋空巷』肆
    简陋的竹屋,顶部隐隐雨水渗入,汇集在一起滴进白瓷碗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动手指,大约是被窗外明媚的光线照得有些不适,微微转头蹙起了眉心,却因这点动作而牵动了伤口,不免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醒了?”门口坐着的男子倚在门边,那模样十分之悠闲,他手中握着一个青玉酒杯,上面冒着袅袅的水气,大抵是一杯温酒。
    那人闻声转头,望着男子锁在的方向,只是缎带遮掩住了视线,并不能看见男子是如何动作,又是什么样的容貌,就仅仅只知道,那是一位声音十分温和的人。
    忘尘抚着伤口,想着躺在床上未免有些失礼,便挣扎着准备起身道谢,谁知男子却很快上前,按着他不曾受伤的那边肩膀,将他禁锢在了床上。
    “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与丹药才将你从鬼门关给拉出来,你可不能叫我白费心思。”男人声音不变,甚至是带了些许笑意,忘尘不禁莞尔,与他道了一声“多谢”,竟是说不出多余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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