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他甚得我心》21.精神十足

    
    应天书院。
    比试当日，人山人海。
    穿着桃花粉，杏仁黄衣裳的小姐们都纷纷来到这里凑热闹。她们对比试并无多大兴趣，大多都是过来看颜红的。
    黄二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出战，他拿着贺兰追风送给他的银勾画戟往场上一站，额头上系着红色抹额带，没戴玉冠，单单用红色布带束起头发，迎风而立，精神十足，威风凛凛。
    “呐，要投降就赶快！小子，我跟着师傅上战场的时候，你怕是还在你娘亲的肚子里！”黄二跟随贺兰追风征战多年，耍的招式可是与颜红的花架子区别巨大。
    他在台上笑得嚣张肆意，相当恶劣。顺带还忙里偷闲给贺兰丢了个得意的眼神过去，后者没眼看他这顽劣的模样，只用扇子遮住脸，不想看他。不过黄二这副嚣张明艳的模样倒是吸引了几家大小姐，把她们从颜红那边挖了过来。
    ‘诶！你看那黄少爷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威武不凡的？’
    ‘是那富甲一方的黄老爷的嫡次子吧？还真是不同于颜小少爷的帅气，硬朗十足呀！’
    ‘嗯嗯！我也觉得他比颜红好看！’
    颜红，“…”
    她平时觉得能听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这一点倒是挺有作用的，可是一旦人多了，四处都是嗡嗡声，颜红在这嘈杂的碎碎念中耳朵快要炸了。听到的叽叽歪歪还都是夸赞黄二的，听得她只想翻白眼。
    我那么好看的贺兰先生坐在那儿呢！各位小姐们看不到吗！
    颜荣那边根本没有要认输的架势，他还大摇大摆地拿出一张生死状，让黄二他们看看。他那边带的人就是王氏的亲戚，名字太繁琐，看的黄二眼睛疼。
    “王甲，我签了啊。”黄二龙飞凤舞地写过自己的名字，接着把生死状丢到对方怀里。
    那人也是个少爷公子哥，王氏又嫁进高门，还没有谁这么敷衍他过，他一怒，“谁是王甲？！爷难道没有名字吗！爷叫”
    “打住！你叫什么不重要！反正没人记得住！取个名字也挺费劲的，就叫王甲吧，不然王甲乙丙丁你选一个。”
    那人一怒，签了以后把东西往下一甩，正甩到贺兰先生的桌子上。他拿起生死状，端详半天，眉头微微皱起。
    颜红赶紧靠近，她知道贺兰先生最见不得打打杀杀，他又不喜欢黄二动武，现在不会是生气了吧？
    走近一点，再近一点。终于颜红能听到了
    ‘啧，黄二这个字还是…一如既往啊。看来我还是对他心软了，不够严厉。’
    …
    台上对方的红缨枪势头明显不敌黄二的画戟，不出三招就被压制。那人也是虎背熊腰，可力气拗不过身形比他单纯得多的黄二。
    两人的打斗毫无观赏性，完全是单方面的压制。看那人怒气冲冲，黄二一甩画戟，“看你这么生气，让你！”
    他甩开银勾画戟，赤手空拳对付正拿着红缨枪朝他刺来的王甲，比赛这才有了一点观赏性，那人每一招都妄图刺中要害，恨不得痛下杀手。
    先开始只能躲避，不过等他攻速慢了下来，黄二一把反客为主，一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手把他往背后一带，那人应声倒地，手里的红缨枪被黄二一把夺起放在膝盖蔑断，他拿着枪头，在手里瞎转悠。
    “输给我，不丢人。”黄二正得意洋洋地从他身边走过时，那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一把撒出一包什么粉末。粉末撒的满漫天灰尘，黄二快速扭头捂住眼睛，那人却拿起枪头，一把刺向黄二。
    台上什么都看不清，黄二眼睛此时也睁不开，他却毫不吃亏，听声辩位，一把画戟飞出去，正刺中那人的胸口。
    等粉尘散去，只见黄二满脸是血，眼睛不能睁开。那人到底不起，胸口受了重伤。四座皆惊，惊叫呼喊。
    颜荣大怒，斥责颜红，“你请的这小子下好重的手！如果他有何三长两短，我娘不会放过你！”
    颜红嗤笑，“先不说你让人签了生死状！分明是你那边先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用了不知道什么毒粉伤了黄公子的眼睛，他目不能视，怎么看都应该是他吃亏啊！”
    “颜荣，你为了赢也真是不择手段！如此卑劣的招数你也使得出来？你就那么想见定国公？你可知黄二是定国公嫡长子贺兰追风的徒弟，你如此伤他，你还有何面目进贺兰府？！”
    周边都觉得颜红说的在理，颜荣被管家拉着回去，说是不能耽误王公子的伤势，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贺兰先生连忙走到台下，他急急忙忙去看黄二到底伤得如何，这才刚靠近，黄二就拄着画戟艰难地走近他。等走到跟前，黄二一把松开画戟，一头栽进贺兰怀里，他的眼睛都不能睁开，血迹弄坏了贺兰的衣服，贺兰深知黄二向来能抗，此时却是在他耳边说着，“小师傅，我好疼！”
    “无事无事！我帮你看看！走，我们回房去，你忍忍！”贺兰一手扶着黄二的腰，一手拉过他的胳膊绕在后颈，带着人回到房中。
    余下的人都被其他先生送走，经此一战，那王小公子也声名狼藉。黄二不仅挣了名声，还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等人走光了，颜红才木着脸走近看台，用手指沾了沾那粉末送进嘴里。尝了半刻，颜红依旧脸色不变，她看着黄二走过的背影，摇摇头。
    “我还真不知道，就普普通通的面粉，如何能把你伤成那样。”
    贺兰医术高明，平时又爱博览群书，他刚要拉开黄二的领口，那人就连连喊疼。刚要瞧瞧他的眼睛，他委屈得几乎都要哭出来。
    “怎么伤成这样？”贺兰焦急又无计可施。
    “小师傅，我身体好烫啊！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答应我一件事？”黄二呼吸粗重，似乎真的很难受。
    “答应什么事啊？”颜红破门而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人扯起来，恶狠狠地说，“你别趁这个时候为难先生！你明知道他心软，你还…”
    “小师傅啊！我疼啊！”黄二几乎要哭出来，他声音都哑了不少。
    贺兰看得于心不忍，立刻把颜红劝走，又喊人进来，刚准备叫太医的时候，黄二一把拉住贺卡的手，委屈巴巴地闭着眼睛问，“小师傅你还没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贺兰用袖子擦干净他脸上的污渍，叫他别再乱动。
    “呐，小师傅。我就想问你，如果我是装的，你会生气吗！”说罢黄二一把从床上弹起，生龙活虎地翻身落地，灵敏地窜到颜红身后，看着贺兰一脸吃惊然后迷茫紧接着无奈的表情变化。
    “小师傅！我就是闹着玩玩！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呐，说了不生气的啊！”
    看他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贺兰也只能没脾气地点点头，又手指点了点他，没说什么。
    颜红躲开，不想理他，她握着贺兰的手，“先生你白疼他了。放心日后这种事情在发生也不用理他，多多心疼我就好了，我不会骗先生的！”
    贺兰也笑着摸摸颜红的脑袋，还没说什么，他俩紧握在一起的手就被黄二扯开，他看着颜红，“干啥呢？又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