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他甚得我心》27.兄弟情深

    
    颜府。
    颜红扛着橘子袋子可算回来了，她坐在那颗歪脖子树下，揉着酸痛的肩膀，表情相当扭曲。
    彩袖和玉钟拿着手里的大橘子，乐呵呵地看着她，“少爷，这真是给我们的？”
    “那还有假？”颜红拿起一个颇为圆润的橘子，盯着它看了看，起身离开，还嘱咐着，“待会巧巧和我娘来了也分给她们吃，我先去找颜昭。”
    “啊？找他干嘛？”彩袖握着橘子，“这么大个，干嘛便宜外人。”
    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落，刚走进颜红就听到里面传来训斥声。她趴在门框上一瞧，正是张氏在训斥颜昭。
    张氏是她三叔的正妻，没有给颜修德诞下一儿一女。颜修德也不甚喜欢她，嫌弃她人老珠黄。张氏怕颜修德休掉她，对于颜修德的埋怨和愤怒她都没有在明面上发泄，向来忍气吞声。
    颜老夫人也正是看她不拘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没怎么说她无所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婆媳竟然还比较融洽。
    可这是在做什么？颜红看着张氏似乎很生气，一直在打骂颜昭，她身边的两个婆子也添油加醋，跟着欺负人。
    还要再看，她们却已经发泄完了，三个人正朝着门口走来。颜红立刻躲到一边，等人过去。
    张氏离开后，颜红拿着橘子疑惑着走进院子。
    她一把推开门，就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颜昭。他遍体鳞伤，抱着脑袋躲在桌子底下，糯糯地喊着，“母亲我错了，母亲别再打我了。”
    颜红走进，他的声音就更加急促，人躲在角落里都快躲没了。
    “颜昭？”颜红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见来人不是张氏，颜昭这才糯糯地抬起头来，他看着颜红，想伸出手，却又迟迟不敢动作，只能维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
    “颜昭？她们总是这样欺负你吗？你有没有和三叔说过？有没有其他人知道？”颜红把他拉出来，找了条手帕给他擦眼泪。
    他的脸上黑乎乎的，泪水和污渍搅和在一起更让他看着可怜。颜昭推开她，摇着头道，“兄长离我远点，我很脏，兄长的衣服会坏掉的。”
    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颜昭趴在门边畏畏缩缩地关上门，又小心翼翼地点了灯。他用自己的袖子狠狠地擦干净椅子，笑着对颜红说，“坐，兄长。”
    “你别笑了。”颜红伸手摸摸他的嘴角，“比哭还难看。”
    “兄长…”颜昭的眼泪又决堤了一般，止不住地往外冒。他一边擦着自己的脸，一边自责着，“真是不好意思…兄长来看我…却，却让你看到了这幅样子…”
    他的袖口很脏，脸也越抹越黑，颜红见状立刻拉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到，“别擦了，脸都擦红了。”
    颜昭又不做声，他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才恢复镇定地对着颜红说，“母亲她今日被父亲说了一番，心里不顺，我又手笨，打破了她的花盆，她这才生气责备我。”
    “那她每次心气不顺都靠骂你出气吗？！”颜红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满是不忍。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跟这么一个孩子过不去。他才十岁，他连护着他的娘亲都没有，欺负他有什么本事？
    颜昭看着她的眼睛很久很久，又看了看门口，慢慢点头，却依旧不敢说话。
    “岂有此理！”颜红算是理解他日后的疯狂报复了。
    颜昭拉住她的手，用双手轻轻把颜红的手掌握在手心，“兄长别气，我不委屈的。没有娘亲护着，不就是这样吗？”他笑笑，依旧笑得很难看。
    “兄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颜昭摇晃着她的手臂，讨好地笑着。
    “哦，你…对了，上次我给你的粥你吃完了吗？还要再吃吗？我再给你熬一份？”颜红看看他住的这个院子，什么都没有。怪不得颜昭这么瘦弱，早夭也是有原因的，他上一世死的时候没人怀疑过原因，似乎颜老太太一点也不把他当孙子，刻意让他早夭一样。
    再怎么说，他也是颜修德的骨血，他这么惹人心疼，怎么落的那般下场。
    “粥啊…粥很好吃啊！”颜昭笑笑。
    “那你和我说说，那粥什么味道的？”
    “甜的！很甜啊！”
    颜红摇头，她自己可是知道的，那粥可一点都不甜。没接着说这个，她开始剥橘子皮，接着看着他吃光。看得颜昭都不好意思，有点好奇。
    “兄长干嘛盯着我吃…”大概没人这么看过他，他有点害羞了。
    “无事，我想看你亲口吃下去，别又没吃准味道。说说这橘子，好吃吗？”颜红耐心地剥着皮，看着他一点都不舍得浪费地吃下去。
    “甜，很甜啊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