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战国》#029 女神大人

    
    “等……等一会……我都听到了……”
    傅文年迫近伽娜蒂时，唐幻终于能够开口说话。在普努薇拉的扶持下，他慢慢站起身，同样靠近伽娜蒂。
    他不是昏迷，单纯意志无法控制肉体，像是断线般。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唐奇……一定要由我亲手杀死他……”
    “放心，在我的计划中，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份儿。”
    伽娜蒂流露出超然的自信，活像她才是主宰棋盘的主人。
    在四人密议，准备对付唐奇的时候，先倒叙回到更早的时候。魔障彻底封锁整个盆地，结界密封，唐理则无法回去，不得不折回头向众人报告。
    对于敌人还藏有这一手，众人既惊讶又庆幸。感到敌人巨大威胁，但是如何对付他们，仍然未有统一的意见。
    就在洛阳、河阴及河南三方争持不下时，部员报告发现天上有奇怪的大铁鸟，高速接近本处。
    郑云紧张得即时叫部员及时近击，只有原河及招子良稍为慎重。河南分部有一位部员叫卫南，是鹰妖，擅飞行，便派他飞上天空观察敌人，不一会他便领着不明飞行物回来。
    不是大铁鸟，而是形似大铁鸟的人造物。尖锐而狭长的头部，锋利而平滑宽广的双翼，不需要拍动双翼，靠尾部喷发激烈气流而推进。伴随异响靠近，最后尾部拐下双腿，脚掌同样喷发气流，吹飞附近所有泥叶，徐徐降落。
    “不是敌人？咦？金属的手脚，难不成是……”
    “没错，估计就是她了。”
    “真没想到那位大人会大驾光临。”
    唐理则听不懂三位部长的说话，其他人同样露出疑惑的神色。卫南拍动双翼慢慢降落，同时姜滔亦从大铁鸟身上跳下来。
    只见姜滔脸青唇白，心情激动，好半晌才能说话。
    “喂，你没事吗？”
    “你试试在高空快速穿过十万八千里，劲风刮脸，差点要掉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事。”
    姜滔大口大口喘气，甚至对大铁鸟流露恐惧。唐理则不解问：“用铁造的大鸟都能飞那么快？”
    “不是铁鸟，是机械人，不过是可变形成战斗机的形态。”
    机械人？战斗机？甚么来的？
    “大铁鸟”竟然能人语，瞬间粒子化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位身穿胡服的乌发少女着地。
    胡服是相比中原诸服而言，袖短而窄，下摆露出白玉的长腿，既大胆又清凉。
    长长的乌发盘成辫子，漂亮地扎成云髻。
    少女大模大样地走过来，举止气质与凡人大异。目睹原河、郑云及招子良对她毕恭毕敬，随即令众人吃惊。
    “谦大人为何亲赴而至？”
    “情况我都从了解，司界大人表示秦国使者要留活口，其余魔人则留下少数活口，其他都全杀。”
    “是！”
    三人毫无怀疑，即时领命。
    有人即时问，那位少女到底是谁。三人望望大家，又望望少女，她扬手示意随便解释，原河决定开诚布公：“这位谦大人，与另一位奏大人，同为界限部的创始人。”
    听上去好像没有问题，但细思极恐。
    河阴部员，少女白丽芸当场问：“等一会，界限部是二百几年前成立的吧？即是说她至少有二百几岁？是妖？是魔？”
    人不可能有二百几岁，作为怪而言她外表太正常。虽然有唐幻，但显然是个别例子，无法作准。
    招子良摇头：“是神。”
    众人错愕，郑云同样点头：“她是神明大人。”
    就只有少女本人有点不满，她满肚子的话吐出来：“我才不是神……”
    “不，对我们而言，你就是神。”
    “叫我谦！”谦放弃争辩：“你们叫我谦就行。”
    大家议论纷纷，河阴部员康子介举手发问：“为何我们从未听过有这两个……神？而且另一位叫奏的神又在哪儿？”
    “看来大家都想知道答案呢。”招子良好整以暇道：“之前没有说明，是因为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我们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原河同样道：“我也是当上洛阳总部部长后，才第一次与两位女神照脸。”
    谦向众人抱歉：“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奏不能太高调轻易现身。不过现在是特例，所以我亲赴前线。你们的能力我都一清二楚，现在开始由我一人来负责指挥，就算你们有任何问题，都等任务完成后再问，明白吗？”
    众人没有其他选择，逐一点头。
    “谦大人，奏大人她……”
    “不知道去哪，别问我。”谦转头望向盆地，早从空中接近时，已经望到林中情况：“这些小问题，我一个人都能解决。”
    不是逞强，而是绝对的自信。
    “作战时我开路，破坏敌方结界。之后妖及怪都闯进去，普通人不能抵受障气，就留在后方守在村口。然后唐理则……”
    “是！”
    “你曾经在村中活动，对敌人地形比较熟悉，带我过去将秦国所有密使活捉，别让任一人逃走。”
    “是！”
    虽然很担心唐幻及曹琳，但现在无暇管那么多。作为父亲，他有信心自己的孩子不会如此容易死亡。
    有人突然发问：“谦大人的能力是甚么？你知道我们的能力，我们却一无所知，在战场上很难配合。”
    她望望众人，从衣袖中抽出一块平直的板子。中间黑色，左右一红一蓝，看上去不像是金属铁器。其中一面有黑色的圆形及十字键，她在顶部一按，正面就泛起光芒，竟然有七彩缤纷的画面闪烁，颇为刺眼。
    “ ntendo switch ……你们可以想像成是法宝，不过只限我一人使用。”
    “叻……叻天度？”
    “只要启动《 bo robot ace 》游戏，便能将我存档中纪录的机械人召出来。刚才你们见到的可变型战斗机，就是其中之一。”
    显然谦无意解释，不管其他人听不听得懂，她就是一股脑儿抛出来。无怪乎她会如此大方公开自己的能力，反正说出来都没有人听得明白。
    她在萤幕上左扫右抹道：“刚才我已经扫瞄过盆地的情况，结界是用最粗浅的亚空间扭曲技术，要破解并不困难。最初我会先用 d-6s 配上力场破坏矛及爆裂重力锤，一击破坏结界。随后你们正面入侵，我会改用 d-7 与唐理则隐密行动，捕获秦国使者……”
    甚么跟甚么啊？究竟谦在说甚么啊？又急又快，而且每一只字都听不懂，完全搞不明是甚么意思。
    原河尴尬地请谦以简单一点的方式说明，她叹一口气，一口气吐道：“总之我开路打爆结界，你们冲进去大杀四方，唐理则带我去抓住秦国使者，这样子明白没有？”
    “明……明白……”
    呜呀，脾气及态度都好差劲的神呢。
    他们之前已经打探过，结界构造不明，无法破解。如今神扬言可以一招打穿结界，如果真的办到，未免太厉害了。
    谦在 switch 上启动《 bo robot ace 》，从游戏中的私人机库选定召唤的机械人，一瞬间人就切换进入异空间中，原本自己的位置就换成一台巨大机械人。
    “呜哗！好巨大！”
    朱德明拿旁边停泊的机械铠甲比较，简直矮了一半。
    无论是朱德明，抑或是河阴那边部员的两台机械铠甲，平均不高逾廿尺。然而眼前谦霎时变出来，白色衬蓝的机体，其腰部就与机械铠甲齐平，推测总身高约为四十尺以上。
    异空间中谦置身在纯白的舞台，眼前浮现像游戏介面的各种数据面板。背后推来一具金属及塑料混合组成的骨架，与谦背部及手脚贴合。
    “八组 joy-n 配对完成……连接成功……各部位关节正常……感测正常……系统正常启动。”
    谦在异空间摆动身体，外面现界中的机械人就做出同样的动作。
    “手指的灵敏度还可以再微调……算了，回去再慢慢修正程序。喂，大伙儿，照我指示出发，向敌人根据地进攻！”
    河阴部员康子介及白丽芸，与朱德明同样是普通人，亦是驾驶机械铠甲进行战斗。康子介的机体是红色，而白丽芸是白色，武装各异。他们发动背部的蒸气锅炉，燃烧黑色的燃油转化成动力，始进入胸膛中的驾驶舱出发。
    “两位，我们一起加油吧！”
    同样是驾驶机械铠甲的同志，朱德明操作自己的蓝色爱机上前打招呼。康子介没有回应，只有白丽芸热情招呼。
    就是这样，在谦一声号令下，以一部四十尺的白色巨人为首，领导着界限部诸人、妖、怪，由唐理则引领下，浩浩荡荡往盆地中心出发。
    “那部机没有蒸气锅炉……”
    康子介早就留意共样停泊在营地的蓝色机。
    机械铠甲的生产技术，几乎是墨者独占，主要是在战场上支援防守，抵抗入侵者。私人拥有者甚少，墨者从来不会轻易外涉技术，更不会卖出去。
    想要拥有私人座机，要么墨者转赠，要么自己捡破烂偷偷组一部。
    但无论如何，康子介从未见过背部不加设蒸气锅炉的机械铠甲。
    “步速、移动、运动性能都在我和白丽芸的机铠以上，到底他那部机是甚么一回事？”
    在驾驶舱中，康子介对朱德明的疑心渐渐浓厚，眼神从没有自对方身上离开。